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還沒有查出來,目前的線索只是指向陳國,可能是西南地區的人,但還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至於凌宇,按照你的思路查起來倒是不難,他全名叫韓凌宇,是大齊帝國首富韓家的人。”藍寶音答道。
“韓家?咱們在這邊用的銀票大部分都是韓家銀號的,自然神教的商團與他們也有不少往來,嘖嘖,確實有錢。這小奸商凌宇是韓家的少爺?還真是不像啊,難道是沒什麽財產繼承權的庶出?”
劉遠風對凌宇的身份還真有點沒想到。他原本猜測凌宇應該是某個沒落貴族的後代,是因為不願辱沒祖先威名才隱瞞姓氏的。
“這個吧,算是但也不是。”
藍寶音似乎沒有想好怎麽措辭。
“什麽意思?”
劉遠風聽出了這裡面還不那麽簡單。
“韓凌宇雖然姓韓,但卻不是韓家的少爺,充其量算是個表少爺。他是當代韓家家主韓顯臣的妹妹韓妍的兒子,也就是韓顯臣的外甥。但韓妍終身未嫁,沒人知道韓凌宇的父親是誰,或者說沒人知道他到底應該姓什麽。”藍寶音解釋了一下。
“私生子?”
劉遠風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錯,他是私生子,從小在韓家長大,他們母子在韓家是受盡了白眼,他母親韓妍有當家主的哥哥保護,還算好,一般人不會去招惹她,她自己也基本足不出戶。
可韓凌宇就不行了,他可以說是在韓家眾人的白眼和韓家少爺們的欺辱中長大的。也因此,他從懂事就開始嘗試自己賺錢,盡可能讓他們母子少向韓家要錢。
據說他從小聽到的最多的話就是‘你也配姓韓?’估計這也是他不願意告訴咱們他的姓氏的原因。哼,就好像誰願意姓韓一樣。”
藍寶音說到最後已經非常同情自己的這位室友了,相比之下,他雖然自幼遠離親人,但他起碼知道自己的親人是誰。而且由於親人的強大,他在大漢受到的待遇也是很不錯的,在大漢境內還沒人敢欺負他,當然這是在不算劉遠風的情況下。
“原來如此……”
劉遠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趴在桌子上又睡了一整天后,劉遠風活動著脖子離開教室,與同寢室的幾人一同向飯堂走去。
“怎麽感覺這兩天咱們班的人來吃晚飯的越來越少呢?”楚山看著身邊稀稀拉拉的幾個同學,皺著眉說道。
“是不是大家都想減肥?”這是劉遠風的話。
“‘減肥’是什麽意思?”藍寶音代表眾人問出了這句話。
在這個分裂千年,戰亂不斷的大陸,大部分人的追求就是能夠吃飽飯,而胖也成了富貴的象征,是被人推崇的。
……
“馮雲兄,這麽快就吃完了?”
凌宇見到一個同班的同學從飯堂的方向低著頭走過來,有些詫異地問道。
雖然這個馮雲是下課時第一個跑出教室的,可是這個家夥既然能為了早一點吃飯而坐在沒人願意坐的第一排,就顯然不會是一個能第一個吃飽離開飯堂的人。
“唉,不吃了,你們……算了,你們應該能吃上。”馮雲抬頭看了看七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不吃了?你跑到老師眼皮子底下坐一下午,都沒能好好睡覺,不就是為了早吃一口飯嗎,這怎麽就不吃了?還有,為什麽你吃不上,而我們反而應該能吃上?”劉遠風見到異常情況也來了興致。
“你們真不知道?”馮雲忍不住問道。
“知道什麽?對啊,這兩天咱們班的同學來吃晚飯的越來越少了,確實很奇怪,以往這是咱們班最有活力的時候啊。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身為班長的雲飛也覺得自己有必要過問一下了。
“好吧,不讓老子吃飯,老子寧可挨打也要說出來!咱們班的同學最近幾天只要來吃晚飯,就會被一群亨堂的學生堵在飯堂外面搶走飯錢,說是為炎黃大陸節省糧食,減少浪費!”馮雲憤怒地說道。
“豈有此理,就算咱們是吃乾飯的,也輪不到他們來管啊,不過,他們要錢你們就給?”
能說出這麽有“水平”的話的人,自然是邏輯能力、理解能力與臉皮厚度三高的劉遠風。
“我們當然不想給,只是我們打不過他們……”馮雲說到這裡,聲音又弱了下去。
劉遠風幾人也明白,亨堂的學生都出身於大富之家,從小都會接受正規的武術訓練,像韓凌宇這樣不受待見的私生子都能在韓家練就一身武藝,那亨堂的學生們自然就不是貞堂這些小戶人家的學生能比的。
而且面對亨堂這些在外面都能呼風喚雨的家族的核心子弟,他們貞堂的學生恐怕連動手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不對啊,亨堂那幫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他們會費這麽大心思來搶你們這幾個錢?”雲翔開口問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劉遠風發現這化名雲翔的“季先生”並不是像張冰那種高冷的話都不說的人,他只是有些潔癖,而且在雲飛面前說話比較謹慎而已。
雲翔與眾人熟悉後,也漸漸開始參與大家的交流了,不過也不排除他是為了更好的與幾人套話,借機了解打探他們幾人底細的可能。
“誰說不是呢,咱們班同學那點飯錢,加起來還不夠他們到外面酒樓點一道菜呢。”馮雲也很不理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過去看看。不對啊,怎麽這麽多天了,卻沒人搶咱們呢?”劉遠風突然發現了問題。
“誰敢搶你們啊,入學的時候誰沒看到你們的厲害啊,也不知道你們怎麽會跑到貞堂來……”馮雲邊嘟囔邊走遠了。
“咳咳,咱們悄悄過去看看,別讓他們發現咱們。”
楚山當先走了過去。
七人靠著牆角悄悄來到了飯堂門口前,果然,七八個亨堂的學生正看似漫無目的地在門口轉來轉去。
見到這個情況,劉遠風先獨自一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之所以讓劉遠風過去,是因為從入學考試開始,只有劉遠風沒有在眾人面前真正展露過武學,只有他在武試的時候沒有動手便拿了地等的成績。因而在外人眼裡,劉遠風很可能是不會武功的。
“站住……嗨,嗨,那個貞堂的小子,說你呢,別看別人,就是你。”
這幾個亨堂的學生看到劉遠風,果然上前叫住了他。
“咦,你們在叫我嗎,可是我不認識你們啊。”劉遠風瞪著一雙無辜的小眼睛問道。
“別扯沒用的,好像我們認識你一樣!啊,是你,我還真認識你,你就是那個敢在武試場與人串通作弊的文……文什麽來著?”
一個亨堂的學生認出了劉遠風。
“文源,哼哼,每天你都是跟著那幾個高手一起來,我們沒法下手,今天竟然敢自己出現,簡直是找死!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先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再跟我們去見我們老大,他特意吩咐要抓的人就是你。”另一個亨堂學生陰笑著說道。
“為什麽要把錢都給你們,還有我也不認識你們老大啊,我可不想去見他。幾位大哥行行好,我們貞堂的學生身上能有幾個錢,就放我一馬吧。”
劉遠風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就如同他每次要打人之前那樣。
“少廢話,老子們還差你們這些窮鬼那幾個錢,是元堂的老大們不想跟你們這些垃圾坐在一個飯堂裡吃飯, 特意關照我們兄弟幾個來把你們貞堂的轟走。可是咱們哥兒幾個也不能白乾活啊,收你們一點辛苦費不應該嗎?”又一個亨堂的學生說出了真正的原因。
“你們也太霸道了,這裡可是風揚書院,我們也是風揚書院的正式學生,我們有在飯堂吃飯的權力,你們這麽乾就不怕書院知道後,處罰你們嗎!”劉遠風義正辭嚴地說道。
“哈哈,笑話,我們在這兒光明正大的收辛苦費這麽多天了,你看有書院的人來管了嗎,我們老大的能量豈是你們這些垃圾能知道的。快把錢交出來,然後跟我們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亨堂的學生們也要沒有耐心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過去拉劉遠風。
結果他的手剛伸出去,還沒有碰到劉遠風的衣服,劉遠風便就勢自己躺到了地上開始打滾。
“打人了……殺人了……救命啊……亨堂的學生要殺光貞堂學生了,快來人啊,再不來人就出人命了……”
炎黃文摘:風揚書院一直以“海納百川”作為自己的文化,在整個大陸上,像風揚書院這樣招生時不限種族、不限性別、不限國別、不限出身、不限年齡的書院,可謂是鳳毛麟角。整個大陸,我們也只能在風揚書院中看到不同出身、不同種族、不同國家、不同年齡的男生和女生們穿著同樣的服飾,坐在同一間教室中上課,結伴在同一個花園裡散步,這是一個可以讓你忘卻院牆外的身份、責任甚至整個世界的世外桃源。——摘自《大漢帝國古卑王藍氏寶音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