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都在追求更高的地位、更多的金錢,而我們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封妻蔭子,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得到自己的蔭蔽,讓他們生活的更好,不必再像咱們一樣吃這麽多苦。
再看曹天虎這些人有今天的待遇和享受,對我們這些平民子弟看似不公平。但如果站在更高的角度,看看一個家族幾代人的努力與付出就會發現,他們其實是應得的,是公平的。
但是同樣因為公平,他們這些後代要是就此不再努力,要不了幾代,甚至更短的時間後,他們的家族就會衰敗,他們也就無法讓自己的後代再享受這樣的待遇了。
現在,我們不要去埋怨什麽,做到自己的最好,讓我們自己一代強過一代,讓我們的後代因我們而驕傲,讓我們的後代子孫不埋怨咱們不努力,這才是最重要的。”
劉遠風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一反常態的講出了這麽一番大道理。
“哈哈,四門主,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可是你自己怎麽不努力去利堂,反而跑到我們貞堂混日子了?”
對於很多人來說,看著自己的同班同學給自己講大道理,總歸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所以不管對方說的對不對,都要反駁一下。
“哈哈,這個吧,其實是最高機密,不過我可以悄悄告訴你們,你們要替我保密啊!”劉遠風微微一笑,神秘地說道。
“你還能有什麽機密啊,快說吧,我們給你保密還不行嗎。”眾人被勾起了興趣。
“一定要給我保密哦,其實吧,我是皇帝的兒子,到這裡是體察民情的。”劉遠風帶著一種莫名的猥瑣笑容如此說道。
“噗……”
“哈哈……”
“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行了,逗死我了,我說四門主啊,文兄啊,你怎麽大白天的還說夢話呢,就你還想當皇子,不會是瘋了吧,啊哈哈……”
“文門主啊,這麽說吧,我們要是相信你是皇子,那我們自己就是火神化身了,哈哈……不行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不得不說,劉遠風平日裡貪財、猥瑣、不思進取的嘴臉實在是塑造的太成功了,當他真的說了實話的時候,反而沒有任何人相信了。
當然了,在這種場合對這麽多人說出這種話,要是有人相信那才是見鬼了。
而劉遠風也自然是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完全不在意眾人的嘲諷,還與眾人一起大笑一番,然後又轉而去興高采烈地聊別的話題了。
慶祝大會結束後,眾人紛紛離去,穆鐵豹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沒人之後走到劉遠風身邊說道:“我相信你。”
“信我什麽?”劉遠風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莫名其妙。
“我相信你是皇子,不管你是哪國的皇子,我穆鐵豹這輩子都跟定你了!”
“什麽,什麽?你連這都能信?咳,咳……”
正在喝茶的劉遠風被這句話弄的嗆到了,他這回有些懵了,面前這家夥到底是真傻還是假聰明?
“你說你是皇子的時候確實很像在講笑話,但你笑的樣子和那天你告訴我曹天虎會在文試考場拉肚子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穆鐵豹拱了拱手,然後轉身大步離開了,留下了一臉茫然的劉遠風在風中凌亂……
此次“分贓”大會結束沒幾天,“七傑門”的門人就與利、貞兩堂學生基本上完全重合了。
要說有一些不重合的地方,
那就是一些非齊國本土的元、亨兩堂學生出於種種考慮,也以反抗齊國本土貴族學生欺壓的名義,投入了“七傑門”的懷抱。當然他們是不會有資格分到“助學金”的,甚至為了表達誠意,還要繳納一些“入門費”。 沒幾天,風揚書院院長風君清那寬敞明亮的書房迎來了一個滿臉怒氣的人。
風君清見到來人後,和氣的將他迎了進來,笑著說道:“邢副院長啊,快來坐,看你臉色不太好啊,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嗎,是不是書院的工作太累了,要不要休息兩天?”
“院長,我身體沒事,我就是來問問您,雲飛、文源他們幾個在書院肆意胡鬧,您到底管不管,他們到底有什麽背景,為什麽我們書院就由著他們胡鬧?”邢文博直截了當地問道。
“哦?他們幾個不就是貞堂人班的普通學生嗎,他們能有什麽背景啊,不過我沒聽說他們鬧什麽事兒了啊。”老狐狸風君清回答的滴水不漏。
“院長,他們七個人這些天在書院成立了個什麽‘七傑門’,到處慫恿蠱惑那些貞堂、利堂的學生圍攻元堂、亨堂的學生,還變相搶錢,簡直是無法無天,把書院弄得烏煙瘴氣。”
邢文博為了表達自己的氣憤,用手把自己身下那張紫檀靠椅的扶手拍的啪啪響,這倒是讓風君清暗暗心疼了好一會兒。
“還有這種事兒?成立社團沒什麽,發展成員也沒什麽,這都是書院允許的,不過圍攻別的學生還搶錢就是絕對不能允許的了,可是為什麽這麽多天也沒見有受害學生舉報?”風君清捋了捋胡子問道。
“這個嘛……一定是雲飛、文源他們太囂張,威脅這些學生不敢報案!”
邢文博自然不肯說那些學生是因為各種原因根本不願承認,甚至不認為自己被打劫了。
“哼,我風揚絕對不會允許出現這種事情,邢副院長,你是主管學生事務的,這件事你就去處理好了,一旦查實定要嚴懲。”
風君清雖然說的冠冕堂皇,卻實際上還是把皮球踢回給了邢文博。
“我……好,既然有院長大人的授權,那邢某就有底氣放手去做了!”
邢文博本是希望勸說風君清親自出面整治雲飛、文源他們,最不濟也套出他們的背景,但卻都沒有實現。好在他起碼得到了風君清的授權,這對他來說就可以當做尚方寶劍了,他可以打著風君清的名義去整治那七人。
見邢文博興衝衝地離開了,風君清抿了一口清茶,自言自語道:“雖說整治整治那些貴族學生是好事,不過也不能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正好讓這家夥去收拾收拾這幾個小東西,免得他們玩的太過分,可是到底誰能佔便宜還真不好說,又有好戲看了,吼吼……”
第二天一早,老區宿舍區的七位門主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隨著一陣砸門聲,一個不速之客到訪了。
“這麽一大早就來砸門……誰啊,進來吧。”睡在門口的劉遠風很不開心地嘟囔道。
因為距離門口最近,自然便需要更多的承擔為客人開門的任務,尤其是其他人都不願下床的情況下。
不過前世經驗豐富的劉遠風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在搬進這個宿舍後不久,他就用鐵鉤、木質齒輪和麻繩製作了一個簡易開門裝置。
一旦有人叫門,他只需要躺在床上輕輕拉動枕邊的繩頭,另一端的門栓就會自動打開。
“昨天……啊……”
隨著劉遠風拉開門栓,一陣香風飄了進來,不過來人剛要說話,就被眼前的景色弄的驚叫一聲,然後迅速轉身跑了出去。
屋內原本都還在半睡半醒間的七人,也都被這一聲驚叫刺激的徹底清醒了過來,這個香味和聲音他們都很熟悉, 正是他們的美女訓導員風萍萍。
風揚書院地處大陸西南,這裡氣候濕熱,四季常青,雖然此時北方已然是秋高氣爽,但這裡卻還是比較悶熱的。
而這間小小的寢室裡被迫擠下七個大男生,可以想象他們的睡姿和衣著會是什麽樣,也就難怪堪稱女中豪傑的風萍萍會被嚇出去了。
劉遠風對此還不算太在乎,雲飛、楚山、凌宇等幾個人可不行,他們慌忙的從床上跳起來,開始穿衣服準備迎出去。
但還是雲飛最快,他當先出門,有些尷尬地對風萍萍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來的會是你,我們這兒平日裡來的都是男生,所以……實在不好意思啊。”
炎黃文摘:風揚書院在九國割據時代,雖然面向整個大陸招生,但一般在校生總數都只有八百到一千人,是真正的精英教育。其中貞堂三個班級要佔總數的一半,利堂佔四分之一,而元堂和亨堂加起來佔四分之一。在同一堂中,人班的學生往往是最少的,因為大部分人在一到兩年的時間裡都能把自己最擅長的學科考出一個不錯的成績,達到進入地班的標準。可是之後再想升入天班就不容易了,而要想從天班畢業就更不容易了,因此天班往往是各堂中人數最多的。甚至還有很多一心鑽研學問的天班學生,利用書院沒有學習年限上限的制度漏洞,故意不讓自己畢業,得以長期在風揚精研學術。整體來看,風揚四堂中,人班學生總數基本維持在兩百名左右,地班在三百名左右,天班則有四百名左右。——摘自《風揚書院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