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人群中,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正抓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臂,並擰到了身後將其製伏。而那少年已經完全不能動彈。
壯漢嘴中還怒罵著:“小兔崽子,偷到趙爺我頭上了,你也不看看趙爺我是誰,今天你趙爺爺就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
說著,這壯漢就是猛地一推,將少年推倒在地上,上前拳打腳踢了起來。而地上的少年毫無還手之力,只是不斷求饒。
“嘖嘖,這漢子看起來還是有些功夫的,並沒有全力出手,不然的話,估計這小子挨上一拳就沒命了!”藍寶音在一旁點評了起來。
“嗯,公然在聖都正街上偷錢,確實應該教訓教訓!啊,哈,教主,我就那麽一說,絕對不是在說您……”
在宋雲海這樣的富家公子心中,對小偷的鄙視一時半會兒還是改變不了的,無意中就會經常說錯話。
“咳咳,你們別光說閑話,這漢子雖然沒怎麽真用力,但顯然也不太會控制輕重,再這麽打下去,這少年恐怕不死也得殘,而且這小子……好像是咱們的人!”鄒華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身邊這幾位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家夥們。
“咱們的人?最近不是讓盡量減少這些小偷小摸的勾當了嗎?”
劉遠風聞言皺了皺眉。自從有了宋雲海管錢,或者說自從劉遠風發現自然神教就算弄到錢,他自己也花不到之後,就下令收斂了這些不怎麽上台面的弄錢手段了,而這也得到了宋雲海的支持。
“唉,您都說了,是盡量減少,又不是徹底不許!這小子一時技癢出來撈幾筆,也不算違規。況且就算違規了,也該由鄒華的刑罰堂處理,輪不到外人動手。”唐永起還是有些同情這個年輕的教眾的。
“好吧,不管怎麽說,咱們的人也輪不到別人教訓,鄒華你……”
劉遠風剛剛準備讓鄒華出手救下這個少年,就見旁邊一個原本騎在馬上的錦衣青年突然由馬背上飛身而出,緊接著一腳向正打人的壯漢踢了過去。
壯漢來不及閃躲,以手護在身前抵擋了一下,被踢的後退了幾步。
而錦衣青年一擊得手後,身形一閃,漂亮地躍到路邊站定,負手而立,衝著大漢說道:“這個少年偷東西固然不對,但罪不至死,你教訓幾下也就算了,怎麽能出如此重手,也太過霸道了吧!”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管趙爺我的事兒,既然你想給他出頭,那趙爺我就連你一起教訓!”
壯漢身著一身布衣黑衫,似乎對剛才受的那一腳很是不滿,也沒有把眼前的錦衣青年放在眼中。不待對方再次說話,壯漢就棲身上前,同樣一腳踢了過去。
而錦衣青年見到壯漢如此不講道理,眉毛一皺,快速閃過這一擊後,也不甘示弱地攻了上去。
正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兩人剛剛交手幾招,劉遠風等人就看出了這兩人身手都不錯,應該都有地階初段的水平。
錦衣青年明顯是受過高人教導,一招一式既精妙又中規中矩,應該也是一門上等的拳腳功夫。
而黑衣大漢則招式粗獷,大開大合,拳拳生風,一招一式間還都透著一股真正的殺氣。
“你們看這兩人誰會贏?”鄒華見之前被打的少年已經被刑罰堂的手下悄悄帶走,就也安心看起了熱鬧。
如今不經上級批準就去偷錢或者偷到錢不全額上繳,都是要受到教規責罰的。
“這青年雖然招式精妙,
但還缺少一些真正生死搏殺的經驗,太過中規中矩。而那漢子的招式雖不算什麽上等功法,但不拘一格,招招實用,這等氣勢應該是經常在真正的廝殺中磨練出來的,估計一直這麽打下去的話,青年要輸。” 眾人中實戰經驗算是最豐富的藍寶音給出了答案。
果然,兩人交手近百招之後,青年在氣勢上漸漸落了下風,而壯漢則是越打越勇。
從那透著興奮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黑衣大漢似乎因為終於能過癮的打上一架而非常高興,但那青年臉上則滲出了不少汗珠。
又勉強抵擋了幾十招之後,錦衣青年可能是體力不支,一個躲閃不及被壯漢一腳踢在了右胸。隻這一腳就讓青年直接摔倒在地,嘴角也滲出了血,估計是受了內傷。
壯漢見狀哈哈一笑,也沒有繼續追擊,正待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聽旁邊有人高喊了一聲:“都住手,聖都城內,誰敢當街鬧事!”
隨即,一個將軍模樣的人帶著一隊城衛軍走了過來。
剛剛眾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兩人對打,只有劉遠風因其職業習慣,時刻關注著身邊的各種動靜。
於是他清楚的看到,這邊剛剛開打時,就有幾名巡街差役過來看了一眼,估計是發現這兩人的武功都是自己惹不起的就悄悄溜走了。
而緊接著,一個軍官帶著幾名城衛軍趕了過來,帶隊軍官的肩頭繡著兩朵紅色火焰和三把銀色小劍,這是一等劍尉的軍銜,應該是城衛軍中的一個隊長。
不過他在仔細看了正在打鬥的兩人後,皺了皺眉頭就也帶隊快速離去了。
不久,只見那劍尉又跟在一個肩上繡著兩朵藍色火焰和三把金劍的軍官身後走了過來,這新來軍官的軍銜可是一等旗將,一般是掌管一個軍兩萬人的統製了。
可是這新來的將軍站在旁邊並沒有出聲,而是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直到二人分出勝負後,才裝模作樣地喊了一聲,帶著士兵衝了進來。
那將軍在路過劉遠風身旁時,劉遠風明顯的聞到這將軍身上還帶著一身濃濃的酒味,剛剛在被手下叫過來之前,這位將軍大人正在幹什麽就可想而知了。
只見這將軍直接跑到地上的錦衣青年身旁,蹲下身關切地問道:“王老弟,你怎麽樣,都是為兄來遲了,竟然讓你被人打傷了,都是為兄疏忽,回頭請你喝酒賠罪,怎麽樣,傷的重嗎?”
劉遠風如果不是早就發現這將軍已經在旁邊悄悄看了半天熱鬧,恐怕也會被這將軍一臉真誠的表演欺騙的。
“咳,咳,我沒事,既然聶將軍來了,那小弟就先走了!”
地上的錦衣青年見狀,掙扎著爬了起來,滿臉通紅,看起來對自己剛剛竟然打輸了很是不爽,尤其是還被熟人目睹了自己的窘態。
“唉,王老弟在我的地盤被人打傷,要是就這麽走了,以後聶某還怎麽好意思見各位同僚啊!看為兄幫你收拾這個敢打傷你的小子!”
被稱為聶將軍的人這話說的很是真誠,不過在劉遠風看來,他似乎總是在不斷刻意的強調錦衣青年被打傷這件事。
果然,這錦衣青年面色更加難看了,恐怕本來沒有多嚴重的內傷,經這一氣,真的不輕了。
而這時,城衛軍的士兵們已經將黑衣漢子圍了起來,黑衣漢子也並未驚慌,拱手施禮道:“小的趙漢參見將軍!”
“哼,你是什麽人,為何在大街上當眾打傷王將軍!”聶將軍怒而問道。
“啊,王將軍?小的不知道啊,小的是帝國新編第八軍團的一個隊長,二等劍尉,最近休假回聖都探親。
剛剛小的只是在教訓一個小偷,這個……王將軍覺得小的下手太重,就出手製止。
小的覺得王將軍功夫不錯,一時技癢就跟王將軍過了幾招,一時不慎打傷了王將軍,小的實在不知道這位是將軍啊!”
趙漢得知被自己打傷的竟然是個將軍,也是非常驚訝,不得不詳細解釋了一下經過。
“哼,不知道,不知道對面是誰,你一個小小的劍尉就敢在聖都城內隨便打人!我告訴你,這位可是我大漢帝國整編第二紅盾軍團所屬整編第七軍的參軍,哦不,剛剛已經是代理統製的王峰一等副將,馬上可就要升為旗將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位聶將軍一邊拉住想要離開的王峰,一邊無視王峰悄悄拉自己衣服的暗示,大聲的說出了被打傷的王峰的全名和詳細官職。
這樣一來,估計不用到晚上,全聖都的人就都會知道,整編第七軍新上任的代理統製王峰將軍,在大街上被一個二流軍團的小小劍尉打的倒地吐血了。
“教主,這裡是東城,是整編第二紅盾軍團第八軍的地盤,這個聶將軍應該就是第八軍的統製,大名鼎鼎的‘酒皇’聶聞天了。
而被打的這個青年,應該就是號稱帝國最年輕平民將軍的王峰。
不算威德親王殿下這種出身貴胄的將領,王峰是平民出身的軍官中最快晉升為將軍的!”一旁的唐永起給劉遠風介紹著。
“嗯,地階初段的武功就算在帝國的將軍們中也不算差了,何況又這麽年輕,還是平民子弟就更為難得了。這個王峰被崔相和舅舅重點培養也是正常的,不過這個趙漢身為堂堂地階高手,怎麽才是一個小小的劍尉?”劉遠風聞言詫異道。
炎黃文摘:大漢帝國的軍團分為四類,禁衛軍團是由皇帝直接掌握的直屬軍團,一般駐守在帝都附近並負責內城的防禦,屬於整個帝國的戰備值班部隊,隨時準備跟隨皇帝出征,是帝國最精銳的軍團;整編軍團則是戰力強大的十萬人滿編軍團,駐防重點戰略要地,是對外作戰的主力;新編軍團是負責一般性駐防的常規軍團,非戰爭時期一般是不滿編的,通常在六到八萬人之間;暫編軍團是根據需要臨時組建的後備訓練軍團,在戰時負責向其他軍團補充兵源,在不需要時會隨時撤銷,但若立下較大功勞則可能被升為新編軍團從而保留番號建制。禁衛軍團與整編軍團一般都會有正式的榮譽封號,如無畏軍團、紅盾軍團,而新編軍團和暫編軍團則沒有資格擁有。——摘自《大陸百科全書·軍事常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