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陳羽回到了王都。
這一次不像上兩次那麽隆重。
陳羽是在半夜時分回來的,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來之後,他就回到文宣公府,鑽進了自己房間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日上三竿,陳羽這才悠悠轉醒。
吃了安伯準備的早飯之後,陳羽躲在書房裡,苦思冥想。
想不通啊,實在是想不通。
自己明明那麽努力的作死,可是為什麽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了?
之前在朝堂上,自己怒罵仙門,結果呢?
浩然正氣灌頂。
罵了狗皇帝,本以為狗皇帝能夠宰了自己。
可誰能想到,狗皇帝他不地道啊。
他竟然是一位明君!
不僅沒有弄死自己,反而把自己給弄到了明鏡司裡。
到了明鏡司,總該能作死成功了吧?
依然失敗!還得到了正一鏡劍。
自己得罪了那麽多高官世家,也被報復了很多次。
可沒有一次死掉的!
後來,九大仙門壓境,降臨王都之外,要弄死自己。
可誰能想到,自己在聖人學宮裡,都沒做什麽事情,就解開了仙道封禁,讓儒道重新複蘇。
九大仙門被打跑了,自己還得到了儒道戒尺,成為了天下儒生之師。
然後是去傲州,結果傲州的潘濤被自己弄死了。
去了離火宗,離火宗封山了。
去了南鬥玄宗,南鬥玄宗遷宗了。
去了仙魔宗,然後把林玄音收服了。
每一次自己不想變強,可都在被動變強。
這特麽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必死之舉,平常人隨便遇到一個也該死了吧?
可怎麽自己就是不死呢?似乎冥冥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阻礙著自己。
想了半天,陳羽最後把這一切,都歸結於那些可惡的背刺!
沒錯,就是背刺!
都是因為這些背刺,自己才作死失敗的。
先是離鍾,然後是葛白幾人,後來是林玄音、老孫頭。
最可惡的就是林邪和溫天明。
這兩個家夥特麽的背刺起來簡直堪稱恐怖。
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中招了。
還有九大仙門那些傻逼,一個個都是腦補之王。
仙魔宗的楊淵他們也是!
特麽的你們但凡有一個腦子正常的,都能夠弄死我了啊。
一個上午,陳羽就在書房裡,無比怨念的想著這一切。
最後,陳羽終於振奮了精神。
也許,自己作死還不夠努力?
沒關系,慢慢來!
繼續作死,終有一天能夠成功!
下午的時候,沈晨與葛白等人來到了文宣公府。
“先生,你太厲害了!沈晨佩服!”
“厲害什麽?”
陳羽不明所以。
沈晨呵呵一笑,道:“先生在仙魔宗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天下。”
“以一己之力,改變整個天下的格局,真是讓人震撼。”
陳羽翻了個白眼。
得,又是一個腦補怪。
自己只不過是想作死而已,到了你們嘴裡,怎麽全都變了味?
“對了,大人接下來還有什麽打算麽?”
一旁,葛白開口詢問。
眼下形勢一片大好,他們都有雄心壯志,想要做一番事業。
“沒想法,想作死。”
陳羽歎了一口氣,滿臉惆悵。
“特麽的,能不能來個人弄死我啊。”
越說,陳羽越難受,也不管葛白幾人了,自顧自回到房間裡去。
幾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沈先生,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印昭撓了撓頭,頗有些不理解。
沈晨盯著陳羽,緊緊攥著拳頭,充滿了激動。
“大人當真是胸懷天下,氣魄非凡啊。這兩句話看似玩笑,卻充滿了深意!”
嗯?
幾人愣了愣,詫異的看著沈晨。
沈晨呵呵一笑,道:“且聽我給你們細細道來。”
“你們說,現在誰最想弄死先生?”
“自然是仙道啊,他們被大人弄得這麽狼狽,都恨不得弄死大人呢。”
印昭自然而然的接了話。
“不錯,是仙道!既然如此,那大人這句話就不難理解。這,是對先生的戰書!”
戰書?
葛白幾人身子一震,對望一眼,眸光震撼。
沈晨又道:“大人所說的想作死,就是要和仙道對著乾!”
“原來如此,不錯,如果提到作死的話,也只有仙道能夠對付大人了。”
葛白皺眉點了點頭,有些心潮澎湃。
他拿起葫蘆喝了一口酒,雙眼精光湛湛。
“莫非,大人馬上就要對仙道下手了?”
嘶!
印昭幾人盯著葛白,倒吸一口冷氣。
這麽一說,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錯!”
沈晨肯定的點了點頭。
“以我之見,大人這兩日休整之後,怕是就要找仙道的麻煩了!”
“這一次前往仙魔宗,大人聯合仙魔宗,怕也是為了對付仙道做準備。”
“而大人剛才問的那句話,有沒有人能夠弄死他,就是大人對仙道的蔑視!”
“問敵手,能否弄死自己。這是怎樣的豪氣啊。”
沈晨越說越激動,攥著拳頭滿臉通紅。
葛白幾人也是神色震撼,心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做好準備吧。”
“是!”
葛白幾人回頭看了眼陳羽消失的地方,神色間充滿了敬佩。
就在幾人離去後不久,王都門口,來了三個人。
這三人乃是一老一中一少的組合。
老者面容滄桑,但是周身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是久居高位的人斷然沒有這等氣質。
中年男子風塵仆仆,而且神色倨傲,顯然也是身份不凡。
年輕人是個女子,她眸光清澈,但隱約有一抹濃濃的傲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年輕人。
“鄭師,我們真的要去找陳羽麽?他真的能夠解決我們現在的問題?”
中年男子看著老者,皺眉詢問,頗有些不相信。
年輕女子也是頗有些懷疑。
但,被稱為鄭師的那人,卻篤定的點了點頭。
“不錯,我們的困難,只有他能夠解決!”
“這不見得吧?我也聽說過陳羽的很多事跡,可看下來發現,他不過是運氣好,有人幫他罷了。”
“真請他幫忙,我感覺並不會有什麽作用。”
中年男子撇了撇嘴,神色很是不屑。
少女看到中年男子的樣子,陷入了沉思。
“鄭師,那個陳羽,當真有傳言中那麽神奇麽?我感覺他的事跡,誇張的不像真的。”
鄭師抬頭望向遠處,長歎一聲。
“也許,傳言都未能將他的神奇徹底描繪出來啊。”
“只是這一次,就算是他出馬,也有身死的危險,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