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跟著陸宵一起到了蘇民房間。
平日蘇毓也不會進來,根本不知道這屋裡面竟然什麽味道都有。
一隻腳剛踏進去,就被熏出來了。
可在看到陸宵皺著眉,一臉嫌棄的表情時,蘇毓很不厚道的笑了。
不笑還好,這一笑,感覺嘴裡面都是那個臭味。
蘇母倆人出來,還很詫異,尤其是在看到蘇毓那痛苦的表情。
“小妹,你怎了?哪裡不舒服?”
蘇毓在院子裡面呼吸了半天,新鮮空氣解救了她的鼻子。
“媽,三哥的腳是不是有點太臭了?你沒給他那屋晾一晾味道?”
蘇母一臉了然的說道。
“你三哥不知道遺傳的誰,臭腳丫子熏死個人,天天洗也不行,咱也不知道他那屋怎能那麽臭。
走的時候我還問他要不要把被子拆下來洗一洗,他說不用,要是早知道今天這麽丟人,我早就洗了。”
蘇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媽,你知道三哥為啥不讓你進去不?因為太臭了,他也是個要臉的人,關鍵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娶媳婦可怎辦啊?人家蔣知青會不會因為他太臭了,不跟他結婚了?”
蘇母愣了一下,連忙說道。
“不能吧?這也不是啥大事吧?村裡那個蘇老三,那身上就沒洗過澡,幾米開外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臭味,人家媳婦也沒說不過了啊。”
蘇母說的那個人,蘇毓還真有點印象。
沒想到蘇母竟然用這個人舉例。
“媽,你可真會挑人,蘇老三媳婦不嫌棄他,是因為蘇老三媳婦半夜臭啊,倆人半斤八兩,就誰也別嫌棄誰了。”
“這樣?我還著呢沒注意到,怪不得我說人家媳婦怎那麽好,都這樣了還不嫌棄,合著是倆人都有毛病啊。”
陸宵在一旁聽著蘇毓說話,心中不自覺的感慨,還好他的腳丫子不臭,人也很愛乾淨,不然到手的媳婦可能都要飛了。
“那晚上怎整?”
蘇母想了半天,想去聞聞味道到底有多嚴重。
但是腳步剛挪了一下,那股若有若無的臭味直接讓蘇母后退半步。
“不然我讓你爸把那屋的窗戶打開,先晾涼味道,被子有新的,拿給小陸蓋,不行就讓小陸和你爸睡,我睡蘇英那炕。”
蘇毓想都不想的拒絕。
“媽,你可快拉倒吧,我爸那呼嚕打的震天響,在院子裡面就能聽到了,咱也不知道你晚上怎睡得著,明天陸宵還要上班,別影響他休息。”
“臭丫頭,一會兒我就告訴你爸你這麽嫌棄他。”
“媽,我可沒嫌棄我爸,我是實事求是,客觀的說這個事情,不過,如果陸宵同志,硬是要和我爸睡一屋,咱也不能說啥不是?”
蘇母和蘇毓的目光突然集中到陸宵的身上。
本來只是想靜靜的看一看她們母女拌嘴,怎麽這火就燒到了她的身上。
“那個,我都可以,我聽安排。”
蘇母松了一口氣。
“你看看人家小陸多懂事,小陸你放心,嬸子這就給你把蘇民那臭小子的屋子晾一晾,保證你一會兒睡覺的時候啥味道都沒有。”
蘇母想了想,這個味道還是不能獨自享受,愣是回屋子將蘇父給薅出來了。
“幹啥呀?別薅衣服領子,有啥就說唄,讓孩子們看笑話了。
” 不是蘇母不想說,蘇民屋子的門開著呢,味道隱約已經飄出來了,不說話保命。
蘇父看著蘇毓和陸宵都盯著他們兩個看,著實鬧了個臉紅。
“呸,怎這麽臭?蘇民啥玩意忘記拿出來了?爛了吧?”
“你兒子腳丫子確實是爛了,咱也不知道怎這麽臭。”
蘇父和蘇母夫妻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中間的關系。
“媳婦兒,這可跟我沒關系,我腳丫子啥味道你肯定清楚啊,這一看就不隨我,隨誰就不知道了,可能我爹是這樣。”
蘇老頭無辜躺槍。
“少說廢話,過來收拾一下,你兒子造孽啊,我說怎不讓我收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這金屋藏嬌呢。”
蘇父不自覺的說道:“就他腳丫子這臭味,都能給藏的那嬌熏迷糊了,這麽多天早就見閻王爺了。”
蘇母和蘇父倆人雖然在拌嘴,但讓人感覺卻很溫馨。
“你爸媽經常這樣?”
蘇毓已經習慣了,反正蘇父第一位是他媳婦,孩子們在後面。
在蘇母眼裡,孩子們第一,蘇父最末尾。
“還行吧,就當免費看熱鬧了,晚上我把我的被褥給你,我蓋我姐的,我新做的被子可能放在櫃子裡面沒有拿出來曬曬,保不準就有點潮。”
陸宵現在覺得,蘇民這屋臭的好,臭的妙,臭的呱呱叫。
不然他什麽時候能有機會蓋蘇毓的被子?還是未出嫁之前的。
“陸宵?老陸同志?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怎還在那愣神呢?你是想蓋新被子,不用我的,還是想和我爸一起住?”
陸宵一聽,連忙回神表態。
“必須用你的,別人的我連看都不看,你想用我的被褥麽?不然我明天給你拿來,咱們兩個交換如何?”
蘇毓在陸宵滿心滿眼的期盼下,給了他一杵子。
就連被褥都是蘇母給送過去的。
這一晚上,蘇毓睡的很香,陸宵倒是失眠了,聞著被子的清香味兒。
他做了這麽多年有史以來最傻的動作,直接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可能是因為缺氧,腦子裡面突然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竟然躍躍欲試的看著蘇毓。
“你幹啥?”
陸宵接下來的話,讓蘇毓覺得,昨天一杵子應該是給少了,至少應該是十個起步。
“小毓妹妹。”
“停,你幹啥?怎突然叫我妹妹了?什麽情況?”
“你要是覺得換被褥不行,那你能幫我洗一下被褥麽?我想要有你身上味道的被褥。”
蘇毓:???
抬起腳,上前探身,摸到陸宵的腦門。
“也不熱啊,怎一大早就說胡話。”
“我不是說胡話啊?這是我的真實想法。你覺得怎樣?”
蘇毓:“我覺得不怎麽樣,你讓我給你洗?你想啥呢?你結婚報告交上去了麽?我覺得咱們兩個結婚的時候還是有待考慮的。”
一聽結婚要考慮,陸宵心中萬幸,還好他動作快,那天半夜就去了領導家裡面。
“想都別想,早就交上去了,你還想悔婚不成?咱們父母都見過了,你還想跟我再見?你這是耍流氓,欺騙我的感情,知道不?”
“你這麽激動幹啥?”
“能不激動麽?你這一言不合就要悔婚,我這麽大歲數找個對象我容易麽?你說說你怎這樣呢。”
“說著說著你怎還委屈上了,當我沒說,我不是故意要說剛才那樣的話,我道歉行不行?”
陸宵覺得看到了蘇毓的誠意,雖然哄人的語氣有些生疏,但是還可以後天培養。
“那我就勉強原諒你了,小毓妹妹,以後咱們兩個生氣了,你能跟現在一樣哄著我麽?”
“你沒睡醒,在那做夢呢?”
陸宵:......果然,蘇毓哄人就跟做夢也差不多了。
“不過,你要是叫我一聲蘇姐姐,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陸宵決定自己還是裝死吧,要是叫蘇毓姐姐,估計她能直接飄起來了。
“我叫你,你敢答應?”
“你先叫了再說了,答不答應就是我的問題。”
陸宵:“那交不交還是我的問題呢,想都別想,你倒是可以叫我一聲好哥哥,到時候哥哥可以滿足你別的要求。”
蘇毓就是想聽陸宵叫她姐姐,只能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如,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哥哥,這樣如何?”
互為哥姐,就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我覺得不怎麽樣,差輩分了,要是叫習慣了,讓別人聽到可怎辦?”
既然陸宵不願意,蘇毓倒是也沒勉強。
不過未來的無數個夜晚,蘇毓直接被這個稱呼折磨的要死要活。
盡管蘇毓沒說話,但是陸宵覺得完全有必要帶著蘇毓去他宿舍看一下,為什麽他要換一套被褥。
“晚上去我宿舍?”
蘇毓傻了一下,心裡面百轉千回。
“去幹啥?”
陸宵好笑的看著蘇毓,似笑非笑的樣子,直接讓蘇毓紅了臉蛋。
“你說幹啥?”
“你,咱們還沒結婚呢,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不能做越界的事情。”
陸宵瞬間恍然大悟。
“原來你想的是這種事情啊,小毓妹妹,沒想到你竟然會...”
“我什麽都沒想,是你說的有些模糊,你還怪我,反正我不管,我不去。”
“我錯了還不成?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被褥不好聞嘛,我讓你親眼見證一下,這樣你就會同意跟我交換被褥了吧。”
蘇毓有時候真的不懂陸宵的腦回路,沒想到他竟然對這事情這麽執著。
“我不去了,讓人看見不好,平時都是你自己洗衣服?”
“對啊,我太可憐了,人家都有家屬洗,我就只能苦哈哈的自己來了。”
蘇毓嘴角抽搐,千面陸宵已經上線,感覺他現在竟然比自己還要戲精,一言不合就要給自己加戲,人物的性格還都不一樣。
“你少來啊,我覺得你還是先閉嘴比較好,本來我是給你幫忙的,但是你這麽說完之後,我覺得這個念頭已經打消了。”
“別介啊,蘇姐姐?”
“嗯?”
蘇毓一聽眼睛裡面有驚喜,沒想到就是洗個衣服而已,竟然讓陸宵屈服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叫我姐姐,那我就幫你這個忙吧。”
陸宵現在隻覺得剛才的嘴好像確實是有點快了,早知道還是閉嘴比較好了。
“我能不能收回剛才的話?”
“當然是不能了,我又不是聾子,怎麽可能會聽不見呢。”
陸宵覺得這樣好像也不是很虧,好像也可以。
還沒等下班,陸宵就讓人把東西準備好了,今天晚上要加班,就不能去蘇家吃飯了。
助理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要一直等蘇毓下班。
“你不用等了,晚上我可以自己回去。”
助理摸了摸鼻子,說出了自認為極其不好意思的話。
“陸工說,一定要讓我跟你回去,把你的被褥拿回來才行?不然他晚上就沒有蓋的了。”
蘇毓有點懵,不是洗衣服麽?怎麽變成了換被褥。
助理好像明白了,蘇毓的疑問。
“陸工說,他舍不得你太辛苦了,所以還是決定自食其力。”
蘇毓弱弱的問道:“你能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麽?順便告訴你們陸工,最近一段實際那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看他有點不爽。”
“看他不爽?我要這麽直接說麽?”
助理覺得自己有些懷疑人生了,這倆人到底是怎回事,看著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那個,蘇同志,不好意思啊,我的工作就是陸工的助理,所以是一定要完成陸工交給我的任務。”
蘇毓只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蘇毓本想回去趁著沒有人看到,趕緊把被褥給拿出去,結果時間就是那麽的巧,直接和蘇母撞上了。
蘇母:???
“怎了?”
“沒事。”
蘇母一看蘇毓撒丫子就跑,絕對是有事情,但是一看陸宵的助理也在,還是蘇毓給被子,蘇母覺得她想不通,是老眼昏花,還是歲數大了,這到底是怎回事。
果不其然,助理一走,蘇毓就開始被蘇母審問,說審問一點都不誇張那個,直接靈魂三連擊。
“被褥怎麽回事?為什麽是你的?你們兩個沒發生什麽吧?”
“媽,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但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知道這個就行了。”
“那是啥樣子,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
蘇毓心想,對象之間的情趣,她要怎麽說的出口。
“這個,反正不是很好說,不然就不當不知道?”
“我都親眼看見了,還怎麽當做不知道,蘇毓你現在編瞎話的本事有點能耐啊,一會兒你爸回來我就告訴她,看看他教的好女兒。”
蘇毓聽這套話已經聽的夠夠了。
反正家裡面要是有好事情就是蘇母培養的,立功了。
要是有不好的事情,那就是蘇父的鍋,沒教育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