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位將軍大人,您是在叫我嗎?”劉遠風微笑著回道。
“這兒又沒別人,老子當然是叫你,不過我只是個劍尉,不是將軍。你是新兵吧,要學會認軍銜,以後不要亂喊。去給我打點水去,老子要洗澡。”軍官皺了皺眉,對劉遠風說道。
“哈哈,將軍現在只是一個劍尉,但以在下的掐算,您要不了多久就能當上將軍了,只不過嘛……”
劉遠風皺著眉不斷的掐著指,假裝算著什麽。
“不過什麽?你還會算命?”軍官略顯詫異。
“哈哈,將軍有所不知,本人在聖都城中那也是有名號的,多少人都知道我是能通神的,難道將軍不信?”
劉遠風這話說的倒是也沒撒謊,作為自然神教的教主,這點神棍名聲還真是有的。
“別叫將軍了,老子也向來不信你們這些江湖騙子!”軍官很是不屑。
“哈哈,那就等您過些日子當了將軍之後再叫,您不信在下會算命?且讓我看看……
一輪明月圓又缺,幾點寒星照殘月,嗯,光照殘月,您姓趙?……
生於大漢四正之地,為漢執兵之家,難道您乾脆就是以漢為名?
腳踩棒槌轉悠悠,時運不濟莫強求,單等土轉水火起,自有將星耀虎頭……
您天生注定是披甲從軍的命……
武藝精湛注定要當將軍,不過前半生犯了土煞,受壓製太深,需要換地方才能得遇貴人封侯拜將。”
劉遠風搖頭晃腦的說了半天,而對面這個軍官正是當日在大街上打傷王峰的那個壯漢——原新編第八軍團二等劍尉趙漢。
“哈哈,老子就叫趙漢,不過老子雖然只是個劍尉,但認識我的人也不少,你小子應該是恰好認得我,就跑到我這兒裝神弄鬼的,休想騙過我!”
像趙漢這種在軍隊裡混了半生的老油條,也不是那麽容易上當的。
劉遠風見狀,不但不著急,心中更加竊喜,這趙漢不僅武藝不錯,智商也高於自己的預期,更加符合自己的要求了。
於是他又開口說道:“哈哈,您果然叫趙漢,看來在下沒有算錯!不過既然您不相信我,那也無妨,眼下您即將行大運,不過暫時卻還有一個小霉運馬上就要到來,我也是剛剛掐算出來的,不知您可敢與我打個賭?”
“打賭?什麽賭,你且先說說,我要有什麽小霉運?”
趙漢還是被眼前這個有趣的新兵勾起了一點興趣,而且人一般都對壞消息更感興趣。
“我剛剛掐算出,就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您將會丟官,您的這個劍尉軍銜會被一擼到底,變成跟我一樣的大頭兵,您敢賭嗎?”劉遠風壞壞地笑道。
“哈哈,你可真敢說啊,老子都當了十年的劍尉了,誰敢動老子!再說了,明天這軍團能不能有管事的軍官過來都不好說呢,就算來了管事的,還要處理這麽大個軍團的成立事宜,哪有時間來管我啊。
一看你就是新兵,什麽都不懂!老子跟你賭了,現在正好是正午,明天午時之前,要是我還沒被撤職,就是你輸了,嗯,你輸了怎麽辦?”趙漢可以說是欣然應賭。
“要是我輸了,那以後在軍團裡面,我文源就是您的馬前卒,一切都聽您的!不過要是明天午時之前,您被撤職成了大頭兵,那就是我贏了,您也要從此一切聽從我的吩咐,怎麽樣?”劉遠風依舊微笑著說道。
“哈哈,你小子倒是不吃虧,
要是你輸了,就成了我的小弟,就等於是我罩著你了!不過老子一言九鼎,既然答應跟你賭了,就不會反悔,放心吧,老子會罩著你的!” 顯然趙漢誤以為眼前的新兵只是因為之前認識自己,知道自己武藝高強,才想要當自己的小弟來求罩的。
“嗯嗯,那就多謝趙大哥了,不過萬一您要是輸了,可也要說到做到。”劉遠風見自己終於得逞了,也很是開心。
“好好,老子說到做到!”趙漢完全不認為自己有輸的可能。
“嗯,那就一言為定了,今晚我就在您這兒湊合一晚,明天一起等結果!”劉遠風順便還給自己找了個落腳的地方。
而這個趙漢也是粗中有細之人,在戰場上多次死裡逃生的經歷,讓他養成了絕不小瞧任何對手的習慣。雖然他自信自己一定不會輸,但為了以防萬一,在與劉遠風打賭之後,趙漢就再也不打算外出了,讓自己避免見人惹麻煩。
於是,趙漢就以替他打飯打水為條件,同意了劉遠風與自己住同一個帳篷,劉遠風也是欣然允諾,給這個趙漢當了一日勤務兵。
如此一來,趙漢連晚飯都是在帳篷裡吃的,也就不存在惹事犯軍規或者得罪大人物被免職的可能了。
就這樣,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照樣在帳篷中吃過劉遠風帶回來的早飯後,趙漢看了看越來越高的太陽,對劉遠風說道:“這可是就快要到時間了,你還是認輸吧,當了老子的小弟,你以後也能在這軍營裡橫著走了。”
“這時間不是還沒到嘛,到了時候要是您還是劍尉,那我自然會認輸的!”
劉遠風此刻也在心裡計算著時間,覺得也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就在這時,軍營外傳來了大隊的馬蹄聲,隨後營地中央的大校場吹起了久違的集合號角。
趙漢皺了皺眉,雖然這一切都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天看著一直信心滿滿的劉遠風,他的心中竟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難道真會出什麽事兒嗎,難道打傷王將軍的事傳出來了?心中帶著疑問,趙漢帶著劉遠風一起來到了大校場上集合。
雖然這個軍營中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不怎麽在乎軍規軍紀的,另一種是還不知道什麽是軍規軍紀的,但這畢竟是軍團成立的第一次集合,就算出於好奇,這些人也會來看看情況的。
所以不長的時間,整個暫編第十九軍團的全體官兵就都雲集在了大校場上,排列成了整齊劃一的隊形,當然了,這是按照每一行一個人且每一列一個人的隊形排列的。整整十萬人在大校場上也算得上是人山人海了。
就在眾人紛紛在校場中間站定後,自營門口衝進來了三隊騎兵,這些騎兵軍容極其整齊,無論從正面、側面還是斜面都是整整齊齊。甚至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在跑動時,每一步所邁的馬腿都是一模一樣的。
而這些戰馬和騎士都披著全黑色的製式鐵甲,拉下護面的頭盔上都飄動著火紅的盔櫻,遠遠看去如同一座移動的黑色山丘上燃燒著一團團紅色的火焰。
這隊騎兵無形中給校場上的眾人帶來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在到達校場邊緣時,隨著帶隊騎士的一聲口令,三隊騎兵立即分開,其中兩隊各自跑向校場兩側,每隔一定距離,跑在最後的騎士就會止住馬,並面向校場站定,直到最前面的騎士也停下為止,這兩隊黑甲騎兵就在校場兩側站定了。
這時人們發現,不僅每相鄰兩名騎兵之間的距離是一模一樣的,甚至隔著校場遙遙相對的兩個騎兵也是一對對整齊相望的。
而第三隊騎兵則已經在校場正面的點將台後面列隊站定了。
“嘖嘖,牛什麽嘛,不就是禁衛軍嘛,給老子這樣的裝備糧餉,老子能讓自己的手下比你們牛一百倍!”趙漢雙手抱胸,站在劉遠風身邊,見到這三隊騎兵的陣容後,撇了撇嘴,略有些酸澀的自言自語道。
他的話也順便揭開了這些騎兵的身份——大漢最精銳的禁衛第一無畏軍團下轄的重甲騎兵。
而劉遠風剛剛敏銳的注意到,就在這些禁衛騎兵衝進校場時,校場裡的新兵與老兵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包括趙漢在內的老兵們幾乎是自然而然的目露精光,身體條件反射般擺出了各種防備的姿勢,而新兵們則是身體僵硬,目光中充滿了羨慕、震撼和畏懼。
在三隊鐵甲騎兵徹底站定後,又一隊騎兵拱衛著一個騎著白馬的年輕將軍走了過來,並直接上了閱兵台。
白馬將軍拉住韁繩站定後,面向校場上的軍人們,沉默的掃視了一下台下站著的這些官兵。
過了一小會兒,將軍才緩緩的開口大聲說道:“各位將士們,我是帝國三等郎將,暫編第十九軍團新任參軍孫迪。
你們可能都沒聽說過我,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天開始,受督帥殿下將令,暫編第十九軍團的所有組建、訓練以及中低層軍官任免等所有事務,都暫時由本將軍全權處理。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一切都歸我管了!
我知道你們很多人比我軍齡長, 比我資歷老,比我名氣大,甚至也比我武功強!你們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但是,你們要是因此而違反我的命令,那麽我會毫不猶豫地對你們執行軍法!
看到你們眼前的這些禁衛軍了吧,他們就是我特意請來的執法隊!”
看著眼前這一幕,劉遠風心中笑個不停,上面這個參軍大人正是最早跟隨自己的小弟之一,自然神教颶風堂堂主孫迪。
而此刻表面上威風凜凜的孫迪,心中則在叫苦不迭。
他一個剛剛從帝國軍事學院畢業的學生,按照慣例,一般是會先進入軍隊擔任隊長,或者最高不會超過哨長的職務。
比如他的小夥伴們,飛沙堂堂主胡凱此刻就在二殿下劉遠達的禁衛軍中擔任隊長,海嘯堂堂主張華俊正在駐守甘河郡的新編第十六軍團擔任哨長。
可他居然被教主直接派到暫十九軍團當上了郎將參軍,這可比那王峰的軍銜還要高,像他這種平民人家的學生兵,剛畢業直接被授予副軍團級的職銜,在整個大陸幾千年的歷史上都難找到第二個。
而且這還是在軍團都統製不在,副都統製空缺的情況下,他一上任就直接代為執掌軍團的最高權力。
剛剛在點將台上講那麽幾句話,孫迪就已經手心都是汗了,他之所以開始要沉默半天,並不是在掃視全場,而是在心中給自己加油壯膽呢。
這樣的任命也就只有他那位教主乾得出來了,不過想到一會兒要乾的事,這個對於他的任命也就不算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