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律庭...”
白啟雲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
此時的二人已經離開了瑟爾凱的家中。
因為除了這個消息之外,他確實別無所知。
那些跟他對接的人也像是僅僅要給他補償一樣,扔給了他點物資跟摩拉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作為這次采訪的報酬,蒸汽鳥報社那一千萬摩拉是實打實地給到了他的手中。
也算是一種互惠互利吧。
“執律庭可是楓丹首屈一指的大機構,白先生你可得小心點。”
不知何時,夏洛蒂又悄悄地湊到了白啟雲的身邊。
雖然她不知道白啟雲要做什麽,但光是調查這件事就已經很不尋常了。
要知道就算是天天在牆角抱怨的卡朗代沙龍裡的人們在談論到此事時也噤若寒蟬,更遑論其他人。
“嗯...嗯?”
就在白啟雲打算敷衍夏洛蒂的時候,二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老者。
額...為什麽要在地下戴墨鏡,不暗麽。
“兩位,我家小姐有請。”
“小姐?”
聞言,白啟雲一愣,他看向一旁的夏洛蒂,卻見到她對著自己吐了吐舌頭。
這家夥...
看來只能靠自己問了。
“你家小姐是什麽人?”
“刺玫會,這麽說的話先生就懂了吧。”
刺玫會?
白啟雲心下一動。
這不就是夏洛蒂所說的那個,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嗎。
所以無冕之王的人就喜歡在陰暗的環境裡戴墨鏡?
那看來這個組織的人腦子可能有些不同於常人。
“帶路吧。”
但白啟雲還真就對非正常人有點興趣。
畢竟現在他們那邊還寄養著一位腦回路不是那麽正常的神。
隨著西裝男的帶領,白啟雲二人來到了之前商業區旁的一棟住宅前。
這裡的裝修看上去要比旁邊的幾棟更加精致,但並未超出太多。
唯一與旁人不同的是,這棟建築只有兩層,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公寓,而像是一棟別墅。
“請進。”
老者推開房門,隨後十分安靜地退到了房間的角落。
白啟雲走入其中,第一時間映入眼簾的,是那坐在沙發上的金發美人。
面前的女子面相年輕,留著一頭金色的長卷發,湛藍色的瞳孔點綴在如同人偶般精致白皙的面容上。
她穿著一身黃黑相間的短裙禮服,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女士禮帽,看上去就好似從故事書中漫步而出的貴族小姐。
在她的面前擺著幾隻咖啡杯,還有些許的甜點散落在旁邊。
想來應該是在享受下午茶。
“娜維婭小姐,客人來了。”
老者雖然是在稱呼面前的金發女子,但白啟雲卻覺得對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無疑,這是在為他介紹面前的女子。
娜維婭小姐...是刺玫會如今的老大嗎。
白啟雲心中多有猜測,卻面色平靜地跟著蹦蹦跳跳的夏洛蒂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跟眼前的金發女子隔著茶幾四目相對。
“不必這麽拘謹,這位先生。”
“是啊是啊,白先生,娜維婭小姐可是個很好的人。”
聽到娜維婭開口,夏洛蒂連忙附和。
仿佛房間裡的那位老者不是娜維婭的跟班,她夏洛蒂才是。
白啟雲白了記者小姐一眼,卻也並未在意。
畢竟對方能這麽說話,想必這二人之前肯定認識,他一個外人有什麽可說的。
白啟雲打量著娜維婭,娜維婭也在打量著他。
不多時,二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認同彼此的審美。
當然,娜維婭認為的白啟雲審美並不是他本人的,而是出自千織的手筆。
跟娜維婭那一身黃黑相間的禮服相比,白啟雲身上的黑色禮服竟絲毫不顯得落伍。
“這位是來自璃月的白啟雲先生,是銀閃之風冒險團的團長。”
夏洛蒂充當起了二人之間的粘合劑。
她雖然知道白啟雲的很多身份,但畢竟初來乍到的如果直接上來就掀人家老底,多少有些不太尊重。
“這位是...”
“刺玫會的娜維婭小姐,你來的時候跟我提過了。”
白啟雲擺了擺手,打斷了夏洛蒂公式化的介紹。
娜維婭長著一雙青色的眸子,跟夏洛蒂有七八分相似。
二人的眼中也多是對生活純粹的熱愛,雖然有些玄學,但白啟雲十分相信自己對人初次見面時的感官。
白啟雲嘴角抿起一抹笑意,整個人直接將後背靠在了沙發上,看上去隨意無比地開口道。
“不知道刺玫會的娜維婭小姐找我們兩個過來,有何要事?”
聞言,娜維婭也沒有著急回應,反而拿起茶幾上的咖啡輕飲一口。
深褐色的液體在紅唇間緩緩流過,散發出一股咖啡獨有的濃香。
“哪有什麽要緊事,只不過是見到夏洛蒂帶了新朋友想見見而已。”
“新朋友?”
白啟雲眉頭一挑。
他看向一旁的夏洛蒂,卻見到記者小姐反而用滿是‘智慧’的眼神在看著他。
....
如果不出他意料的話,這兩個女人之間的關系應該還沒有好到這個程度才對。
白啟雲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的金發女子。
“這地下世界能夠維持如此的生活秩序,刺玫會功不可沒。”
“哪裡,是大家自己都很守規矩罷了。”
“哦?那偶爾也有不守規矩的人吧,他們都去哪了?”
“呵,無人在意的角落。”
娜維婭開始化身謎語人。
但白啟雲知道,或許...答案真的就像她字面上所說的那般。
無人在意的角落...那不就是死了嗎。
嘖,這刺玫會下手可真狠啊。
得虧娜維婭沒有心理讀寫,要是她知道白啟雲心中所想,肯定得大呼冤枉。
她就是想裝的神秘一點來著,這樣才有淑女的氣質。
雖然說只要跟她稍微相處的久一點就知道她那所謂的‘淑女’外包裝完全是假冒偽劣的就是了。
畢竟沒有哪家淑女會把槍管塞在雨傘裡,然後出門就是‘砰砰砰’。
這要是能算淑女,那岸邊的重甲蟹也能算淑女。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調查一件事。”
“什麽事?說不定我們刺玫會能幫上忙。”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查查瑟爾凱先生到底是因為什麽被無罪釋放了而已。”
望著白啟雲那淡然自若的面龐,娜維婭悄悄地握緊了手中的咖啡杯。
咖啡,有些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