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萬個以源自遠古的特別意志分裂成的碎片,重新聚攏在一起,以一個人的身體的形式聚攏在一起。
喬巡站在主墓室的最中央。
他通體散發著紫紅色的光芒。身上的文字塊兒還在不停的移動扭曲。
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才將三十二萬個墓穴牆壁上的文字全部取了下來,然後堆積在一起,拚湊成一具人的身體。
每一個文字都在他意識的操縱之中。他的意識跟文字之間的聯系就像大腦對身體的控制,那聯系就是分部在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神經。只不過,這種神經沒有具體的存在,是一種概念性的意義。
因為他跳躍過每一個文字,感受到了每一個文字所蘊含的一部分意志。所以,他才能對其做到輕而易舉的控制,這種控制絲毫不亞於人類大腦對身體的控制。
喬巡調節著文字塊兒的位置,讓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個人。
一邊調節,一邊移動。
他本以為,同時操控這麽多文字塊兒,應該非常困難。但當它們匯聚在了一起後,就變成了一個整體。這整體裡的每一個部分,都在他自然而然的控制之下,幾乎沒有直接可感的延遲。
這種感覺很玄妙。
明明自己的身體是剛剛澆築出來的,卻好像一直擁有著它,只不過直到現在才覺醒而已。
三十二萬被分割的意志碎片,重新匯聚在一起後,爆發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對於喬巡而言,那像是登入天堂一般。
他默默感受著。
感受著其間的玄妙。
那埋葬了許久,過去的意志,在今天得以重現。
“命理循天”遊走在他這具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錯過的。
“命理循天”發揮作用需要真理,或者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過程,一個結果。現在,這個天賦對自己的身體發動後,喬巡感覺到,在自己的身體裡,存在著一種難以形容的……真理。
這種真理,無法取代,不會消失,是獨一無二的。
“一種遠古意志……”
對於喬巡來說,這些文字還存在著很大的未知性。如何誕生的,為何要澆築成文字。都是尚且不能知曉的。但,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夠寄托意識自由移動的方法。
他嘗試性地用“暴食”去吞噬消化認知信息。
對三十二萬多個文字裡意志進行消化,是一件並不怎麽輕松的事情。
除了上次的世界沙盤以外,喬巡還是第一次碰到“暴食”沒法直接完成吞噬消化的存在。
沒法一起消化,只能一個一個慢慢來。
從腦袋先開始。
殘缺的認知信息,隨著“暴食”一點點出現在意識當中。
因為太過殘缺,所以無法直接以普遍認識去識別。需要等待。
“算了,也不著急,慢慢來。生死危機都熬過去了,還有什麽熬不過去的。”
死裡逃生,喬巡已經很滿足了。
他想,如果自己沒在這座墓穴裡,或者說當時那個球形立體載具滾偏了,沒有滾進墓穴的那個因為山體裂縫開了孔的耳室,那可能自己就是真的死亡了。畢竟,在其他地方,可找不到像這些文字一樣能夠寄托意識的東西。一旦失去寄托物、容器,意識很快就會因為沒有持續的能量束縛而消散。
畢竟,意識本身是一種需要能量匯聚的概念體。
感受著“暴食”在持續不斷地吞噬消化三十二萬文字中的意志,喬巡滿意地笑了笑。
這種感覺其實不賴,時時刻刻都有收獲的感覺。
他也隻好這樣安慰自己了。
他想,之前執行任務,來殺自己的那個女人起碼也得是五階的進化者。不然,自己怎麽也不至於毫無抵抗能力。五階進化者的能量層級比起四階是又要高出一個檔次的,差距甚至比三階跟四階的差距還要大。
三階晉升四階,是從狹義的符文轉身體能量走到符文能量。
而四階到五階……能量層級又是一個躍遷。在已有的資料裡,那是逐漸擺脫能量束縛的一個過程。
所謂擺脫並不是指不需要能量了,而是,能量的形式更加多種多樣。五階之前,身體的能量只能通過天賦的方式使用出來,而到了五階,可以直接使用能量,也就是說可以開辟自己的天賦。
不過,主流學術裡說,即便是五階,也是那些圖騰裡繼承下來的天賦更為優秀。畢竟,圖騰是神明的圖騰。
當然,毫無疑問,五階進化者對能量的操控能力是遠強於四階的。
“五階……執事階……”喬巡一邊調整身體裡文字塊兒的位置,一邊念叨,“對我而言,應該是‘暴怒’吧……”
因為晉升到四階還沒有過很久,所以,他是沒有思考過“暴怒”的。
目前也沒什麽頭緒。反正,肯定不是字面意思上的生生氣就能解決的。畢竟,在燕都市偷懶的時候,“懶惰”可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對構築身體的文字塊兒調整得差不多了,沒有凸出來的,也沒有凹進去的。
而且,他是全面按照自己本身的身體打造的。
畢竟,他對自己的身體最熟悉。
腦袋、五官、胳膊、腿兒、以及一些必要的門面,都是等比例打造的。
但終歸到底,文字塊兒不是生命物質,並非血肉。所以,他是沒有血液、內髒這些東西的。
直白點說,他現在就是實心的,很扎實。體重,估摸著得往三四百斤去了。
活動一下,找找感覺。
花了十來分鍾,熟悉了自己這具新的身體後,喬巡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還差點什麽呢?”
這個問題,立馬就有了答案。
“能量!”
是的,他還缺乏身體符文能量。他的主要對抗天賦是需要能量的,沒有它們,喬巡滿打滿算就是個沒啥作用的石頭人。
這是個很關鍵嚴肅的問題。
沒有符文能量的話,他連這個墓穴都出不去。
喬巡望著主墓室。一片漆黑。
這周圍是沒什麽符文能量的……
等等!
他突然想起什麽。這周圍沒有符文能量,但是,某個地方有啊!
摩休洛之毀志須彌空間裡!
是的,他想起來了。自己在海上列車得到過一塊純淨符文。純淨符文含有大量的符文能量。離開海上列車後,他一直找不到地方用,因為根本沒有市場。燕都市守夜街的交易裡,根本就沒有過這玩意兒。
在“塔網”的社區裡,他倒是見過純淨符文,但像他那樣手掌一大塊的沒有,即便是指甲蓋兒大小的純淨符文,都可以算得上寶貝。
可想而知手掌那麽大的。
所以,他一直留著,沒有用。
現在,是用它的時候了。
因為摩休洛之毀志須彌空間只需要意識控制,所以,即便沒有了身體能量,也能用。
打開空間,找出純淨符文。
拿在手上。純淨符文散發著淡淡的水藍色光芒,裡面蕩漾著有牛奶質感的水波。
蓬勃的符文能量在其間湧動。喬巡感覺到了自己的渴望,那種如同嬰兒對母乳一樣的渴望。
“暴食”發動。
無形的貪婪的深淵巨口咬住純淨符文。
純淨符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升華。其間的能量如潮水湧進喬巡的身體,湧進那些文字塊兒中。
回饋到意識的感觸,是一種溫暖且柔和的感覺。
純淨符文的龐大符文能量快速彌補著喬巡這具身體的缺陷。
喬巡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能量水平在以直觀可感的速度上漲著。
直至,他目前四階意識的充盈狀態。
是的。他四階意識強度能夠控制的符文能量充盈後,純淨符文還剩下大概一半。
看著手上小了一圈的純淨符文,喬巡咧開嘴笑了笑。
當然,他現在只能算是初具人形,笑得還是蠻醜的。畢竟,臉龐的精心雕琢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他還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能用在臉的功夫上。
有了身體能量後,他再用“點線面體”對文字塊兒進行了微調。
這個過程一下子就簡單很多了。
大概花了一分鍾,他把自己的身體從“初具人形”打造得“如出一轍”了。
跟他之前的樣子基本一致。
三十二個文字,可操縱空間還是非常大的。
“暴食”還在吞噬消化文字塊兒裡的遠古意志;
墓穴裡響徹嗚嗚的風聲,鬼哭狼嚎。
喬巡以“宰陰”四下檢閱一番,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後,動身離開。
回到最初的耳室,控制一塊山石,馱著他向上方因山體遷移而產生的開口上升。
越往上,風雪越大。
喬巡用“宰陰”附著在身體的不同位置,以營造直接的感官。
聽覺、視覺這些。
到了外面後,朝四周一看,喬巡很快判斷出自己處在一個山坳之中,四周都是高山。其中兩座山出現了一道極大的裂縫。
他憑借著“點線面體”賦予的強大空間感知能力,迅速找到來時的路,然後,奔赴在雪地中。
寒冷,現在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因為,他並非血肉之軀。
在零下六十度的暴風雪山地裡前進,阻擋他的只有強悍的暴風。
暴風並非自然生成,所以吹拂方向是無序的,根本不存在著什麽背風、迎風的說法,四面八方都是風。
喬巡不得不用“治陽”製造爆轟空間,以應對暴風產生的空氣動能。
呋——
一道急促的聲音從空中飆過的。是的,飆!
太快,太響了!
喬巡第一時間就清楚那是什麽聲音了。是軍機的聲音!
他抬頭望去,根據烏雲動向以及燃氣軌道判斷這些軍機的方向。
是Kabul。他們在往Kabul去。
那一聲過後,同樣的軍機疾馳而過的破空聲密集的響起。
一架,
兩架,
五架,
十架!
密密麻麻,龐大的機群從興都庫什山與特佩馬拉詹山的交界線上駛過。
喬巡不敢隨意走動,怕自己成為目標。
……
此時,近山低空裡。為首的超音速戰機上,天賦庫序列32“清朗線”持有者,同時也是共和國王牌飛行員之一的王時岸操縱著戰機向Kabul逼近,他的天賦“清朗線”可以排空一切惡劣天氣,製造出穩定安全的飛行軌道。
他在最前方,為後面的機群引路。
盡管軍工科技2035計劃下,共和國的空軍裝備已經數一數二了,即便有氣象種的極端惡劣氣候干擾,也能找到合適的飛行軌道。但,這肯定是沒有“清朗線”直接排開極端天氣干擾的效果好。
王時岸同時也是一名十分專業,素質過硬的哨兵。
在駛過標記山坳的時候,他很快發現下面山坡雪地上有人。
仔細識別。
他的腦海裡,出現此刻的喬巡的形象。
“東亞人?是我們的隊員,還是日本或者韓國的?”
王時岸不敢下定論,第一時間聯系指揮所。
“報告,代號011在標記山坳東側山坡雪地上發現一個移動目標。大致判斷,是一名進化者,他能頂著巨型氣象種的干擾快速移動。請總部判斷,請總部判斷。”
說完,他向前發射出攜帶著“清朗線”天賦的標記彈,然後操縱飛機開始繞著喬巡盤旋。與此同時,後面的機群拔高速度,沿著“清朗線”製造的飛行軌道繼續向前。
地面。
喬巡很快就察覺到了,龐大的機群掠過後,一架飛機開始在自己上空一千米的地方盤旋。
“怎麽回事?盯上我了?”
他有些緊張。
如果那是轟炸機,把自己當作打擊目標的話,就算自己躲過炸彈爆心,扛過去了,爆炸必定導致雪崩。一旦發生雪崩,就很難逃生了。
他迅速觀察四周,確定最大幾率生還的逃跑方向,做好準備,一旦發現炸彈,立馬逃跑。
此時,共和國西南戰略指揮所。
喬巡的形象被王時岸鎖定後,通過“塔網”傳遞到指揮所的戰局觀測熒幕上。
然後,系統立馬開始比對。
不一會兒,熒幕上出現喬巡的信息——
【阿枯柏汗國神跡爭奪戰,共和國作戰單兵之一】
【信息,無權限查看】
無權限。
場間一眾軍官紛紛吸了口氣。作戰單兵的信息都是保密的,但他們作為本次行動的第一指揮所都無權限查看,那此人身份,多半是共進研發委直接保密的。在這之前,已經有作戰單兵暴露,被指揮所下達任務了。
隨後,一名將軍對著通訊器說:
“011,011!目標安全,請繼續執行你的任務。”
“011收到!”
然後,這名將軍對著旁邊的人說:
“把這個人的信息反饋到燕都市總部。”
“收到!”
很快,喬巡的情況被反饋到燕都市總部。
燕都市,共進研發委總部,層層防護的會議室裡。
巨大顯示屏的右下角突然跳出一個窗口。
在場所有人目光看向那裡。喬巡匍匐在雪地裡的形象的照片,展示在眾人眼前。
【阿枯柏汗國神跡爭奪戰共和國作戰單兵,喬巡】
【個人信息,可查看】
呂陽一看到,頓時坐直了身體,雙手手肘抵在會議桌上,差點弄到了旁邊的水杯。
大領導見著他的樣子,微微笑道:
“呂將軍,怎麽了?”
呂陽一搖頭,“沒什麽,首長。”
大領導說:
“是不是這個叫喬巡的作戰單兵,你認識?”
這種事不值得撒謊,而且對大領導撒謊,未免太愚蠢了。
呂陽一點頭承認。
大領導點點頭,沒多說什麽,認真嚴肅地看著戰局顯示屏。
呂陽一緊緊地看著顯示屏右下角喬巡的照片。
“他居然在中心地區……”呂陽一心裡變得有些緊張。
在他本來的預想裡,是希望喬巡當個作戰單兵混過去,目的只是為了避開基因熔爐計劃。但沒想到,他不出現倒好,一出現就是在神跡爭奪戰的核心地帶。
巨型氣象種引導的極端惡劣氣候,展現在顯示屏裡。這更加催促了呂陽一的緊張心情。
總體局勢在把握之中,但喬巡那邊……會好嗎?
最好,活著回來。
……
特佩馬拉詹山與興都庫什山的交界處。
上空,011號戰機盤旋一會兒,王時岸接到“目標安全,繼續執行任務”的指令後,第一時間加速向前面的機群追趕而去。
聽著戰機隆隆的聲音遠去後,喬巡憋著的一股勁兒松掉了。
如果他還是血肉之軀的話,肯定長舒一大口氣了。
沒成為打擊目標。喬巡覺得,要麽是打擊自己不符合戰略需求,要麽就是那可能是自家的飛機,被認出來了。
他不在這裡多留,趕忙向上爬。
按照記憶裡的空間分部,他很快回到“通往天堂之路”。
這裡完全換了個樣子。厚厚的積雪覆蓋了石板路以及旁邊的石碑、紀念石柱等等。
“宰陰”湧出身體,進入雪堆之中,開始尋覓。
他要找到李棠光的屍體。
對於李棠光而言,完全就是無妄之災。他是為國家工作的,怎麽也不能讓他身首異處。
地毯式排查,搜索。
喬巡只能希望,李棠光的屍體不要被暴風吹到其他地方去了。
大概十分鍾後,“宰陰”得到了反饋。
喬巡迅速趕到反饋的地方,用“治陽”製造爆轟空間,一點一點清理積雪。
最後,他找到了已經被凍成冰塊的屍體。
還有,掉在一旁的腦袋。
喬巡看在眼裡,心裡感覺挺難受的。李棠光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得力的幫手,能乾,精明……
多少有些愧疚。
喬巡用“命理循天”進入他的腦袋,感受了一番……意識潰散了,但意識碎片還存在於大腦之中,沒有直接消失。
還有希望!
真武路線的四階天賦“生南鬥”,只要能量和物質充足,是可以製造生命體的。
共和國的天賦庫裡肯定不缺乏收集意識信息的天賦。
喬巡趕緊把李棠光的屍體放進摩休洛之虛彌空間裡。
從“屠夫”手裡逃出生天,讓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有一線生機,就必須要去爭取。
收整好這些,他沿著下山的路,快速前進。
……
存在於山體的墓穴之中。
喬巡和“屠夫”相繼離開後,這裡又陷入了死寂。
不,現在應該只是“死”,沒有“寂”。
暴風雪已經從山體裂縫鑽進了這裡。
在狹窄的墓道裡,風聲嗚嗚,是恐怖電影裡的經典配樂。
某一刻,兩串燦金色的符文在主墓室裡一點一點抒寫出來。
兩道符文憑空生成。
待到符文完整後,它們脫離地面,從二維平面升維至三維物體。
站了起來。
兩個瘦長的人站在主墓室裡,穿著寬大的衣袍,像某種祭祀用服。
它們大概三米八左右的高度,一男一女。好在主墓室夠高,不然容不下它們。
頭顱、脖子、手臂、手指、腿、腳掌……它們的身體格外的細長,如同橡皮人被人從兩端拉長了一般。
它們站在主墓室的中間,向四周看去。
過了一會兒,瞳孔是綠色的瘦長男人說:
“泠,我們來遲了。”
被成為泠的瘦長女人點點頭。她有一雙十分動人的眼睛,漆黑如墨,盈盈光點在其間閃耀。這會惹人聯想,她如果是正常體型,應該很漂亮。但,這幅瘦長的身軀,已然說明,她不是人,或者說,普遍意義上的人。
泠說:
“孤高軍神的半神意志……可惜了。”她轉過身,向墓道走去。
低矮的墓道,無法容下她三米八的身高。
她揮動手指,一串串符文在石壁上浮現,然後溶解。很快,壓在墓穴上方的山體,硬是被她抬了起來,抬到了五米的高度,能輕松容納他們自由行走。
“哈維,這次的神跡,比你我想象的要複雜一些。”
瘦長男人名叫哈維。
哈維沒做表態,他跟了上去,邊走邊問:
“會是誰呢?要尋找一下嗎?”
泠搖頭,“算了。只要還在這個世界,最終都會落到我們手上。”
“你說得對。世界的光輝,在我們這裡。世界的終點,也——”
“你廢話太多。跟二日晴一樣。”泠搖頭打斷他。
“可我們總要吟誦偉大的意志給世人聽。而且,我可不會在神殿的台階上被一個只是代言人的進化者毆打。”
“那是必須的,但對他們而言,那老掉牙的發言,只會是神棍的無病呻吟。”泠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們總是活在過去,不肯真正意義上去了解人類。這是我們越來越艱難的根本原因。從工業革命開始,這種情況就出現了。到了現在的信息科技時代,你們仍舊不肯去了解這個世界。”
哈維不置可否,
“我們總是能窺見文明的覆滅。那像浩渺星空裡一粒不起眼的沙塵之星,這樣的事,不在偉大意志的感召——”
“你又開始了。我說過,不要無病呻吟。”泠高傲地看著哈維,“哈維,沒有人會那樣說話。你只需要用簡單扼要的語言表達意思就行,不需要像歌劇一樣表達。”
哈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 他說:
“泠,你不會背叛偉大意志吧。”
泠轉身,一把掐住哈維。
她的雙眼湧現出龐大的衍生符文群,每一道都直逼哈維。
“不要挑釁我。”
哈維一言不發。
泠扔下他。轉身在牆壁上寫下一串符文,說:
“開始了,我聞到天使的氣息了。”
說完,她整個人融入符文之中,消失於此。
哈維自言自語:
“偉大的意志,在星空中注視著世間的一切。祂們終會降臨,人類循環往複的歷史,永遠不會向前,無知與傲慢會成就他們的下頭釘。這本身沒有問題。拾荒人存在的意義,本身就是守護世界的光輝。如果世人不知曉光輝,那光輝就不複存在,我們本應該向他們吟誦。”
他看著逐漸消失的符文說:
“泠,是你遠離偉大意志了,而不是我們不融入現在的世界。”
說完,他複刻泠的動作,刻下一段符文,走入其中,消失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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