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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二十五 神給予人的標簽
基地車的全面檢修已經開始了。

 之前進入Kabul市區安放衍生符文抑製裝置,以及清繳遭到“湮滅—06號”打擊的自由軍的控制小隊大部分都已經歸隊。

 指揮室的全息顯示屏上,兩頭氣象種的電子模型陳列著。它們正在快速靠近Kabul。

 一頭來自西邊,激發著高能的光輻射;

 一頭來自特佩馬拉詹山,傳遞出高強度的地震波,震顫陸地。

 隨著時間流失,原本高頻低幅的震顫逐漸變得高頻高幅。基地車下方探出鎖死裝置,牢牢與陸地連接,避免因為大幅度的震動被掀飛。

 基地車內部,控制小隊隊員與其他工作人員井然有序地交接著工作與任務。

 盡管事態比較嚴峻,但一切都沒有變得一團糟。

 指揮室這邊,一名控制小隊的醫生在給喬巡做完了全身檢查後,表示休息一下就好。

 對於喬巡而言,一般的“醫生”是不會比他自己帶的治愈性天賦更強的。但,這是盧澤源要求的,說是防止他身體留下一些潛在深處的隱患。

 醫生確定完喬巡沒事後就離開了。

 喬巡活動著肩關節,朝指揮室中心的盧澤源看去。他正協調指揮著基地車上的相關事宜。

 這輛陸上基地車名義上是前線指揮室,但其實,起到的作用更像是一個中轉站。真正的指揮在共和國西部戰事指揮所。

 畢竟,據盧澤源自己說,他並非共進研發委的成員,只是“塔”成員。

 共和國是不可能把真正的指揮權交給一個非委員會的人。盧澤源只是這輛基地車的車長,同樣,他是需要聽從總指揮所的安排的。

 此刻,他正在向西部戰事指揮所的幾名司令員匯報情況,同時了解下一階段的安排。

 王時岸從一邊走過來,直勾勾地看著喬巡。

 喬巡問:

 “少校,有什麽事嗎?”

 王時岸是共和國航空兵少校。這是喬巡之前在休息室臨時查了查“塔網”了解到的。

 王時岸問:

 “拾荒人為什麽找你?”

 喬巡搖頭。他不是不說,是真的不確定原因。“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就出現了。”

 “那,她跟你說了什麽?”

 喬巡想,自己要不要把拾荒人讓自己加入他們這件事說出來。

 略微一頓後,他選擇了隱瞞。因為,他感覺,這不是什麽好事,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

 “她什麽都沒說,似乎是要把我帶走。”

 “帶走?”

 “嗯。”

 王時岸看著喬巡說:“拾荒人的目的性是很強的,一般來說,他們不會做毫無意義的。要將你帶走……現階段來說,只有一種可能。”

 “什麽?”

 “獻祭你。”

 喬巡一愣。他沒想到王時岸居然知道拾荒人口中的“獻祭”。

 “什麽是獻祭?”

 王時岸端正地站著,手臂彎曲抱住胸膛,結實的肌肉撐起衣服。他稍稍向後,靠在牆上,看上去有些松懈。

 這挺難得的……喬巡想,他以為王時岸會時時刻刻保持自己軍人的形象。

 “這聽上去似乎是個可怕的詞匯,讓人想起中世紀的邪惡典禮,或者巫毒XIE教等等。但實際上,這是一個宗教用詞,‘向我們膜拜的真主獻上最純潔的禮物、祭品’。拾荒人是最虔誠的神的信徒,雖然一直以來不知道他們信仰著什麽神明。但,在人類的觀測裡,拾荒人的每一次活動,都會特意準備‘祭品’,那可能是死物、活物、汙染物……可能是任何東西。我們不清楚他們選擇祭品的條件時什麽,但,他們一定不會讓獻祭這一個環節缺失。他們是最虔誠的信徒。”

 喬巡點頭。

 在館山市見過的那個拾荒人讓他很了解這一點。都已經虔誠到了在神殿的台階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生怕有一絲一毫的覬覦讓神明被褻瀆了。

 王時岸看向他,“你為什麽會成為祭品?”

 喬巡雙手一攤,

 “我也不知道啊。”

 王時岸轉過頭,眼睛朝下看著,似乎在看腳尖,又或者是在出神。

 “我想到了某種可能。”

 “什麽?”

 “你的特質。”王時岸站直了,繃緊肩膀,“喬巡,還記得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嗎。”

 喬巡想了想,說:

 “你說,我最好一直自由下去。”

 “是的,那是因為你的特質讓人感到不安。這種不安,也許會在你受到壓迫時變得愈發強烈。”

 喬巡少見地露出迷茫的神情,他看著王時岸那嚴肅而認真的臉龐,輕聲問:

 “到底,什麽是……特質?”

 王時岸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

 “像‘標簽’一樣的東西。”

 “標簽……素食主義者、環保主義者、TXL?”

 “不,那是人類給自己的標簽。我說的‘標簽’,是天賦圖騰反饋的,誇張一點說,是神明反饋的。”

 “什麽意思?”

 王時岸看著喬巡,再度問了之前的一個問題:“你有朋友嗎?”

 “有,不多。”

 “那,他們有沒有說過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喬巡想來,大概只有辛漁直白地對自己說過。他笑著回答:

 “一位跟你有同種能力,也就是識別特質的朋友說,我是個很有距離感的人,不會跟人建立親密關系。”

 王時岸聽到他的回答,忽然笑了起來。

 “怎麽了?”喬巡覺得奇怪。

 “喬巡,我不想對你說謊。”王時岸收起笑容,沒有變得嚴肅,變得有些苦悶,“我認為……你的特質,並非是人的特質。”

 “這……為什麽這麽說?”

 “我倒是很想勸慰自己,說都是我想多了。但,我每次看到你,都會在你身上感受到濃濃的不安的氣息。那種不安的氣息幾乎要逼入我的大腦了。這絕非是人類能夠帶來的。我不了解,也許這跟你的天賦有關。”

 喬巡沉默了。

 他覺得,王時岸說的大概就是“暴食”、“色欲”這些特質了。

 這些特質,的確,不管怎麽看,都是會讓別人感到不安的。

 “進化,會放大人的特質。我無法預估,你的特質會不會隨著你進階到五階,甚至於,可能存在的六階,變得更加難以想象。”王時岸沒有什麽保留。

 喬巡想了一會兒,問:

 “少校,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王時岸轉頭看著喬巡,原本堅毅而不顯光澤的雙眼,忽然變得溫柔和善起來。他輕聲說:

 “因為,看到你突圍的那一刻,我想起了我和澤源年輕的時候。我們……”他低下頭,“也曾像你一樣,有著天馬行空的想象力,有著無與倫比的創造力,有著看待一切都生機勃勃的生命力。現在,那些東西,都遠去了。這也許非常不尊重你,但的確,你讓我想起了以前。”

 喬巡吸了吸鼻子,灑然一笑,

 “沒什麽,不如說,能讓五階進化者想起從前,是我的榮幸呢。”

 “你很年輕,有著無限的可能的。我自私的想法縱容我對你說這麽多,只不過是希望,你能一直像現在這樣,煥發著生命力。”

 “但,沒有人會一直年輕。”

 “年輕,不是對年齡的限定。有時候,那也許只是……一個念頭,一個眼神,一道靈光……”

 “謝謝你,少校。”

 王時岸搖頭,“所以啊,喬巡,我希望你能更了解自己。盡管我說了你的特質讓人不安,但你不必害怕什麽,不必擔憂什麽,不需刻意地去改變自己,只是,你要時時刻刻認清自己。”

 “所以,你讓我一直自由下去,是在說讓我能夠保持本心嗎?”

 “我沒那麽多的人生感想。我倆也不是在探討什麽生命與靈魂的哲學,隻想說,知己知彼,方得始終。”

 喬巡笑著說,

 “正好,我一直是這麽想的。”

 王時岸一頓,莫名地感覺鼻子有些發酸,一股熱血,堵在嗓子眼,悶著他的大腦。他避開目光,聲音有些發顫,小聲說:

 “那就好啊。”

 喬巡心裡有些動容。

 他不知道王時岸和盧澤源以前經歷過什麽。雖然兩個性格截然不同,卻能在許多地方找到共同性。

 甚至,不正常都那麽相同。

 他看著正在跟總指揮所溝通的盧澤源,問:

 “少校,盧車長,他還好嗎?之前在基地車外,他救了我,但是,他非常生氣。”

 “我大概猜到了。”王時岸說,“你的想法是好的,離開基地車,避免拾荒人對基地車造成傷害。但實際上,這背離了你作為作戰單兵的要義。作戰單兵的第一要義是保障自身安全,甚至大於執行任務,如果任務存在著致命威脅,那麽你是不能冒險去執行的。雖然我沒有深入了解你,但從你之前的突圍戰看,管道作戰更加適合你,你也承認這一點吧。”

 喬巡點頭。

 王時岸說:“但你選擇將風險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在以前的戰爭年代,我們會稱呼你為英雄。但,現在不一樣,高度系統化的現在,不需要誰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完成某件事。每個人該做的,是自己職責范圍內的義務與責任,該遵從的,是自己職位或者身份定位下的原則。”

 “的確,我有些想當然了。”喬巡說,“不過,為什麽盧車長會這麽生氣?”

 王時岸看著遠處忙碌的盧澤源,身體靠在牆上,沒有軍人嚴肅且紀律性強的形象,倒像是個嘮著嗑的普通人。

 “之前說過,我和盧澤源五年前是一個小隊的。那時候隊伍裡有三個人,我、他,還有一名戰士。那名戰士叫葉玲,是我的好朋友,是盧澤源的妻子。我們並肩的最後一場戰鬥裡,葉玲也像你一樣,違背原則,為了保全我們,將風險全部轉移到自己身上。但,她沒有你幸運,在那場戰鬥中,她犧牲了,屍骨未存。而,我們的敵人,也是一名拾荒人。”

 喬巡聽完,不知道說什麽。

 故事很直白簡短,沒有任何曲折。王時岸白描一般的陳述,也沒讓這段故事聽上去多麽可歌可泣。

 他以平靜普通的語氣說完,似乎只是在說著“今天菜市場的豬肉漲價了”一般的事。

 但就是這樣,讓喬巡細想下來,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表面上看來,王時岸能夠稀松平常地說起那樣一件事。但實際上,那是因為對他而言,那件事已經成為了怎麽也揮之不去的一種痕跡。

 在以前的心理谘詢裡。喬巡常常碰到自以為放下了某件事的人,他們大多以“你看,我能很普通地說這回事了”為理由,以表明自己不在乎了。可,一個人的心理表現,不會以口頭表達為轉移。時間只會淡化不重要的事,同時會將某些事情反覆描摹,越來越清晰。

 這是大多數人都會有的心理表現,即便過去多年,一想起來,都會清晰得像是昨天剛發生。

 “我感到抱歉。”喬巡說。

 王時岸搖頭。他笑著問:

 “你有過這樣的經歷嗎?”

 喬巡搖頭。他並沒有經歷過生死離別,更加沒有親眼看著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離開自己。

 “沒有好啊,最好,永遠不要有。”

 王時岸說完,長呼一口氣,站直了。他說完了,整個人又變成一名嚴肅且紀律性很強的軍人。

 “謝謝你,上校。跟你聊天,我感覺好了很多。”

 “不客氣。幫你……相當於幫過去的我們。”

 兩人說完了,正好,盧澤源那邊跟西部戰時指揮所的溝通也結束了。

 他一臉嚴肅地走向兩人。

 “兩位,聯合軍的最終目標已經決定了。”

 “是什麽?”王時岸繃緊眉頭。

 盧澤源鼻翼動了動,說:

 “摧毀。我們不爭奪戰爭種,也不阻止其他人爭奪戰爭種,我們的目標是摧毀戰爭種。從現在開始,我們在此次神跡爭奪戰的戰略定位改變了,黑色革命、自由軍、拾荒人以及其他組織勢力不再是我們的直接敵人。我們的敵人是戰爭種。任何行動的前提由‘摧毀黑革與自由軍防線’變更為‘摧毀戰爭種’。 這一指令,將下達至所有的智能化衍生符文裝備之中。”

 他看著喬巡說:

 “喬巡,你之前提供的情報非常重要。你所說的石膏像經過研究,確定為‘擁抱天使’,是YSL神話體系中天使阿茲拉伊來的奴仆。天使阿茲拉伊來僅會在天使奴仆的簇擁之下降臨,我們當前任務是阻止阿茲拉伊來降臨,即,摧毀芝蘭酒店中的‘擁抱天使’。”

 “你們,聽明白了嗎?”盧澤源嚴肅地問。

 王時岸和喬巡異口同聲,

 “明白!”

 “那,我以004陸上基地車總指揮官的身份,邀請二位臨時加入004陸上基地車編隊,與我們一起,討伐天使阿茲拉伊來。”

 “同意!”

 “好,我宣布,討伐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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