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冉閔徹底對後趙失望之後,那麽冉魏也就應運而生,同樣的殺胡令也就在這個情況之下誕生了出來。
殺胡令有三道,其實咱們現在熟知的就是那第三道。
斬一胡首送鳳陽門者,文官進位三等,武職悉拜牙門。
這句話傳出來之後,一天之內鳳陽門的門口堆了幾萬顆胡人的腦袋。
因為當時漢人已經被胡人折騰的不成樣子了,說這個話的時候,距離匈奴漢國立國胡馬橫行已經過去了好幾十年了。
胡人對漢人的態度,說實話這個看看元朝對南人就能夠看得出來。
所以殺胡令一出,直接引動了群體性報復,是非常恐怖的事情,而對於這種以怨報怨的行為其實並沒有什麽可探討的。
很多人站在人文的角度說,這樣會加重雙方的仇恨,那些本來躲入深山,躲進塢堡,一家人沒有被殺害的漢人。
在接下來冉魏覆滅之後也被殺了一個精光等等等等。
這種人有麽,當然有,畢竟很多漢人是依附於當初的五胡之下,包括冉閔當年不也是跟著後趙混的麽?
但是同樣的,你如果問問另外一批人,他全家老小都被胡人殺了,自己被胡人肆意玩弄戲耍隨時都會被殺死。
他會不會讚同,這毋庸置疑。
所以這個命令呢,和理性感性的探討沒有關系,時代就是那個時代,甚至我可以說。
沒有冉閔,或許不會這麽波瀾壯闊,但是最終一定會有類似的東西出現,因為極致的壓迫之下反抗必不可少。
殺胡令的對錯暫且不說,就是關於這種這件事情的後果是什麽哈。
後果導致了冉閔的直接失敗。
幾天時間,羯族人這個對於漢人還是冉閔都怨氣最大的種族,基本上可以宣布,沒了!
不要說現在還有羯族的後人,放心不會有。
為什麽這麽說?
這個殺胡令一開始,真以為殺完羯族就完了?
殺羯族是因為冉閔在後趙羯族的地盤上建立的勢力,他身邊就是羯族最多。
可是羯族殺光了怎麽辦,不管因為什麽,下一個殺得是自己軍中的胡人。
這些胡人包括了羌人,氐人,匈奴人等等。
這件事情對不對也不用多說什麽,還是那句話,不管是為了權利還是為了仇恨。
總之最後直接導致了自己軍中不穩,關於這件事情說實話就有那麽一點...
對錯不論,但是說到底,殺胡令也好,冉閔也好,他們的邏輯並不是為了拯救北方漢人。
他們也沒有救得了北方漢人,甚至從一開始就沒這個想法。
甚至作為在羯族後趙長大的第一名將,他們父子倆殺得漢人...對吧。
再說冉閔這個人在殺胡令之後幹了什麽事兒,你們以為殺胡令是他的巔峰和終止?
並不是,在公元350年,他感覺自己差不多心情舒爽了,所以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冉閔決定安撫一下胡人。
比如,讓自己的兒子當大單於!
對,不是統領,將軍,郡公,是大單於!
而且這種行為是什麽,你前腳恨不得弄死胡人全家老小,後腳你說咱們都是一家人。
當然,我特別喜歡這種把他們當猴耍的感覺,但很明顯他們不是猴,也不想當這個猴!
光祿大夫韋謏看著這架勢之後覺得這是個昏招,所以他就開始勸說起來:
今降胡數千,
接之如舊,誠是招誘之恩。然羯胡本為仇敵,今之款附,苟全性命耳。或有刺客,變起須臾,敗而悔之,何所及也!古人有言,一夫不可狃,而況千乎!願誅屏降胡,去單於之號,深思聖五苞桑之誡也。 大概什麽意思呢?
你看你都和人家弄成這個樣子了,現在他們投降是為了保命,是一時的想法。
既然咱們做了,那就做絕,靠漢人就夠了!
全弄死他們,然後把大單於的名號也去掉吧,這名字咱們自己人聽見了不太好。
剛剛你們認可殺胡令的也好,還是不認可殺胡令的也好,你們覺得這話有毛病麽?
我是覺得沒毛病,然後....冉閔想了想把他全家弄死了。
這操作,我直呼666啊!
當然,我也知道你們又得開始杠,你又沒有采訪過冉閔,史書盡數不可信。
對,其實我也認為史書不可信,這一切啊都是咱們的先輩們騙咱們的,之前那個韓國小哥說的可信麽?
人家有一堆所謂的證據,人家說的多豪爽。
史官是儒家的,儒家的人都不要臉。
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那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話說史書都任人打扮了, 那給司馬家寫一個正統出身,曹家死命壓迫不好麽?
寫一個我們百姓反抗兩千年,官吏全都是貪汙犯不好麽?
寫一個諸多朝代全都是威壓全世界,讓全世界都在我們腳下瑟瑟發抖不好麽?
又不是沒人乾過這事兒,某個國度不是說自己動不動就出動上億的兵馬乾仗麽?
某個國度不是說全世界都是他們的麽?
吹牛逼誰不會啊,反正四個文明古國沒了仨,說啥都是咱們的。
為什麽啊?
你抄答案的時候就抄一半麽?
把敵人都改了,就是不改自己,哪個更重要啊,那不就是起筆的事兒麽?
為什麽歷史被無數人認可,無數人讚成,因為史官。
他們不是任何一家,他們可以去學習某一家的學術,但他們不是任何一家。
甚至他們都可以不是官方的人,只需要他覺得這修的史有問題,就能自己修,然後流傳下去。
他們感覺這個史官有問題,就敢當著所有人乃至皇帝面罵他祖宗三代。
比如裴松之和陳壽兩個人,陳壽不就是給司馬家稍微潤了潤筆,裴松之帶著一群人差點沒將他活活的罵死。
皇帝什麽都可以看,唯獨不能看起居注,所以玄武門之變李世民改不了,就算是永樂大典也改變不了他朱棣不是順位繼承。
就算是利刃加身,也有崔杼弑其君!
綠帽子可以傳出來,你的苦楚可以傳出來,但你就是弑君!
這就是史家,不是儒家法家墨家,這是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