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句不是髒話的。

　夏小意:“……哥哥你是電報機嗎?”

　何肆笑了笑，跟著道:“有辱斯文，不堪入耳。”

　趕在夏初再次發作前，何錦渝攔住了他。

　天王老子沒來，夏初也沒能買票飛來打斷誰的腿。

　何錦渝幾句話順好了炸毛，夏初最後生著悶氣掛斷了視頻通話，掛斷前冷漠的丟給他們兩個字，“拉黑。”

　連夏小意也沒能幸免於難。

　她看著鮮豔的紅色感歎號，“這是我哥哥第一次拉黑我。”

　何肆:“托我的福。”

　夏小意:“……難道我還要謝謝你嗎?”

　“也可以。”他揚起笑容。

　她故作生氣的說:“我哥哥這個時候一定會說要撕爛你的嘴。”

　何肆笑出聲音，笑了會才堪堪止住，“到底是你想撕爛哥哥的嘴還是夏初會這麽說?”

　“我哥哥會這麽說。”

　她隻想捂住他的嘴。

　別笑了呀。

　笑那麽好看，她還怎麽按捺住要和他在一起的心。

　何肆還在笑，圈在她腰上的手松開了。

　她從他身上下去，把他放在她腿上擺著的手機還他。

　“不想看看?”他沒接，手肘撐在搖籃邊緣上，托著側臉，眉眼帶笑，腔調透著幾分玩世不恭。

　夏小意看他臉看的發呆，“看什麽?”

　“查一查哥哥的手機裡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何肆說。

　“不查。”

　“為什麽?”

　“你這麽說，那就是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何肆挑起唇，“看一下。”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看一下。”夏小意妥協。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

　嘴硬的小東西。

　手機擺放那麽久，早已息屏。

　夏小意摁了下開關鍵，鎖屏上是自己的照片。

　那張偷拍的，發給她哥的照片。

　她佯裝不在意，忍住心裡的尖叫。

　“我打不開你的手機。”

　“密碼你生日。”

　夏小意將信將疑的輸入自己生日，手機真的解了鎖。

　“你剛剛設置的?”

　“以前設置的。”

　哪個以前?

　具體什麽時候?

　她沒有繼續刨根問底，好像不管是什麽時候把她的生日用作密碼，都是一件會讓她狂喜的事情。

　夏小意無意窺探隱私，打開微信列表意思意思的翻了翻。

　何肆的聯系人多，大部分是員工。

　員工群也有著好幾個。

　想了想，她又去翻了何肆和夏初的聊天記錄。

　看到上面的聊天和轉帳。

　夏小意:……

　“看完了。”

　“沒什麽感想?”

　“沒有。”

　何肆:“不打算也把哥哥的照片設置成鎖屏壁紙?”

　夏小意:“不打算。”

　何肆:“無情。”

　夏小意:“對，我就是。”

　何肆笑笑。

　距離上課時間還剩二十分鍾的時候，何肆拿上車鑰匙，送她回學校。走前，帶她錄了新家的指紋鎖。

　小區確實離她的學校挺近，開車不過十分鍾。

　下車的時候，何肆拉住了她的手，眼裡跟有星星似的，“晚上一起吃飯?”

　“哥哥你今天不用忙工作嗎?”夏小意問。

　何肆眼裡的星星頓時沒了，他語氣落寞可憐，“不用，哥哥好不容易給自己放天假，你還不跟哥哥吃飯。”

　夏小意:“……吃。”

　吃吃吃！

　吃多少頓都願意。

　·

　今天天氣好，落日是橘黃色的，裹挾著天地間的一切。校外的餐飲店裡擠滿了人，他們漫無目的地走。

　何肆加了件牛仔外套，流行的工裝風元素，搭配黑色的毛衣和灰色衛褲，像是男大學生。

　啊不，男大學生有些還沒他穿的潮和顯年輕。

　少年感和成熟在他身上同時體現。

　奇怪的形容，可他就是這樣的。

　他中午扎的小辮子放了下來，蓬松的卷發遮住溫和的濃密長眉。

　中午扎起來就是為了套路她嗎?

　夏小意偷瞄n次後，被當場抓包。

　“怎麽老偷看哥哥?”

　“沒偷看。”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何肆捏了捏她臉上的肉，“去哪吃?”

　夏小意輕輕撥開他的手，“不知道，哥哥你想去哪吃?”

　何肆:“那就下一家店。”

　夏小意:“……”

　一如既往地隨便。

　店是家燒烤店，店面不大。這裡離學校遠了些，人比先前路過的店少點，有幾個空位。

　他們在進去的第一張空桌子上坐下。

　何肆後知後覺不妥，覺得自己好笑。

　“約會擼串合適嗎?”

　“我們沒在約會。”夏小意糾正，“我是看你一個人吃飯可憐，才來陪你的。”

　說完，她扯了張紙巾在指尖纏繞，小聲的補上一句，“你沒人陪吃飯，我可有。”

　再抬眼去看，何肆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夏小意漲紅了臉，“你笑什麽。”

　“行，就當是你可憐哥哥。”何肆收了收笑，“想吃什麽自己點。”

　“嗯。”

　吃到一半的時候，夏小意看到室友c和她男朋友一起進來。

　顯然室友也見到了她。

　夏小意剛想打招呼，她卻像是沒看到一樣轉過了頭。

　何肆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看了下，一對年輕的小情侶。

　“怎麽了?”

　“沒事。”

　注意到她明顯淡了的語氣，何肆沒多問。

　從小燒烤店出來，天已經黑了。十一月的夜晚，沒刮風，空氣中也透著冷意，何肆脫了外套給她披上。

　“穿好。”

　“你不冷嗎?我一會就到學校了。”

　“哥哥一會就到車裡了。”

　真挺冷的，夏小意穿的加絨衛衣都冷，沒跟他爭。

　穿上他寬大的外套，衣長及膝。

　何肆來給她卷袖子，邊卷邊笑，“怎麽都四年了，你還是一點沒長?”

　“你不也一點沒長嗎?”夏小意不服的說。

　他給她卷完左手衣袖卷右手，被她的強詞奪理逗得笑的更開，“哥哥都一米八五了，再長下去你怎麽辦啊?”

　“什麽叫做我怎麽辦?”她抽回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手。

　何肆不厭其煩的又牽起來，“太高了不就跟帶個女兒似的?”

　他的手心暖和。

　夏小意舍不得再抽回來，低眸看了眼他們十指相扣交握在一起的手，眉眼彎起來，“現在也像。”

　何肆:“叫聲爸爸聽聽?”

　夏小意:“……不牽了。”

　“哥哥錯了。 ”他毫無歉意的認錯。

　就這樣手牽手走了一段路，看到前方不遠處自己的車，何肆停了腳步，“就到這了。”

　她點點頭，“哥哥再見。”

　何肆沒松手，站著不動。

　夏小意疑惑的看著他，“不走嗎?”

　“你就這麽舍得?”

　“又不是不見面了。”

　“也是。”他彎腰下來，抬手將她耳前的頭髮撩到耳後，笑的痞裡痞氣的，低聲道，“不吻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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