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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在會議室也沒什麽幫得上忙的了,白麟打了個哈欠,回房休息。
燕霓霜三人喝了咖啡後,精神奕奕,準備奮戰到天明,白麟很想勸他們好好睡一覺,畢竟手上的資料都是二手的,能有用人家英國人早就破案了,現在能做的其實就是讓子彈再飛一會。但好像自己也沒什麽說服力,人家能聽自己的才怪。
一覺醒來,服務生送來了早餐,純西式,烤麵包片、牛奶、培根、還有一碗麥片粥,讓白麟很是無奈。因為家養小精靈受到了國際魔法界有關法律限制,不能帶到國內來,這讓已經熟悉菲尼斯伺候的白麟相當不習慣,而且他很是想念一頓中式早餐,小籠包、豆漿加個茶葉蛋,那才完美。
果然走到會議室,燕霓霜和妮可已經頂上了黑眼圈,而阿裡克斯已經趴在會議桌上呼呼大睡,看來一晚上是沒啥進展了,白麟將燕霓霜送回房間,在走廊上抱了抱她,讓她放心休息,燕霓霜顯然看出來白麟打算出去溜達,一再囑咐他低調行事、不要闖禍,就像大姐姐囑咐弟弟,也像是妻子囑咐丈夫。
白麟打著哈哈,穿上一身比較休閑的短袖衫,今天外面大晴天,氣溫直接上了32度,比倫敦可熱太多了。他戴上一個棒球帽,卡上墨鏡,已經和一個普通遊客沒什麽兩樣了。
信步走出酒店大門,這才發現這邊離維多利亞港不遠,走路就能到,問了一下路人最近的渣打銀行位置,路人竟然不會說國語,最後還是飆英文才溝通上,也算離了個譜。
開戶、存錢,看著手上複古的存折,和證券開戶的資料,白麟相當感慨,他可是從原來的世界二十多年後穿越回來的,早已經習慣了用智能手機處理金融問題,聽說買股票還得去證券交易所排隊,他頓時興趣缺缺,反正金融危機還有一兩年,等破了案子有的是時間。
他走在香江的大街上,街邊的電視上還在熱播電視劇《大時代》,也就是這部劇讓東方的年輕人認識股票、愛上股票,有的人孤注一擲發家致富,有的人鋌而走險跳樓身亡,無不讓人唏噓不已。
白麟在原來的世界曾經到香江旅行過,那時的香江已經更加現代、乾淨,現在看來只是一派複古氣息罷了。
他信步走到更有本土氣息的油麻地,這裡來往的人流量非常大,路邊有很多老字號的店鋪,很有煙火氣,他買了些點心,味道還真不錯。
白麟不知道香江這麽小的地方,竟然沒有開辟出專供法師們生活的小世界,法師們和普通人是怎麽和諧生活的呢?
但他很快找到了答案,因為他看到路邊赫然有個非常接地氣的算命攤,留著山羊胡、帶著複古墨鏡的攤主正在百無聊賴的抽著香煙,
哼著小調,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白麟不知道其他的巫師/法師是怎麽認出“同類”的,不過白麟很容易就發現他是個法師,因為召喚圖鑒已經顯示了他的魔力,54點,已然不弱。
以白麟現在的實力,普通法師是很難察覺不到他的窺視的,正當白麟想去搭訕一下,看看能不能獲得一點信息,這種“街頭藝人”通常和酒吧老板一樣消息靈通。
可正當白麟走過去時,一個人影從巷子裡竄了出來,已經搶在他前面走到了算命攤面前。
白麟一看,赫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肩膀還挎著背包,顯然是個高中生。
“喝!是他,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白麟已經認出,這個高中生正是昨晚從案件資料中看到的日裔少年江戶川浩幸。
白麟走到不遠處,在路邊的報攤買了份報紙,裝作低頭看報,耳朵卻聽著他們的談話。
江戶川浩幸:“巴頌大叔,我拜托您的事有結果了嗎?”(巴頌是泰國常見的人名,類似於國內的阿明阿強。有很多東南亞人在香江討生活。)他說的是標準國語,這讓白麟感覺有些荒誕。
攤主巴頌:“這麽急嗎?你還沒放學吧!我說了很多遍了,你要是不好好上學,很可能被送回孤兒院的!”他的國語說的也相當地道。
江戶川浩幸:“大叔,我也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孤兒,我只是沒找到我姐姐!”
攤主巴頌擺了擺手,表示不願意再討論這個問題,他伸手劃了一個圖案,路人或許不知道是啥意思,但白麟卻知道他施了個小法術,這樣後面的話來往的路人就聽不到了,但這難不倒白麟。
巴頌從內兜裡掏出一張皺皺的紙,遞給了江戶川浩幸道:“就打聽到這麽點東西,你小子看看就得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偵探啊?林北看得出來,你要搞的事不簡單,那些都是大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江戶川浩幸把紙攤開,掃了一眼,白麟用余光看到那張紙上密密麻麻全是字,但江戶川浩幸卻很快看完,並將紙撕了個粉碎,丟進了一旁的下水道中。
巴頌卻不奇怪,他往後靠了靠,又點了一支煙道:“威哥讓我照看你,可不是要你隨便去冒險的!你現在的任務還是要好好念書……”
不等巴頌說完,江戶川浩幸就把手一揮,拔腿就跑:“謝謝你拉,巴頌大叔,我走了……”
巴頌無奈的吐了口煙圈,似乎拿這個少年完全沒辦法。
等江戶川浩幸走遠了,巴頌的攤子上就迎來了一個生面孔。
白麟在他攤子前面的馬扎坐下,巴頌就感覺到似乎自己被無聲無息的拖進了一個副空間中,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和車似乎變得很遠,他們也不再看得到聽得到自己和面前這個年輕男子的交談。
“喝,非常高級的空間法術運用技巧……你不是無名之輩……”巴頌一口江湖話,一點不像外國人。
白麟摘了帽子和墨鏡,他已經猜到巴頌是混亂善良陣營的成員(雖然他自己未必知道),擁有世界開發度30%的自己直接和他交流比較省力。
果然巴頌看到白麟的樣子,和他額頭上的淺淺疤痕,嚇了一跳,他的嘴角抽動,後背發涼,語氣都變得有些惶恐:“您是……您是英國來的懷特先生?”因為系統潛移默化的進行了世界化影響,凡是混亂善良陣營的人,都會有意無意看到關於白麟的新聞,然後產生興趣,經過對有關他的信息進行了解後,自然建立了一種對偶像的那種尊敬。
白麟又將帽子和墨鏡戴了回去,翹起了二郎腿道:“交個朋友,我本名叫白麟,本來就是東方人。”
巴頌眨了眨眼睛,有些受寵若驚的道:“您這樣的大人物……我……我叫巴頌,到香江已經快二十年了,有什麽可以向您效勞的?”
白麟開門見山的的道:“坤巴頌(坤在名字前是泰語中一種敬語),我也不是什麽大人物,你知道我沒有惡意就行了。我在追查一起重大案件,想問一下江戶川浩幸從你這得到了什麽?是否和這起案件有關。”
巴頌一愣,猶豫了一下,問道:“您已經從英國魔法部調到香江了嗎?”他雖然知道英國對白麟的驅逐令,但對於這麽一個強大、正義的巫師,巴頌自然的覺得有可能只是職位調動。
白麟攤攤手道:“算是私人身份協助調查吧,畢竟我也只會和罪犯們打打殺殺。”他說的輕松,但聽到巴頌耳朵裡卻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威懾力。
巴頌咽了咽口水道:“那個孩子很聰明,總是對各種離奇案件感興趣……唉,這次肯定也是因為案件才找我幫忙的……希望凱林先生要是在遇到他能照看他一點……”他頓了頓道:“他找我打聽了一個碼頭登記表,近兩周內在西環貨運碼頭登記的外國私人船隻。”
白麟一下子明白了,阿裡克斯他們在篩選入境的外國人信息,這無疑是大海撈針,而且每個人在護照上體現的信息,根本判定不了是不是真名,是不是真實身份,而入境船隻就很有講究了。
對於從2020年穿越過去的白麟來說,早已看過無數犯罪影視作品,什麽海上娛樂中心,海上賭城、海上冰工廠早已不新鮮,甚至還有個電影拍的是在一艘郵輪上搞出的大逃殺遊戲。這個時代,搞艘船,在公海上,幾乎是可以為所欲為。
不說貨輪、客輪,就說很多富豪的遊輪,有的有十多個艙室,稍作改裝,就能成為一個海上實驗室,不管是調配魔藥還是搞病毒培養,還是進行魔藥投放,然後迅速撤離,都比在陸地上強太多了,如果自己是幕後黑手,大概率也會選擇這個方案。
“這個登記表還有備份嗎?”白麟問道。
“什麽叫備份?”巴頌有點蒙,白麟才恍然大悟,這個詞是普及電腦後才流行的,趕緊說:“就是抄錄一份下來,剛才那份不是被江戶川撕了麽?”
巴頌撓了撓腦袋道:“我都沒怎麽看就給他了,那麽多字,有漢字有英文,我怎麽可能抄一遍?不過……”他畫風一轉,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根舊魔杖,朝著一邊的臭水溝一揮,嘴裡念念有詞,一團碎紙竟然抽臭水溝裡飛了出來,然後在空中拚了回去,落在算命攤的台布上。
白麟看出來這是一個改良的修複術,改的非常好,甚至有一種奇異博士的時間魔法的感覺。
白麟打眼一看紙是修複了,可上面的字全花了,似乎修複術對這一點卻無能為力。
巴頌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還是我從碼頭管理員那裡偷出來的……恐怕沒有第二份了。”
白麟有些遺憾,但又無可奈何,只能告別了巴頌,幸好他剛剛長了個心眼,在江戶川浩幸從身邊經過時,在他身上暗暗打了一個魔法烙印,這個烙印就像追蹤器,短時間內白麟就可以輕易通過感應找到江戶川浩幸的位置。他有感覺,這個不管是長相還是名字,都很像名偵探柯南的孩子,很有偵探天賦,說不定能幫自己找到線索。
白麟在路邊買了份旅遊地圖,上面就有各個碼頭/港口的介紹。香江有大大小小十九個碼頭,大的就有尖沙咀碼頭、ga碼頭、南丫島碼頭、中環碼頭等。
不得不說,江戶川浩幸看中的這個西環貨運碼頭,確實是非常好的目標,吞吐量大、船多而雜,如果幕後黑手不是用遊輪,而是用一艘大一點的漁船,或者貨輪上的幾個集裝箱,就可以輕松自由進出,畢竟對方也有法師, 可以通過奪魂咒控制船長船員,也可以用複方湯劑或者變形術變成當地人的樣子。
他穿過人群,感覺到江戶川浩幸應該是朝著西環碼頭的方向去了,雖然香江的法師和普通人幾乎就是無差別的混居在一起,但是介於《國際巫師保密法》,法師們平時還是要隱藏自己的,尤其是未成年人不得再普通人面前使用魔法(有些類似於麻瓜隔離咒不在限制范圍內,因為畢竟就是為了讓普通人看不見),所以江戶川浩幸老老實實像普通人一樣坐著電車前往,就像哈利帶著韋斯萊先生在倫敦坐地鐵一樣。
白麟卻對這什勞子保密法並不感冒,因為隨著時代的發展,巫師們除非開辟出一個完全隔離普通人的新世界,或者傳送到一個另一個類地星球,否則魔法的作用會慢慢在民用科技的爆炸式發展中漸漸落沒,而巫師們如果不學習魔法,壓抑自己的魔法能量又會產生默默然,不管是哪種前景,紙包不住火,這麽大一個“超人”種群不可能永遠遠離普通人的視線。
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直接啟動幻影移形,先是傳送到附近的一座高樓樓頂,很容易看到了西環貨運碼頭的位置,然後再次傳送,等他腳踏到地面,已經出現在了碼頭邊的無人處,不遠處便是碼得七七八八的集裝箱和各種貨架,很多勞工在賣力的搬運貨物,其中不乏東南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