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劉遠風將自己滿口的食物努力咽了下去,然後才笑著說道:“哈哈,那是因為他們都很了解我,知道我不會真這麽甘心吃素喝粥的過日子的,肯定會讓他們也跟著我吃點苦頭。
畢竟我是個酷愛美食的人,嗯,好像哪個小混球還說過我愛美食勝過愛美女來著!”
“原來如此,既然陛下如此酷愛美食,而對我們沒興趣,那臣妾就先回去休息了,陛下好好吃吧!”
若晶佯裝生氣,起身就快步回自己的寢宮休息去了。
“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若晶,別走啊,你這頓飯要是不多吃點,下頓可能就沒肉可吃了,這一桌子的菜,浪費多可惜啊……”劉遠風叫道。
可是若晶沒有搭理劉遠風,仍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陛下,您快去陪陪姐姐吧,我也吃飽了,這一天好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崔月芸也起身,笑著對劉遠風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怎麽都走了……這麽多好吃的……不能浪費,我還是先吃完再去找她們吧!”
劉遠風終究沒有抵抗住美食的誘惑,似乎真應了那句“愛美食勝過愛美女,愛美女勝過愛江山”的評價。
……
月亮剛剛升起,打著飽嗝的劉遠風來到了甘泉宮,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了個閉門羹,大婚之夜,皇后若晶竟然將自己寢宮的門關上,不讓劉遠風進去。
“陛下,您與臣妾在魏郡便已經結為夫妻,在宿安行宮中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小芸妹妹今日卻是剛剛正式嫁給你,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你豈能讓她獨守空房,還是快去她那裡吧!”若晶在門內說道。
“可是無論如何,你先讓我進去啊!”
劉遠風還想再說點什麽。
“不行,陛下別耽誤時間了,小芸妹妹一定等急了,還是快去找她吧!今天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是絕對不會開門的!”
若晶說完就不再搭理劉遠風,直接到裡間睡覺去了。
劉遠風無奈,隻得轉身走向皇貴妃所居住的昭陽殿。
剛剛被整理好的昭陽殿中,崔月芸正在侍女們的陪同下四處查看。
這是她第二次進入昭陽殿,而上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她還是以大隋公主的身份來張貴妃的寢宮拜祭劉詢志。
想著這座宮殿中過往發生的一幕幕故事,崔月芸不禁心生感慨,她與張貴妃冥冥之中可能還真的是有一種特殊的緣分吧。
當日,她與張貴妃在這殿中互相誤解,最終不歡而散,萬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她竟然也成為了大漢帝國的皇貴妃,成了這座昭陽殿的新主人。
“當日,我誤會了你,但在寒山城的時候,你又成了我的榜樣,讓我有力量堅持活到了程仲謙死的那天。
今日,我是幸運的,如果你在天有靈,請你放心,我會像你一樣,做一個真正的好人,不會玷汙這昭陽殿的!”
崔月芸喃喃地說著,這是隻屬於昭陽殿兩代主人之間的對話。
“我要在這殿中為已故的湣烈皇后設靈位,每日焚香祭拜,不知是否可以?”崔月芸開口問道。
“奴婢們謹遵娘娘吩咐,這就差人去辦!”宮女們自然不敢違背崔月芸的意思,立即躬身答道。
“娘娘,內侍總管剛派人傳了話,陛下就快到了,讓娘娘準備接駕!”一個小宮女跑進來稟報道。
“什麽……陛下要來昭陽殿?快,把宮門都關上!”崔月芸立即下令道。
“娘娘是要把陛下關在宮門外?”宮女驚訝地問道。
“沒錯,快關門!”崔月芸又催促道。
“是!”
宮女們雖然不解,但也隻得依令而行。
當劉遠風看到昭陽殿那緊閉的大門時,心中愈加苦悶,而這個結果在他吃了若晶的閉門羹時就已經有所預料了。不過他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親自叫門。
“陛下,今日是您冊封皇后的大典之日,今夜您應該在皇后姐姐那裡,臣妾絕對不能讓您進來!”崔月芸在門內說道。
“芸芸乖,今日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啊,你不能讓你的夫君吃閉門羹啊!況且我跟若晶在魏郡便已經正式成婚,今日只是補了一個慶典而已,而咱們才是真正的大婚之夜!”
劉遠風無奈地勸說,不過他又不好說是若晶也不讓他進門。
“請陛下恕罪,無論如何,臣妾絕不能在今夜與皇后姐姐爭寵,尊卑有別、長幼有序,還請陛下不要為難芸兒!”崔月芸又說道。
劉遠風知道崔月芸一向是外表柔弱卻內心剛強,不管什麽事情,一旦有所決斷就寧死也不會更改,便隻得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按照大漢的規矩,皇帝也是有自己獨立的寢宮建章宮的,並不需要一定在哪個後妃的宮中過夜。
不過,堂堂的大漢皇帝,一次娶了兩個大美女,當夜卻要獨守空房,這要是傳出去的話,就算是以劉遠風的神盾級臉皮也是會有些難堪的。所以他並未回人多眼雜的建章宮,而是乾脆偷偷跑到了幼時常去的乾坤樓,在這裡面陪著眾多典籍睡了一夜。
雖然劉遠風一廂情願地以為這一切不會有人知道,但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更何況這皇宮之中又哪有什麽秘密可言。
沒過多久,大漢皇帝新婚之夜連吃兩個閉門羹,隻得偷偷跑到藏書樓睡覺的“光榮事跡”就被傳揚了出去,並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成為了炎黃大陸上人們的談資笑柄。
後世曾有野史作家做過統計,千古一帝劉遠風流傳到民間的軼事笑柄甚至遠超歷代昏庸之君和亡國之主,數量上位列第一。
就在大漢舉國歡慶新年與皇帝大婚之喜的時候,千裡之外的齊城內卻是一片縞素。
大齊天保二十五年元月初三,也就是劉遠風大婚慶典的兩日後,已經在病床上躺了一年的老皇帝齊明賢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他在最後的回光返照時勉強清醒了一下,給跪在病榻前的太子齊思瑾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善待你的兄長……”
在朝中重臣的支持下,大齊太子齊思瑾在當日夜裡便於齊明賢的棺槨前正式宣布繼承皇位。
而早在齊明賢陷入神志不清的狀態後,在儲位爭奪中落敗的大齊皇長子禮親王齊思嘉就已經逃出齊城,躲進了自己遠在河中郡的封地之中。
正是因為忌憚齊思嘉趁機作亂,齊城內的文武重臣們在老皇帝殯天的第三日就提前舉行了正式的登基大典,讓齊思瑾名正言順地繼承了皇位。
而這時候,遠在自己封地裡的齊思嘉才剛剛得知他父皇的死訊,根本來不及做些什麽。
齊思瑾登基之後,立即追諡齊明賢為大齊孝和皇帝,定第二年改元武平,同時對擁立自己有功的大臣們和潛邸的心腹們大加封賞。
其中,韓凌宇被直接授予侍中之職,職位僅在丞相之下,深受齊思瑾的信任,隨時陪侍駕旁商議國政,成為大齊新一代權貴中最為年輕且炙手可熱之人。
而那些之前投靠了齊思嘉的老臣們則迅速被清退出了朝堂。一朝天子一朝臣,大齊的朝堂之上,也是一批新人換舊人。
齊思瑾新君繼位,為了展現出新氣象,還是比較勤勞的,近乎每日都要上朝議政。
“先皇殯天,今日就要大殮,朕的皇長兄禮親王可已回到齊城?”齊思瑾在朝堂之上問道。
“回陛下,禮親王尚未回到齊城。”大齊禮部尚書嚴青出班奏道。
“那他的車駕如今到了何處,還有多久能到齊城?”齊思瑾又問道。
“回陛下,禮親王……並未起程,此刻仍在河中郡封地之中。”嚴青硬著頭皮答道。
“什麽,難道是禮部尚未將先皇殯天之訊息告知禮親王?”齊思瑾再次質問道。
“回陛下,先皇殯天當日,禮部即已派快馬以八百裡加急將訊報送往禮親王封地,並傳陛下旨意令其回齊城。但禮親王回復身體有恙,難以成行。”嚴青立即答道。
“什麽!豈有此理!先皇駕崩,禮親王乃是先皇長子,豈能不來拜祭,難道他連父皇的喪禮也不想參加了嗎?”齊思瑾怒道。
嚴青與一眾大臣們紛紛跪伏在地, 無人敢出聲。他們都知道齊思瑾這是在明知故問,為的就是在眾人面前進一步搞臭齊思嘉的名聲,同時為進一步處置齊思嘉做準備。
這種手足相殘的事情在大齊歷次皇位交替之際可謂是經常發生,沒人敢在這時候多嘴,可大臣們中竟然真有一個愣頭青跳了出來。
“陛下,禮親王齊思嘉在先皇病重之際不思床前盡孝,竟不經批準,擅回封地。
如今先皇駕崩,禮親王又不顧陛下傳召,滯留封地,不肯回來祭拜先皇,甚至私聚兵將,打造盔甲,擴充私兵,此乃不忠不孝之舉,有謀逆之嫌,絕不能縱容!
臣請旨提一軍禁衛,前往河中郡禮親王封地,剿平其私軍,擒拿齊思嘉回齊城嚴懲!”一個年輕的身著中等武官製服的大臣出班奏道。
炎黃文摘:在迎娶崔月芸為皇貴妃之後,劉遠風同時下旨大赦天下,並特地將楊氏一族殘存之人全部赦免,並改賜為崔姓。而此時尚存的楊家之人在張冰的長期搜捕下本已所剩無幾,嫡系傳人更是只剩崔月芸一人。楊氏族中不堅定的跟隨者早已脫離楊家自尋出路,遠支旁系中未被抓住者也多已隱姓埋名遠遁他鄉,剩下的只有跟隨崔月芸的一部分死忠之人,可這些死忠於楊氏之人此刻效忠的對象只能是崔月芸,他們又深知崔月芸絕無復國的想法和本事,這時見能有如此結局也都只能接受。至此,持續一千多年的劉、楊恩怨竟然就這麽徹底了結了,楊氏一族最終連姓氏也成了歷史。——摘自著名野史作家彭慧神著《戲說漢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