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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一百零四 起源熔爐的使命之疑
  鎖星台崩潰後,天庭反應很迅速,立馬就封鎖了整個天庭空間,不許任何人出去。

  接著,就是全面的控制與排查。

  四方大帝之一的真玄大帝,領命對天庭內的一切事物進行排查,搞清楚,鎖星台為什麽崩潰,崩潰前有什麽人接近過那裡。

  真玄大帝第一時間針對鎖星台的事情進行天演。他很快確定,鎖星台的崩潰並非自然發生,的的確確是有其他人從中作梗。他甚至明確了一條行進軌跡。

  這條行進軌跡正是珺珺一路從天庭南方區域,折躍到鎖星台的軌跡。

  然而,讓他感到疑惑的是,除了這條軌跡外,便得不出任何信息了。他所希望知曉的始作俑者的氣息、手段、身份以及目的等等,全部都被一種十分詭異的陰霾所籠罩了。

  這種陰霾,光是感受一下,就讓他不寒而栗。

  他意識到,這次的鎖星台事件,可能要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嚴重。

  靠天演洞悉沒能出結果,他立馬改換方式,對此時天庭內的所有人,進行了一次審視,把他認為有異常的,全部標記起來。

  通過這種方式,他發現了正在天庭各處遊蕩的陸衣禤和呂仙儀。

  他當然認識陸衣禤,這個尊號“天狩”的天仙,在天仙中的地位,僅此於“天武”……硬要說的話,跟他在真仙中的地位不相上下。雖然硬要說的話,天仙中也有類似於至真上聖的存在,但那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並不在考慮之中。

  真玄大帝毫不懷疑天狩陸衣禤有能力去破壞鎖星台。但他想不太通,她會有什麽理由去做這樣的事。

  但,在這種關鍵時刻,陸衣禤無論如何都是非常令人懷疑的。

  他沒多想,橫跨一步,直接落在了陸衣禤和呂仙儀的面前。

  真玄大帝現在很急迫,並未收斂自己的氣息。他猛然降落,立馬擠壓得周圍的空間出現了小規模的收縮。這對陸衣禤沒什麽影響,但對於成仙不久呂仙儀而言是種壓力。

  呂仙儀禁不住悶哼了一聲,隨後躲到了陸衣禤身後。

  陸衣禤護犢子地指責真玄大帝,

  “你這是什麽意思?”

  真玄大帝身材挺拔而魁梧,幾乎要比陸衣禤跟呂仙儀加起來還高。身形,更是她們的三倍不止。他眼顯神光,衣襟鼓蕩,

  “天狩,你為何在這裡?”

  陸衣禤望著他,挑起眉,

  “我不能在這裡嗎?上聖什麽時候規定天仙不許進入天庭了?”

  “我問你,你為何在這裡?”真玄大帝絕對不會跟陸衣禤扯皮。他跟她打過交道。

  陸衣禤說,

  “我帶我的後輩過來散散心不成嗎?”

  真玄大帝兩隻銅鈴般的眼睛瞪著呂仙儀看了看,

  “她就是天武帶回來的那個異界人?”

  “堂堂真玄大帝,連這個也要問嗎?”

  真玄大帝轉頭看向陸衣禤,

  “鎖星台崩潰了,你知道些什麽?”

  陸衣禤冷著臉,

  “想甩鍋給我?我勸你最好擔著點。”

  “我問你,你知道些什麽?”

  陸衣禤呵呵一笑。真玄大帝說話的態度跟語氣,完全就是審問她們,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作為天狩,這種虧她當然不會吃。她輕飄飄地說:

  “鎖星台崩潰這件事嘛,我知道天庭要吃苦頭了。我還知道,這是你們罪有應得的。想來,你們為了養那尊起源生命,把天庭空間弄得支離破碎了。那鎖星台也就崩潰了。”

  真玄大帝的氣機瞬間籠罩住陸衣禤。

  陸衣禤毫不示弱,綻放自己的氣機,猛然衝開真玄大帝的束縛。她狠戾地看著他,

  “如果你不想感受一下落井下石的感覺,最好學一學怎麽尊重別人。天庭是你的主場,我也許打不過你,但一定可以讓天庭變得更亂。”

  真玄大帝盯著陸衣禤看了一會兒後,閃身離開了。他確定了,天狩跟鎖星台崩潰沒關系,也就沒有任何留下來做無意義的爭鬥的必要了。

  陸衣禤瞧著真玄大帝離開的影子,沉聲說,

  “算你識相,隻用氣機覆蓋我。你要是覆蓋了妙妙,今天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呂仙儀說,

  “殿下,人都走遠了,就別放狠話了。”

  “什麽叫放狠話啊,實話實說而已。”

  呂仙儀努努嘴,沒說話。

  陸衣禤便急了,

  “誒,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個隻敢動嘴不敢動手的虛架子啊!”

  “我可沒說。”

  “你那表情,不就是嗎?”

  呂仙儀說,

  “好了殿下。別做無意義的爭吵。”

  “唔……”陸衣禤一下子被憋得說不出話。她嘴角抽了抽,垂頭喪氣地說:“老了,說不過你們這些小年輕。”

  呂仙儀權當沒聽見,她蹙眉問,

  “真玄大帝看上去很著急的樣子……鎖星台崩潰,有那麽嚴重嗎?”

  “放在以前的任何一個時候,都只能說是嚴重的,但達不到能讓一個大帝急迫到這個樣子的地步。但,現在這個時間點,很敏感。前兩天,天門剛被破,還沒解決好,就立馬出了這檔子事。內憂外患啊……”

  “哦……”呂仙儀似懂非懂,“不過,殿下剛剛說的起源生命是什麽?”

  陸衣禤心裡一咯噔,

  “你聽見了啊。”

  呂仙儀有些無語,

  “我就在你背後,又不是聾子,怎麽聽不見……”

  陸衣禤露出思索狀,

  “不對啊,我應該是用了音障術的啊……”

  “你老年癡呆啊!”呂仙儀受不了了,“不想告訴我就直說嘛,非要耍無賴嗎?”

  “……你說話好傷人。我可是你的前輩!”

  “前輩就要有個前輩的樣子啊!”呂仙儀說什麽也不服軟了,這次,硬氣地瞪著陸衣禤。

  陸衣禤望起頭,

  “長大了,叛逆了。”

  “……”呂仙儀覺得跟她說話真的很累,索性抿住嘴,一句話也不說。

  陸衣禤卻歎了口氣,幽幽地說,

  “你對安嫻,要是能有對我一半強硬就好了。”她搖了搖頭,也沒再作怪,平常地說:“我們都知道世界是存在的,卻鮮少知曉世界是如何誕生的。我們在追尋探究的過程中,統一地將世界的誕生稱為‘起源’。起源生命,便是跟隨世界一起誕生的生命。但事實上,我們對起源生命的了解十分有限。”

  “那你說的天庭養了一尊起源生命是什麽意思?”

  “其實只是一尊殘破的起源生命。它是如何來到仙界的,已經沒有考證了。不少人都認為,在仙界還未有生靈前,它便存在了。甚至說,它造就了如今的仙界,所以它也有另一個稱呼,‘古仙’。大約一千年前,天庭在仙界樹的一道根須中發現了它。但當時的它,幾乎完全要被仙界樹所吸收了。為了讓它恢復,天庭騰出了大量的仙班來供養。”

  “古仙……供養它的目的呢?總不該是為了把它治好吧。”

  陸衣禤看著呂仙儀,

  “你倒是知道天庭的人是什麽德行啊。確實,並不是為了把它治好。而是為了利用它的‘起源本質’,重塑起源熔爐。”

  呂仙儀感覺信息量很大,謹慎地問,

  “起源熔爐又是什麽?”

  “傳說,有限世界因熔爐而誕生。我們所知曉的,所不知曉的一切,都源自起源熔爐。”

  “重塑……意思是,起源熔爐壞掉了?”

  “不能用‘壞掉’來描述。而是‘消沒’了,‘不存在’了。”

  “什麽意思?”

  陸衣禤說,

  “起源熔爐並非某種器具,不是我們平常認識的那種熔爐。而是一種象征,一種使命的象征。它的使命是創造有限世界。使命完成後,便不複存在了。但也有人覺得,起源熔爐的使命並沒有完成,只是因為某些無法知曉的事情,提前退出舞台了。天庭的人就是這麽認為的。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沒有誰能肯定。所以,你當聽故事就好。”

  “這麽說來,天庭重塑起源熔爐,是想讓它繼續未完成的使命?”

  “是這個意思。”

  呂仙儀皺起眉,

  “那天庭認為的起源熔爐的使命是什麽?”

  陸衣禤眼神幽沉且神秘,

  “他們認為,起源熔爐的使命是創造無限,而非有限。只不過是使命還未完成,便消沒了,才使得無法抵達無限。”

  “無限……又是這個詞。”呂仙儀心思飄飄,眼神逐漸恍然了。

  陸衣禤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妙妙?”

  呂仙儀回過神來,

  “啊,怎麽了?”

  “你剛剛走神了。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

  “不誠實的小孩子,不討喜歡哦。”

  “我才不要討你喜歡。”

  陸衣禤頓了頓,抓住她的肩膀,

  “我都把起源生命和起源熔爐的事告訴你了,你難道還要對我隱瞞什麽嗎!”

  呂仙儀嘗試掙脫,但掙脫不得。她便知道,天狩殿下是來真的。同時,她還知道,雖然編一個理由是不行的。在天狩殿下面前撒謊,是最不明智之舉。

  她低下頭,無奈地說,

  “想到了一個舊人。”

  “友人?”

  “別問那麽詳細……”呂仙儀目光躲閃。

  她這幅樣子,更讓陸衣禤忍不住追問,

  “親人?”

  “……”呂仙儀保持緘默。

  “心上人?”

  呂仙儀依舊不說話。

  但陸衣禤肯定了,

  “居然是心上人啊!”

  呂仙儀立馬氣餒了。她就知道,一旦天狩殿下要追究,那麽自己無論如何都瞞不過她。

  陸衣禤輕松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是什麽呢,瞧你緊張的樣子。跟被抓住耳朵的兔子一樣。”

  她輕松的語氣,緩釋了呂仙儀的緊張與不安。

  呂仙儀頓了頓,

  “天狩殿下,不批評我嗎?”

  “批評你什麽。”

  “居然有……心上人之類的……”呂仙儀低著頭,說話都快沒聲兒了。

  “一個端端正正的姑娘,有心上人又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但……我是天女。”

  “天女就不能有心上人了?”陸衣禤挑眉。

  “天武一脈不就是那樣嗎……天武祖宗,很討厭男人的嘛。”

  “她是她,你是你。我早說了,不要主動把自己裝進安嫻那個怪圈子裡去。”陸衣禤說起這些事來,正經得不得了,“說起來,安嫻也只是給自己套了個‘憎惡男人’的怪圈子而已。”

  “什麽意思?”

  “這些事,我還是不能告訴你。畢竟算是我跟安嫻之間的秘密了。”陸衣禤呼了口氣,“妙妙,愛,就要大大方方的愛。拘束自己的情感,是人能做出來的最蠢的事之一。所以啊,你就算很不尊重我這個前輩,我也不怪你。因為,你起碼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在我面前裝乖孩子——”

  呂仙儀打斷她,

  “這一點我要解釋一下。我不是不尊重你,只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惡劣了。”

  “……好孩子,我就喜歡你這有話直說的性格。”陸衣禤轉而問,“話說回來,你為什麽會突然犯矯情,想起心上人呢?”

  呂仙儀臉色一紅,

  “不是犯矯情……而是你之前說的無限,讓我想起了他而已。”

  陸衣禤立馬皺起眉,嚴肅地問,

  “為什麽你會把無限跟他聯系起來?”

  呂仙儀抿住嘴,

  “沒什麽。”

  陸衣禤怪異地看著她。

  眼神的壓力……讓呂仙儀喘不過氣來。但她憋著氣,就是不說。

  陸衣禤瞧著她難受的樣子,放棄了,

  “非要保守什麽秘密嗎?”

  “不,本來就跟他沒什麽關系。我才不想把他牽扯進來。反正你們這些人手段通天,做什麽事都會殃及一大片無辜之人。”

  “不說就算了。我自己天演!”

  “不要!”呂仙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陸衣禤說,

  “妙妙,難道你覺得你能從身體上阻止我的意識反應嗎?”

  呂仙儀一下子氣餒了,自責地蹲坐在地上。她不知道做些什麽去阻止陸衣禤天演心裡念想的人,隻好自責又委屈地威脅,

  “天狩殿下,你要是把他牽扯進來,以後我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你。”

  陸衣禤咽了咽口水,

  “真是個壞孩子。”

  她不由得想,妙妙的心上人到底是什麽妖魔鬼怪,居然能把妙妙迷成這樣?

  呂仙儀的威脅,讓她更加堅定了自己必須要天演的想法。

  她隨即行動起來。

  天演之力,由她而發,蔓延出去。

  一個呼吸後,她蹙了蹙眉頭;

  十個呼吸後,她緊緊皺起眉頭;

  一百個呼吸後,她換了個站姿;

  一千個呼吸後,她放棄了。

  然後,她看著呂仙儀,幽幽地說,

  “妙妙,你是不是騙我。你其實根本就沒有心上人……”

  呂仙儀立馬反駁,

  “我怎麽沒有!”她不容許別人質疑她的愛。

  “但我天演,隻演出了一片濃濃的灰黑色霧氣……”陸衣禤挑了挑眉頭,“難不成,你的心上人是什麽霧霾嗎?”

  “是你自己能力不夠!”

  被質疑自己的天演能力,陸衣禤站不住了,

  “胡說!我的天演術,是全仙界最好的!”

  “他……他又不是仙界的。說不定,仙界以外,比你天演術厲害的還有一大堆。”

  “怎麽可能,仙界就是最強的神話世界!”

  呂仙儀輕蔑一笑,

  “井底之蛙。”

  陸衣禤面色僵硬。她沒想到妙妙居然會用出這麽狠的詞。現在,已經不是能力之爭了,而是面子之爭,她堅決地說:

  “肯定是你並沒有心上人,撒謊了!”

  “我撒沒撒謊,天狩殿下不知道嗎?非要自欺欺人。”呂仙儀沒給陸衣禤好態度。

  “那就是你那個心上人的問題,總之不是我的問題!”

  呂仙儀眼皮耷拉,

  “天狩殿下,你真是天仙之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說,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陸衣禤肩膀顫抖,

  “妙妙!”

  “怎麽。”

  陸衣禤小聲說:

  “我沒天演成功這件事別告訴安嫻。”

  “……不至於吧,殿下。”

  “很至於!任何人都可以嘲笑我,唯獨她不行!”

  “這……”

  “我答應你,以後偷偷帶你回地球。”

  “好的,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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