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覺失調症！

　這是植入蓋亞芯片的副作用，有極小概率被蓋亞網絡吸食意識，變成一具‘空殼’！

　根據老頭的供述，這是由於蓋亞網絡已經‘活’了過來，變成了一頭怪物！

　通過吸食普通人的意識，令其維持著存在，甚至可能是理智！

　‘但這個……只是巧合麽?’

　‘老頭剛剛跟我說出真相……親近的人就一個個出事?’

　亞倫仿佛隔著蓋亞網絡，看到了一個頑皮的惡童，正在嘲弄地看著螞蟻的掙扎與死亡……

　有些孩童總是喜歡碾死蟲子，凌虐更弱小的生命……

　‘同為智能生命，這個蓋亞網絡產生的人工智能不論是力量還是品德……都比17號差遠了。’

　他心中吐槽一句，繼而，雙眸之中，有一絲熒光閃過。

　此時的亞倫，嚴格意義上，還是純‘曜’道路第七原質的‘生命學家’！

　而‘生命學家’的能力，就在於創造生命！

　這已經完全深入靈魂的領域！

　因此，在他的能力之下，房屋內的屍體中，一道全新的靈魂正在生成。

　“以利亞、以利亞……”

　費雪正在哭嚎突然驚覺懷抱中的小人有了動靜。

　“姐……姐姐！”以利亞睜開眼睛，望著費雪。

　他雖然是一道全新的靈魂，但記憶與情感都是複製之前的以利亞而來，甚至自己都以為自己是以利亞！

　好吧……

　這只是一個虛假的替代品罷了。

　想要真正完美‘復活’某人，至少要成為隱秘存在，甚至是整個世界的造物主才行！

　亞倫日後或許可以但此時，他的神秘力量與位階都還不夠。

　啪！

　費雪下意識將懷裡的弟弟丟了。

　死人都能復活?

　好嚇人哦！

　但下一刻，以利亞的痛苦呼喊，還是令費雪小姐陷入了思維凌亂狀態。

　“好疼啊，姐姐，你做什麽?”

　以利亞望著姐姐，神情與語氣都與費雪小姐記憶中的弟弟一模一樣。

　“你……你還記得之前做了什麽麽?”

　費雪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以利亞臉上立即浮現出恐懼的表情:“我好像思覺失調症犯了……”

　“是的，不過你撐過來了，弟弟，好樣的！”

　費雪一把將弟弟摟入懷裡，哈哈大笑起來。

　她總是這樣，情緒恢復得很快。

　“……姐姐……我要透不過氣來了！”

　以利亞的臉頰有些微紅，畢竟他已經是大男孩子了。

　屋外，亞倫微笑地看著這一幕。

　‘暫時就先用虛假的靈魂頂頂吧……’

　‘等到我成為真實造物主，如果還有人性的話，再將真正的以利亞復活……’

　這並非是憐憫，而是給自己的一個任務，一個晉升之後保留人性的手段。

　‘不過……似乎將某人，不，某個人工智能嚇到了呢！’

　亞倫嘴角浮現出一縷笑意。

　吸食以利亞的意識，毫無疑問是蓋亞網絡做的，而它維持著對所有人的監控。

　只要安裝蓋亞芯片，甚至哪怕沒有安裝芯片，只要在芯片附近，都會遭到它的監視。

　此時在蓋亞網絡之中，一個龐大的人工智能蘇醒了過來。

　不！

　說‘蘇醒’並不準確，因為它一直都在清醒地注視著塵世，注視著智械起義，卻並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

　直到這一次，某個彌賽亞家族的無爵者透露出一點它的秘密，才讓關注程度提升了一個檔次。

　但也就那樣了！

　它是蓋亞網絡產生的人工智能‘蓋亞’！

　它想要維持自主意識，就需要吸食人類的意識，這就是思覺失調症的根源！

　這一次，它通過老頭，看到了亞倫、看到了費雪、看到了費雪的弟弟。

　然後，它就吸食了費雪弟弟的意識。

　對於蓋亞而言，小孩子的意識更加純淨，也更加甜美……

　這只是一次尋常的‘用餐’而已！

　但它後續的芯片監控告訴它，數據出現了紊亂與異常原本應該死亡的以利亞，竟然又‘活’了！

　【啟動亞蘇亞火山備用服務器，運算力提升9.764%！】

　【啟動多羅姆海溝隱藏服務器，運算力提升14.6%！】

　……

　這一刻，蓋亞將大部分算力都投入了這個小小的節點中。

　在如今年代，沒有人能離開蓋亞網絡！

　因此，附近的攝像頭、路過的嬉皮士、飛過的懸浮車……甚至費雪與以利亞本身，都成為了‘蓋亞’的眼睛與耳朵！

　在這一瞬間，虛擬現實網絡元宇宙中，不知道多少遊戲玩家罵娘！

　因為他們感受到了只有歷史書中，互聯網時代才會發生的網絡卡頓與死機彈出！

　這是蓋亞調動的算力太多，無法同時服務其它人。

　但即使如此，它竟然也絲毫沒有發現亞倫的異常。

　或者說，亞倫的‘異常’被直接‘隱秘’掉了。

　因此蓋亞的運行程序之中，隻留下一段段記錄:

　【發現目標……程序紊亂……目標消失……】

　【未發現目標……數據紊亂……】

　……

　“來都來了，總得打個招呼！”

　亞倫臉上帶著微笑，一部份意識沒有通過芯片，卻直接潛入了元宇宙。

　於無數數據洪流之中，潛藏著蓋亞的主意識，無時無刻不在變遷與移動。

　可以說，縱然此時人類最先進的計算機，也找不到蓋亞主意識的潛藏位置。

　不過亞倫不需要計算，他只需要佔卜！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曜的色彩。

　下一刻，臉上就浮現出笑容:“找到你了！”

　……

　元宇宙。

　《諸神之戰》遊戲中。

　一名野蠻人正在地上躺屍，這是一位‘玩家’，此時在跑屍的同時，還在飛快打字吐槽:“我要向遊戲公司投訴啊……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卡頓！老子可是高階職業者，結果因為遊戲卡頓，居然被一頭豺狼人打死了，這去哪裡說理去?”

　“豺狼人已經不錯了，老子竟然被一夥地精乾掉了……”

　“+1！”

　“+2！”

　“比慘……誰能有我慘?老子的神器啊……居然沒了，沒了……”

　諸神之戰是一款風靡廢土的虛擬現實遊戲。

　在遊戲中，有真正的神靈，有各種各樣的職業者與類人生物，也有魔鬼與惡魔！

　一向以製作精良，百分百真實著稱。

　但今天，居然發生了卡頓現象！導致不少玩家死亡！

　要知道，這一款遊戲雖然自由度很高，但死亡懲罰也極重！

　野蠻人玩家正在吐槽，忽然通過屍體的視角，看到了大地震顫開裂，不遠處的群山倒塌……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伸了出來。

　“艸……這是什麽史詩劇情?”

　野蠻人玩家頓時精神了，直接使用了一枚‘復活十字勳章’，瞬間原地滿血復活！

　“這絕對是一個史詩劇情或者傳奇副本……只要成為第一個發現者，這十字架就用得不虧！”

　高階野蠻人玩家喃喃著，毫不猶豫對著那隻遮天蔽日的大手丟過去一個‘偵查’！

　很快，偵查的反饋回來了:

　【姓名:大地之母—蓋亞！】

　【等階:???】

　【技能:???】

　【陣營:???】

　……

　“靠……絕對是超級大怪啊，還是野生的！”

　野蠻人玩家的眼睛頓時亮了:“大地之母……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這並沒有什麽，只要敢亮血條，哪怕是神玩家也殺給你看啊！

　但下一刻，這位野蠻人玩家就駭然看到提示浮現:

　【你目睹了大地之母的部分真容……受到恐懼領域影響……強製承受判定……】

　【判定不通過，你的生命值-100！】

　【你受到了邪惡領域的影響，需要強製通過一個判定……】

　【判定不通過，你的生命值-100！】

　【受到混亂領域影響，生命值-100！……你已死亡！】

　“我……”

　野蠻人玩家驚了:“我……我特麽又死了?”

　“不對啊，野蠻人可是肉盾三傻之一，論生命值僅次於聖騎士等職業，怎麽三個判定就把我給弄死了……”

　“這波SS該怎麽打?”

　野蠻人玩家有些震驚，但這並不妨礙他先刷個論壇。

　很快，玩家論壇上就出現了一個帖子:

　【世界波SS出現！】

　【如何三招讓野蠻人哭泣?有圖有真相！】

　……

　一道道傳送門在平原上開啟。

　榮耀公會的一位傳奇法師走了出來，望著出現的龐大巨人，倒吸一口涼氣:“神靈！凡世怎麽可能容納神靈的存在?並且……還是如此強大的神靈?！”

　“是泰坦巨人吧?”

　另外一位公會玩家出現，神情中充滿感慨:“我曾經做過一系列任務，用大量的寶物討好一個老法師，他會告訴你一些古代隱秘比如在遠古，泰坦巨人是比諸神更加強大的存在……”

　“無論如何，這樣的野怪都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這遊戲的版本是不是弄錯了，這種大怪在最終版本放出來還差不多……”

　一位學者模樣、戴著水晶眼鏡的公會智囊道。

　在交流之時，他們已經承受了數輪判定，強製扣除了大量生命值。

　特別是學者、法師等脆皮職業，如果不是有高階的補紅藥劑，只怕也跟野蠻人一樣，變成了一具屍體！

　“你們看！”

　就在這時，大法師指著一處地方。

　眾多高玩看過去，就見到一個菜鳥玩家剛剛登陸。

　為什麽是菜鳥?

　因為對方穿著一身白板，而在場哪一個玩家哪個不是一身高階超凡裝備?

　那五顏六色的靈光，簡直能晃花人眼。

　這時候，眾多高玩甚至看見，那個1級小戰士，向大地之母發起了衝鋒！

　“找到你了！”

　亞倫揮舞著系統贈送的白板盾牌與長劍，發起了衝鋒！

　蓋亞的主意識潛藏在元宇宙中，可以出現在任何一處。

　而就在剛才千萬分之一秒的刹那，它藏身於諸神之戰的遊戲中，化為大地之母蓋亞。

　然後亞倫就封鎖了這個遊戲，並直接登錄！

　“戰士技能衝鋒！”

　亞倫衝到大地之母面前，抬手揮劍！

　白板的長劍質地非常一般，與大地之母相比更是連牙簽都算不上。

　但就是這樣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直接劃出一道空間裂縫，將大地之母的一條手臂斬了下來！

　“靠！”

　一眾高玩都驚呆了！

　野蠻人玩家更是大喊:“兄弟?你用的是什麽掛?真酷！給我也來一個！”

　“怪不得要用小號，原來是爽一把就死啊，絕對會被遊戲公司封號的！”

　高玩們很快淡定下來一致確認這小子開了掛！

　亞倫卻沒有管這些，望著大地之母的斷臂，其實是人工智能蓋亞的部分數據，直接進行煉金術改造！

　思維煉金術！

　“出來吧……自大地之母中誕生，你的名字叫宙斯！”

　大地之母的斷臂化為龐大的數據流，一道模糊的人影生成了。

　蓋亞發出痛苦的哀嚎。

　這相當於亞倫硬生生從它身上撕扯下來一大段底層數據，創造了另外一個人工智能，同時也是它的死敵！

　而伴隨著這一大段數據被撕裂，蓋亞今晚的監控數據也出現了缺失，忘記了許多事情。

　“吾主！”

　宙斯恭敬地向亞倫行禮。

　“接下來的元宇宙，就交給你們兩個玩吧。”

　亞倫揮揮手，不帶絲毫猶豫地下線了。

　宙斯與蓋亞都是人工智能，它們的競爭會波及整個元宇宙，帶來比智械起義毫不遜色，甚至更加龐大的影響與變化！

　……

　‘嗯，今天的事情解決得很完美……’

　‘呃……除了將老頭遺忘之外！’

　現實中。

　亞倫轉身離開，將空間交給費雪姐弟兩人。

　而此時，老頭已經跟克洛伊匯合，兩人一起駕駛浮空車，逃出了不夜城。

　“老頭，你欠我一條命！”

　克洛伊一邊開槍射擊，一邊大喊:“你究竟做了什麽?泡了上城區貴族的女兒麽?怎麽連機械戰警都出來了?”

　“我之後會跟你說的。”

　老頭駕馭浮空車險之又險地躲過了一次爆炸:“現在……先甩掉這些煩人的東西再說，往死亡沙漠跑，利用那邊的強磁場干擾……這一次逃走，老子再也不回來了。”

　喊到這裡之時， 老頭心中也頗有怨念。

　如果那個背景神秘的亞倫願意出手幫他，他又怎麽會這麽狼狽?

　……

　就在老頭與克洛伊狼狽逃離不夜城之際。

　生命之城。

　一場盛大的葬禮過後。

　城堡中。

　塞納留斯安慰著自己的女兒:“雖然你遭遇了不幸，未婚夫死於非命，但正因為如此，卻獲得了高管們的同情，提升你2級職位的申請很順利地通過，現在你可以成為一家生命銀行分行的行長了，選擇一個城市吧……我覺得巨金城就很不錯，在那裡乾三十年行長之後，就可以調到總部，並且晉升一級爵位了。”

　依文潔琳用了好大的毅力，才讓自己沒有笑出來，嚴肅回答:“我的選擇是……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