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張白色技能卡。

　六張綠色技能卡。

　八張融合卡。

　內容全部與地獄惡魔相關。

　這次洪非是真的相信地獄就是一塊肥沃的土地，惡魔就是地裡的韭菜，一茬接著一茬。

　不過要說掉落的概率，其實也沒有特別地高。

　一百多張卡片，來自於兩萬多惡魔。

　近乎百分之一的概率。

　可也耐不住地獄的惡魔基數特別大。。

　這是一座類似地球城市的“倒影”而已，就隱藏了兩萬多惡魔，那麽整個地獄維度至少也應該和地球的陸地表面積差不多才對，如果可以一直刷下去……

　那結果簡直不敢想象。

　實話實說，自打穿越以來，洪非還是第一次這麽闊綽。

　收齊全部卡片，首先一百零七張白色技能卡中的一百張融合成十張綠色技能卡，剩余七張和原有白色技能課融合成一張綠色。

　至此，綠色技能卡一共二十張，選九張新卡與【親和笑容】融合升級為藍色。

　操作結束。

　白色技能卡六張，綠色十張，藍色十八張，紫色四張，橙色兩張，融合卡十二張。

　最大的收獲不是把傳銷大師三件套之一的【親和笑容】也提升到藍色，而是目前十二張融合卡足夠洪非後續進行許多次融合能力賦予他人的操作。

　從加百列這個例子來看，目前洪非將融合卡能力賦予他人之後，將同步獲得源自靈魂上的連接，這樣的連接可以讓洪非隨時選擇將賦予他人的能力抹除。

　這足夠了。

　而且它可以算是直接方便了洪非的操作，跨越了空間的阻隔隨時一念而決。

　雖說即使沒有這樣的連接，洪非也有信心把獲得賦予能力後複又反叛的人直接打死，但有更快捷的方法總是好的。

　定了定神，洪非衝天而起，他一邊飛行著，一邊扯著脖子大聲開喊。

　洪亮的聲音滾滾如雷般響徹天穹。

　“瑪門！！！出來玩啊！！！”

　……

　洛杉磯。

　自洪非進入地獄後，與之失去了聯系的加百列先是慌了一會兒，她是真的忘了告訴洪非返回的辦法，並非想要趁此機會將洪非留在地獄。

　不過看著眼前的空間好一會兒都沒有再泛起任何動靜，加百列只能輕歎一聲暫時放棄。

　她此時只能寄希望於洪非能夠在地獄中找到回歸的辦法。

　然而，她也已經同步做好了被訓斥甚至懲罰的準備。

　回頭，康斯坦丁已經衝了上來抱著安吉拉不斷呼喚，時不時地還朝加百列怒氣衝衝地問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加百利的脾氣似乎比洪非要好很多， 又或者是因為她雖然被自己的上帝拋棄， 卻很快又獲得了明顯要超過此前的實力， 所以她面對康斯坦丁的質詢表現得非常鎮定，乃至於臉上盡是溫柔和從容。

　“孩子，她還活著。我並沒有如原計劃一般刺穿她的胸膛。”說著， 她還故意伸出腳來踢了踢地面上的朗基努斯。

　這一幕顯然讓康斯坦丁有些驚疑不定，他瞬間便緊緊皺眉:“加百列， 你就是這樣對待所謂聖器的嗎?”

　加百列聞言， 不知是否出於炫耀還是因為習慣， 她張開翅膀抖了抖，雪一樣的白光瑩瑩閃動， 仿佛六隻羽翼上綴滿了白色星辰。

　“康斯坦丁，我知道你是什麽人，你現在應該也不會再用以前的老眼光來看我。”她張開雙臂， 羽翼未動， 身體卻已經緩緩浮空。“你現在還不用擔心她的安危， 她雖然被瑪門附體， 但是靈魂並沒有損傷或者被影響，她現在只是精神層次的虛弱， 你只要讓她睡到自然醒來，我可以保證她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疾病纏身。”

　“你確定?”

　“當然。”

　康斯坦丁聞言表情微微一松，但也仍是抱著安吉拉不肯撒手。

　加百列以居高臨下的視角看著康斯坦丁， 繼續開口說道:“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加百列，現在的我， 遠比過去的我更加強大。然而這些都只是浮於表面的，你知道我更深層次的改變是什麽嗎?”

　康斯坦丁目光仔細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有足足三對六隻翅膀?”

　“不。”

　雖然康斯坦丁打錯了，但是加百列好像一點兒也不為此生氣， 她非常好地保持了自己的笑容，緩聲說道:“是自由。”

　“自由?”康斯坦丁眉頭一蹙，而後狀如嘲諷地笑道:“所以說，你認為過去的自己是不自由的?你確定你這麽說話你的前任上司不會生氣?”

　“他是否會生氣與我無關。畢竟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不是嗎?而且，過去的我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不自由的，我的身體乃至靈魂都被完全地束縛了，我失去了自我， 將別人的思想當成了自己的生存意義。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那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荒謬的事情。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到了自己的真實存在，我， 第一次品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兒。”

　加百列的講述並不慷慨激昂，但任何人都能從她表面上安穩的語氣中聽到那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甚至不可避免地帶著一股濃濃的宗教氣息。

　康斯坦丁，哪怕他作為一個努力積德行善想要上天堂的人渣，聽到這樣的話也不由得稍稍沉默下來。

　“加百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當然，我前所未有地清晰。”

　“你背叛了他。”

　聽到某個關鍵詞，加百列眼睛一眯，圍繞在體外聖潔的光芒，“是他先背叛了我。”

　“好吧，我們先放棄談論這種毫無意義的對話，你說你自由了是嗎?但我為什麽感覺你現在只是從一個人的手下跳槽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中，你所謂的自由真的存在?還是說從一個坑跳進另一個坑裡?”

　這句話讓加百列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

　她開口便帶起了笑容:“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我的老板。”

　康斯坦丁臉皮一抽，膝蓋和面門隱隱作痛。

　“不過我還是可以解答你的問題，我說的自由當然是真實存在的，相較之前那些繁複的規則， 現在的我雖然也有一個上司，但我的靈魂告訴我， 在他手下， 我會迎來自誕生以來從未有過的自由體驗。他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人。”

　“哈， 你在說笑嗎?他是人?”

　加百列望著康斯坦丁輕蔑一笑:“他當然是人， 而且比你這個跟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關系的家夥相比， 他絕對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人類。同樣是跟你這樣的人渣相比，他簡直就是一個聖人。”

　“fuck！你誇他我沒意見，但你有必要貶低我嗎?”

　“呵呵，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我發誓自己剛才說的所有話都是發自內心。難道你不認為自己是個人渣?”

　“廢話，我他媽當然不是，我是個好人，我把那麽多害人的惡魔都送進了地獄！”

　“你只是為了上天堂而已。”

　“但是我做了。”

　“如果真的僅此而已就能讓你上天堂的話，那麽地獄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惡魔，世界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半魔了，你說對嗎?康斯坦丁。”說著，加百列眼光微微一轉看向康斯坦丁身後:“……還有，查斯小天使?”

　“什麽?！”康斯坦丁愕然一驚，轉頭看向身後。

　加百列身後一隻羽翼輕輕閃動，虛無的空間如水面一樣蕩開層層波浪，一個身著白衣背負一對羽翼的天使顯露行跡。

　查斯·克雷默，康斯坦丁的助手。

　當然現在，他是天使，而且不是地球上常見的半天使。

　康斯坦丁眼珠子一瞪:“查斯?”

　查斯小天使此時臉上完全沒有之前的天真稚嫩，更沒有表現出話癆一樣的本質，他的臉色很嚴肅，望著加百列道:“天使長，你背叛了神。”

　加百列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然後呢?”

　“你沒必要墮落。”

　“墮落?”加百利浮空輕輕旋轉一周，六隻羽翼帶動著綽約的身姿劃出美麗的弧線，潔白的光芒不染一絲雜色。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墮落了?我的力量，比曾經更接近傳說中無暇的光輝。”

　查斯小天使見狀也不禁眼瞳微微震動。

　加百列繼續:“你想帶他們離開是嗎?沒問題， 你完全不需要隱身來做，你剛才的動作在我看來不像是一個天使，反而像是人間偷偷摸摸的竊賊。”

　嘲諷一句，加百列擺手道:“帶著他們滾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給你最後一個忠告。不要再來找我，我也許會念及舊情放過你們，但我的老板，他可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呢，除非你們讓他親自過來，否則，呵呵……”

　查斯深深地看了加百列一眼，隨後不置可否地走上前來，先是攙起康斯坦丁，又將安吉拉托在另一側，羽翼一震，帶著兩人直接升空遠離。

　加百列沒有目送，她此時根本不關心也不在乎康斯坦丁幾人，她只是左右轉頭看著自己的羽翼，臉上的笑容一秒也不曾消失。

　地獄，洪非旁若無人地在飛行中大喊大叫。

　長著兩顆鷹頭的瑪門蜷縮在不知名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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