“哈...”
白啟雲看著眼前的女騎士,長出一口氣。
琴帶給他的壓力要遠超芙蕾德莉卡,如果說芙蕾德莉卡交手可以說是勢均力敵的對決,那面對琴,就是如履薄冰。
之前的兩次應對但凡又一次出了差錯,現在的他就已經落敗了。
迎著琴那銳利的眼神,白啟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就像是被剝光了一樣,所有心思都無所遁形。
越是跟她對視,白啟雲的心境就越是泛起波瀾。
“行雲!”
他輕喝一聲,手中長槍隨風舞動。
行雲槍術第二式,行雲:破!
槍尖在槍杆的催動下掠過半空,猛地向前方甩去。
所過之處,宛若狂風過境。
白啟雲的這一擊跟此前所有招式都不相同,可以說是將他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正大光明地硬撼眼前的女騎士。
如此頭鐵的舉動瞬間引起了眾人的驚呼。
“那家夥...該不會是瘋了吧。”
優菈紅唇微張,琥珀般的雙眸中此時滿是不解。
這一擊在她看來雖然精妙絕倫,但此前的交手已經證明了白啟雲在力量上是不如琴的,為什麽現在還這麽傻乎乎的衝上去。
是沒有別的辦法被壓力壓垮了嗎?
優菈看著少年奔襲途中那堅定的眼神,下意識地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那家夥古靈精怪的,哪裡能做出必輸的決定。
那麽剩下的另外一種可能就是...
“哈!”
見到白啟雲竟然敢主動發起攻擊,琴也不甘示弱。
她發現了,跟長槍拚近身戰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畢竟雖然白啟雲在力量上弱於她,但長槍相較於劍的優勢並未改變,在攻擊距離跟增幅力量上都要優於長劍。
白色的高跟靴子一步向前,琴的身子宛若離弦的箭矢,嗖地一下就衝了出去。
白啟雲的這一擊雖然勢大力沉,但依舊擁有著大開大合的缺點,以琴的眼力,很輕松地就找到了白啟雲招式中的破綻。
她直接鑽入了對方無法發力的死角,手中的木劍再次瞄準白啟雲的胸口,衝霄直上。
可正是這萬般危機的時刻,映入琴眼簾的那張面龐上非但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反而嘴角掛著絲絲的笑意。
就像是她這麽做反而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一樣。
糟了!
雖然還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但琴的心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重重地墜了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白啟雲瞬間雙腳踏地,借助扎在地面上的長槍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
“什麽?!”
如此景象讓場外的眾人不由得驚呼出了聲。
俗話說得好,力從地起,所以一般情況下普通人在對決的時候都不會選擇跳躍。
畢竟人在空中不借助外力是無法改變身形的,在你的敵人看來,跳躍中的你就是個活靶子。
但現在的白啟雲卻違反了這個定律,並且極其輕松地躲過了琴那信心滿滿的一擊。
不...從琴的頭頂越過的白啟雲,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女騎士那沒有半點防備的後背。
危機危機,危中有機。
戰局為度過危機的他送上了一分大禮。
但白啟雲現在的身子還半掛在槍杆上,短時間內還真無法直接抽槍攻擊,等他從地上把槍拔出來琴估計早就轉過身來了。
可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也不是白啟雲的風格。
僅僅在腦海中思考一個瞬間,白啟雲就放開了手中的長槍,
直接空手轟向了女騎士的背後。 但不得不說,琴的反應速度極快,在意識到自己背後有危險之時,她便竭盡所能地調整身形,試圖躲避來自身後的這一擊。
她的舉動雖然無法完全避開,但也起了些許的效果。
琴壓低了身子,將自己從白啟雲的拳路上摘了出去。
但也正因此,她的頭部正好落在了白啟雲橫掃半空的右拳之下。
見到琴的舉動,白啟雲自然不肯無功於返,竟然化拳為抓,一把薅住了琴那飄蕩在腦後的金色馬尾。
白啟雲心下一狠,手上一個發力,從馬尾的根部一路捋到了尾部。
手掌抓住了某個東西,白啟雲也來不及辨別,便直接將其從琴的頭髮上拽了下來。
下一秒,原本在琴腦後梳的整整齊齊的馬尾發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散開。
如此景象讓交手的雙方都不由得愣住了片刻。
白啟雲看向自己的掌心,原來是剛才他直接將琴固定頭髮用的發箍給拽下來了,不由的一陣哭笑不得。
黃昏之下,琴披頭散發地站在決鬥場地的邊緣,昏黃色的光芒照耀在她金色的發絲上,泛著微光。
雖然她看上去面色凌亂,但卻隱隱間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氣質。
一邊觀戰的優菈跟麗莎見狀,臉上也是一陣無語。
這到底是在對決還是在耍流氓啊,剛才襲胸,現在又薅頭髮。
再加上剛才白啟雲越過琴的頭頂躲避攻擊的時候,還無意間讓他的褲襠掠過琴的頭頂, 雖然蒙德這裡沒有這份講究,但總歸是看上去不好。
“咳。”
琴輕咳一聲,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伸出手捋了下自己的發絲,這麽披頭散發的很是礙事,尤其是在對決之中。
微微思索後,她放下手中的武器,徑直走到了白啟雲的面前,咬著紅唇輕聲道。
“給我。”
“啊?”
“....發卡。”
決鬥場上,向自己的對手索要自己的東西,多少還是有點尷尬。
不過白啟雲似乎誤解了琴的意思,下意識地就走上前去,在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幫她重新綁好了馬尾辮。
優菈:?
麗莎:?
不是,你們兩個現在還在決鬥呢,這是在幹什麽,讓大家過來圍觀你們兩個打情罵俏?
“啊...”
意識到白啟雲剛剛做了什麽,琴紅唇微張,整個人宛若老母雞一樣呆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天地良心啊,她可沒要求讓這個男人幫她梳理頭髮。
而且就像璃月有璃月的規矩一樣,蒙德也有蒙德的習俗。
在蒙德,為人梳理頭髮這種事都是十分親近的人才能做得,理發師除外。
無疑,白啟雲的舉動讓正常決鬥裡多了一分別樣的意外。
“嗯,這樣就好了。”
看著自己扎好的頭髮,白啟雲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他小時候給香菱扎頭髮養出來的手藝還沒全丟嘛。
只是他沒有發現,周圍的眾人此時看他的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