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葵回憶了一下,自認剛才應該沒向別人說過自己要來這村子找誰。
這大叔怎麽知道的?
“我們村就春風一個孩子被二棉廠錄用了,你穿著二棉廠的衣服可不是來找她的嘛。”
趙青葵這才知道原來偌大一條村子,竟然只有春風一個人在二棉廠裡乾活啊,難怪她嫂子眼熱呢。
“春風家前段時間還挺好,不過現在娶了媳婦之後,那新媳婦老會惹事了,你等會兒去了小心點。”
“對呀,小姑子春風被欺負得可慘了,嗐,我要是春風,我就在棉二廠住著不回來。”
趙青葵挑眉,沒想到還沒到春風家就聽了這麽多嫂子的八卦。
她腦海不自覺地腦補了個凶面獠牙母夜叉形象。
在村民的指點下,趙青葵順利找到了春風的家。
這是一棟普通的紅磚房子,只有一層高,院子用廢棄的磚石和竹籬笆圍著,裡頭有幾隻滿地找吃的雞,還有一條大黃狗。
黃狗看到她隻嘿嘿嘿地咧嘴笑,並沒有吠她。
看到這隻笑得猥瑣的狗汪趙青葵也樂了:“大黃,你們家春風姐在不在家?”
“?”大黃狗疑惑地瞅了她一眼,顯然不知道她在說啥,把舌頭掛一邊繼續嘿嘿嘿笑。
得,敢情是隻智商不太高的狗汪,趙青葵中肯地給出評價。
狗汪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趙青葵清了清嗓子開口。
“春風在家嗎?”
屋裡靜悄悄的沒有人應。
“春風在家嗎?”
趙青葵不死心繼續喊了幾聲,好一會兒裡屋才踢踢踏踏地傳來腳步聲:“誰啊!謝春風不在家!”
來人約莫一五五的個子,臉上最顯眼的就是那張血盆大口,根據村民的描述,此人應是富貴村王富貴家的女兒王珠珠無疑。
兩家本來無緣奈何爺爺作妖,兩家老爺子是酒友稀裡糊塗中給娃娃簽了婚約,謝春風的父親逃過了,沒想到兒子謝豔陽遭了殃。
不過媳婦剛進門那陣子還好算安生,等她熟悉了環境就慢慢暴露秉性。
只要稍不如意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謝家都是老實人為了息事寧人處處忍讓。
一開始謝豔陽對這媳婦也是左右不順眼的,奈何後來王珠珠在房事上拿捏住了謝豔陽,謝豔陽一倒戈,謝春風的父母畢竟要靠兒子養的,也只能跟著倒戈,於是春風就成了犧牲品。
如今的王珠珠在謝家可謂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比如現在,全家人都下田乾活了,只有她一個人在家睡大覺。
趙青葵看了眼這嘴大腿短的懶婆娘,也就胸前偉大了點罷了,有什麽好傲氣的?
謝春風的哥哥估計是吃了沒見識的虧,但凡他多去城裡轉轉,又怎麽會被這蛤蟆精迷了眼。
不過這些都不是趙青葵在意的,她彎著眼睛露出了商業笑容。
“你好這位美麗的女同志,我是謝春風的同事,聽說她家裡人有意到棉二廠工作,特地來問問情況。”
王珠珠看著面前這清秀漂亮的丫頭本想打發走了事,不過聽到她後頭說的又眯起了眼睛。
“工不工作關你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