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家長的見面可以說是非常的愉快,尤其是蘇母和陸母兩個人,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吃完飯,倆人還依依不舍的互相拉著手,好像以後再也不見面了。
其他人都看著倆人,陸宵看不下去了,再晚一會兒,就耽誤他對象蘇毓同志休息了。
“媽,你們差不多點就行了,你們要是想見面,我明天早上就送你過來。”
可陸母接下來說的話,直接讓蘇父和陸父都不滿意了。
“那我晚上在這住吧,老陸,你跟兒子倆一起回去吧,你們倆放心,我肯定會在這好好的,我就是親家母相見恨晚,感覺還有很多話要說呢。”
“不行。”
同一個世界,同一種男人,蘇父和陸父倆人此刻顯得異常有默契。
“幹啥不行啊?我覺得挺好,親家母,我對你也是什麽恨晚,咱來晚上就一起住,嘮嗑嘮一宿。”
蘇母一說話,蘇父不敢吱聲了,連忙給陸父眼色。
陸父面露苦笑,本來以為這次的隊友應該能強一點,好歹能跟他一起對抗媳婦啊,結果,碰上了跟他一樣‘疼媳婦’的好男同志。
“媽,你別鬧了啊,你晚上不照顧我爸一下?你倆不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住在一起的麽?現在怎了?有了姐妹忘了男人啊?”
“嘖,陸宵就你嘴皮子利索是不是?既然你這麽說了,那你媽我要是走了,真的還對不起你們了。”
陸母大手一揮,直接表示,老娘就是不走了,愛怎怎地。
陸父腦子裡面已經浮現出未來苦悶的日子,本來媳婦就挺厲害了,這跟蘇母取經以後豈不是會更加的厲害?
蘇毓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年頭能看到怕媳婦的也是不多見,不過這樣也好,陸宵同志,一看就是個老老實實顧家的人。
當很久很久以後,有人問蘇毓看重陸宵身上的哪一個品質的時候,當從蘇毓嘴裡面說出老老實實四個字時,所有人的反應除了不可置信,還是不可置信。
白面閻王陸工,竟然會有人誇他老實,那這個世界上估計就沒有不老實的人了。
最後陸母還是決定跟陸父一起回去。
就在蘇母二人念念不舍的時候,陳小蘭和蘇茹姍姍來遲。
一看到陸母在場,當下都沒有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直接哭了起來。
“媽,你看我家小茹年紀也不小了,也沒有個好的工作,蘇毓是個有能耐的,求求你們幫幫忙吧。”
蘇毓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倆人打的什麽算盤,可惜,這倆人想錯了。
“幫什麽忙?爸媽就是普普通通的農民,種點地,掙點公分,將家裡面的孩子養大,孝敬老人,還有什麽需要幫你的?你女兒沒工作,這不應該是你這個當媽操心的問題麽?為什麽要我媽來操心?”
蘇毓的話看似有些繞口和冗長,但一字一句卻說的異常清楚。
“這...”
“這什麽啊?二嫂,你是不是糊塗了,自己不努力,還想找爸媽要?爸媽也不欠你們的,不要每次都弄的這麽可憐,我可是一直堅信,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瞧瞧這小臉哭的,趕緊起來吧。”
陳小蘭就是在這呆愣之中被蘇毓給扶起來的。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蘇毓一定是故意,她剛才那麽說就是為了,讓自己少在她未來婆母面前丟臉。
可她陳小蘭是什麽人,又豈能讓她如願?
“這位貴人?我知道我們之前做了不少的錯事,可我們真的知道悔改了,現在日子過得艱難,我們就是想求一個機會,大家都是親戚,可千萬別忘記我家。”
陸母是什麽人,這麽多年看了不少這些臉上流淚哭窮,隨時可能要你命的人。
“這位是?”
蘇母有些抹不開臉的上前一步,說起了陳小蘭的身份。
盡管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陸母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子,他絕對不會選擇一個人品有問題的女同志。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了解,蘇毓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姑娘。
並非是陳小蘭口中,那個忘恩負義的狼。
對於陳小蘭剛才說的話,她沒有搭理一句,只是轉身的從包中拿出一個紅包。
紅包雖然常見,但是裡面大團結的豐厚程度怕是不常見。
“小蘇你來,我和陸宵他爸來的也很匆忙,除了準備的那些禮品,我也不知道應該給你準備一些什麽,這是我和他爸的見面禮,之前咱們有些不正式,本來我也想著回頭就把錢給你的,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提前給你。”
陸母的手段可真高明,打敗某人最好的方式,可能就是無視。
“阿,阿姨,這也太多了吧?”
陳小蘭一看紅包的厚度,立馬嫉妒的說道。
“小妹,趕緊打開看看啊,沒準裡面就是幾分錢呢,要是這麽多都是分錢,那也沒多少,我還以為京市來的貴人會有多大方呢,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
蘇毓看著陸母的臉色沉下來,生氣的低吼。
“二嫂,你閉嘴。”
陳小蘭第一次看到蘇毓這麽嚴肅的語氣,這好像就是謝知青說的軟肋吧?
看來今天來鬧事是真的對了,這樣陸家對蘇毓的印象一定會很不好的,到時候就是她家的機會了。
“小妹,我為啥要閉嘴啊,你不是常說,嘴長在自己的臉上,想不想讓它閉上,全看個人,怎到你這還強製要求了呢?這就很過分了吧?”
“跟你有關系麽?二嫂,你是了解我這個人的性格,今天我家有客人,你要是讓我不好過,你覺得以後的日子想怎麽過?”
陳小蘭有那麽一瞬間被蘇毓口中的話給嚇到了。
被蘇茹推了一下,才清醒過來。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蘇毓怎說我也是你二嫂,你就這麽沒有禮貌?就你這樣的是怎在城裡面當工人的啊?反正我是沒看到好處。”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動手場面,但是陸母卻對蘇毓非常滿意。
不是一味的向著娘家人,不管是什麽事情也有自己的原則,這件事情真的讓陸母更加好好的認識了一下蘇毓。
“親家母,你們家蘇毓不錯不錯啊,我現在覺得,我這個小兒子啊,除了讀書厲害點,沒有別的優點。”
蘇母立馬不同意了,連忙說道。
“親家母,你這話我可不同意,我覺得小陸可好了,你看看這小臉蛋多好看啊,我都已經能想象到了,這倆人以後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會很好看。”
蘇毓和陸宵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稍顯抽搐,這倆可真厲害,竟然連以後孩子的模樣都想出來了,蘇毓順著話題,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想到。
悄悄在陸宵旁邊說道。
“你說,以後咱們孩子要是長的不好看?兩位媽媽會不會很難過?”
陸宵挑眉,非常有自信的說道。
“那不可能,就咱倆這長相,孩子怎可能不好看呢?”
“我是比如行麽?”
“比啥如啊?反正就是不可能,你肯定是想太多了,你就等著看吧,我們陸家的基因是絕對不會在我這砸招牌的,你們家也都還不錯,就是大哥是那種老實巴交的樣子,看這位二嫂的樣子,你二哥應該也不錯,蘇英和蘇民更不用說了,所以,你為什麽對你的臉這麽沒有自信呢?”
蘇毓表示很不服氣。
“我對我的臉沒有自信?你做夢呢吧?我非常非常的有自信,而且我覺得,我的臉雖說,不是頂尖好看的,但至少很耐看啊,肯定會有看著就會喜歡。”
這點陸宵倒是很同意,當初他初次見蘇毓的時候就覺得她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不能做後廚的工作,可他失算了,沒想到人家竟然做的還風生水起,沒少得到好處。
“確實是這樣,你好看,所以蘇毓同志?咱們什麽時候能領證呢?你看咱們父母也見面了,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你擔心的那些事情一樣都沒有發生。”
蘇毓有些詫異,沒想通陸宵是怎麽知道的。
好像是讀懂了蘇毓眼神的意思。
“想問我怎麽知道的?”
蘇毓點了點頭。
“其實很緊張,我平時和你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我很了解,你平日就連看到哪個領導都沒有這麽緊張過,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後面的時候我就觀察了一下,每次我提起我爸媽的時候你的身體都會有點僵硬。”
“喲,咱們陸工懂的可真多,那你能看的出來,我現在看你的這個眼神是啥意思不?”
“你未婚夫我聰明的很,嫌棄?”
“知道就好了,陸工,難為你有自知之明了,今天的事情回頭還是跟叔叔阿姨說一聲,今天太晚了,明天晚上我去拜訪一下,將這個事情說清楚。”
還沒等蘇毓說完,陸母這個時候走過來了,直接說道。
“哎喲,小蘇這個人就是客氣,我還能不了解你麽?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情,你少來這套,我們陸家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喜歡這事情啊,就是要看眼緣,你阿姨我也不是那麽摳的人,平時家裡面也沒啥花銷,這些錢都是我這麽多年攢下的。”
陸宵和陸父看著戲精上身的陸母,倆人很是無語。
這麽多年,陸母對裝可憐的套路已經到達了駕輕就熟的地步。
“阿姨,這?這我就更不能要了,我和陸宵在一起就是圖他這個人,會疼人,照顧人,不是因為錢,這錢你們還是收起來吧。”
陸母看向陸父。
‘你兒子啥時候會疼人?照顧人了?他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一天可能都憋不出來一個屁。’
陸父也很驚訝。
‘你問我,我問誰?’
倆人的眉眼官司,也就陸宵看的懂,自然也能看到來自親生爸媽的嫌棄。
陸母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年紀大了,怎麽還能聽錯別人說話呢?
“小蘇,你是不是說錯了啊?我看陸宵好像啥都不太懂呢。”
“阿姨,那您可就錯了,陸宵知道的可正經不少呢,平日也教會不少東西,當然了,堅決不能讓他進廚房的,這手藝也確實是差了不少,我很擔心他炒菜,還是菜炒他,說不準,廚房都給我燒掉了。”
陸宵揉了揉已經發疼的額頭。
“沒有的事情,我這是術業有專攻,這一塊,我也確實不太擅長,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於我爸媽,他們沒有一個擅長廚藝這方面的,我記得我外婆說,當年他們來結婚的時候,我爸的位置還沒到現在這呢,也不讓請保姆,反正倆人天天吃麵條。”
陸母和陸父老臉一紅,看向陸宵的眼神也帶著埋怨。
真是太不懂事了,怎麽什麽話都能往出說呢,丟人。
“咳咳咳,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就趕緊回去吧。”
陸宵覺得,第一次和蘇毓的爸媽見面,該給面子的地方還是不要給些面子的,過猶不及。
回去的路上,陸宵開著單位那輛破舊的吉普車。
“啊,媽,你拽我耳朵做什麽,很疼。”
陸母冷笑。
“疼?你還知道疼?我看你剛才說的勁勁啊,我和你爸都給你使眼色了,我也沒看你停下來啊,是不是故意的?”
陸宵心想可不就是故意怎的。
“媽,這事情,真的不怪我,你看剛才的那個場景,我也是想著打破一下尷尬,你們不愧是我爸媽,一下子就懂我的意思了,咱們可是配合的相當好了呢。”
“你小子,少在這給我拍馬屁,真當我不知道你怎想的啊?那兩個親戚很難搞?”
陸宵搖頭,不再言語什麽。
陸家人走了,陳小蘭和蘇茹這次卻沒有那麽簡單過關了,雖然這個年底啊沒有宗祠了,但是大姓式還會有族長一類的老長輩存在。
蘇母直接拉著人,就去找族長了,說啥都要給這二房除名,以後,蘇毓再也沒有這些人了。
陳小蘭傻眼了,這個時候腦子裡面的想法竟然是跑,只要找不到她就不能除名了。
可陳小蘭卻忘記了,都要除名了,村裡的長輩就能直接做主了,誰還會通知她一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