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來是大德古的兒媳,令公子可是好福氣啊,等到賽因公子與心雅姑娘大婚的時候,我們自然神教也一定要送上一份大禮啊,哈哈。”劉遠風隨即說道。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些失落之意,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心裡自然還是希望能夠在大顯身手之後得到美麗少女的青睞的。
“哈哈,那就多謝了!”羅洪魯提見劉遠風已經不再用那種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看心雅了,這才放心地說道。
就在寧族眾人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中時,月光下,一個滿臉焦急之色的人騎著馬衝進了山寨大門。
接著,他又一路跑向羅洪魯提的府邸。從那一身狼狽的衣衫和疲憊不堪的神色可以看出,這人應該是連著趕了很遠的路了。
來人跑到府邸山腳下的廣場上時,見到全族人正在舉行歡快的篝火晚會,先是一愣,緊接著似乎想起了什麽,便向著人群的中央,也就是羅洪魯提和劉遠風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一路上,不斷有人認出了來人並略顯驚訝地向他打招呼,但他對所有人的招呼都視若無睹,直接跑到了羅洪魯提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阿爸,出事了!”
這人說完就哭了起來。
“恩和?你怎麽回來了,你大哥呢?出什麽事兒了,你先起來,別著急,慢慢說。”
這突然跑過來的人竟然是羅洪魯提的二兒子羅洪恩和。羅洪魯提見到他,心中立即一驚,再看他如此模樣,更是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而出現了這麽一幕,周圍原本熱鬧的人群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發現了這不同尋常的情況,他們都認得這位大德古家的二公子,也知道他此刻本該與大公子羅洪賽因一起在陳州給陳國皇室做人質。如今如此狼狽的一個人回來,那肯定是發生了非常不同尋常的事情。
“阿爸,大哥……大哥死了,被陳奇松那個畜生害死了。”羅洪恩和邊哭邊說道。
而這話一說完,羅洪魯提隻覺一陣眩暈,另一邊的少女心雅則是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距離最近的莫梓星急忙起身,扶著心雅坐到地上,用手指掐她的人中穴,才讓她緩醒了過來。
“恩和,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羅洪魯提畢竟是一族之長,也很快冷靜了下來,咬著牙問道。
“阿爸,當日我和大哥一起到陳州做人質,那太子陳奇松聽說咱們寧族人擅長飼養驅使飛禽走獸,就派我們倆給他大陳皇家飼養寵物。
後來有一天,我們陪著那陳奇松出去打獵,他發現大哥飼養的獵犬只聽大哥一個人的話,不怎麽聽他的話,就非常生氣。我們給他賠了半天罪,磕了不少的頭,他當時就沒有再說什麽,我們以為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成想,那陳奇松一直記著呢。
前幾天,他突然派人叫大哥帶著獵犬過去。可是,大哥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擔心大哥出事,悄悄托人打聽,托了好幾個人,打聽了好幾天,花光了我們全部的財物,這才知道,那個畜生……
阿爸,陳奇松那個畜生,為了測試咱們寧族人和飼養的動物之間是否真的有靈性,竟然……竟然殺了大哥,然後還……然後還把大哥身上的肉割下來,喂給大哥飼養的獵犬,他想看那獵犬是否會吃大哥的肉……阿爸,大哥死的慘啊!”
“畜生,天下怎麽會有這種畜生啊!”
羅洪魯提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長子竟然就這麽死了,
死的如此之慘,如此卑賤,死的還不如一條狗,立時心如刀絞。 又冷靜了一下後,他才又問道:“你接著說,後來又發生了什麽,你是怎麽跑回來的。”
“告訴我消息的那個人跟我說,陳奇松那個畜生覺得,如果獵犬吃了大哥的肉,就說明我們寧族人和動物之間並沒有特殊的靈性。可是就在我得知消息的那天,那條獵犬已經因為絕食而餓死了。
我知道如此一來就會讓陳奇松更加憤怒,勢必也不會放過我。於是我便打暈了監視我的陳國人,偷出兩匹我負責飼養的戰馬,日夜兼程,跑了回來。阿爸,大哥不能就這麽死了,要給大哥報仇啊。”
說完這些,羅洪恩和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大德古,賽因阿哥不能就這麽死了,您要給他報仇啊。”心雅也跪在地上哭著說道。
聽了羅洪恩和的話後,周圍的寧族人也徹底憤怒了,一時群情激憤。
“大德古,陳奇松欺人太甚,咱們不能再忍氣吞聲了,給賽因兄弟報仇啊!”
“是啊,大德古,血債血償啊!”
“此仇不報,我們寧族人永世抬不起頭啊!”
“大德古,就等你一聲令下,咱們直接殺到陳州,把那陳奇松剁成肉泥。”
……
面對著這些群情激憤的眾人,羅洪魯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羅洪賽因是他的長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兒子,更是他全力培養的接班人,竟然就這麽慘死他鄉,他的心在滴血,他比誰都想報仇,想把那陳奇松碎屍萬段。
可是,他是羅洪措家的頭人,是整個寧族的大德古,他必須為整個寧族的生死存亡考慮。
整個寧族男女老少加起來,還不如陳國一半的軍隊多!大陳,那是屹立千年的四大帝國之一啊,就憑寧族的這點力量,真要造反,還不夠給人塞牙縫的。
可是面對如今的形勢,他就算想要忍辱屈服,陳奇松會那麽容易就善罷甘休嗎,羅洪恩和私自逃了回來,就等於是背叛了陳國啊。
劉遠風看出了羅洪魯提的想法,便起身大聲說道:“各位說的對,賽因公子的仇一定要報,但陳國畢竟是強國,我們想要報仇必須好好謀劃才行。
今晚,大德古突遭喪子之痛,恩和少爺也一路勞累,都需要先休息一下,再好好思考如何將那陳奇松碎屍萬段,給賽因公子報仇。所以請各位先回去吧,大德古明天會跟大家商議如何報仇。”
劉遠風雖然是外族人,但如今也是“水神眷顧者”,得到了寧族眾人的認可,加上他說的話也確實很有道理,眾人便聽了他的話,漸漸散去了。
心雅也被幾個女孩子攙扶著回去休息了。
看著原本那麽輕快可愛的少女變成如今傷心欲絕的模樣,劉遠風心中也非常難過。看得出,她與羅洪賽因的感情很深,大家剛剛還在高興的商談婚事,轉眼便得到如此噩耗,天人永隔。
劉遠風扶著羅洪魯提向府邸內走去,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回到羅洪魯提的書房後,羅洪魯提才開口說道:“我羅洪家突遭劫難,不知貴客可有什麽想法?”
“大德古,還請您節哀,現在西南地區危機四伏,各方勢力虎視眈眈,我寧族本就不算強大,如今又成了第一個與陳國官府撕破臉的,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一步走錯,就會是亡族滅種之禍啊!整個寧族還需要您坐鎮,您一定要冷靜。”劉遠風勸慰道。
“唉,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可是我如今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了,我既不能引頸受戮,又不能帶著族人去送死。”羅洪魯提歎了口氣說道。
“大德古,您一定要振作起來,也不要太悲觀,要說現在帶著族人殺到陳州找陳奇松報仇,確實是不現實的。但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了, 陳奇松又是一個出名的殘忍嗜殺之人,指望他發善心在這個時候放寧族一馬也是妄想了。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團結一切力量,依靠地利人和,先保住我們自己,然後再坐等更合適的時機將那陳奇松碎屍萬段,報仇雪恨。”劉遠風說道。
“多謝指點,您點醒了我,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明天正好是沐水節各族頭人聚會的日子,我寧族各措家的頭人都會來我這裡聚會,到時候我會聯合整個寧族的力量,驅逐附近的陳國官員和軍隊,脫離陳國的統治。”羅洪魯提堅定地說道。
“正該如此,我們這山寨的防禦力太弱,應該盡快加固,在寨子周圍的險要處建設防禦關卡。”劉遠風又提醒道。
“嗯,你放心,我寧族能夠生存幾千年,自然也不會真的是那麽脆弱。這個寨子只是我們日常生活的地方,為了防止意外情況,我們早就在山中險要處建設了秘密的堡壘。
一旦情況不利,我會帶著族人撤到那裡去,憑借險峻的山勢足以守上一段時間,只不過這個秘密堡壘已經很久沒被啟用了,唉……”羅洪魯提向劉遠風透露了寧族人的後手。
“這樣我就放心了,到時候我們自然神教也會全力相助的。”劉遠風說道。隨後他看了莫梓星一眼。
莫梓星當即明白了劉遠風的意思,於是也上前說道:“大德古,剛才一直沒向您說明,這位水神眷顧者其實就是我們自然神教的教主!既然教主親口答應會全力相助,那我們自然神教就一定會說到做到的,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