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看著遠去的妖刀姬身影,恨恨的把長劍刺在了地上,不過他心裡清楚得很,就算追上去,自己連番作戰已顯疲態,也不一定是人家對手。
斬殺了強敵夜叉姬,又學會了新的技能,白麟總算是沒有虧本。他收了自己的式神和甲胃,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白藏主。
這個時候,忽然道路兩邊的房屋,紛紛轟然倒塌,白麟打眼看去,剛才妖刀姬的拔刀術,至少揮出了十丈有余的劍氣,將路兩邊的房屋都被切成了兩半。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白藏主又回復到了人形,大口地喘著粗氣,這讓他稍微好受一些。看著阿禮的屍身,晴明雙眼泛出悲哀之色,這個跟隨自己十多年的家臣一直忠心耿耿,一輩子都未娶妻生子,仿佛他的人生命運就是保護晴明並為他而死……但很快晴明就想到了什麽更加嚴重的事態,眼神轉為憂慮。
就在他們稍微放松下來一些時,幾道破風之聲驟然出現,數個人影由遠及近,很快到了他們面前,白麟定睛一看,竟然是鬼殺隊的人,不禁心下苦笑,尼瑪你們在大雪山迷路了嗎?打雪女的時候你們不在,打妖刀的時候你們不在,這時候跑出來了。
“宋大哥!又見面了!”白麟裝作不知道鬼殺隊在此的樣子,上前主動和宋泉打招呼道。
鬼殺隊的成員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認識自己的隊長。
宋泉上前一步,雖沒有拔劍,但看得出來對他們幾個很是忌憚,有些冷漠的道:“敘舊的事回頭再說,你讓開,我要斬殺這個妖怪!”
白麟一愣,順著宋泉的手指才明白宋泉指的竟然是晴明。
他心中一轉,還是攔在了晴明前面道:“晴明乃陰陽寮上官,是非曲直當由陛下與陰陽頭定奪,恐怕不是鬼殺隊可以冒犯的吧!”
他手握劍柄,與宋泉遠遠對峙,宋泉顯得很是氣憤,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白麟眼光閃動,已經知道宋泉的顧慮,一來鬼殺隊會因為貿然行動導致藤原道長的報復,從而失去在京都行動的空間,甚至被定義為叛軍組織;二來宋泉剛才肯定遠遠看到了自己作戰的實力,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宋泉狠狠瞪著白麟,又狠狠瞪了瞪晴明,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人消失在夜色中,來的快去的也快。
“回京都,不能再耽擱了……”晴明用扇子擋著嘴巴,輕輕的咳嗽了兩聲道。
白麟點點頭,剩余的隨從們傷勢太重,晴明便提出與白麟二人先走,其他人就地修養,等天亮了向周邊其他大名求援,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顧忌皇家面子的問題了。
白麟扶著晴明,找到兩匹還算完好的馬匹,連夜朝京都的方向行去,如果騎著雪風恐怕會造成平民恐慌。
一夜兼程,馬匹也不堪重負,天亮時,只能在路邊休息一下,吃喝些隨身攜帶的食物。
白麟給晴明開了一盒牛肉罐頭,晴明嘗了一口,滿臉的驚奇,但是看著白麟的眼神卻十分古怪。
“我勒個去,你不會以為這個是人肉吧?這是唐國的牛肉好不好!”白麟趕緊解釋道。
晴明眉頭一皺道:“耕牛何等貴重,唐國竟然宰殺吃肉?”
“你就別瞎操心了,有專門養來吃的肉牛的……你吃不吃,不吃算了~”白麟作勢要收回來。
“見笑了……”晴明不著痕跡的把罐頭抱到懷裡,大口吃了起來,他受了很重的內傷,靈力也處於虧空的狀態,急需這種高蛋白的肉食補充體能。
兩人牽著馬,又走了十幾裡,卻見前路有數十騎行來。
“馬蹄聲虛亂,似乎是敗軍之將啊……”白麟喃喃道。
“是源氏!”晴明一驚,脫口道。
白麟定睛一看,果然是城守將軍府的人馬,不過確如剛剛吃了敗仗一般,護送著幾輛馬車從京都方向匆匆行來。
兩人迎了上去,源氏的士卒顯然一驚,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幸好領頭的正是老熟人渡邊綱,遠遠就認出了白麟二人。
渡邊綱看著晴明的眼神十分不善,但總算看在白麟的面子上,將二人帶到了後軍的源賴光面前,二人這才知道渡邊綱不過是前鋒,大批的源氏家卷拖家帶口,足有上千人的隊伍還在後面。
源賴光受傷不輕,半邊身上都纏著白布,在也沒往日大將軍的氣魄可言。
一問方知,因大江山之役作戰不力,還“狡辯”皇族聖物丟失的“謠言”,內宮震怒,T皇下詔將源氏削去城守將軍之職,驅逐出京。源賴光不服,進宮理論,卻遭到禁衛軍的阻擊,源賴光受傷撤回,隨後城守軍遭到了禁衛軍的圍困,這才被迫交出軍權,撤出京都。
吞噬
白麟摸了摸鼻子,能夠想象源賴光在京都吃的憋,大江山一役把源氏可以調用的精銳幾乎損傷殆盡,這個時候和T皇翻臉,顯然對源氏極為不利。而禁衛軍雖然名義上受T皇直屬,但實際上現在已經掌握在外戚藤原家的手上,這麽說來,其實是藤原道長要趕源氏出去,難怪渡邊綱對藤原家一系的晴明十分不善。
“道長公絕不會如此禍亂肱骨, 怕是有什麽誤會吧?!”晴明聞言震驚非常,他深知藤原道長城府極深,老奸巨猾,但一直在尋求朝政的製衡,擴大皇室的威信以震懾四方。在晴明小的時候就教導過他,要學習東方的中央集權,終其一生都要收回藩屬大名的軍權維護皇室尊嚴,而對皇室同樣忠心耿耿的源氏,顯然應該是他製裁藩屬的一把利劍,藤原家怎會自毀長城呢?
“哼!藤原道長倒是沒有露面,但他的寶貝女兒當本將軍面下的令,還能有假?”源賴光冷哼道。
“皇后?”晴明和白麟同時一愣,藤原道長有五個女兒,全部送到宮中嫁給了幾代T皇,其中三個女兒貴為三代T皇的皇后,如此才穩固了他上一位太政大臣的權勢,如今皇后就是他的小女兒藤原威子。
皇后代T皇下詔本來就於法理不合,但藤原威子身具雙重身份,在T皇和藤原道長都不露面的情況下,似乎由她下令也不讓人太過意外。
白麟喃喃念叨著“藤原威子”的名字,總覺得這個女人的辦事風格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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