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三十四 時過境遷,故人重逢
有限世界,地球。

 人類陣線,大共和國,聯立中心城市燕都市。

 十幾年來滄海桑田,如今的燕都市早已不是當初共和國的那個燕都市。自從亞洲融合進了三個小世界後,海陸界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板塊分割、國別崩塌。周圍的國家在強大的神明信仰衝擊下,不得不摒棄前嫌,抱團取暖,集合人力物力,聯立出了這一大共和國。

 這其實說得上是一次變天的大革命。

 但在當下這個節骨眼,是唯一的辦法。比起超越級的神明,普通國家的力量實在是不夠看。

 因此,短短的十幾年裡,原先的世界格局被完全推倒。沒有誰說得清楚,現在的地球與之前還有幾分相似。

 聯立政府中心大樓,一場由目前這個聯立國家最強大、地位最高的人共同召開的會議準時舉行。

 這次會議商討的關鍵內容是:

 南美洲的“希望之城”以及剛出現的地外生命。

 會議室裡,與會人員陸續到場。到不了場的則掛起了進化者網格。這些年因為時不時就有小世界融合,所以各國大多數的通訊網絡都遭到了破壞,好在聯立政府有超越級的信息類天賦,能夠大范圍連接進化者的生命信號,才不至於在時局正亂的時候兩眼摸黑。

 這也是聯立政府能夠在大變局中迅速站穩跟腳的關鍵基石之一。

 而提供了這塊關鍵基石的人,名叫周思白。

 幾乎已經斷掉進化之路的他,在地球升華的進程中,重新尋得了自己的方向,並且大有厚積薄發之意,在當初妖大舉進入地球之後的短短兩年裡,連跨兩級,一舉成為超越級的存在。

 又恰逢諸神攜帶信仰降臨,國別崩塌,於是,他的能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發現。

 可以說,現在大共和國的通訊網絡是他一手建立的。不同於之前的光電互聯網,現在的通訊網絡,是基於超越級能量所建立起來進化者網格。

 至於那個真正的進化者網絡——“塔網”,則不知是什麽原因,在地球誕生了第一個原生神明後,就消失了。

 沒有人再能夠進入“塔網”,

也沒有人再能夠感受到“塔”。

 “塔”好像從來不存在過。世界各地都找不到其一絲一毫痕跡。

 會議的與會人員,主要是原共和國的核心檔案局、最高委和共進研發委的核心成員組成。原其他國家的成員較少。這也並非是原共和國排擠其他國家的成員,實在是因為原其他國家能夠參與這個級別會議的人少之又少。

 會議室的位置坐得七七八八後,開場發言人站起來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說:

 “本次會議應到454人,實到432人,符合規章。那麽,我宣布,本次會議——”

 有人打斷了他的發言。按理來說,這是不合規矩的。

 但規矩也得看人的分量。

 恰好,打斷發言的人的分量,在與會人員裡數一數二。

 “我們還有一位朋友沒到。稍等一下。”

 一部分人大概猜到了是誰,不知道的那部分則細聲議論著。到底是誰,能讓那位親自發言說稍等。這得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啊。

 場間前幾排,一個身穿軍裝的男人看向旁邊留著紅頭髮的女人,

 “應該就是那個小家夥吧。”

 女人微微一笑,

 “呂將軍,別人不是小家夥了。你管一個神叫小家夥啊。”

 呂陽一呵呵一笑,

 “我倒是沒轉變過來這個觀念,老是覺得這個年齡的都還是孩子。”

 “是嘞,您有個孩子,走的時候,跟她一般大。”

 “你也喜歡拿這個調侃我啊。”呂陽一臉上顯出老態,稍稍眯起眼後,眼角的皺紋便露得分明。

 辛漁說:

 “您沒做好。”

 “也是,也是啊。”

 “仙儀離開前的那一晚,找到我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我就看著她離開了。”

 呂陽一縮了縮肩膀,沉默不語。

 辛漁微微呼氣,

 “好吧,呂將軍,其實也怪不得你什麽。各有各的難題,總是沒法都順心如意的。”

 “我可以做得更好。”

 辛漁搖頭,沒說什麽。

 幾分鍾後,會議室裡的進化者網格上,某個網格點閃爍了一下,隨後,一道全息影像緩緩鋪成下來。

 眾人朝全息影像看去,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二十歲的樣子。照進化者一般更加顯年輕來看,她可能有二十六七歲的樣子。

 看到她的面容後,場間的人差不多都明白,為什麽她值得那位親自等候了。

 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自帶信仰體系,還願意加入大共和國的神明。在大共和國境內,有不少來自各個世界的神明複蘇,複蘇的神明大多有著自己的信仰體系,最多最多只是做到跟大共和國井水不犯河水,要加入大共和國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而她,是唯一一個。

 她的名字叫五茂紗緒莉。

 關於五茂紗緒莉的身世,並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是稍微打聽一下,就能夠明白的。

 五茂紗緒莉生於原日本館山市,十五歲時去到原共和國知冬市,在周思白的手下學習和工作。一直以來,都是知冬市優秀進化者的典范。但在她成神前,都沒有人想過,她會在短短的三年裡,從一個四階進化者,成為神明。

 周思白能在兩年內成神,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本身成為進化者很久了,並且有一直明確的路線。

 而她,成神的時候是實實在在的十八歲少女。

 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這麽快成神的,甚至,也沒有人知道她成的是什麽神。每當有人向她提及這個問題時,她都緘默不語,直至不再有人提起。

 成神後的五茂紗緒莉擁有像複蘇的神明那樣的信仰體系,這一度讓眾人懷疑,她其實是個複蘇神。但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就是五茂紗緒莉,不是任何神的宿主。

 五茂紗緒莉並沒有像大多數一步登天的爛俗故事主人公一樣性格大變,而是始終保持自己的做事習慣。

 而她的做事習慣,始終以“守護”為基本。

 簡而言之,對她來說,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守護自己的朋友、親人與家園。

 因為這種信念似的習慣,她幫助現在的大共和國解決了不少因為複蘇神而產生的麻煩。大共和國境內的複蘇神,因為她的交涉要麽保持低調,井水不犯河水,要麽乾脆直接離開,找個沒有限制的地方散播信仰。

 可以說,在維持基本穩定上,五茂紗緒莉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五茂紗緒莉的聲音在會場裡響起。

 不過,沒有人怪她遲到。

 大家都知道,她大概又是因為什麽工作而遲到。

 因為在場的幾乎每一個人,在同她接觸時,她要麽是在工作,要麽就是在工作的路上。就好像,她的生活裡沒有其他事情,只有孜孜不倦的工作。她似乎,一刻都停不下來。

 唯有周思白,看向她的目光中,顯露出一些遺憾與不忍。

 會議開始了。

 南美洲正迅速擴張的“希望之城”被顯示在進化者網格上。

 發言人詳細講述了這些天的調查結果。

 關於這座“希望之城”是如何出現的,那些入侵的地外生命的基本特點,以及地外生命與他們的初步交涉內容。目前掌握的關於希望之城與地外生命的情報被全部展示了出來。

 很快,會場的眾人對這些地外生命有了個基本的認識:

 “墮天使”、嚴重腐爛、異常強大、高度紀律化、神聖君權文明。

 墮天使與大共和的初步交涉內容也逐一展示了出來。

 基本上都是一些初步外交的常規內容。

 不過,這些內容都在清晰表達墮天使們的態度。那就是:

 “不要將我們視作侵略者,我們可以和平共處”。

 感受到這種態度後,會場的人都有些驚奇。

 因為這些年來,侵入地球的地外生命很多。雖然不如墮天使這樣大規模,但也不算少。

 像最初的妖、伴隨小世界而來的其他種族、複蘇的其他世界的生命等等。

 很少會有侵入的地外生命,是表現出友好態度的。

 所以,感受到墮天使們的友好態度後,大家都比較驚奇。

 因為在他們習慣的認知裡,似乎“不友好態度”才是正常的。更何況,現在的地球,各個勢力之間可謂是水火不容,大小衝突不斷,局部種族戰爭更是一起接著一起,更不用提從來沒消停過的信仰戰爭了。

 不過,墮天使們的超強力量,和超大規模還是讓與會人員高度關注。

 關於墮天使們的討論,十分激烈。但她半天過去了,都沒有得到統一的說法。

 當然,這也是初次會議討論,沒有說必須要有個具體辦法。

 發言人宣布散會後,五茂紗緒莉跟周思白和辛漁打過招呼後,就匆匆忙忙地掛斷了,都沒來得及噓寒問暖詢問近況。

 辛漁感歎,

 “她一直都這麽忙碌的嗎?”

 周思白歎了口氣,

 “對她來說,其實沒必要。但她就是……停不下來。”

 “周隊你以前是她的教練,應該很了解她吧。”

 兩人邊走邊聊。

 周思白說,

 “以前的紗緒莉,做事井然有序,很有規劃。事情再多,她做起來也是不慌不忙的感覺。跟現在的她不一樣。雖然大家都在說她成神前後還是一樣的正直大方善良。但,這些評價終歸是她的行為所展現出來的。真正願意、能夠關心到她本人的很少很少。我這些年也因為忙碌,跟她溝通聯系變少了。可即便如此,我仍舊覺得,她所表現出的辛勞是不正常的。”

 “那你知道為什麽嗎?”

 “她的忙碌很像是一種偏執。似乎對她而言,一直不停地工作能夠實現些什麽事一樣。”

 “你覺得是什麽事?”

 “對紗緒莉影響最深的事,大概都跟喬巡有關吧。但現在,喬巡不知蹤影,沒法問個清楚。”周思白面露憂色,“我是想抽個時間去看望她,但現在的局面,那樣的時間真不多。地球每天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稍不留神就要錯過什麽。”

 辛漁說,

 “你一個神仙都在焦慮這些,那些低階進化者該怎麽辦?周隊,還是放寬心一些。”

 “你說得對。無意義的焦慮只會內耗。”

 雖然這麽說著,但周思白緊皺的眉頭是一點都沒松。

 “說起喬巡,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十幾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周思白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地球。”

 辛漁看著前方,將手揣在大衣的兜裡。她心裡回答,不在地球。

 喬巡的事情,她和呂仙儀沒有告訴任何人。

 每當有人問起,都是以“他要做自己的事情”為由給含糊過去了。雖然也是實話。

 “誰知道呢,他做事嘛,總是那麽……自由。當初的kabul事件,大家都以為他死了,結果好端端地回來了。現在,大概……”辛漁說話的底氣並不足,“也會回來吧。”

 過了一會兒,她又低聲補充,

 “誰知道呢。”

 周思白問:

 “你現在在忙什麽?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聯系過了。”

 辛漁哈哈笑了兩聲,

 “我可不比周隊。您是大忙人。我今天休息,待會兒打算去掃掃墓。”

 “掃墓?戰友嗎?”

 “你認識,也是你以前的學生。紀正志。今天是他三周年。”

 聽到這個名字,周思白歎了口氣,

 “唉,三年前的知冬市大撤離讓我們失去了不少朋友。”

 辛漁點頭,

 “嗯。”

 出了聯立政府中心大樓後,辛漁便跟周思白告別了。

 隨後,她在附近的花店買了束花,便趕往郊外紀正志衣冠塚所在的公墓了。

 雖然現在人人皆是進化者,但大多數人也還只是普通的入門級進化者,大概率終其一生也就是入個門了,沒法像那些較高等階的進化者,可以依靠自己生存,所以,要維持基本的生活,還是得依靠社會機器。

 像交易市場、公共設施等,在大共和國都還正常運轉著。

 只是相較於之前,生活變得更加殘酷了。這種殘酷並非是生活資源的競爭擠壓,而是進化者數量在短時間內爆發形成的秩序高壓。

 當下的聯立政府,需要以高壓制度去鎮壓危險進化者導致的不穩定因素,就會難免波及到一般進化者。

 但……比起失去了國家庇佑的人,又要幸運很多。

 現在地球上,絕大多數的人可是生活在極端反烏托邦社會中的。

 說好點,叫廢土生活,說難聽點就是水生火熱。

 畢竟,比起複蘇神、地外生命以及汙染種而言,大多數失去了國家庇佑的人類都是相當孱弱的。

 辛漁進了公墓後,徑直前往靠裡面的一座墓。

 站在寫有“紀正志”三字,掛有紀正志照片的墓碑前,她呼出口氣,騰騰的水霧掠過臉側,迅速消失。

 將花放在墓前的台子上。她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實在是沒什麽意義。

 生前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完,等到死後再說,到底是說給死去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聊以安慰呢?

 辛漁想,大多數祭拜逝去之人習慣說些話的人,都是後者吧。

 她沒有說話,但有人冷不丁在她背後說了,

 “你以前也像這樣到我墳前獻花的嗎?”

 辛漁神經立馬繃緊,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她本能地展開防護力場,剝離附近的時間場,做好了戰鬥姿態。

 但本能反應冷卻後,立馬就是愕然的情緒取而代之。

 喬巡看了看周圍被剝離的時間場,笑道:

 “見面就是份大禮呢,我生怕我走出這個時間場後就老得不成樣子了。”

 辛漁愕然地看著喬巡。一時之間,她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萬一是意識波動之下產生的幻視呢?她小心地問:

 “你是喬巡?”

 喬巡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覺得我應該沒有長變才是。”

 辛漁的心猛地抽動一下,有那麽一瞬間,她有種血液被抽空,又迅速被泵入每一根血管的感覺。不知是激動,還是震驚了。

 看著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動靜,喬巡張開雙手笑問:

 “要抱一個嗎?”

 辛漁有些錯愕,像隻乖乖貓一樣,上前幾步,將他抱住。真正將他抱住後,那種真實感才被她準確地捕捉到了。她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既低沉,又壓抑,

 “真的是你啊。”

 “看你的樣子,並不開心啊。”

 “太開心了,開心得反而很難過。”

 就像繃緊的琴弦,忽然松掉時,會發出悲鳴。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