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想得太多,只要你不傷他性命,不壞他道基,就算楚仲舒再怎麽護短,也不敢將你怎樣。(看啦又看手機版)否則別說我們各大仙門和仙盟會,便是其他儒學世家也不會答應。”看出冷雄博的擔憂,紀秋泓安慰著說道。
“哦?”冷雄博疑惑的看了紀秋泓一眼,就見他正有意無意的望向觀禮席上的一眾儒門中人。
冷雄博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很快發現,楚仲舒面上波瀾不驚,倒是看不出半點喜怒,但其他儒門中人看向無上道宗的方向,卻是神情各異。
年長一些意味深長淡然而笑,笑容中分明都有幾分譏諷之意,年少一些的則是幸災樂禍,甚至有人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盡管這些少年顯然對楚清寒心存畏懼,很快又板起臉正襟危坐,擺出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但眼中隱隱流露出的忌恨,又哪瞞得過冷雄博的眼睛。
看來,紀門主猜得沒錯,楚清寒必是犯下大錯,惹得觀星谷人神共憤,這才被趕出家門,投入無上道宗門下。
只要自己稍稍手下留情,別傷得他太重,就算楚仲舒想要為難自己,其他儒學世家也不會答應。
“紀門主言之有理,老夫知道該怎麽做了。”冷雄博頓時放下心來,起身朝論道台走去。
“哼,這個楚清寒倒是好運氣,居然對上了師尊大人。”段少弦不甘心的說道。
“是啊,如果他對上別人,死了都是活該,偏偏他對上了冷門主。以冷門主紫府中期的修為,他想死都沒那麽容易。”紀湘琴也悶悶不樂的說道。
本來還指望段少弦或者其他璿機仙門弟子幫忙出口惡氣的,反正大家修為差距不是太大,失手之下不說傷楚清寒性命,傷他個半死不活甚至修為盡廢都在情理之中,也沒人能說三道四,哪怕楚仲舒再不滿意都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可偏偏他對上的是冷雄博,堂堂紫府中期的強者,哪有那麽容易失手?別說傷楚清寒性命了,他甚至都不能傷他太重。
聽紀湘琴這麽一說,段少弦心裡更不是滋味:
長相好氣度好就罷了,家世好爹好也罷了,居然連運氣都這麽好……這個楚清寒,到底還要不要人活了?
“紀師妹你不必失望,等玄門大會結束之後,我會親自向他挑戰,就在這觀星谷,我要讓他在各大仙門、在各大儒學世家的面前顏面無存。”段少弦越想越是羨慕,越想越是嫉妒,也越想越是恨得咬牙切齒,擲地有聲的對紀湘琴說道。
“好,段師兄!”紀湘琴眼中異采連連,像江紫雲看著蘇子默一樣一堆小星星亂閃。
雖然段少玄的容貌氣質比楚清寒差了不少,家世更是完全沒法比,但這一腔豪情,卻絕不在任何仙門弟子之下,她真是越看越覺得滿意,心裡一陣春情蕩漾。
“奸夫**!”觀禮台對面的座席上,江紫雲低聲罵道。
段少弦和紀湘琴這番話並未聚氣傳音,前者最後那段豪言壯語更是聲音不小,連四周其他仙門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們當然也不會例外。
“不用理會他們。”陸清漓卻是連看都懶得多看那兩人一眼,神情凝重的對楚清寒說道,“清寒師兄,盡力就好。”
“嗯。”楚清寒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點頭應道。
“清漓師妹,你沒什麽要叮囑的?”溫如玉問道。
上一場,蘇子默就是靠著陸清漓的指點,輕輕松松擊敗了江震元,可是這一場,除了一句盡力就好,她卻沒有跟楚清寒多說半句,這不免讓人感到有些失望。
“沒有。”陸清漓搖了搖頭。
冷雄博也有弱點,不過身為修士,誰能沒有弱點,包括她自己,同樣也有弱點。
但這種所謂的弱點,也要看對誰而言。
冷雄博畢竟是一門之主,青嵐仙門傳他地品術法的時候不敢有太多藏私,再加上他本身紫府中期的修為,那一點點細微的弱點對同級修士來說根本就不是弱點。
陸清漓昨晚細細思索反覆推敲,倒也想到了針對冷雄博的辦法,但除非修為高出他一籌,否則這辦法根本沒什麽用武之地,甚至很可能弄巧成拙。
所以衡量過利弊之後,她還是決定什麽都別說了,就讓楚清寒按照自己擅長的方式去應戰吧。
她唯一擔心的是,楚清寒太過執著,為了一場勝利豁出性命,所以才有那句“盡力就好”的提醒。
聽到他的話,溫如玉等人都是憂心不已。
連陸清漓都無計可施,這一場還怎麽打?雖說顧忌楚清寒的身世,冷雄博不敢下重手,但如果他自己拚命的話,冷雄博也攔不住啊。
“放心,我有分寸。”楚清寒看出陸清漓的擔憂,宛如萬年冰封的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然後朝著論道台走去。
刹那之間,冰雪消融春暖hua開,連天邊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陽都變得異常的耀眼。
望著楚清寒那修長挺拔的背影,眾人高高懸起的心一下子落到實處,所有的憂慮都莫名其妙的煙消雲散。
很快,楚清寒和冷雄博就來到論道台上。
“玄門大會, 不得使用法器,長劍除外,若是一方認輸,另一方不得繼續出手,否則便是違規,不但比試成績作廢直接判負,仙盟會也會……”祈鍾瑜再次不厭其煩的宣布比試規則。
不過這一次不是為了警告冷雄博,而是為了幫楚清寒拖延時間。
實力差距太大,多一點時間準備,對弱的一方就更為有利。更重要的是,這場比試是在觀星谷舉行,當著這麽多儒學世家的面,堂堂楚家長子長孫、儒門言師的大公子若是輸得太快,未免太過丟臉,讓人看了笑話。
輸肯定是輸定了,但能在台上多站一會兒也是好的嘛。
“開始吧。”可惜,楚清寒卻不領這個情,不等他把話說完,便一臉平靜的打斷道。
“好,好吧,既然楚公子已經明了,那我就不多廢話了。”一不小心熱臉貼了個冷屁股,祈鍾瑜也沒敢生氣,而是賠了個笑臉,順便又拖了一點時間。
不管楚清寒領不領情,他都要表露出足夠的誠意,不然那些靈石怎麽要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