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頭也不回地道:“那棟樓裡有一個手合會的重要據點。”

　“哦?”

　“我看著那個手合會的首領進去過，他待了很久。”

　“他叫什麽?”

　“村上。”

　洪非眼睛一亮:“沒錯，你找對人了。”

　弗蘭克繼續說道:“那是一座粉工廠，在中間樓層，他們利用動漫周邊產品進行偽裝，每周出一次貨。除了村上，還有另一個重要人物坐鎮。”

　“名字?”

　“信，吉岡信。”

　洪非點頭，這位雖然不是五根手指之一，但也是手合會的上層人物。

　“你說還有手合會的敵人也在找你，怎麽回事?”

　弗蘭克回過頭，眼中滿是不屑:“那是一個老頭，自稱真純會的首領，他想帶走艾麗卡，不過我不會放她走，她好像也不想跟那個老頭一起走。”

　“所以你做了什麽?”洪非好奇地追問。

　“我打了他一頓，順便一把火燒掉了他的房子。”

　“贏了嗎?”

　弗蘭克揚起下巴冷哼一聲，“你說呢?”

　洪非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真純會，確實是手合會的死敵，不過它的創始人本身也曾是手合會的元老之一。如今領導真純會的是盲人“棍叟”，他也算是馬特·默多克和艾麗卡的師父。

　洪非轉頭看了看客廳，問:“艾麗卡跑了?”

　“她不想再看到那個老頭，所以提前回紐約了。”說著，弗蘭克轉過身，打開平板電腦調出一幅地圖。

　地圖上已經標注出兩個紅點。

　他指著地圖逐一說道:“我們的目標只有這兩個，剛才那是第一目標;接下來就是江東區的手合會據點，村上就在那裡。”

　洪非看著地圖道:“千代田、江東，跨度有點大啊，你怎麽計劃的?”

　弗蘭克不假思索地道:“三天，第一天先破了他的工廠，這樣一來手合會一定會瘋狂尋找對手，然後我們在第三天突然襲擊。”

　洪非卻聽得搖頭。

　“我覺得沒必要。”

　“你的意思?”

　洪非伸出食指:“一天，準確地說，是一夜。”

　弗蘭克蹙眉。

　洪非:“順序不變，江東區靠近海灣，你提前準備好船，做完就走，絕不糾纏。”

　弗蘭克眉間溝壑漸深，“你能保證不被他們發現嗎，萬一消息走漏，那我們就是趕上去自投羅網。”

　洪非指著遠處的大樓:“你有那裡的建築圖紙嗎?”

　“有。但是難保他們會改變裡邊的布置，現在的工廠是什麽樣我們都不知道。”

　“只要有大概的信息就夠了，關鍵還在於速度！”

　“怎麽說?”

　“只要殺的夠快，就沒人可以往外傳遞消息。”

　弗蘭克五官皺成一團。

　“那槍聲呢?”

　“那是警察的事。”

　片刻，弗蘭克又道:“那我們計劃一下怎麽潛入，這兩個地方都戒備森嚴……”

　聞言，洪非又是一陣搖頭。

　弗蘭克沒好氣地道:“你又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想給你傳授一個經驗。”

　“說！”

　洪非:“只要把所有人都殺掉，就是完美的潛行！”

　弗蘭克:……

　第二天，弗蘭克早早便出去安排直升機和撤離用的船隻，洪非則待在房間裡修養。

　傍晚，弗蘭克回來後看到洪非雙腿尚未散去的烏青和藥膏，不禁皺眉道:“要不要再等你幾天?”

　“不用。”

　洪非起身來到客廳的黑箱子旁，“打開我瞅瞅。”

　弗蘭克上前開箱。

　最先打開的兩個箱子裡是兩套黑色的軍用裝備，衣服、頭盔、護目鏡、面罩、防彈衣、彈帶、槍套、手套等等。

　“謔，你好專業啊！”洪非大聲讚歎。

　繼續開箱，RPG、狙擊槍、衝鋒槍、手槍和各類型子彈或功能彈一應俱全。

　只是……

　“我炮呢?”洪非瞪著眼睛四處尋找。

　弗蘭克臉色一黑。

　“沒有！時間不夠，只有這些。”

　“你根本就沒買吧?”

　“如果你非要不可，那就再等一個月。”

　“那還是算了吧。”望著滿屋子的武器裝備，洪非又道:“你這是打算清理黑社會，還是想直接殺進皇宮去?”

　弗蘭克:“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策劃。”

　“下次吧。不過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那個軍火商朋友到底是什麽人?”

　中東也就罷了，可不管是紐約還是東京，對方總能有辦法把這些家夥送到弗蘭克手中，這樣的能力和手腕足以令人驚歎。

　“有空我介紹你們認識，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

　夜幕降臨，開始換裝。

　洪非在弗蘭克的指導下穿好單兵裝備，到了武器選擇環節，弗蘭克沒有猶豫，狙擊槍、衝鋒槍和手槍一起備上。

　想了想，洪非在大腿兩側裝備了兩把手槍，然後又拿起第三把藏在後腰。

　跟著，他又填滿六個17發的彈匣。

　弗蘭克忍不住道:“你確定要這樣?”

　洪非:“三個18發，六個17發，一共156發，你覺得今晚有那麽多人嗎?”

　“你能保證每一槍都可以命中且直接擊殺?”

　“我能。”

　想到在中東時的情況，弗蘭克閉嘴了。

　隨後，洪非又帶上幾顆閃光彈和震爆彈，接著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背上橫刀，一切準備就緒。

　他躍躍欲試地道:“我覺得我們現在完全可以乾一票大的！”

　弗蘭克有樣學樣地道:“下次吧。”

　八點整，兩人拎著裝有RPG的箱子從後方出門，登上一輛硬朗的越野車。

　直升機被弗蘭克停在一處無人的廢棄工廠。

　兩人快速登機，啟動之前，洪非道:“你按既定航線飛，五分鍾以後回來接我。”

　“你真的有把握?”弗蘭克仍有擔憂，他不太認可洪非單人獨創的做法。

　“放心吧，那種地方不會有太多人的，否則人多眼雜容易生亂。”

　弗蘭克點了點頭。

　直升機啟動，洪非坐在中間。

　城市逐漸出現變得燈火輝煌，不多時，弗蘭克開口:“準備。”

　洪非挪了挪屁股來到艙口。

　那座大樓外的二次元少女仍在不知疲倦地舞蹈著。

　當直升機逐漸靠近大樓時，洪非開啟死神之眼。

　“跳！”

　十余米的高度，洪非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在這個角度，街道上的行人哪怕注意到直升機也看不到洪非跳機的一幕。

　下降的過程在死神之眼的視野中變得極其緩慢。

　臨近落地，洪非身軀一縮，接地之際，翻身一滾。

　兩圈之後，他穩穩地停了下來。

　“安全降落，沒有問題。”

　直升機勻速遠離，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