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坐在首位的李東強卻更惱了,冷冷道:“帶他進來。”
朱六兩一臉興奮的跟著通報小旗走了進來,一進到大堂,七雙眼睛就死死的盯上了自己,能感覺到,除了當中那一雙讓人害怕,其他六雙都還是挺友善的。
趕忙說道:“新人朱六兩前來報道。”
感受到了自己上司的怒火,周正趕忙打哈哈道:“你小子,是不是錦衛司太大,跑丟了,怎麽才來啊!”
朱六兩經過一早上朝堂的洗禮,當然知道此刻的情況有些微妙,自己一早被田胖子帶走,後又被皇帝叫去,他們這幫人一定等自己等了好久了,這可不好。
如今這個看著頗為和善的中年人出來提醒,朱六兩非常感激,一拱手客氣的問道:“不知大人怎麽稱呼。”
周正見這小子還挺上道,眯眼笑道:“老...咳咳..本官名叫周正,三部一隊錦旗衛,以後你小子就跟我們混了,知道嗎!”
朱六兩一聽這可是真正的頂頭上司啊,可要給留個好映像,趕忙笑得更燦爛道:“屬下朱六兩見過周大人,以後還要有勞大人照顧了。”
周正看著歡喜,正要和朱六兩多聊幾句,突聞一聲冷哼,趕忙閃到一旁。
李東強眯著眼問道:“朱六兩,可有人通知你一早前來?”
來了來了,終究是要面對的,朱六兩趕緊回道:“有通知到,只是一早被陛下召喚了去,所以才耽擱了,還望大人見諒。”
見陛下,這小子什麽來頭,頭一天連自己幾人都沒見到呢,就先去見了陛下,在做的幾位都心思活泛起來,得了解清楚,關乎日後該怎麽相處。
李東強不問清楚什麽借口都不會信,問道:“休要胡說,陛下因何召你?”
朱六兩也不好說,上朝好像就問了一個問題,後來一切都莫名奇妙的,他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說道:“屬下也不知陛下緣何召見!”
總不能說因為自己吹了個牛逼,還背了幾首詩,就被皇帝召見,還差一點封了官,事情好像是這麽個事情,但是讓他說起來,就感覺很扯淡。
他這麽說,聽到眾人耳朵裡就仿佛是朱六兩再扯謊了。
“陛下沒有原因的召見你?滿口扯謊,你走吧,我三部不要你這樣的人。”李東強越來越不爽了。
朱六兩懵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怎麽事事都這麽不順,本以為自己是錦衛司總掌司招攬,不受到特殊照顧就已經很稀奇了,現在來了還要把自己趕走,這是什麽情況?
趕忙說道:“屬下沒有說謊,今日一早田大人與屬下在一起,陛下召見的事兒田大人是知道的,還是田大人送屬下去往皇宮的。”
朱六兩以為自己受皇帝召見這事兒非常好查,應該沒人敢說謊才是。
可是他卻不知道,錦衛司從司旗以上各個膽大包天,拿陛下說事兒的事情經常發生,昨日田胖子去武都衛尋人就是打著皇帝的名義,這已經是錦衛司上下用的非常得心應手的借口了。
李東強聽聞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又問道:“田富?他為何會與你在一起?”
朱六兩這次接受教訓,這次可不敢說,屬下也不知道為何田大人會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事實上他是真不知道,但是不能這麽說了,趕忙說道:“興是田大人好客?屬下一早來到錦衛司,田大人就到了,帶著屬下領取了一應物資。”
朱六兩真的很努力的想說清楚了,
可李東強聽著卻還是那麽別扭,田富好客?開什麽玩笑,田富最喜歡送人,送人上路,什麽時候聽說他好客了。 只是李東強也反應過來了,這小子未必再說謊,只是很多事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當下也不想多問了,一切還得去問問田富再說,對著周正說道:“人你們帶走吧!”
......
另外一邊。
“義父心情好像很好!”田胖子驚訝的問道,他有預感可能和朱六兩有關。
李義山端坐說道:“朱六兩今日才華震懾朝堂,怒對國師,盡然讓國師啞口。”
田胖子腦子一陣嗡嗡嗡,就是那個臨上朝前還膽小如鼠的朱六兩嗎?
才華,什麽才華,難道這小子修行天賦之外還有他不知道的?一時間田胖子隻感覺朱六兩這人實在是太多秘密,實在是吸引他,可義父為何要將他安排在三部。
田富問了清楚,才知道今日朱六兩上朝都幹了什麽,其所作所為和在皇城外問自己該當如何時的狀態,實在區別巨大,這小子果然很有名堂。
“義父,既然朱六兩這麽耿直,不如安排到我一部可好?”田富田大人準備把這個朱六兩給搶過來了,想想昨日為何不早早開口,大意了,能讓義父和二先生那麽興師動眾的人必然了不得,失策,失策啊...
李義山看著田富笑道:“你當我的命令是什麽,既然已經安排到了三部,怎可說收回就收回。”
田富奸笑道:“義父你可經常說話不算話啊!”
李義山頓時黑臉,不一會兒,從玉明樓上,一個巨大的身影摔了出來,只是那身影在要臨近地面之時突然輕輕一點,站的穩穩當當的。
“我說的是實話啊,發這麽大的脾氣。”田富一臉無辜的說道。
隨即念頭一轉嘀咕道:“義父不給,那就只能自己下手了,朱六兩,你跑不掉的。”
......
不知有什麽人在推波助瀾,一時間,一無名小卒為難民施粥後,引發的一系列事件,被抓,成了詩神,怒懟國師的莊莊事件,就開始在各大衙門流傳,緊接著向著城中百姓散播,朱六兩的名字開始傳遍大街小巷。
這個名字到了民間就傳的更是快了起來,很多人都在好奇,這個朱六兩會不會就是最近說書很厲害的那個年輕人,有喝過琥珀甘露的,更是堵在桂花樓前詢問求證。
由於人匯聚的越來越多,桂花樓不得不提前打樣躲避人潮。
朱琰琰本來已經帶著二花在返回朱家的路上了,聽聞有人在議論六兩,又一打聽,嚇得趕忙回到店裡。
此刻桂花樓上下眾人,都慌亂的等著朱六兩的回來,倒是要問問六兩又幹了什麽事兒了。
......
楊大家今日無事,帶著閨女串門到了皺將軍府。
皺夫人一見楊大家,就激動的開始將自家老爺下朝後,給自己講的今日朝堂發生的事情,絮叨給楊大家。
對於朱六兩她可是聽聞的,作為楊大家的好友,近日來常常聽她提起,若非身份特殊,早就跟隨楊大家一起去聽那些奇妙的故事了,此刻她也想知道知道,這個朱六兩是不是就是楊大家經常提起的那個朱六兩。
沒想到今日的武朝詩神一直就在身邊,實在太奇妙了。
楊大家聽完了皺夫人添油加醋的敘述後,端著的茶水都快放到唇邊涼了...
聽其描述,那人卻是六兩無疑了,這個小子,今日不是去錦衛司當差嗎?怎麽又跑了皇宮了,還怎麽就成詩神了,成詩神也就罷了,怎麽還杠上國師了,天啊,今日都發生了什麽?這小子還活著嗎?一時間滿肚子擔憂。
“李姨,這倆肯定不是一個人,我見過那朱六兩,醜陋怯懦,哪裡有這般膽識,更何況若他能做出那麽厲害的詩詞,怕早就去追名逐利了,怎麽會在茶樓當個跑堂,而且那小子才多大,怕是字都識不全,肯定不是!”
王玉婷已經快要被朱六兩逼瘋了,從她興致勃勃的回到家裡就一直躲不掉這個人的種種糾纏,雖然這種糾纏是自家爹娘帶來的,但是她討厭的就是朱六兩。
然而自己越討厭,這小子越是出風頭,此刻居然說那小子成了詩神,還敢當著滿朝文武痛罵國師,簡直荒唐,她不信,她也不能讓自己信。
鄒夫人看著一臉臉色凝重的揚大家,心裡明白了幾分,又看了看一臉嫌棄的王玉婷,忍不住了笑了出來,楊大家給自己女兒招女婿的事兒她是知道的,可是愁壞了自己這個好姐妹啊!
楊大家也不多留,慌忙和皺夫人告別就準備去桂花樓,她也想等朱六兩回來問個清楚,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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