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清晨,陽光透過軍帳照在屁股上暖洋洋的,劉遠風舒服地在美夢中流下了唾液。
只是可惜,有人不想讓他繼續沉浸在夢中了。
“快醒醒,文兄弟,別睡了!”
“幹什麽啊,怎麽我每次要博士畢業就有人打擾呢!不是說了要是我沒起來,就把早飯打回來放一邊嗎!”
劉遠風很是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專門的勤務兵了。
“文兄弟,你快去看看吧,新的命令貼出來了!”
張德偉對於劉遠風的賴床行為已經日趨習慣了。
“就這事兒啊,唉,不就是讓五天內自行組隊,五伍一隊嘛。咱們的人組成一個哨都夠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說罷,劉遠風就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而一旁的張德偉已經愣了,喃喃自語道:“文兄弟果然是能通神啊!這都猜得到……”
日近中天,剛剛洗漱完的劉遠風坐在軍帳外啃著饅頭,漢德聯盟的二十來個伍長都聚集在這裡。
趙漢首先發言:“各位兄弟,今早的命令想必大家都看到了,要我們在五日之內以五個伍為單位自行組成隊並選出正副隊長,五日後未完成任務的伍要被打二十軍棍,罰兩個月軍餉。不知道各位有什麽看法。”
“這還有什麽說的,咱們漢德聯盟現在組成一個哨都綽綽有余,別說一個隊了!”
“就是啊,趙大哥你本來就是隊長,現在自然也官複原職了!”
“就是啊……”
“咳咳,既然大家想法都比較一致,那不如就讓文兄弟說說我們具體該怎麽辦吧,文兄弟早就算到會有今天的命令了,想來也早就有了準備!”張德偉站起來組織大家恢復了秩序。
“哈哈,既然如此,文某就說說吧。我確實已經算好會有這個命令了,而且經過這兩次的命令,想必大家也都能猜出上面的意思了。
他們就是想讓我們這樣自己一層層的由下而上的,把建制組建起來,把軍官選拔出來。
而具體怎麽選,命令上沒有任何要求,只是告誡咱們不要弄出殘廢或者傷人性命,為了保證這個基本秩序,還特地從禁衛軍調了一個旅過來做執法隊。
那麽也就意味著,只要我們努力去爭取,得到了足夠的支持,在座的各位,別說一個小小的伍長,就算是遊擊、統領甚至統製,都是有可能當上的!”
說到這裡,劉遠風刻意停頓了一下,果然,包括趙漢在內的所有人眼中都冒出了光。
不管平時表現的多麽瞧不起當官的,多麽不在乎肩膀上的軍銜有幾朵火焰,多麽清高超脫不在乎名利,但哪個真正的軍人心中沒有一個將軍夢呢。
等到這些人都基本恢復了正常,消化了劉遠風剛才的話,劉遠風才繼續說道:“所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不僅僅是組建幾個隊並選出正副隊長,我們還要進一步想好如何組建哨、組建營、組建旅的問題。
下面,一是要選出各個隊的正副隊長,二是要充分發動聯盟裡的兄弟們,讓大家借助自己的人脈去拉攏盡可能多的零散隊伍,我們還要正式打出自己的旗號,公開招賢納士,成為這座大營中最有影響力的隊伍……”
會後不久,漢德聯盟第一隊到第六隊的番號成立了,盟主趙漢兼任第一隊隊長,副盟主張德偉兼任第二隊隊長,而聯盟軍師文源拒絕了一切任命,依舊是個大頭兵。
趙漢看著眼前這一身嶄新的印著暫十九軍團字樣的劍尉製服,
看著那把既熟悉又陌生的軍官佩劍,心中可謂是感慨良多啊。 擁有軍官佩劍正是達到劍尉軍銜的象征,之前十多年的劍尉隊長經歷已經讓趙漢不覺得這身製服和寶劍有多麽難得,相反心中其實嫌棄的不行。
可就應了那句老話,只有失去了才覺得珍惜,就在這失去它的十多天裡,趙漢幾乎日思夜念著這兩朵小小的紅色火焰,如今再次擁有了它們,趙漢心中就只有那句欲語淚先流了。
對於另外幾個原本只是大頭兵出身的正副隊長來說,眼前這紅色的火焰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了。
要知道,伍長所佩戴的軍士軍銜仍然不算軍官,而從副隊長所佩戴的偏尉軍銜開始,就已經是大漢帝國名副其實的在冊軍官了。
這些一直被排擠的士兵原本被從一線軍團發配到這暫編軍團來,已經是抱著混吃等死的消極心態了,可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這裡實現了自己的軍官夢。
“興奮一會兒就行了,你們這才弄了個尉官軍銜而已,離將軍還遠著呢,都振作起來,咱們一定要走在別人前面才行!”
劉遠風看著這些貌似已經知足而略顯懈怠的軍官們,不得不呵斥提醒了起來。
第二天,暫十九軍團大營東北區域的士兵們驚訝的發現,他們身邊的很多帳篷一夜之間都在門口豎起了統一的旗幟,這一面面火紅色的戰旗上威武的寫著四個大字——漢德聯盟。
細看的話,旁邊還有小字寫著大漢帝國暫編第十九軍團漢德聯盟第某某隊的字樣,而這些軍帳中的士兵們也都佩戴了統一的袖標,上面同樣是漢德聯盟的標識。
也同樣是在這一天,暫十九軍團自成立以來就從沒有過的出操訓練,也在這裡出現了。
一隊隊佩戴著袖標的士兵們在軍官的帶領下,按照大漢帝國的士兵操練規范,一板一眼的進行著規范科目的操練。
這一切不禁讓周圍的軍人們嘖嘖稱奇,這些天的養尊處優,已經快讓他們忘記自己身為軍人的必修課了,很多連打架都懶得參與的士兵已經長出了不少贅肉。
於是,這個原本隻存在於東北一隅的百余人聯盟瞬間就成為了人盡皆知的存在。
第三天一早,軍人們再次驚奇的發現,署名漢德聯盟的招賢貼出現在了大營各處的公告板上,就貼在要求各伍五日內自行組建隊級建制的命令旁邊。
這篇洋洋灑灑的招賢貼集武力威脅、曉以大義、動之以情、誘之以利等等特色於一身。
於是,從這一日開始,軍營中就不時出現一伍伍帶著帳篷向東北方向行進的人群。
劉遠風則在漢德聯盟設置了專門的接待處,並親自帶了兩個劍尉軍官接待,讓所有前來投靠的士兵們都感受到了什麽叫官兵平等、官兵一家親、官兵親兄弟、當官不是夢……
也同樣是從這一天開始,大營各處略大一些的勢力開始建立了晚上輪流值夜的哨兵制度,重點值守的就是公告板。
另有一些核心地帶的隊伍則乾脆設起了關卡,想通過的人需要繳納買路錢……
雖然如此,暫十九軍團總算是在混亂了多日後,終於開始按照自己的套路逐漸建立起自己的秩序了。
第四天和第五天,眼看時間就要到了,人們開始了瘋狂的戰鬥。
既然大部分人都是誰也不服誰,那麽就用拳頭決定誰該當隊長吧。
伍與伍之間,或者和平聯合,或者武力吞並,幾乎到處都是毆鬥的人群。
這兩天也成了後世大名鼎鼎的大漢第十九軍團歷史上,最混亂的兩天。
禁衛軍組成的執法隊忙的焦頭爛額,不斷的從人群中救出一個個奄奄一息的士兵,但在這樣的刺激下,眾多弱小的軍伍也不得不選擇了較大勢力進行投靠……
在漢德聯盟的地盤,情況要好的多,隨著各處湧來投靠的軍人越來越多,漢德聯盟舊有的地盤有些不夠了,於是周圍的各伍都收到了來自漢德聯盟友好的問候——要麽歸順,要麽滾蛋!
第五天晚上,孫迪的營帳中再次迎來了不速之客。
“教主,這兩天軍營中實在是太混亂了,整整一個旅的禁衛軍都忙不過來……”
“好了,直接說說人員傷亡吧,小傷就不用說了,有多少殘疾的,有多少死亡的。”
在問這個問題時,劉遠風臉上也是少有的凝重。
“還好,禁衛軍很盡責,實力也沒的說,不愧是大漢第一旅,這兩天還沒有出人命。但僅僅兩天時間, 重傷的就有上百人,其中三十多人恐怕要因殘退役了……”
劉遠風聞言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說道:“唉……想把這一盤散沙的十萬人變成一群嗷嗷叫的狼群,不付出一點代價是不行的。
任何一個國家,甚至任何一個時代的軍隊在訓練新兵時,都是有傷亡指標的。現在這個數字已經比我想象的要少了,看來這些人果然都是老兵油子,在混亂的環境中自保的能力還真是不弱……
唉,慈不掌兵啊,我還是做不到太狠。要是冰冰的話,或許效果比我好得多,也不知道他現在玩的開心不!告訴禁衛軍,再賣力一點,決不許有打死人的情況。
另外,所有因傷致殘的軍人全部以我的名義授予劍尉軍銜後再退役,讓這些人享受尉級軍官的退役傷殘撫恤。”
“是,教主,那明天……”看著情緒不佳的劉遠風,孫迪小心翼翼地問著明天的安排。
“明天還是按原計劃進行,不過為了讓這場遊戲更有趣,我設計好了一個新規則,嘿嘿,你這樣……”
這時的劉遠風幾乎完全看不出有什麽沉重的感覺了。
炎黃文摘:大漢帝國各級軍隊的番號編排規律是軍團、軍、旅按照成立順序全國整體排序,營以下則在其所屬上級建制內自行排序,例如暫編第十八軍團排序最後的伍,其番號就應該是暫編第十八軍團暫編第九十軍暫編第四百五十旅第五營第五哨第五隊第五伍,當然,日常是不會如此麻煩的使用番號的,會根據情況自行簡化。——摘自《大陸百科全書·軍事常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