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

　宇宙科技很多員工都跑回家裝逼了。

　就連前台的小女生也拿著獎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終於也跟張揚請了個假。

　在外面奮鬥並且賺到錢了，不回家開著寶馬去裝逼，那豈不是錦衣夜行?

　看著一個個回家過年，再看看自己……

　張揚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空蕩感。

　一場大雪，讓這片世界變得潔白無瑕，雪消融以後，凜冽寒冬便來了。

　……………

　“站住，什麽人?”

　“……”

　裹著羽絨服，戴著帽子在門口來回走動的張揚被保安攔住了。

　保安看張揚鬼鬼祟祟的模樣，頓時滿眼警惕皺眉，還以為是過來發廣告或是小偷踩點，不過當張揚拿出門禁卡的時候，保安瞬間就如同變臉一樣露出討好的笑容，甚至還對張揚敬個禮。

　有錢的感覺真好。

　想到原先世界的時候，自己去趟別墅談業務，因為沒有聯系到業主反覆進不去，保安還一臉不耐煩模樣，張揚無端端就一陣感慨。

　現在，這樣的日子再也不用過了。

　走進中海花園的門口，環顧四周，當看到非常完善的綠化以及清幽的環境以後，他的心情就非常美麗。

　他在這裡買了一套毛胚別墅，並沒有裝修。

　他對別墅的外觀，內部毛胚格局，地理位置和價格都很滿意。

　現在燕京奧運會還沒開始，房價也還沒騰飛，這套別墅到手總共九百萬左右，的如果等真正騰飛後，價格恐怕要翻上好幾倍都不一定買得到了。

　在自己別墅轉了一圈以後……

　張揚鎖好門，又打開手機，看著柳若晗家的別墅地址。

　一看……

　同一個區域！

　再看，張揚甚至都以自己看錯了，自己的別墅是288號，柳若晗的別墅是278號。

　稍稍一轉頭，當看到柳若晗那輛限量版蘭博基尼以後，張揚這才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這也太巧了吧?

　就在張揚陷入了懵逼的時候，278號別墅的門開了，裹著粽子哈著熱氣的柳若晗對著張揚不斷地在揮手，揮完以後，似乎又覺得冷，再次縮了縮腦袋。

　等張揚走進278別墅院子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陣打電話的聲音。

　“什麽！”

　“今天沒人?”

　“我他媽今天請客人吃飯，你說空調修不好?”

　“你這中央空調怎麽搞的，我要投訴你們！”

　“什麽！你們放假了?”

　“你們放假了就讓我們在這裡凍?燕京的天氣是什麽鬼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明天過來?今天，必須今天，不然，你們把我這裡的空調全部拆了重來！”

　“媽的！什麽玩意啊，銷售時候說得8小時服務隨叫隨到，賣完以後態度就這樣……”

　“……”

　柳重山隔著老遠，張揚就聽到柳重山的罵聲。

　很顯然氣得不行。

　“柳總，怎麽了?”張揚推門進來，看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柳重山正放下電話，一臉憤怒。

　“啊……張總來了?哎，這太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凌晨的時候這空調就不製熱了，我們裹著被子，都在屋裡凍一天了，外面天氣零下這麽多度，這怎麽受得了……剛打電話報維修，這人拖到現在還不來，真氣死人……以後你家裝修，千萬別用這個牌子，這個牌子簡直惡心人！早知道就請你一起去外面吃了……”

　“……”

　柳重山當看到張揚以後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張揚盯著空調看了一陣，隨後聳了聳肩。

　今年的燕京確實好冷，屋內都不見得溫暖多少，怪不得剛才柳若晗出來的時候，還裹著衣服，一副凍得都不行的模樣。

　“我瞧瞧?”

　“張總，你懂中央空調?這玩意可是新東西……”柳重山奇怪地看著張揚。

　“家裡扳手有嗎?螺絲刀，萬用表，電筆，這些有的話，全拿給我……”張揚盯著中央空調的檢修口，又看了一眼窗外的主機，

　“有！”

　“絕緣手套有嗎?”

　“沒有，普通手套可以嗎?”柳重山奇怪地看著張揚。

　“算了，比沒有好。”

　屋子裡，柳若晗剛泡好茶端出來，卻發現張揚已經踩在了桌上，已經打開中央空調的檢修口開始檢查了。

　張揚這是要做什麽?

　這是要修空調嗎?

　她愣神！

　柳重山也是奇怪地看著張揚拿著工具在搗鼓了一下內機，又跑出去外面搗鼓了一下外機。

　“張總，你這看起來挺專業，你以前搞過修理?”柳重山看著張揚把空調主機拆了以後正在搗鼓著裡面的閥門開關以後震驚了。

　“試試，柳總，你現在先去把房子的電源斷一斷……”

　“好！”

　“……”

　寒風中，張揚彎腰檢驗與排查著空調主機裡的所有故障。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以後……

　柳重山看著張揚對他打了一個手勢，當電源再次接通的時候，屋裡傳來柳若晗驚喜的聲音。

　“有熱風！”

　“通了，通了！地熱也開始暖起來了……”

　“……”

　張揚嚼著口香糖，在柳重山更為震驚的目光下，非常熟練地裝上了空調的外機蓋，裝完以後拍了拍手。

　“張總，你……這玩意你都會?”

　“以前會一點……”張揚笑了笑，倒顯得很平靜。

　原先世界裡張揚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品牌中央空調廠方銷售人員，一般的故障對他來說還真沒什麽問題。

　“厲害啊！這麽年紀輕輕就這麽厲害……”柳重山看著張揚，此時此刻，他的眼神裡已經全是欣賞與讚歎。

　而柳若晗也是驚喜地看著張揚，趕緊給張揚遞過來一杯暖茶。

　“辛苦了張總……”柳若晗美目漣漪，呼吸微微有些急促，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張揚以後，眼神就再難移開了。

　“還好，還好。”張揚樂呵呵地接過開水喝了一口。

　“那我先去忙了，還有幾個菜……爸爸有事情給你聊……”看到張揚坐下以後，柳若晗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隨後系上圍裙走進廚房裡。

　“好的。”張揚點點頭。

　“張總，我女兒很優秀……”

　“嗯，柳總人確實挺優秀的，在年輕人裡面，柳總絕對算是佼佼者……”

　“是啊，你別看她有時候天真爛漫的模樣，小時候可沒少吃苦，而且她會的東西可多……”

　“能有這樣優秀的女兒確實真好，以後，我有這樣的女兒就好了……”張揚看著柳若晗的背影，笑著點點頭，很認同。

　“??”柳重山突然覺得張揚這話不太對味，為什麽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隨後，他也沒多想，而是繼續跟張揚聊著其他事情。

　同時，也為之前自己在TCA那件事上向張揚正宗鄭重地道歉。

　張揚倒是表情平靜，始終帶著笑容，並沒有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聊天倒還是挺融洽，兩人從遊戲產業的轉型，談到了未來的趨勢，又從趨勢聊到了保健，聊到高科技產業……

　無端端給柳重山就有種碰到知己的感覺。

　他真的很難把張揚當成是後輩來對待……

　“張總，喝點酒嗎?”

　“喝點吧。”

　“嗯，茅台?”

　“嗯，可以。”

　…………………………

　柳若晗和母親陳芳從廚房裡出來以後，看到張揚和柳重山就著花生米喝著茅台就開始聊了起來。

　起初倒也沒覺得什麽……

　柳若晗特意找了一個距離張揚非常近的位置坐下。

　不過……

　當宴會開始以後，她就隱約覺得這味道不太對了。

　張揚似乎見到她以後，眼神充滿著深邃，看得很詭異……

　這種詭異她形容不出來……

　就感覺，自己什麽東西被惦記上一樣。

　但是！

　這種惦記，憑直覺，她覺得並不是她這個人被惦上。

　而是……

　其他東西?

　“哈哈，大柳總，喝點！”

　“小柳總，你也整一點點吧，這茅台正宗，不上頭，喝得舒服……”

　“來，我敬各位一杯，這一杯，希望我們兩家公司在今後能放棄以往的恩恩怨怨，好好地合作，共創輝煌……我先乾為敬了！”

　“……”

　酒桌上。

　張揚顯得很豪邁，也很能調動氣氛。

　柳重山喝也挺爽，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的，聊的都是一些關於未來的事情。

　柳若晗發現自己精心打扮過的模樣，在張揚眼裡似乎和其他人也沒什麽區別後，她頓時就有些自我懷疑了。

　她總感覺張揚豪邁與親近中，卻似乎跟人保持著一定的，說不出來的距離。

　這是怎麽回事?

　“小柳總，你們的《傳說世界》也在2月1日?”

　“哈哈真巧，我們的《完美人生》也是在2月1日公測，我們可以聯合一下一起宣傳……哈哈。”

　“我一直覺得遊戲這個圈子，有競爭才有人氣，才有更多的玩家，良性競爭，互相幫扶，互相前進，這絕對是有必要的。”

　“不過……我們目前碰到了一點點小難題，我琢磨著，想跟你們公司借點人……當然，不會讓他們免費幫忙的，我會付雙倍工資……”

　“柳總，你也知道的，我們公司第一次轉型網遊，很多東西都不太懂……雖然2月1日是沒什麽問題，但後續的維護方面，我還是心中沒底，人嘛多多益善準備著不是?”

　“小柳總，只要你相信我，這件事，它就不虧！後續我們還有很多項目可以一起開發， 我們和盛騰公司就已經達成協議了的！”

　“這是合同，小柳總，你看一眼……我知道你學歷高，這玩意比我懂多了……”

　“???”

　客廳的電視裡，播放著春晚的喜慶祝福。

　柳若晗震驚地看著張揚，她做夢都想不到，張揚在這個時候了，還帶著合同……

　………………

　德國。

　《賽車2》遊戲ZAS公司。

　當古特收到一封封辭職信的時候。

　他的臉色鐵青。

　宇宙科技收購他們公司不成，轉而開始肆無忌憚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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