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沒有具體問什麽,只是讓陸清晗把從小到大的經歷以及一些見聞都講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女人有講故事太投入,還是為了博取同情,偶爾情緒來了,還會來點梨花帶雨的場景。
或許在陸清晗眼中自己過的並不怎麽好,但周泰卻並不覺得有什麽,兩人要是對比小時候的生活,完全可以說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周泰是活著,而陸清晗只能算是生活不如意而已。
聽了故事,周泰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又詳細了一點,但也沒有發現什麽比較重要的事,當講的差不多的時候,周泰就再次完全控制了對方,然後往附近一扔,解除控制,直接離開。
而陸清晗恢復正常之後,更是一點一點都沒有耽誤,直接快速離去。
在神識范圍內看到對方快速離去,周泰不知道對方會選擇躲起來還是選擇冒險回去,據對方所說,他們這種潛修平時是非常安全的,但有一個時期就會變的危險,那就是經過仙怒附噬之後。
從講述中周泰才知道,潛修這個名稱才是這群修煉者對自己的真正稱呼,意思是仙師的潛在修行者,說的時候還頗有一種驕傲之意,如果誰敢直接稱呼他們修煉者或其他什麽,都會受到他們的敵視,當然,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師除外,而仙師對他們的稱呼則隨意的多,叫什麽的都有,有時候心情好壞不同,稱呼都會不同,比如:仆修士和下馬蛋之類的。
前者是誇獎,後者是一種罵人的意思,只不過前者雖是誇讚,但也帶有一個下等的仆字,所以這些修煉者更願意稱呼自己為潛修。
周泰不知弄出潛修這稱呼的修煉者有沒有一種潛水遊龍遭蝦戲,一遇風雲天下驚的野望在裡面,但估計在這些修仙者的統治之下,這也就是比較美好的夢想而已。
修煉者所謂的氣海就是修仙者的下丹田,是極其重要的所在,也是一處奇特的所在,既是一個重要穴位,也是經脈的重要節點。
修仙者不斷修煉,靈氣就會逐漸對下丹田產生影響,並使之改變,能不斷存儲更多的靈氣,而這些修煉者直接把天地元氣引入下丹田,也會產生類似的改變,但這是為了適應天地元氣的改變。
就像一個桶的模具,往裡面倒入鐵水,最後形成的就是鐵桶,往裡面倒入泥水,形成的就是土桶,一旦模具定型,再想改變就難了,就如同倒完了泥水再倒鐵水,雖然同樣可以成型,但潛力和上限也被限制住了。
周泰在禁製住陸清晗的時候,就發現了她體內的這個問題,能不能轉修靈氣?能!但一般也就在練氣境界徘回,想要築基?除非能對下丹田進行一些修複,要不然築基的難度比一般修士築基高了十倍都不止,同樣築基死亡的風險也加大了好幾倍。
可以說,這些修煉者表面上光鮮,暗地裡的踩下的坑一點都不少,就比如這仙怒附噬之後的危險期。
正常情況下,這些出自各個家族的修煉者士是不能出事的,一旦出事就會徹查,有時候仙師都會參與調查,可以說只要用心做事,安全得到了極大保障,可是一旦出現仙怒附噬的情況,這種安全的現狀就會發生改變。
一開始是有極少數修煉者在仙怒附噬中忍受不了痛苦或是在仙怒附噬中體內元氣失控而造成死傷,而後來不知道是為了平息仙師的怒火還是對這些修煉者辦事不力的懲罰,對在仙怒附噬後的一段時間內死亡在城池外的修煉者,仙門不會進行詢問。
不知不覺中,仙怒附噬之後的一個月時間之內就成了這些修煉者解決積攢家族恩怨的時期。
同為修煉者家族,彼此之間不可能沒有一點爭端,而這一時期也給了所有家族一個解決問題的機會,那些修煉者也不是傻的,沒人願意輕易廝殺,但總有人會因各種理由而出手,尤其一些仙師種子的家族彼此合縱連橫,有機會也會消減敵對家族的勢力。
只不過這種仙怒附噬出現的情況很少,要麽幾十上百年都不會出現一次,要麽就是出現的范圍只在一州或幾州之地的范圍。
對這些手段周泰也沒什麽意外,可以說這些修仙者把那些修煉者家族算計的死死的,不但成長被限制,就是想要抱團在一起取暖都不可以,這樣真的就是一點威脅性都不會有。
這中土表面上平靜如水,但暗地裡一點都不簡單,說是驚濤駭浪也不為過。但不管怎樣,都和周泰沒什麽關系,而起他也要走了,能直接放陸清晗離開,既是有對自己的自信,也有馬上要離開的緣故,他只剩下最後一件事了。
看著仍然被自己製住的大橘,周泰是不可能帶著它走的,不是因為靈性太差,實力增長緩慢,他養不養靈獸不是看實力的,養也是當個寵物而不是打手,之前給過這家夥機會,既然它不願意,周泰也不想強求。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如果就這樣放這個家夥離開,估計在這驚濤駭浪般的中土,這大橘也活不了多久,畢竟之前被周泰驅使利用了一次,也算幫忙了,所以周泰會讓它活的久點,但具體能多久,就看這家夥自己的運氣了。
想到這裡,一團火焰無聲的出現在周泰的手上,然後之前得到的幾種煉器材料依次拿出一小部分,開始逐一煉化處理。
利用少量的靈物,做了一個小巧的陣盤靈器,完成之後,在大橘身上弄出了一個小傷口,整了一點點血液對陣盤進行了初步的祭煉,這樣陣盤不但能融入大橘體內,也不會被它當成無用之物給扔掉。
陣盤的作用很簡單,除了能防止妖氣外泄,還有一定的隱匿效果,可以說只要這大橘妖獸不自己找死,沒事就對修煉者下手引來注意,或者遇到之前那種大修士親自下場的事情基本不會有什麽事情。
周泰能做了也就這點,如果這妖獸自己找死,殺人之後被殺也是活該,殺人者人恆殺之,更何況一隻妖獸,之所以會如此做,也只是隨本心行事而已,雖然現在實力不高,但畢竟還有一些飛升期修士的心態,不說是遊戲這個修仙界,也是與曾經還是一名小修士的時候是有所不同的。
如果現在周泰只是一個普通的金丹修士,並沒有那種高階修士的成長經歷,此刻面對如此情況,耗費自己的部分資源給妖獸?想都不要想,至於這妖獸如何處理,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給自己帶來影響,直接滅殺,灰飛煙滅處理。
整件事的過程很快,處理完這件事之後,周泰直接收回控制大橘的流體強化以及其身上的禁製,然後直接消失在原地,因為周泰一直都是處於隱身狀態的,恢復正常的妖獸並沒有覺察到什麽,只是面對此刻陌生的環境,陷入了短暫的懷疑妖生之中。
對於中土之外的情況,陸清晗基本等於一問三不知,周泰也沒打算選擇什麽方向,而是在此地之接往遠離中土的方向而去,走到哪算哪。
但世上了事情總不會那麽一番風順,當周泰剛剛啟程,就感知到遠處有天地元氣的戰鬥波動,不是修煉者與元獸在戰鬥,就是修煉者與修煉者在戰鬥。
為了保護自身的安全,周泰在這段時間內,不但一直維持著先天靈寶領域,就是神識也基本都是不外放的,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並沒有直接離去,一是因為有些無聊,二是那個方向正好是陸清晗離去的方向。
雖然對那個女子並沒有什麽異樣的想法,但如果自己前腳放人後腳就被別人殺了,這種感覺會很不好。
雖然是金丹期修士,但畢竟還沒到達元嬰瞬移的程度,也沒有增加移動速度的法器靴子讓他強化,周泰過去的時候雖然不晚,但也不算及時。
現場總共有三名修煉者,一名已經躺下了,看其身上的受傷程度,明顯已經沒救了。而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陸清晗,另一個就是曾經見過一面的陸清晗叫商師兄的家夥,而此刻兩人間出手確是招招狠辣,一點都沒有上次的和諧氣氛。
陸清晗身上多處受傷,流血不止,明顯已經快堅持不住了,而另一個家夥估計是想著活捉,才沒有過於急切,一直在等待著可能的機會,如果只是分生死,估計早就借宿戰鬥了。
見到這樣的情況,周泰並沒有選擇無視或旁觀,之前這男的說的那句話他一直都記得呢,只不過當時沒有多少自保的實力而沒有動手而已,此刻見此情景,周泰直接禦使搶來的那把飛劍,如同閃電一般突然出現在正嘴裡發出怪笑的商代平的背後,仿佛時間定格,附近的一片落葉在半空中幾乎還沒有移動的時候,劍光閃過,一擊已經完成。
劍氣摧古拉朽的進入了對方的體內,一瞬間就磨滅了所有生機。
色字頭上一把刀,那個世界都適用,出手成功之後,周泰這樣想到,如果這男子早一點解決戰鬥,自己就不會過來,他也不會死,尤其對方還是有能力提前解決戰鬥的,很明顯是有了其他想法,才會拖延到現在。
其實商代平已經有了殺陸清晗的心,只不過是想吃口熱乎的,而且仙怒附噬之後有一個月之久,如果能活捉,找個地方躲起來,至少能有一個多月的美好時光,他不在乎天長地久,隻想短暫擁有就好,而能趕上這仙怒附噬的機會,可謂是十分難得,他又怎麽會錯過。
因為周泰對飛劍進行了隱藏,狀態不佳的陸清晗最初並沒有發現什麽,直到感覺商代平的狀態不對,一次試探的攻擊直接打到了對方的身上才發覺對方已經死了,她隻當是之前死亡那人在商代平身上的暗招爆發,又再次補了一下之後就繼續往遠處逃離,但可惜傷勢不輕,沒走多遠也倒在了地上。
見到這樣的局面之後,周泰先是把神識外放,又是童術探查一圈,確定沒什麽問題之後把兩名已經死掉的修煉者進行灰飛煙滅,不留下任何痕跡,不說現在是處於仙怒附噬時期,殺修煉者不會有什麽事,正常情況下這樣做,也能滅掉一切痕跡,可謂是把小心做到了極致。
有自保能力,是不擔心什麽危險,但能處理好細節也是一個不可丟棄的好習慣。
而之後,周泰的目光不可避免的又看向了陸清晗,不知道是她倒霉還是幸運,兩次出事都能遇到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並確認這一切都是巧合,周泰都要懷疑是有人在算計他了。
此刻陸清晗的狀態並不好,如果就這樣不管不顧,先不說她能不能挺過去就是個未知數,這山林中的危險以及她自己散發的血腥味也會絕了自己的活路,至於其他修煉者再次出現的情況,結合現在處於仙怒附噬後期,結果也不是很樂觀。
看著對方的情況, 以及有些嬌弱的身形,最終周泰選擇走過去,把這女人抱了起來,既然救過一次也就不差再救一次了。
大修士漠視生死,但周泰還不至於沒有一絲人性,或許是曾經殺人殺的太多,對比曾經,見到這樣的場景,總會產生一些微妙的心裡,想要做些什麽好證明自己並不是那種泯滅人性,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
大抵上就如同做了一萬件壞事的壞人偶爾也會做一件好事,來追求內心的平衡,雖然這樣比喻並不恰當,但心理上是差不多的。
抱著的第一時間,就有一種清香入懷,但周泰的第一反應是有點重,這點重量對他一個金丹期修士來說並不算什麽,只是相對於其他情況來說的,習慣了修仙者輕柔的身軀,這修煉者差了太多,修煉天地元氣,強化肉身,比正常凡人都要重一些。
之前抓她是扔到大橘身上帶回去的,這次大橘已經放了,只有他自己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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