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陣法特有的光芒流轉不息,如同一個巨大的囚籠,將他牢牢禁梏其中。(看啦又看小說網)
宋心鴻的手中,出現一副河洛星圖,隨著他指尖的撥動,黑白棋子變幻如鬥轉星移。
禁梏陣法,天羅地網!
這是一個七品陣法,以宋心鴻金丹後期的修為原本還無法施展,不過他的陣法實力本就不弱,自從認了陸清漓這個師祖,對陣法之道的感悟更是一日千裡,竟然將這個七品陣法改成了六品。
雖說如此一來陣法威力就弱了許多,照理說怎麽都困不住一名紫府中期的強者,但加上方天佑的毒術就差不多了。
向宏坤只是暫時以強大的真元壓製住毒素,其實並沒有真正化解,這時身陷陣法之中,仿佛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壓在頭頂,又仿佛一道道洪峰巨浪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體內真元的運轉速度一下子變得緩慢下來,那毒素沒有了壓製,便繼續朝著五腑六髒四肢百骸湧去。
很快,他的臉色又開始發綠。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向宏坤兩眼冒火的放聲怒吼。
堂堂長生仙門少門主,紫府中期的強者,竟然被兩個金丹之境的修士壓製成這樣,這簡直就是他生平奇恥大辱。
如果傳揚出去,不但他本人會受盡恥笑,怕是連長生仙門都要為之蒙羞。
怒吼聲中,向宏坤竟然不惜損耗修為,燃燒起了真元。
一片縹緲的火焰浮現於他的身外,他身上的氣勢猛的一盛,臉上的綠光再次開始消散。
“嗆!”向宏坤猛的拔出長劍,朝著宋心鴻和方天佑衝去。
盡管腳步還是如陷入沼澤般的沉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宋心鴻這天羅地網之陣是怎麽都困不死他了。
“玄霖師兄,該你了。”就在這時,秦少雲突然喊道。
“嗷……”賀玄霖早已拔出長劍,聞言發出一聲有如野獸的悶吼,滿臉亢奮的衝進陣法,一劍接著一劍,如暴風驟雨般的朝著向宏坤刺去。
四人之中,以他修為最高,近來已經達到了金丹巔峰,所以出手也最是凌厲。
月色之下,劍芒清舞,快如流星疾若閃電,看得人目不暇接。
當然,如果換作平時,修為差距這麽大,就算他的劍技再凌厲幾分,都絕不可能是向宏坤的對手,被對方一劍劈死也不足為奇。
但向宏坤這時毒素未清,又身處禁梏陣法,即便已經燃燒起真元,卻依舊連五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在賀玄霖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下,向宏坤竟被逼得左支右絀險相還生。
一個紫府中期的強者,竟被三名金丹聯手逼得險相環生,這種場面可不多見。照理說,四周的仙門中人本該精神大振,甚至有人情不自禁高聲喝彩才對。
但這一刻卻是無人喝彩,看著賀玄霖一劍接一劍的刺出,所有人都是雙股瑟瑟,不由自主的夾緊了雙腿。
而無上道宗一眾人等則是面色發黑,一臉的羞恥難當。
大君*合劍,又見大君*合劍!
這時的賀玄霖,不但所用的劍技和溫如玉一模一樣,出劍的方向也一模一樣。每一劍,都徑直朝著向宏坤雙腿之間的要害直刺而去。
那躬起的腰背,更像是和溫如玉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一樣的齷齪至及……不,不對,他比溫如玉更加的齷齪。
至少溫如玉長得儀表堂堂一派宗師氣度,而他呢,本來就生得清瘦,這段時間搬磚又累得差點脫形,使出這樣的劍技,不比溫如玉更加齷齪才是怪事。
“我們也上!”雖然賀玄霖看起來佔盡上風,但秦少雲知道,無論他還是方天佑,又或者宋心鴻,這樣全力施為都堅持不了多久,於是招呼了一聲,也加入戰團。
宋心鴻一手拿著河洛星圖,一手拔出長劍跟著衝了上去,方天佑則一手持劍,一手繼續打著毒術丹訣緊隨其後。
大君*合劍,又見大君*合劍!
大君*合劍,還見大君*合劍!
接下來,便見四道年輕的身影將向宏坤團團圍住,手裡使著同樣的大君*合劍,或刺或挑或撩,從身前身後身左身右,朝著他同一個要害部位連連攻去。
同樣的大君*合劍,從他們手裡使出來,真是一個比一個精妙,當然也一個比一個齷齪。
在四人的圍攻之下,向宏坤更是狼狽不堪,仙袍上很快就被刺出十幾個破洞,雖然都沒傷到要害,但看這架勢,大概也用不了多久了。
“心鴻師兄,乾三坎二!”
“天佑師兄,上天衡,下天璿!”
“玄霖師兄,震二離七。”出劍的同時,秦少雲還時不時的喊上一嗓子。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四人並非毫無章法的聯手,而是結成了一個極為精妙的合擊陣法。
當然,陣法再怎麽精妙,也無法掩蓋齷齪的事實!
“呼!”先前還溫暖如春的山谷,仿佛降下一場暴雪,變得冰寒刺骨。所有人都倒吸著涼氣,面色慘白的死死夾緊雙腿。
陸清漓和楚清寒、聞人出塵等人則正好相反,一個個都是額頭髮亮汗水淋漓。
一個賀玄霖也就罷了,居然四個人都是如此的齷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讓溫如玉盡早出手算了,至少不用這麽丟臉。
這還是仙門中人的手段嗎?世俗界的地痞流氓打架也沒這麽齷齪的啊。
“對了,我們剛才沒人自報過家門吧?”梁莫聞突然問道。
“沒有。”楚清寒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身邊幾乎所有人都一臉慶幸,異口同聲的說道。
“嗚,住手,我認輸,不要再來了,我認輸……”這時,一聲慘叫響起,向宏坤雙手捂在兩腿之間,像隻蝦米一樣的蜷成一團,蹲到了地上。
眼淚,也如斷線的珠子一樣,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堂堂紫府中期的強者,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哭成這樣!看到他熱淚狂湧的模樣,在場中人卻沒有一個覺得怪異,望向他的目光裡反而寫滿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