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處秘境本就與眾不同,距離她們上次離開又至少有數千年之久,就算當初布下的禁製封印再怎麽牢靠,也有松動的可能。
“師父,我想我們該出發了。”陸清漓對聞人出塵說道。
那處秘境,不止關系到聞人出塵等人能否伐脈洗髓提升資質,更關系到她能不能順利淬煉雷靈之脈,她當然不能再在金鍾仙門耽擱下去。
“陸姑娘,你們這才剛剛從玉璣仙門回來,怎麽又急著要走?不如再盤桓幾日,正好那幾株九品靈草也快生長成熟了,到時候一起帶走。”於長安殷切的挽留道。
“於門主,實不相瞞,我們正準備前去歷練的那處秘境就在九淵山,再不去的話,怕是要讓人捷足先登了。”雖然於長安性情有點偏激固執,但相處了一段日子,陸清漓卻很是欣賞他豪爽大氣的一面,所以也沒有隱瞞。
“原來是這樣,那事不宜遲,你們這就趕緊動身吧。等到那幾株九品靈草生長成熟,我親自送去無上道宗就是。”於長安頓時神色一肅,再不多勸了。
聽他再次提到九品靈草的事,陸清漓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嚴格說來,那幾株九品靈草其實全是凌飛白敲竹杠敲來的,雖然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但竹杠終究還是竹杠。
“於門主,那處秘境可以伐脈洗髓,對提升資質大有好處,你如果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帶幾名弟子和我們一同前去。不過實力不能太弱,即便不是紫府,也最好達到半步紫府。”陸清漓想了想,對於長安說道。
那處秘境比清玄洞府凶險了不知道多少倍,她可不想因為自己一片好心,害得金鍾仙門傷亡慘重。
“好,好,多謝陸姑娘了,我就帶上秦元昊,宋誠君,戚南風,傅心恆和嶽德容幾人,這幾名弟子你們也見過,如今都是半步紫府的修為。”於長安大喜過望,也沒跟陸清漓客氣。
說完,他就叫來那幾名弟子,又拿出
。十余枚客卿令牌,一一交給陸清漓等人。只有擁有這樣的令牌,他們才能禦使仙劍,在金鍾仙門自由出入。
通常來說,如此重要、甚至關系到仙門安危的客卿令,除非知根知底,是絕不會輕易交給外人的,但不久前蜃妖作亂,若不是陸清漓等人出手相助,金鍾仙門早就毀宗滅門,他擔心誰也不會擔心到他們的身上啊。
“魯長老,這段日子金鍾仙門就拜托你多多費心了。”於長安對聞訊前來送行的魯長老說道。
他不在,金鍾仙門總要有人主持大局,再說魯長老年歲已高,資質也不算太好,實力還遠不如秦元昊等後起之秀,所以他就沒準備帶上他了。
“門主大人不必多說,這原本就是我應盡的職責。不過你們這也走得太急了點,陸大師接風宴就沒有參加,如今送行宴也沒有,未免顯得我們金鍾仙門太不知禮數了。”魯長老又是慚愧又是遺憾的說道。
“魯長老不必見外,我們兩家仙門曾經並肩生死,又何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以後有機會再聚就是了。”陸清漓客套了一句,著急的踏上飛劍,一邊揮手,一邊禦風而去。
“陸大師說得也是,不過大長老一心想要服侍你沐浴泡腳,這些天還在後山尋找靈草,你就這麽走了,也不知道她會有多失望。”聽陸清漓提到並肩生死幾個字,魯長老不由又想到大長老,揮著手遺憾的說道。
什麽,那小老太婆還惦記著泡腳的事呢?陸清漓想起小老太婆那張每條褶子裡都寫滿了諂媚的臉,腳踏飛劍走得更急了。
秦元昊和宋誠君等人還未晉升紫府,只能短暫騰空,無法長時間禦風而行,於是於長安和聞人出塵等人一人一個,帶著他們飛出金鍾仙門。
金鍾仙門雖然也在天外天,地理位置卻是更接近靈洲,天地靈氣也比以往的無上道宗充沛得多。身處半空向下俯視,就見漫山紅葉清泉流淌,如絲如
。絮的靈霧飄浮於腳下,宛如傳說中的蓬萊仙境,眾人都看得心曠神怡目不暇接。
“啊……放我下去,我自己跑著去,快放我下去。”正欣賞著美景呢,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殺豬似的慘叫。
扭過頭去,就見陳朝風的飛劍之上,江閑雲一臉煞白,正像個被人販子強行拐賣的孩童一樣拚命掙扎,如果不是陳朝風死死抓著他不放,怕是早從飛劍上跳下去了。
這可是上千丈的高空啊,就算他是半步紫府的修為,這樣跳下去也必定身受重傷,甚至落得和於長平一樣的下場,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閑雲這是怎麽了?”梁莫聞擔心的問道。
“他怕高。”陸清漓面無表情的說道。
怕高?堂堂半步紫府的修真之人居然怕高,而且怕成這樣?看看臉色正漸漸從慘白變成死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江大峰主,於長平和幾名弟子都是一臉怪異。
注意到他們的神色,聞人出塵和梁莫聞等人都是一臉羞慚在自家子弟面前丟丟臉也就罷了, 居然丟到了金鍾仙門的面前。caso
而身為江閑雲的弟子,江紫雲和陳朝風更是羞得滿臉通紅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做為弟子,他們都有一種一頭跳下去死了算了的衝動。
“梁宗主,聞人峰主,這樣也不是辦法,江峰主畢竟修為也不算太弱,萬一出個閃失怎麽得了?”見江閑雲越掙扎越有勁,陳朝風都漸漸的拉不住他了,於長安提醒道。
聞人出塵等人當然也是一樣的擔心,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江閑雲怕高怕成這樣,又能有什麽辦法。
“要不,就放他下去,讓他跟著跑吧。”蕭懷安提議道。
聞人出塵和梁莫聞點了點頭,不想看江閑雲活活摔死或者摔得生不如死的話,也只能如此了。
“不用那麽麻煩,我來帶他。”陸清漓說完就踩著忘憂劍來到陳朝風身邊,一把揪住江閑雲的脖子,像提小雞一樣,提著他往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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