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豪情壯志,什麽自強不息,原來全是假的,假的。(看啦又看手機版)說穿了,他也就是誤以為楚清寒只有金丹後期的修為,才敢放出那樣的狠話,一看到別人的真實實力,卻是連與楚清寒直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紀湘琴一顆春意萌動的心四分五裂,失魂落魄的看著嚇得半死的段少弦,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段少弦那怯懦的模樣,楚清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也不再多說什麽,傲然走下台去。
“師兄!”陸清漓第一個迎了上去,悄悄拿出幾枚療傷靈丹遞給他。
雖然楚清寒表面看來依舊那麽的從容不迫,但她卻看得出來,他一身真元其實已經全部耗盡,估計經脈都損傷不輕。
之所以強撐到現在,只是為了威懾段少弦罷了。
“還好。”楚清寒接過靈丹,並沒有急著服下,而是不緊不慢的回到坐席。
只是才一坐下,他的額頭就滾下一顆顆豆大的汗水,臉色也變得一片死灰,整個人都仿佛被瞬間抽空。
“清寒師兄這是怎麽了?”江紫雲又是驚訝又是擔心的說道。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麽一下來就成這樣了?
“廢話,儒家聖言雖然動的是口,但也一樣耗費真元,以紫府初期擊敗紫府中期,你真以為動動嘴皮子就行了。”陸清漓沒好氣的說道。
因為楚清寒剛才勝的太過輕松,冷雄博又敗得太過狼狽的緣故,旁人很容易小看了後者的實力。但她以前可是一步一個腳印,從紫府初期晉升中期,再晉升後期,所以更清楚兩者之間的差距。
這一場也就是楚清寒,換作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哪怕聞人出塵出手,都未必勝得過冷雄博。
這一場勝利,也遠比旁人想象的更加艱難,更加凶險。
若是冷雄博的護體罡氣再多支撐片刻,最後滾蛋下場的絕對就是楚清寒了。
“紫府中期沒你們想的那麽弱,你清寒師兄剛才的聖言,其實就與我們仙門中人強行激發潛力提升實力一樣,雖然暫時實力大增,但過後卻是後患無窮。”聞人出塵當然也知道冷雄博的可怕,補充了一句。
“那清寒師兄要不要緊?”江紫雲聞言更是擔心。
據她所知,若是以秘術強行激發潛力,暫時大幅提升實力,過後要麽經脈盡斷,要麽丹田破損,嚴重點的甚至性命難保,賀霆舟“賀大哥”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蘇子默等人對儒家聖言了解不多,當然也是一樣的憂心忡忡。
“吧唧吧唧……”倒是溫如玉吧唧著嘴,一副成竹於胸的模樣。
可惜,鬼才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麽,江紫雲等人都是一臉茫然。
“儒家聖言與仙術終究不同,沒那麽嚴重,休息十天半個月就好了。”應天辰幫忙翻譯道。
“不錯。”楚清寒點點頭,確定了溫如玉的判斷。
知道這位大師兄惜字如金,向來不說謊言,江紫雲等人這才放下心來。
“對了天辰,你怎麽看懂如玉師兄在說些什麽?”陳朝風又好奇的問道。
“我以前想養仙寵,所以專門學了一段時間獸語。”應天辰靦腆老實的說道。
獸語……眾人看看應天辰,再看看溫如玉,都是一臉的怪異。
溫如玉本人則張著嘴,一頭黑線,再也吧唧不出來了。
“清寒師兄你明明都成這樣了,還死撐著幹嘛?”不想讓如玉師兄難堪,江紫雲很快扭過臉去,看著楚清寒那死灰的臉色,又忍不住低聲埋怨。
“還不是為了嚇嚇段少弦。”陸清漓早注意到楚清寒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給出了答案。
嚇嚇段少弦……眾人若有所思的望向論道台對面,見到段少弦那因為惶恐而變得蒼白的臉色,這才恍然大悟。
段少弦紫府初期的修為,雖然比不上冷雄博,卻也絕對是無上道宗的一大勁敵,除非正好抽中聞人出塵或者溫如玉,又或者真實實力無法衡量的陸清漓,其他人遇上他都難有勝算。
而冷雄博這一場輸得實在太過難看,怕是整個璿機仙門都要跟著淪為笑柄,段少弦必定想幫師父報仇,想為璿機仙門挽回顏面,出手必定毫不留情,其他人遇上他就更是九死一生。
楚清寒提前給他一些震懾,就算不嚇得他分寸大亂,實力大打折扣,也能讓他顧慮重重,至少不敢出手太狠。
明白了楚清寒的良苦用心,江紫雲等人對他又是感激,又是敬佩。
“下一場,璿機仙門弟子段少弦,對無上道宗弟子,應天辰。”論道台上,祈鍾瑜抽出兩根竹簽,看看名字宣布道。
四周仙門中人雖然眼睛看著面前的論道台,可在見過無上道宗與璿機仙門的前兩場比試之後,都是震驚連連,心思也早已飛到了這邊,聞言都好奇的朝段少弦望來。
這個被譽為璿機四傑之首的段少門主,年紀輕輕就晉升紫府,別說玄品仙門了,放在地品仙門都不多見。
不過他不像江震元那樣為了尋找契機四處挑戰,前幾輪為了保存實力也極少出場, 見過他出手的人還真不多。
至於應天辰,關心的人當然沒有幾個,此前一次出場機會都沒有,想必實力不值一提,只是因為無上道宗人丁單薄,拿得出手的弟子太少,才被拉來湊數的吧。
“段師兄努力,為門主大人報仇雪恨!”璿機仙門弟子都是精神一振,滿面悲憤的振臂高呼。
第一場江震元一劍慘敗也就罷了,畢竟都是半步紫府,勝負有時候就在轉瞬之間嘛。可第二場呢,當著這麽多仙門同道、這麽多儒門中人的面,自家門主居然被人揍得滿地滾蛋,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若是再不乾淨利落的大勝一場,好好給無上道宗一個教訓,別說門主大人,連他們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可惜,段少弦卻是冷汗淋漓魂遊天外,根本沒聽到他們充滿期盼的呼喊。
為什麽要說出那句蠢話,為什麽為什麽,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哦不對,是被紀湘琴踢了……段少門主越想越是惶恐,越想越是不安,後悔得直想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