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確定了麽。”
日向鈴認真道,一旦被刻上籠中鳥,就再也沒有返回的機會了。
籠中鳥這個封印連接著最為脆弱的視神經,哪怕最為擅長封印術的漩渦一族,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將這個封印解開過。
“我確定。”
雛田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望向了花火。
“你不會怪姐姐擅自做決定吧。”
籠中鳥秘術已經失傳,如果不是自己發現,憑借日向鈴的性格,打死也不會承認她掌握了籠中鳥的。
所以,不管是保護自己,還是傳承籠中鳥的咒印,保護未來日向一族的忍者,雛田都必須讓日向鈴給自己刻上籠中鳥,甚至學會刻印籠中鳥的術式。
“當然不會。”
花火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鈴阿姨,我也和姐姐一樣,請您給我刻上籠中鳥。”
宗家全部身死,日向一族裡被壓抑許久的分家,很容易針對雛田和花火發難,但如果兩人也被刻上了籠中鳥,首先,在身份上,分家可以尋找到心理安慰,同時,那些居心叵測的分家成員也會猶豫,懷疑控制籠中鳥的辦法還是流傳了下來。
沒有人會拿生命開玩笑的,雛田只能恩威並施,先想辦法穩住家主的位置,再一點點想辦法領著日向一族進行改革。
不然的話,沒了家主的日向一族下場會更慘。
那樣的話,不止雛田和花火會被分家針對,因為失去了製約性,日向一族的族人們很有可能發生內鬥,爭搶家主,甚至大家索性都不再刻印籠中鳥,導致血跡外流,最終演變到日向一族的存在,可有可無。
因為失去了父親,所以成長了這麽多麽。
日向鈴想到曾經那個柔柔弱弱的雛田,心裡不禁一痛。
很多時候,人沒有機會一點點成長,都是在一瞬間長大,一瞬間堅強的。
“我會幫你的,雛田,在我的心裡,你不僅僅是我的弟子,更像是我的孩子。”
日向鈴開口道,隨後伸出了手指,指尖搭在了雛田的額頭上。
“我要動手了,閉上眼睛吧,雛田。”
說著話,日向鈴開啟了白眼。
和普通的封印術不同,刻畫籠中鳥的前提,就是施術者必須擁有白眼,確保每一個術式,都烙印在被封印者的視神經上。這樣的話,一旦白眼被挖出,封印立刻就會觸發,瞬間摧毀白眼。
正因如此,對於忍者來說,被刻畫上籠中鳥也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甚至會對視覺造成損失,永永遠遠缺失一度的視野。
雛田瞬間握緊了手臂,汗水滴滴答答的從額頭落下,一向懦弱的她,竟然一聲不吭,任由日向玲將完整的籠中鳥刻畫完畢。
“鈴阿姨。”
花火立刻坐了過來,一樣閉上了眼睛。
同自己的姐姐一樣,花火也是忍住了疼痛,直到封印完成,才虛脫一般,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躺在一旁昏迷的寧次早就醒來,看到眼前這一幕沉默著沒有發聲。作為日向日差的孩子,寧次對天忍一脈有所了解,但沒想到的是,最不務正業的日向玲阿姨,竟然是天忍傳人。
還有,寧次看著雛田和花火的選擇,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從父親死後,寧次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證明自己,要擊敗宗家,可看著宗家毀滅,看著雛田和花火主動刻上陰封印,寧次忽然覺得和表妹們比,自己活得太狹隘了。
或許之前的宗家吸食者分家的血液,享受著分家的福利。
可自己遷怒於雛田和花火,未嘗不是弱者舉刀砍向更弱者。
看到雛田的目光望向自己,寧次挺直身子,跪坐在地上,朝著雛田俯首道:“見過家主。”
這一刻,寧次是發自內心支持雛田的,整個日向一族中,寧次相信,沒有任何人比雛田更適合當家主了。
“寧次哥,謝謝你。”
雛田站了起來,正色道:“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在木葉其他家族騰出空來之前,安穩人心,將遇害的族人下葬,甚至還要重新制定規矩,從今天開始,日向一族沒有宗家和分家的區別了,所有的日向族人,全部都要刻上籠中鳥自保。”
“姐姐,但如果有人對你繼任家族存在異議呢?”
花火的眼神突然變得凶戾,現在的日向一族,沒時間重新公平競爭,篩選家主了,那樣的話,其他勢力的手就會伸進來,最後日向一族,極有可能成為其他家族的附庸。
“鈴阿姨,我還需要見一見真一哥,可以麽?”
雛田早就想到了這些,雙眼再次詢問起了日向玲。
“連這一點你都想到了麽。”
日向玲歎氣道:“雖然天忍一脈的祖訓是不允許介入到爭端中,但真一成長的這麽快,終究還是會卷進來的。”
“如果你有把握說服他的話,雛田,我支持你。”
現在的真一,是三忍自來也和綱手的弟子,並且救了卡卡西和昔日紅、犬塚牙的性命,還交好豬鹿蝶三族,如果真一也選擇支持雛田,那麽雛田的家族之位,就任何人都動搖不了了。
寧次代表分家一部分人的選擇,雛田自己本身就是家主繼承人的身份,真一又代表了木葉勢力的認同,在日向日足遇害的一刹那,雛田就將一切都考慮進去了。
木葉醫療班,真一緩緩睜開了眼睛。
感覺到手中的溫熱,低頭看去,原來是天天一直緊握著自己的雙手。
“你醒啦。”
看到真一醒來,天天再也忍不住了,湊到真一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傻不傻,竟然真的把自己磕暈了。”
天天責怪道,但眼神裡的幸福感,任誰都能感覺的到。
放棄了成為中忍,在眾目睽睽之下送自己獲勝,雖然真一的舉動很傻,但天天真的被感動到了。
“好痛啊,還要再親一下才能好。”
終於將心底惦記的事情辦完,真一索性賴在床上逗起了天天,指了指自己左側的臉蛋,抱怨道:“腦子好痛啊,只有美少女的吻才能幫我緩解。”
“好好好,美少女醫生來啦。”
天天笑著配合道,又在真一左臉上印了一吻。
“嗯嗯,不錯,好多了。”
真一又把右臉蹭了過來:
“醫生,一個療程不夠,還要再加一個療程。”
“是我疏忽了,你傷的竟然這麽重,藥量加倍。”
天天將桌子上的紙巾拿了起來,折成一個類似醫療忍者佩戴的白帽子,戴在頭上裝作醫生的模樣說道,又在真一右臉印了一口。
“病好了,病好了,在這裡蓋章,我就可以出院了。”
真一得了便宜賣乖,撅起了嘴。
“那你把眼睛閉上。”
天天沒有拒絕,臉越來越紅了,不敢直視真一的目光。
聽到天天同意,真一瞬間閉緊了眼睛,下一刻,冰涼的觸感從唇上傳來,緊接著苦澀的湯汁滑進了嘴裡。
“出什麽院,藥你還沒吃完。”
天天壞笑起來,手裡還拖著杯子,正把木葉醫療般熬製好的湯藥灌進真一嘴裡。
“竟然這麽苦,這是哪個庸醫開的藥方啊!”
師承綱手和靜音的真一不滿道,按住了天天的手,從床上做了起來,然後突然將天天拉到自己懷裡。
“不行,太苦了,我要吃點甜的。”
說完,真一作勢吻向了天天的紅唇。
天天也閉上了眼睛,雙手環住真一的脖子,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驀地,真一停住了,扭頭望向了門口。
不知什麽時候,我愛羅背著大葫蘆,身後跟著手鞠和勘九郎站到了病房外,正一臉八卦的看著屋裡膩歪的兩人。
見到真一發現了自己,我愛羅不屑的扭過了頭,倔強道:
“真無聊。”
手鞠對於真一和天天的感情很是羨慕,有些遺憾沒有看到兩人接吻。
勘九郎毫無感覺,甚至還有些想笑。
這就是傀儡術的優勢了,勘九郎之所以拚命要成為傀儡師,就是因為可以自己製作各式各樣的女孩子。
談戀愛而已,真是遜爆了。
“你們來幹什麽。”
天天迅速從真一懷裡離開,順勢拿起了放在病床旁的卷軸。這三個人都是砂忍村的忍者,還都是在死亡森林裡被天天配合真一淘汰掉的,下意識的,天天以為我愛羅是趁著真一昏迷,前來報復的。
“你們聽說木葉發生的事情了麽?”
看見天天拿起了卷軸,我愛羅想起了自己被她完全克制的一幕,又聯想到自己父親羅砂,偷偷找上自己的談話,忍不住歎了口氣。
“木葉發生的事?”
真一一臉詫異,雖然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做的,但他本體一直在昏迷,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的。
天天也不知道木葉發生了什麽,將真一送到醫療班後,天天就陪在真一身邊,因為羅砂被穢土轉生,吩咐砂忍村的忍者放棄抵抗,所以木葉的戰鬥僅僅局限在眾人考場,天天並沒有感覺到木葉的異常。
“你們這兩個家夥。”
我愛羅吸了一口涼氣,悶悶不樂道。
無論天天還是真一都強的離譜,卻只知道在病房裡膩膩歪歪,對村子發生的事情好不關系,如果不是知道羅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化解了我愛羅的心結,在羅砂死後兩人冰釋前嫌,我愛羅才不會聽從羅砂的吩咐,來交好真一和天天。
“風影是大蛇丸假扮的,三代火影遭到偷襲遇害,而且,日向一族的宗家似乎被滅族了。”
我愛羅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天天和真一兩人,隨後轉身離開,臨走還補充道:“我一定會戰勝你們兩個的,但這次,還是謝謝了。”
說完,我愛羅頭也不回的走了,即使答應了羅砂要交好真一,我愛羅能做的也只有這麽多了。
“真一,為什麽他要說謝謝?”
“因為我們將他們打暈了,所以他們沒有被大蛇丸利用,參與到戰爭中啊。”
真一掀開了被子,不再裝病,拿起了放在床頭的護額。
“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真一感慨道,隨後伸出手,拉住天天:“我們趕去看看吧。”
猶豫了一下,天天捏了捏真一的手:
“真一,其實我們剛剛不在挺好的。”
“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心裡想的一直是成為一個強大的女忍者,執掌家族,為村子發光發熱。”
“但和你在一起之後,我一直都在想,鈴阿姨和青樹叔叔的生活方式真的很好,有著自保的實力,做些簡簡單單的事情,不去執行任務,也不會遇見危險,兩個人恩恩愛愛的過完一輩子。”
聽到木葉裡發生了戰鬥,敵人還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天天忽然不想讓真一參與進去了,特地拖延時間。
“這種想法要不得的。”
“連火影都會被殺害,像我們這種忍者,不更是危險嗎。”
“苟且偷生,只能安於一時,畢竟這是經常會發生戰爭的忍界。如果不變強,我們就像是舉起雙手,被山賊捆住雙手的人質,將命運全部寄托在對方是否仁慈上。而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在山賊企圖捆住我們的時候,就該拚命了,至少,期待殘忍的山賊憐憫,並沒有把山賊殺死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真一用力的握住了天天的手:
“我們兩個都要變強, 因為彼此都又多了一個更需要變強的理由。
“真一哥說的對。”
天天忽的輕松了,真正的愛情,就是彼此守護,彼此為了對方變得更加優秀。
“一會我要把你說的話告訴鈴阿姨和青樹叔,你在暗喻他們不是真正的愛情。”
天天忽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一這個家夥,講起道理來,竟然連親生父母都揶揄。
剛走出醫院,兩人還沒來得及決定是先去中忍考場,還是先去日向族地,就看到雛田和花火朝著醫療班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寧次,日向鈴和日向青樹。
“真一,天天。”
還是寧次先一步跑來叫住了兩人,因為天天也在,有些話寧次來說,比雛田開口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