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師手下留情,我們走。”當然,就算沒有當眾痛哭流涕,被人揍成這樣也夠丟臉的了,呂麒麟哪裡還好意思逗留下去,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呂長老不必客氣,能將施主這般佛緣深厚之人感化,也是貧僧的一大功德。”顧心鈺一臉無比溫和的微笑,點了點頭說道。
感化,你那明明就是打怕好嗎?呂麒麟臉皮狠狠抽了幾下,咬牙切齒的暗暗腹誹,表面卻是一句話都沒敢多說。
“嗯嗯。”呂麒麟支吾了兩聲,踩上飛劍。
“等等,施主這就走了?”顧心鈺上前一步,攔在呂麒麟的面前。
“你、你還想做什麽?”呂麒麟打了個哆嗦,驚魂未定的看著顧心鈺。
“佛緣深厚,功德。”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顧心鈺也不好將竹杠敲得太過明顯,所以話說得非常含蓄。
哭了,這一下呂麒麟是真的哭了。
揍人也就罷了,還要搶錢,這是哪門子的佛門弟子,哪門子的高僧啊?就這種人,居然也能學會韋陀本相,佛祖沒睡醒還是怎麽了?
“明白了,明白了,這是老朽供奉佛祖的,還請大師笑納。”師父就是師父,呂麒麟比兩個弟子果斷多了,一明白顧心鈺的意思,馬上拿出一隻百寶囊遞了過去。
“施主的佛緣很深,非常深,深不可測的那種深。有如此佛緣,對佛祖就更該多些誠意才對。”顧心鈺凝聚神識掃了一眼,卻並沒有伸手,而是雙手合什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隻百寶囊裡裝著足足上百萬靈石,但堂堂半步劫變的強者怎麽可能就這麽點家底,更重要的是無極仙宮太上長老還是他二大爺,他就更不可能只有這麽點家底了,顧心鈺覺得他很沒有誠意。
說話的時候,他身上又浮起一片金光,隱隱浮現出韋陀本相。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對對對,多謝大師教誨,我有如此深厚的佛緣,是更該誠心向佛才對。還有這些靈石靈丹,也是孝敬佛祖大人的。”呂麒麟見機比兩個徒弟強多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一次顧心鈺的威脅更為直接的緣故,總之聞言立馬會意,又拿出兩隻百寶囊遞了過去。
“既然施主如此誠心,那我就代佛祖收下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們走吧。”顧心鈺神識一掃,看見這兩隻百寶囊裡價值絕不下於兩百萬的靈金靈丹,笑得嘴都快合不攏來了。
呂麒麟如臨大赦,帶著兩個弟子踩上飛劍,逃也似的飛身而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抹著悲憤的淚水。
望著呂麒麟師徒三人落荒而逃,疾疾如喪家之犬的背影,再看看顧心鈺那一臉燦爛好像揀到寶的笑容,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頭冷汗:明明就是你在打劫,怎麽全推到了佛祖的頭上,你也不怕佛祖降世一巴掌把你活活拍死。
“果然,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古劍仙門二長老藺仲伯又喃喃自語的說道。
“藺長老,你在說什麽?”項鼎天和其他幾名長老總算注意到他的異樣,同時疑惑的朝他望去。
“無上道宗這些弟子,果然都非凡俗,不可以常理度之啊,陸清漓如此,應天辰如此,凌飛白和江紫雲如此,這個小和尚也是如此。”藺仲伯感慨的說道。
“什麽,你說她就是陸清漓,這些都是無上道宗弟子?”項鼎天等人都是一臉震驚。
剛才見陸清漓師兄妹幾人年紀輕輕,他們還以為盧世澤只是太過氣憤,為了和他們古劍仙門賭一口氣,這才請其代為出手,根本就沒將幾人放在眼裡,自然也就沒去關心她們的身份。
“門主大人,你們還不知道的嗎?”藺仲伯更是驚訝。
雙方都已經交上手了,居然還不知道別人姓甚名誰什麽來歷,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吧?
“事情太過突然,還沒來得及問。”項鼎天當然不好意思告訴藺仲伯,他們是因為太過輕敵,根本就沒去關心陸清漓等人的身份,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是啊,沒想到盧世澤竟然請了無上道宗來幫忙,我們哪會知道他們的身份。”另一名長老也附和著說道。
上次藺仲伯等長老前往玉璣仙門,紛紛敗於陸清漓師兄妹幾人之手,以至於古劍仙門一番謀劃全部成了泡影,還差點得罪了南宮宇瞻,得罪了凌霄仙宗。
雖然在項鼎天的努力遊說之下,最終還是讓凌霄仙宗消了怒火,也說服了南宮宇瞻繼續出手相助,卻為此付出了價值三千萬靈石的天材地寶。
就算古劍仙門也是最頂級的地品仙門,一次拿出這麽多天材地寶也難免元氣大傷,如果這次能得到九天玄池還好,如果得不到的話,古劍仙門在接下來的數百年裡必定一蹶不振,怕是連他們這些門主長老的修煉資源都無法滿足,甚至跌落玄品都不無可能。
因為這個緣故,古劍仙門上上下下都對無上道宗、對陸清漓等人恨之入骨,卻萬萬沒有想到,盧世澤請來的這幾人,居然就是無上道宗的人。
“藺長老,你說她就是陸清漓?”常震雄望向陸清漓,目光變得更加的陰沉。
常和蓉的所作所為,雖然犯了仙門大忌,但她與蘇鳴寒是夫妻,只要蘇鳴寒坐上玉璣仙門門主的位置,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玉璣仙門的家事,外人又哪有資格說三道四?
所以事後想想,他覺得自家寶貝女兒其實也沒犯下什麽大錯,如果事成的話,對他們古劍仙門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偏偏大事將成之際,卻被陸清漓橫插一腳。寶貝女兒多年心血毀於一旦不說,想走還被陸清漓留下,一身修為盡廢。
他早年傷到要害,就只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也只能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所以從小寵愛有加,便是敗壞門風做下那等醜事,他都沒舍得打過她一巴掌,只是怕招人閑話嫁人了事。如今被陸清漓害得修為盡廢,他心中的憤恨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