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陛下妙計,只是寫了一封信,就讓陳國自己拆了陳健這塊牌位,而且還亂成了一鍋粥!”凌河笑著恭維道。
“咳咳,怎麽能這麽說呢,朕可是很真誠的寫信給陳健,完全是出於止息乾戈的一片好意,他們的父子相殘可跟本教主無關!那種挑撥父子相殘、手足反目的卑鄙行徑,豈是本教主這麽敦厚良善之輩所為?”劉遠風一本正經地提醒道。
“對對,陛下說的是,是臣說錯話了!”凌河笑著說道。
凌河也已經意識到,這種略顯陰毒的計謀確實不好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如果這些事情在現在這個時候傳揚開了,對劉遠風和大漢帝國在陳國百姓乃至整個大陸百姓心中的形象都會有些不好的影響。
“嗯,這就對了嘛,是他們陳國自己先內亂,然後咱們才登陸鄴郡的,所以咱們大漢這次之所以南下,完全是看陳國實在亂的不像話了,為了拯救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陳國百姓,結束這混亂的局面,才不得不出兵的!”
劉遠風這句話算是確定了對外宣傳的統一口徑。
“臣等明白了!”
見三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劉遠風終於開始分析當前的局面了。
“現在的陳國,可以分成六股勢力,其中陳奇松佔據著整個東林郡與下江郡東部的部分地區,而陳修則控制著濱海郡,陳信控制著南海郡,陳奇岩則控制著下江郡的西部。
另外,西北軍團控制著南江郡與右江郡,毛克龍的水師軍團則佔據著清揚江水路與沿江各大港口碼頭。西北軍團現在還沒有表現出傾向於任何一方,而毛克龍則看起來有些傾向於支持陳奇松。”
“這局面確實是夠亂的,那咱們下一步該怎麽做,陛下肯定已經有了謀劃吧?”鄒華問道。
“沒錯,我是這麽想的,對陳國這六方勢力,咱們要區別對待,分而治之。
其中西北軍團和水師軍團的實力最強,但他們的態度曖昧,沒有明確的效忠對象。對這兩股勢力,咱們暫時以限制他們的活動范圍為主,只要不讓他們影響到咱們的行動即可;
而對咱們敵意最深的陳奇松,咱們則要窮追猛打,直到徹底消滅為止;
至於那三個陳姓王爺,則要以武力震懾為輔助手段,主要還是積極誘降他們,盡可能減少我們雙方的傷亡,這也是為了降低江南百姓對我們的敵意,盡快平定東南各郡。”劉遠風說道。
“妙啊,陛下,這麽複雜的局勢,臣看都看不清楚,您竟然幾句話就完全理順了!”
凌河再度拍起了馬屁,而這次的技巧明顯比剛才有了進步,聽著讓劉遠風舒服多了。
“是啊,如此一來,我們只需以武力平定陳奇松這一股並不算強的勢力,再逼迫那三個陳姓王爺投降,陳氏皇族就算是完了,那大陳帝國這塊千年招牌也就等於沒了!到時候,西北軍團和毛克龍的水師軍團徹底沒了可以效忠的對象,只能是向大漢投降!”鄒華也說道。
“可是咱們又該怎麽打陳奇松,怎麽限制西北軍團和水師軍團的活動范圍,又怎麽震懾那三個陳姓王爺呢?”胡凱急著發問道。
“嗯,本教主具體是這麽計劃的,對西北軍團,朕已經給梁立業寫了親筆信,讓梁王國派出更多兵力去進攻南江郡與右江郡。
只要他們梁軍能夠把西北軍團死死牽製住,不讓西北軍團參與東面諸郡的戰事,那麽在滅陳之後,朕就答應將南江郡與右江郡交給梁國管轄!”劉遠風微笑著說道。
“這樣的話,只要梁軍能打下這兩個郡,那這兩個郡就等於變相劃入了梁國領土,這對於目前只有三個郡的梁王國來說,絕對是很有誘惑力的。”鄒華點頭說道。
“沒錯,而且陛下對梁軍的要求也不是消滅西北軍團,只要能拖住他們就行,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那梁宗也就可以從四大宗族裡面除名了!”胡凱也接著附和道。
“讓梁王國牽製住西北軍團之後,這一支陳國現存最有戰鬥力的陸上部隊就不用咱們操心了,接下來對咱們最有威脅的就是毛克龍的水師軍團。
他們如今佔據著整個清揚江江面,隨時可以運送步兵進入內河河道,讓陳軍出現在任何咱們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後從背後登陸襲擊咱們!
借助大陸東南密集的水網,他們來去自如又行動迅速,如若不把他們限制住,咱們在江南睡個覺都睡不安穩啊!”劉遠風繼續說道。
“陛下,那我們海軍就趁勝追擊,衝進清揚江,跟他們拚了,就算不能全殲他們,也肯定能讓毛克龍元氣大傷,到時候他們對咱們在陸地上的行動就造成不了大的威脅了!”凌河立即說道。
“……”
劉遠風看著凌河,先是一陣無語,眨了眨眼睛,然後才說道:“海軍將士不怕死,有戰意,這很好,不過你要記住,我大漢的軍隊,只要沒到關系帝國生死存亡的時候,就不能隨便去用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打法!讓將士們用命去換戰果的將軍,都是無能的將軍!”
“是,陛下!臣知錯了!可是陛下為陳國的水師憂心難眠,臣身為大漢海軍的都統製,卻不能為陛下分憂,臣深感愧疚啊!”凌河鬱悶地說道。
“哈哈,我就是那麽一說,又不是真的睡不著覺,你放心,本教主睡覺睡的香著呢!咱們大漢海軍成立太晚,暫時在絕對實力上還遠遠不是陳國水師的對手,所以先要避敵鋒芒!這並不丟人,至於毛克龍的水師嘛,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劉遠風寬慰道。
“教主應該也已經有對策了吧?快跟我們說說吧,別吊胃口了,看凌將軍都急成什麽樣了!”最了解劉遠風的鄒華笑著問道。
“嗯嗯,還是小華華最了解本教主啊,我就說嘛,咱們總是心有靈犀的!”劉遠風轉而用詭異的笑容看向了鄒華。
劉遠風這笑容讓鄒華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說道:“陛下,您就算暫時沒有什麽好的對策也沒什麽,咱們大漢立國三千年來就沒打過像樣的水戰,這不丟人,您可千萬別隨便把對付毛克龍水師的任務交給某個臣子!”
鄒華見劉遠風並不答話,而是仍舊看著自己詭異地笑,心中便更加發毛,於是又繼續說道:“陛下,我們戰旗軍團是您一手組建的,您是知道的,那可是一支純粹的騎兵軍團啊,跟海戰不沾邊的!”
然而,劉遠風仍舊是那麽微笑著看向鄒華,就連反應比較遲鈍的凌河都察覺到了劉遠風笑的很詭異。
見此,自知躲不過去的鄒華隻得無奈地說道:“教主,你到底又想讓我幹什麽,你就直說吧!可是你別忘了,我可是剛剛幫您解決了傍江城下的詐敗,您不能什麽糟心活都給我吧!”
“嘿嘿,知我者,鄒華也!就因為你最能準確領悟朕的意思,每次朕剛一有什麽想法,你就已經說出來了!
所以呢,這些最有技術含量的‘好差事’,朕總會第一時間想到你,而且也只有交給你,朕才放心嘛!
這是朕對你多大的信任啊,從古至今,君臣之間能如此信任的,可謂少之又少啊,咱們倆日後一定會被民間傳為明君良將的典范的!”劉遠風滿意地笑著說道。
“好吧,我以後一定管住自己這張破嘴,絕對要少說話!”鄒華鬱悶地說道。
“你在朕的心中有這麽高的地位,你應該高興才對嘛!是這樣,在如今的炎黃大陸,只要是在水上,毛克龍的大陳水師軍團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所以我覺得咱們想要對付他們,就只能在陸地上想辦法!”劉遠風對鄒華說道。
“教主的意思是,要在陸地上截斷他們水師的補給?”鄒華試探著問道。
“果然是一點就通!我就說嘛,這事只有交給你,朕才放心!”劉遠風大笑著說道。
“又多嘴了,這毛病怎麽就改不了呢!”
鄒華懊惱地伸出手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哈哈,朕確實是想通過控制補給來限制毛克龍的活動范圍。這陳國水師的船隊雖說都在江面上,但他們總要靠岸來獲取食物和各種補給吧!
在清揚江沿岸與連通清揚江的內河上,可供這麽龐大的船隊停靠的碼頭和港口其實並不多,尤其是具備充足的物資儲備,可以讓毛克龍及時得到足夠補給的地方就更少了。
所以朕準備讓你帶著戰旗軍團的騎兵,從清揚江下遊開始,沿著岸邊逐個去攻佔並搗毀陳國水師軍團的補給碼頭和營寨,尤其是要把那些補給點儲備的糧草物資全部運到內陸已經被咱們佔領的城池之中, 實在無力運走的就地燒毀!
本教主料定,毛克龍不敢帶著水兵棄船上岸去攻打擁有堅固城牆守衛的城池,所以只要你這活兒乾的乾淨利索,他就得不到糧草!”劉遠風笑著說道。
“沒錯,為了便於在水上作戰,水兵的護甲和裝備都很輕便,離開了水,戰鬥力就會大大下降,如果他們真的遠離戰船,跑到內陸來進攻堅固的城池,那就是找死!”最了解陳國水師的凌河在一旁點頭說道。
“這麽說的話,我倒是盼著他們來攻城呢!”胡凱也笑著說道。
“嗯,毛克龍的水師軍團足有好幾萬人,每天光是糧食的消耗就是一個極大的數字,只要我們把他在鄴郡北部這幾個補給港口搗毀,憑毛克龍船隊裡現有的糧食物資儲備,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一旦補給被斷,毛克龍必須在糧盡之前放棄疏通航道,撤離鄴郡北部江面,向清揚江上遊去尋找補給。要不然,一旦他的士兵們斷了糧,在這個人心本就不穩的時期,那可就容易發生兵變啊!”鄒華附和道。
“沒錯,真正屬於毛克龍水師軍團直接管控的軍港和補給碼頭,大部分其實都在鄴郡北部的江岸,那裡應該會有一些隸屬於水師軍團的守軍,不過對咱們戰旗軍團來說,對付這些守備部隊應該不難。”劉遠風點了點頭說道。
“是,臣明白了,那打下鄴郡北部這幾個水師控制的碼頭之後呢?”鄒華知道劉遠風給自己的任務肯定不會就這麽簡單,於是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