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兵團團圍住的虞惡一點也不慌亂。
他的每次攻擊都能帶走一人性命,每次轉身就伴隨著一人倒地,每次移動就代表著一人的生命走到盡頭。
漸漸的,他周圍的金兵越來越少,從最開始的百余人,到現在的數十人。
這段時間裡,虞惡領悟了一個招式。
一次又一次揮動劍刃,一名又一名敵人倒下,虞惡從中找到了一種特殊的節奏,每一次的進攻,每一次全身肌肉的協調運作,使他創造出了一種特殊的舞蹈—月輪舞。
以高效,簡潔,且優美的舞姿,發動快速,精確,且致命的攻擊。
許久許久之後,虞惡身邊再無一名金兵,這時他才慢慢停下。
“大哥,金兵都殺死了!”
張六捂著左臂,一瘸一拐的走到虞惡身前咧嘴笑道。
抬頭看向四周,先前來的四十多人,如今只剩二十人不到,這還是虞惡一個人解決了近九成金兵後的傷亡人數。
“他們太弱了。”虞惡心裡這樣想道。
是的,他們太弱了,一群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流民乞丐,又怎麽能打的贏一群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人呢?
“我們做的還不錯吧大哥?”
一大群人互相攙扶著來到虞惡身前,鼻青臉腫的笑道。
看著這群受了傷,仍舊笑呵呵的漢子,虞惡內心深處多了一些東西。
“拿去養傷,我可不收病懨懨的人。”
把中午林宿送給自己的一百兩銀子丟給張六,虞惡轉身往林公公那邊的馬車走去。
之前聽林言所說,他們是奉命前來護送某位公主前往金國和親。
“金兵既然出現在這裡,就說明那公主就在這幾輛馬車中。”
快速找完前面幾輛馬車後,虞惡來到最後的馬車前。
“也沒別人,應該就是她了。”
打開車門,一位被黑紗遮住臉龐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
也未在意女子長相如何,一手提著女子便回到了客棧。
第二天清晨,一陣抽泣聲打斷了虞惡的修煉。
“嗚~嗚~嗚”
“大清早的哭什麽哭?”
虞惡被女子的哭泣聲煩的不行,走到床前厲聲喝道。
“嗚嗚~嗚嗚”
女子被虞惡這麽一喝,哭的更凶了。
“真煩,有什麽事就說出來,哭能有用嗎?”虞惡喝道。
“我...我本要前往金國和親,卻被你半路攔截,嗚嗚嗚。”女子說的話讓虞惡有些生氣。
“和親?你是什麽公主?”虞惡壓住怒火問道。
“我名叫趙鈺,封號鸞玉公主。”趙鈺低聲道。
“鸞玉公主?”虞惡一愣,接著道:“你知道趙構那狗賊派你去金國和親?”
“不許你這樣說父皇!”
趙鈺一聽,停止了哭泣,轉過身嬌喝道。
見到趙鈺真容的一瞬間,虞惡失神片刻。
一張近乎完美無瑕的絕美容顏出現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從天庭下凡的仙女,夢中才會出現的神女,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
“本就如此,身為一國之君,隻知一味退讓,沒有半分骨氣,有道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種皇帝不要也罷。”
回過神來,虞惡惡狠狠評擊趙構。
“不管他怎麽樣,都是我父皇,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他!”趙鈺道。
“哼!我問你,你就甘心成為犧牲品,
前往金國和親?”虞惡的一個問題讓趙鈺沉默很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抗。”
沉默半天,趙鈺說出這樣一句話。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抗?”虞惡盯著趙鈺。
“還不趕快把我送回去!”趙鈺喝道。
“不可能,除非你死了,不然我是不會讓你去金國和親的。”虞惡搖頭拒絕。
“你要是不把我送回去,我就..我就死在這!”
趙鈺說完,拿起床邊的陶瓷杯摔在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放在自己喉嚨處。
“那你就自我了斷吧。”虞惡無所謂道。
“你!你!”
趙鈺閉上眼睛,一狠心,手握陶瓷碎片用力往自己喉嚨刺去。
叮!
片刻之後,趙鈺顫抖著身體睜開眼睛,預想中血濺四處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還挺有脾氣。”虞惡搶過趙鈺手裡的碎片。
“你!我要自刎,你多管什麽閑事!”趙鈺又哭了起來。
虞惡沒有說話,就靜靜站在她面前。
見虞惡不理會自己,趙鈺哭的更凶了。
自從被趙構收養,趙鈺便一直居住在皇宮裡,從小到大就沒怎麽哭過,別說哭,就連生氣的次數都少的可憐,那些奴才連正眼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惹她生氣了。
她怎麽都想不到,會被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氣到哭。
“好了,差不多得了,哭哭啼啼的。”
虞惡最見不慣女孩子哭,從懷裡拿出自己的手帕丟到她面前。
“如果你不把我送回去,我就死在這裡!”趙鈺又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道。
啪!
虞惡一巴掌扇在趙鈺臉上,隨後捏著她的臉冷聲道。
“記住了,你剛才想要自刎的時候是我救了你,現在你的命屬於我,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
“無恥之徒!我何時讓你救我了!”趙鈺掙脫虞惡抓著自己的手哭道。
虞惡沒有理會她,彎腰把地上所有的碎片都和桌子上的陶瓷杯都收拾完後,坐在木椅上開始修煉九陰真經。
“虞惡大哥,吃飯了!”
許久之後,胡堯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哭了這麽久不餓嗎?要是餓了就下去吃飯,吃完飯上來接著哭。”
睜開眼,見趙鈺還在低聲抽泣,虞惡道。
“我不吃飯,我要餓死!”趙鈺抽泣道。
“沒有我的允許你死不了。”
抓著趙鈺的胳膊,虞惡就往外走去,完全不在乎用手掐自己,張嘴咬自己的某位公主。
“虞惡大哥,她是?”
一樓飯桌上,胡堯臉色不好的指著趙鈺問。
“我的丫鬟。”虞惡平靜道。
“丫鬟?昨天晚上找的?”
胡堯眉頭一皺,她從沒見過如此衣著華麗,氣度不凡的丫鬟。
“嗯。”虞惡看了趙鈺一眼。
“哼!”
趙鈺又踢了虞惡一腳,低頭吃飯。
才吃幾口,她就再也吃不下了。
“真難吃。”趙鈺嫌棄道。
作為趙構的養女,趙鈺從小待在皇宮,吃慣了山珍海味,各種美味佳肴,自然是吃不下客棧裡的這些“粗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