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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有條月牙河之二》第三十八章 跟著啥人學啥樣
  沒等其其格回答呢,袁振富來了興致,大聲說:

  “哎呀——你一提醒我想起來了。當時是問阿來夫看了啥電影,他說沒記住名字,然後——”

  “別一驚一乍的!你記住了你說。”其其格說完還不忘剜了袁振富一眼。

  袁振富有些興奮地說:我說就我說。那段順口溜兒是——老鄉進城,身穿趟絨,腰扎麻繩,手拎酒瓶。看場電影,不知啥名。買瓶汽水,不知退瓶。沒有廁所,旮旯也行。挨頓胖揍,不知哪痛。錢不花光,絕不出城……對不對?當時把全家人都逗樂了。

  袁野“撲哧”一聲笑了,說:我姥爺還挺有“痘兒”——

  其其格:嗯?

  “挺有才啊。”袁野趕緊改口。

  其其格:沒大沒小的東西。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是聽誰說的?

  “李三福。”袁野隨口說了一句,再無下文了。剩下的秘密,他要好好考慮一下該不該和爸媽說呢。

  “這個三福,他可別往外再亂說了,這種事兒雖然過去好多年了,傳出去終歸是好說不好聽。好在阿來夫娶上媳婦了,要不然——興許因為這個就打了光棍兒呢。”其其格說。

  袁振富:要不我怎麽說跟啥人學啥人、跟著師婆跳假神呢。這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智慧,當初啊,孟子的母親帶著孟子住的地方離墳地很近,小時候的孟子就跟著學那套祭拜的事兒,玩兒起辦喪事的遊戲。孟母說:“這疙瘩不好,搬家,必須的。”後來,把家搬到集市旁,孟子又學了……

  其其格笑著說:孟子他媽是咱這疙瘩的人啊?滿嘴大苞米碴子味兒,還必須的……

  袁野:爸,你這故事是《孟母三遷》吧?我們班老師給講過。

  “講過就別磨嘰了,整的跟老童家‘三磨嘰’似的,翻過來調過去沒完沒了。早點兒睡吧,我明天還想起早去地裡拔大草呢。對了,塔拉,你明天跟媽去啊。”

  “啊?我去?”

  “怎?不願意啊?”其其格立著眼睛問。

  袁野:讓我姐——她比我大,有勁兒。

  其其格:你是個男的,還好意思攀你姐?她明天得陪著鈴鈴呢。上學時指不上你,放假了就得乾活兒了。再說,不是白乾,都給你自己乾呢。

  “哼,就是熊我的能耐。”袁野嘟囔著。

  “別嘟嘟囔囔的。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的,說白了還不是給你攢家底兒呢?”

  “還有我姐呢。咱家又不是光我一個孩子。”

  其其格被氣樂了,說:你姐是女孩子,能花啥錢?將來得給你娶媳婦,那是要花大價錢的!

  袁野在裡屋氣得一跺腳,踹在了火牆上。

  什麽是“火牆”?說白了就是立起來的“火炕”,用紅磚砌成,中空,內走煙火。火牆是紅樓市一帶鄉村人家冬季重要的取暖設施或者說是“建築”,有的與炕相連,有的單獨走火燒爐子。紅磚保溫效果好,散熱慢,就算停了火也能持續熱上大半宿。

  袁振富一家四口人大概是1998年末從安家的老宅搬出來單過的,有了嚴格意義上的自己的家,開始了“袁氏家族”獨立生活。袁家的火牆建在兩間連炕房子的中部,起來在一米多高,把房屋自然間隔開,袁野住在裡面,形成半封閉的空間。

  火牆主要的取暖功能外,那就是袁家這樣的隔斷功能了。當然,它還是冬季裡鄉村人家的“綠色基地”。勤快的女主人會把園子裡起下的細小蔥頭兒或蒜瓣兒栽到盆裡,

放在火牆上,有時怕太熱又在盆兒與火牆之間墊塊磚頭,蔥和蒜苗就會瘋長,幾天時間就綠意盎然了,成為家中最喜人的風景。數九寒天,嫩綠的、肥厚的蔥葉蘸醬,滿口留香。如果家裡來了客人,把蒜苗割下一茬,與雞蛋同炒,更會香飄滿屋,而且會飄到外面引得路上過往行人不自覺都會深吸幾口鮮香的空氣,然後伸出大拇指讚歎——這家好夥食!  對袁野來說,火牆還有一個功能被他開發到了極致——把洗的襪子和汗腳浸的鞋墊兒放上去烘烤,乾得可快了。每到這時,屋裡的味兒——那就別提了。氣得其其格大罵,袁野總是嘻嘻地笑……

  所以,袁野在裡面生氣,手刨腳蹬的,踢到了火牆上、

  其其格:塔拉,你老實兒的,要是把火牆踹塌了,我把你塞那兒堵上!

  袁振富笑了,說:快別吵吵了,早睡早起。

  “不是我想吵吵,是這孩崽子又賴又強,以後自己頂門過日子可怎整?看看鈴鈴,多聽話,吃完飯就去幫我拿桌子刷碗……”

  其其格又嘮叨起來。

  袁野拽過被子蒙住了腦袋,腦海裡又回想起“童氏三魔”嘮嗑兒的內容了。他突然下定決心:必須和老舅說說!

  …………

  學校放假了,學生那就是徹底放松了。袁月亮和孟靜在自己的小屋裡久久不能入睡,關上燈繼續聊,說著各自學校裡、班級裡發生的趣事,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孟靜興奮得坐起身來,掀開窗簾一角,看滿天的繁星,看彎彎的月亮,讚歎真是美不勝收啊。

  “月亮姐,我明天就寫一篇作文,把月牙河村的夜景寫進去。你起來看看,可真美。”

  袁月亮笑了,說:那好啊,寫好了給我學習學習。

  “你向我學習?月亮姐,太謙虛了吧?你是不是埋汰我呢?”

  “鈴鈴,你想多啦,姐不會埋汰你的。我是真想看一看,你是怎麽能把黑不溜秋的夜景寫出花兒來的。這哪能和紅樓市區比啊,晚上都亮堂堂的,大街上總有人,好像就有一些人晚上從來不睡覺似的。”

  孟靜望著星空,說:城裡太鬧挺,村裡多靜啊。就算有狗叫、貓叫、蛐蛐兒叫、青蛙叫,那都不鬧心,特別好聽。

  袁月亮跟著坐了起來,摟著孟靜的脖子說:你啊,真托生差了,托生到農村就對了,咱倆就做親姐妹。

  “那袁野怎整啊?”

  孟靜說完便“鈴鈴、鈴鈴”地笑了起來。

  突然,袁月亮警覺起來,比劃了一個“噓”的動作——

  孟靜壓低聲音說:怎麽了,月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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