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會對綁定的宿主身體自動進行修複,安衿在裡面待了一會兒,便完全恢復如初。
空間內的時空流速可以根據需要自由調控,初始參數是1:1,所以安衿在這個空間呆了大半天,外邊的世界正好度過了黑夜。
清晨,萬物蘇醒,曦光初湧,朦朧的光線刺透雲層,帶來大地蘇醒的陣陣鳥鳴。
黑夜中潛伏的野獸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休眠調息,等待下一晚的捕食。
凌泓的屋子在部落邊上,一進部落便能看見,這匹性情孤寡的狼平常很冷漠孤僻,不喜與人建交,自己找了個偏僻地方建窩,這對於路癡的安衿很是方便。
哢噠。
簡陋的木門被打開,逆光而行出一個小身影,人還沒進來,便聽見一道弱弱小小的聲音。
“抱歉,凌泓,你需要的草藥我在半路上不小心弄丟了……”
“誰偷襲你了?”
“啊。”
“誰偷襲你了?”
安衿一驚,身形僵住了,愣抬起頭來,他怎麽會知道?!
男人臥在草垛上,聽見門響的那一刻,快速抬起頭來,微挑的俊美眉眼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脖頸、手腕,然後下滑至腰脊……
上面都有明顯的紅痕。
雌性的頭髮半濕半乾的披在瘦弱肩頭,獸皮裙也還半濕不乾,明顯浸過水。
她一個晚上沒回來,他一晚上輾轉反側,在想雌性會不會遭遇了不測。
“是誰乾的?”
凌泓忍下心中莫名悸動,眼眸微暗,眸底閃過冷烈鋒芒,低沉暗啞的聲線含著幾分危險。
“一個雄性獸人,我們部落的,但我不知道他是誰。”既然被發現了,她也沒有隱藏的必要。
本來只是怕多是非,她才想著隱瞞一下,畢竟她明白以他們兩個的淺薄交情,人情冷暖過於淡漠,凌泓也不會替她出頭。
但既然他問了,她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安衿向前走兩步,臥下身子來,解下他手腕上的獸皮繃帶,查看一下傷口有沒有發炎。
十指在繃帶上靈活走動,凌泓垂眸看著她,這個角度能明顯看到她脖頸上那道紅痕,顯眼而刺目,“那人你之前見過嗎?”
安衿停頓了一下,點點頭,“上次去族長哪裡,族長旁邊的那個獸人,我、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那樣對我……”
“他搶走了我手裡的草藥,還把我推到了水裡面。”
安衿代入感超級強,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她是真的委屈,兩滴眼淚擠的也是真情實意。
其實那個獸人為什麽要害他,她可以猜得出來八九分,是因為凌泓的緣故。
果不其然,在她說完的那一刹那,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身形一僵,緊接著,一股濃烈的殺意從凌泓的身上穿出。
雖轉瞬即逝,但凜冽駭人,讓人不寒而栗。
“……抱歉。”
沉默了片刻之後,萬萬沒想到,凌泓說出口的第1句話竟然是這兩個字。
安衿眨了眨眼,頗有些受寵若驚。
“抱歉,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你不幫我,你也不會受傷。”
從小到大,第1次說出這兩個字,乾澀而別扭,但男人的聲音擲地有聲,含著他身上軍人一般凌厲逼人的氣質。
小雌性低著頭,沒說話,一直盡心盡力的在幫他包扎傷口。
好半天,才道,“沒事的,凌泓大人。”
“您救過我,我只是在報恩,況且您是部落的第一勇士,身上萬萬不能負傷,我這麽做也是為了部落。”
中規中矩走劇本什麽的,她最在行了。
她說話間一直低著頭,沒覺察到凌泓看她的眸光變得深邃迷茫起來,脖頸間傳來溫熱觸感,小雌性猛地抬頭。
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瞪著圓圓黑亮的眸子,卻見他又一瞬間淡定收回了手,“很疼嗎?”
俊美堅毅的臉龐浮現一抹愁緒,“我剛剛碰你那一下很疼嗎?”
“……?!”
剛剛她的反應過激,他以為她是疼的,但其實、安衿是驚嚇過度。
她從小就不喜歡被別人碰,更別說一個大男人了對她動手動腳,但凌泓卻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原始社會一向開放熱情,在結侶之前,兩性間也沒有什麽要避嫌的覺悟。
看她瞪圓了的眸子,散發著極其濃烈的惱怒與抵抗。
凌泓看著看著,忽然輕咳一聲,快速別過頭,忍住心中那抹笑意,臉色卻掩飾般繃得更緊了,好像別人欠他500萬一樣。
安衿還以為她把他惹生氣了。
結果下一秒。
【叮——凌泓好感度+5,現為+5】
安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