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場比試誰勝誰負,最後還是要看陸清漓到底能拖住褚松橋多久了。(手機閱讀請訪問Wap.k6ykm)”一名仙門老者說道。
嚴誠宗頓時眼前一亮:對啊,雖說冷雄博等人處於下風,但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落敗,這一場勝負的關鍵,還是著落在褚松橋的身上,只要他能盡快擊敗陸清漓,以一己之力就能扭轉乾坤。
收回視線,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陸清漓和褚松橋。
褚松橋這時也注意到冷雄博等人的困境,心中又驚又急,傾盡全力運轉真元,朝著陸清漓攻去。
雖然在陸清漓堪稱完美的劍技術法和符術牽製之下,他連五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但畢竟是紫府後期的強者,地品劍技的威勢依舊不是一個金丹巔峰能夠輕松承受的。
不知何時,陸清漓的嘴角已經湧出鮮紅的血跡,因為經脈破裂的緣故,連一身潔白的宗袍都露出斑斑血點。
若是其他金丹巔峰傷成這樣,恐怕早就被褚松橋一劍劈下了論道台,但她卻只是腳下略有虛浮,手中符筆長劍交替,依舊快得令人繚亂。
這,顯然就是木靈真元所帶來的好處,憑借著遠強於同級修士的強大生機,就算傷勢再重一點,她依舊還能堅持得住。
褚松橋當然早知道陸清漓修煉了木靈之脈,不但是丹修,同時還是一名毒修,卻也沒有想到,她的體質竟然強到這種地步。
眼看冷雄博等人形勢越來越是危急,自己又遲遲收拾不了陸清漓,他的心中越來越是焦急。
若是他能出手相助,只需一劍,就能助冷雄博等人脫離困境,從而完全改變戰局。但此前已經接受陸清漓的公平挑戰,這時勝負未分就向其他人出手的話,他璿機仙門太上長老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早知如此,真不該接受她的挑戰啊。這一刻,褚松橋又是糾結又是後悔,腸子都快青了。
“砰!”論道台另一側傳來一聲悶響。
付展鵬被蘇子默的滔滔不絕的廢話攪得心煩,稍一失神再次露出破綻,被他一招橫掃千軍劈在胸口,“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護體罡氣也弱到了極點。
褚松橋眼角余光看見這一幕,急得雙目幾欲噴火。
不管了,為了仙門興衰,一點個人榮辱算得了什麽。褚松橋狠狠一咬牙,突然轉身,隔空一掌朝著蘇子默拍去——眼下形勢最為危急的就是鄭昭俠,他首先要救的當然也是鄭昭俠。
“他想做什麽?”
“好不要臉,身為仙門長老,竟然如此自食其言!”
“不好,無上道宗危險了!”
台下,疑問聲、痛罵聲、和驚呼聲同時響起,一名名仙門中人站起身來,望向褚松橋的目光中都滿是義憤和鄙視,而望向蘇子默等人的目光中則滿是同情。
很明顯,褚松橋這是要違背與陸清漓之間的約定,不等分出勝負,就向其他無上道宗門人出手了。
雖說在陸清漓的牽製之下,他實力發揮不出五成,但此時的蘇子默表面看去佔盡優勢,其實也是真元大損,又怎麽可能擋得住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掌?
只要蘇子默落敗,讓鄭昭俠緩過氣來,場上的局勢馬上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最後失敗的肯定是無上道宗。
偏偏玄門大會只看最後的結果,不管雙方的私下約定,只要不違反比試規則,就算褚松橋因此受盡世人唾棄,璿機仙門依然可以晉升地品。
對褚松橋這種無恥行徑,眾人又是鄙夷,又是痛心,卻沒有人注意到,陸清漓帶著血跡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褚松橋的舉動,早在陸清漓的預料之中。
昨天陳朝風與康未離那場比試,這老頭就死不要臉的將龍緣劍交到康未離的手上,今天這場比試是璿機仙門最後的機會,若是佔盡上風,他可能還會想著挽回一點面子,若是戰況不佳,他怎麽可能還要什麽臉面。
再說了輸了這場比試,他也沒辦法向紀秋泓交待啊。
不過反正都不要臉了,又何必再蛇鼠兩端瞻前顧後,一上來就拚命不好嗎,居然還接受她的挑戰,傻!
暗暗鄙視著褚松橋,陸清漓心中一動:“嘴炮!”
下一刻,一道丹爐虛影出現在她的身後,她的手上,也浮現出一抹晶瑩的碧綠,眨眼間化為千絲萬縷,將褚松橋纏繞其中。
褚松橋身形一滯,拍出一半的手掌也凝在了半空。
丹修毒術:碧落黃泉。
四周,所有的仙門中人都是眼前一亮。
相比劍技和術法,丹術對資質悟性的要求更高,所以在修真界,丹修的地位通常也比劍修術修更高。
而比起丹術,毒術對資質悟性要求卻是更高,也更令人防不勝防。
早聽說陸清漓淬煉了木靈之脈,甚至還有人聽說過她是一名毒修,可是剛才只見到她施展劍技術法和符術,卻沒見過她施展毒術,眾人還有點奇怪。
猜測她可能是神識有限, 無法同時將這四系仙法運用自如,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將毒術留在最關鍵的時刻。
“陸清漓,你真以為憑這區區毒術就能製得住老夫?”這時,褚松橋突然冷笑一聲。
昨日的五場比試之前,他倒是沒將陸清漓放在眼裡,但四場慘敗之後,他哪裡還敢對無上道宗任何一名弟子掉以輕心,早知道陸清漓精通毒術,又怎麽可能全無防備?
真元運轉,他身軀一震,緊緊纏於身外的碧綠絲線就紛紛破碎,化為流光消失於天地。
見到這一幕,眾人都禁不住暗暗歎息。
不得不說,陸清漓無論劍技術法還是符術都令人歎為觀止,這一手毒術碧落黃泉更是精妙絕倫,如果換成尋常紫府之境的強者,對上她恐怕還真的是束手無策。但褚松橋的實力實在太強了,這樣的毒術顯然無法對他造成像樣的威脅。
“製住你做什麽,我製住其他人不就行了。”陸清漓臉上的笑容突然綻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