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外面電閃雷鳴,但知道老弟就在不遠處,所以四姐也沒在怕的。
她三口吃完一隻雞後在外面把手衝了衝,擦乾後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本書,書名叫《銀屏月》,作者非羽。
這是一部文字優美流暢的言情小說,在沒有帳本可看的情況下,也隻好看看這種閑書打發時間。
四姐把柴火燒旺,映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也不知是燒的,還是被書中男女主人公的愛情故事羞的。
她正看的入迷,突然,傳來馬兒躁動不安的嘶鳴,然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四姐突然定住,腦中第一個冒出的就是那口小棺材。
“不會吧!”
她立即收起書,拿起劍,窩在山洞裡瑟瑟發抖。
那聲音越來越近,有嘎嘣嘎嘣的脆響。
“你不要過來啊!”
四姐狂吼,然後就見一隻呆萌的小穿山甲撿起地上的雞骨頭撒腿就跑。
看到竟然是這麽一個玩意兒,四姐自嘲地笑了笑,這時外面的雷聲已經消失了,雨也漸漸變小。
四姐剛要重新把《銀屏月》掏出來,就聽到熟悉的蕭寒腳步聲,她急忙收了進去。
“剛剛嚇死我了,一隻穿山甲差點闖進來!”
蕭寒一怔,忙問,“穿山甲說了什麽?”
“沒,沒說什麽啊,就是雞骨頭……啊!”四姐看清了蕭寒的模樣,詫異道,“你頭髮怎麽了?還有你的臉!”
頭髮炸起來了,臉也有點黑,仙氣都飄走了。
沒辦法,那道雷劈的太正了,以後可不敢說那種違心話了。
蕭寒擺擺手,“無妨無妨,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其實也不算完全達成,只收集四分之一的?,還需要再來這麽三次才夠。
蕭寒回來了,四姐的主心骨就有了,晚上她睡得很踏實,仿佛夢回兒時,三姐帶著他們三個小的一起睡大炕的經歷。
天還沒亮兩人就繼續趕路,能早一刻是一刻,如果蕭寒進入築基期,恐怕此刻早就禦葫飛過去了。
這一天緊趕慢趕,加上蕭寒在兩隻馬上都用了疾行符,這才總算在天黑的時候到了南山縣。
不知道大姐夫在哪兒沒關系,四姐知道南山最大的客棧,找那裡準沒錯。
南山雖然只是個小縣城,卻文風昌盛,有南周國聞名的橫水書院,蕭寒那個榜眼公二姐夫和二姐夫那個探花父親都出自那裡。
蕭寒此時已經恢復了原樣,走在路上頗多回頭率。
文風昌盛意味著讀書的年輕人多,蕭寒就總是被當做橫水書院的讀書人,還有人試圖拉他進各種詩社。
打發走了這些狂蜂浪蝶,四姐帶蕭寒來到了漢庭客棧。
“掌櫃的,有沒有一個姓范的客人,長得腦袋大,脖子粗。”四姐描述了一下。
剛說完,一樓吃飯的人同時看向他們,而且這些人統一長得五大三粗,一臉橫肉。
其中一個臉上帶刀疤的大個子問,“你們也是范老板請的人,練過武嗎,就這小身板,能幹啥。”
蕭寒拱拱手,“我們不練武,我們修仙的。”
聽到這話,大個子立即縮了縮脖子,臉上笑容有些凝結,其他人也不敢再放肆打量這兩人。
因為蕭寒的氣質,說修仙很令人信服,而且四姐已經把蕭寒送她的劍綁在了背上。
“蹬蹬蹬~”
樓梯響動,一個起碼兩百斤的微胖男子從樓上晃了下來。
“四妹!”范穩臉上難掩急切,“你怎麽來了,這是……”
“大姐夫。”蕭寒問候道。
“小六?!”范穩又喜又驚,“你們兩個跟我上來。”
到了他的房間,范穩才道,“你們兩個怎麽來了,南山的情況很複雜也很危險!”
蕭寒:“我知道大姐和大壯的事多半是妖邪所為,我來把握大一些。”
“大什麽啊,你姐已經跟我說了你的事,”范穩拍著蕭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明天我請的人就來了,到時候你跟在我身後,不要強出頭。”
大姐夫這話雖然傷人自尊,卻有拳拳呵護之意,蕭寒也沒生氣,而是問,“你請的人?下面那些不是嗎?”
“那些都是一些武把式,走鏢還行,遇到妖怪頂多壯壯膽,我另有高人相助。”
“姐夫,那我呢?”四姐問。
“你一個女娃娃,明天待在客棧。”
蕭寒好奇,“姐夫,你說的高人是?”
“虯山派六師兄韋金戈!”
蕭寒“呀”了一聲,這名字,夠硬的啊。
“你也聽過他的故事?”大姐夫問。
“沒有。”但他的名字裡寫滿了故事。
范穩莫名地歎息一聲,“其實韋仙師和咱家也沾親帶故,我那大嫂就是韋仙師的嫡親妹妹。”
蕭寒聽不懂其中深意,但四姐卻是明白的,大姐夫是范家庶子,一直飽受欺負,成親後跟家裡分家,然後才和大姐開創了饕餮樓的基業。
但范家嫡系一脈卻很不爭氣,家產敗掉了不少。
如今大姐夫請他嫡兄的妻族幫忙,代價肯定不小。
蕭寒想的則是,“那韋金戈前輩是什麽級別的修為?”
大姐夫回答,“十年前就築基了。”
蕭寒倒吸一口涼氣,竟是築基大能!
那看來自己確實可以躲在後面看前輩施展神通了。
次日一早,范穩就帶著蕭寒和刀疤臉等打行站在客棧外面迎接韋仙師的帶來。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太陽都升起老高, 終於看到天邊一把飛劍緩緩駛來,也就七八十邁。
這是一個大胡子中年男子,臉上橫肉疊了幾層,看上去五十來歲的樣子,相貌頗為狂放張揚。
十年前築基,也就是四十歲左右築基,大概相當於玄符宗外門弟子的水平,不過在虯山派這種本土宗門中卻被尊稱為六師兄。
蕭寒用力眯著眼看他身後,身後沒有人,看來這韋金戈是個老司機了。
自從見到飛劍後,范穩和他聘請的這些打行就都九十度鞠躬迎接,路上行人也都駐足觀望,眼中滿是崇敬。
而蕭寒只是等他落地才微微拱手行禮。
韋金戈也第一時間看到了長身玉立的蕭寒,這副小白臉讓他有些嫉妒。
“你就是蕭家那個仙童?”韋金戈略帶幾分嘲諷。
蕭寒回答的彬彬有禮,“仙童不敢當,晚輩道行還淺,今日還要仰仗前輩。”
這番對答讓韋金戈挑不出毛病,只能對范穩撒氣,“姓范的,這次我若救出你妻兒,你當怎麽說。”
范穩咬咬牙,“只要我妻兒雙雙得救,饕餮樓以及所有分店全都送與仙師。”
蕭寒和四姐聽到後全都瞠目結舌,一個築基的出場費,代價竟這麽大嗎!
韋金戈撇撇嘴,“送與我有何用,給我那妹子,你那嫂子便是,日後還能留你做個掌櫃。”
說完,韋金戈拔劍而起,朝南面飛去,范穩一揮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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