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燦爛,是一瞬間的炫麗色彩。
渡劫期修仙者的死亡爆體,如果不考慮本質,是修仙界少有的獨特風景。
而一群渡劫期頂級修士的集體死亡爆體,在修仙界的歷史上都極其罕見。
更何況這些渡劫期並不是因為爭鬥而出現體內靈力消耗過劇這種情況,而是實打實的接近圓滿狀態,可以說都是滿爆。
大陣的攻擊方式有多種,一般大陣要達到遠距離攻擊的那種,攻擊方式都是組合型的,讓修仙者帶裝備一起完蛋,這種是最劃算的,而要保留對方的裝備,就只能針對修士的靈體攻擊,但去除掉最有效的,隻留單一的攻擊手段,想要達到之前的效果,消耗的靈氣必然要變多,並且隨著距離的增加,消耗是成幾何倍的,一般宗門大陣,在遠距離攻擊上都不會選擇這種攻擊方式。
就像一枚導彈,無論爆炸還是衝擊波都是很強的,但偏偏隻想用聲音攻擊是一樣的。
所以這種攻擊方式,要求被攻擊者距離大陣越近越好,這樣的要求並不容易達成,但此刻成功了,大量的儲物裝備與法寶靈寶之類的從天下往下掉,又可以稱之為大爆。
在大陣之內的周泰看著外面的情景,並沒有什麽成就感,以少勝多?以弱滅強?別開玩笑了,他一個元嬰初期,如果不是借助陣法之威,隻憑自身實力,敢與那些人硬碰硬,能滅殺他的,簡直不要太多。
會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說是那些宗門修士豪橫慣了,主動打上門來自找的,如果對方不來,周泰沒有任何辦法,如果有事離開這裡還是只能小心謹慎,但錯一步,就容易萬劫不複。
對此他只能說:招若是非,強者自擾。機緣弄人,陰錯陽差。
能一舉擊殺多位渡劫期修士,這是有運氣成分在內的,事先有過這樣的設想,但沒發生之時,又怎麽確定?
此刻,可以說這一場謀劃已經完成一大半了,但世上之事,越在關鍵的時候越容易出現變故,周泰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很快他就發現了特殊情況。
那些攻擊主峰大陣的修士死了很多,由於攻擊時間有限,還有很多修為低一些的,在大陣控制之力減弱的第一時間就瞬移逃了,一點時間都不敢耽誤,但也有人想要第一時間搶奪死亡修士的裝備,可能他們想的是拿一件就撤,但對於此種情況,周泰都會瞬間控制大陣攻擊,幸好有這樣勇氣的不多,要不然很可能有一些家夥會得手。
那些留下的儲物裝備等物品還在半空中掉落,因為離的並不遠,周泰打算用神識收取,移動引到到大陣之內,落袋為安,如果有人出手攔截,就用大陣攻擊,滅了對方,只有真正到手才算成功,但卻失敗了,不是有人搗亂,而是情況出現了變化。
由於選擇了特別的攻擊方式,外加渡劫期修士死亡形成的靈爆,再加上各種其他因素,在主峰大陣之外,短暫的形成了一種混亂的靈力與場域都極其混亂的局面,別說是修士的神識,就是瞬移傳送等手段在這種情況下都短暫失效了。
“留在大陣之內,我很快就回來!”匆匆對瑤妤交代一句之後,周泰就選擇了大陣與一位渡劫期掉落的儲物靈寶最近的一處地點,跑出大陣,直奔那裡而去。
這種混亂的情況只是暫時的,很快就能恢復過來,所以周泰沒有讓瑤妤出來冒險,憑借著腦海中豐富的修仙知識儲備與見識,他有信心在情況出現變化前察覺,而瑤妤不能,在這種混亂的環境下,傳音等通知手段都會失效,所以她出來是極其危險的,
對於周泰來說,瑤妤最大的優點就是十分聽他的話。渡劫期修士的家當,對於哪怕是同為渡劫期修士來說,都是能讓其為之眼紅的,雖然借助大陣之力殺了一部分,但那並不代表其身上的物品就直接都歸周泰了。想要收回來,同樣是不容易的,此刻意外出現這種所有場域混亂的情況是十分難得的,要不然情況會變的更加複雜,剛剛攻擊的時候,有一部分修士沒有死,雖然大部分都逃了回去,但也有少數幾個留在了這裡,周泰都看在眼裡,只不過為了應對其他可能出現的特殊情況,周泰並沒有繼續選擇攻擊,而是讓大陣留有一些余力。
可以說,這次場域混亂的情況給了周泰一點緩衝的時間,等到一切恢復正常之後也能從容很多,要不然,擊殺這些修士而遺落的裝備,能留下多少,都會是一個未知數,一切沒有結束之前,有太多的可能。
離開大陣的保護范圍之後,一種極其混亂與難受的感覺出現在周泰身上,神識不可用,離開身體就會被混亂的外界環境攪亂,甚至連禦空飛行都做不到,只能依托地面快速前進。從沒有過這種擊殺一群頂級修士的經歷,也沒有一口氣在陣法之內布置上這麽多極品靈石與仙品靈石的經驗,所以會出現這種混亂場域的情況,周泰並沒有事先預料到。
感覺大陣的控制陣盤並沒有受到影響,周泰才真正的放心,還有宗門修士在大陣之外潛伏,甚至等級也不低,但在這種環境下,依托大陣攻擊,周泰立於不敗之地。
整個過程並沒有出現什麽波瀾,很順利的就拿到了那位渡劫期修士的儲物靈寶以及附近的其他裝備物品,其實還有時間可以再去另一位渡劫期修士的隕落之地撿裝備,但周泰還是迅速的選擇返回大陣,不想因小失大,也是防止出現情況變化,來不及反應。
之所以冒險,是因為在陣外出現變化的時候,那些宗門修士遠在兩萬裡之外,並不能迅速而來,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就算最後萬一失敗,周泰帶著瑤妤坐超遠距離傳送陣跑路,也不至於賠了全部身價。
哪怕對最後的結果,已經有了百分之九十的結果,周泰也按照最糟糕的設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畢竟黃坤的記憶都是萬年之前的,萬一這萬年之內修仙界出了什麽重要的變化,會對這場謀劃產生影響,而自己不知道,豈不是很糟糕?
有的人跑了,有的人沒有,生死一瞬間的遲疑,注定結果不同。
大能修士一個一個接連隕落在眼前,奪命之音一聲一聲回蕩在耳邊,死亡景象,彌漫眼前整片天.
面對這種如同末日場景,已經晉級返虛兩百多年的紀量海,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以及對死亡的恐懼,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裡,等待死亡是度日如年的,當感受身體周圍的大陣之力減弱,可以瞬移離開的時候,他卻遲疑了。
隨著眾多修士死亡,無數法寶裝備也開始從天空往下落,那其中有很多曾經他看不都敢多看,想了只能讓自己難受,可望不可及的寶物,最近的離他只有不到十丈的距離,這對他來說如同觸手可及一般。
怎能甘心就看一眼?機緣如雨在下,誘惑在身前,這一刻,內心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但害怕出現危險,他並沒有選擇第一個出手,所以他直接親眼看見勇敢的第一人被大陣瞬間擊殺的場面。
見到這種情況,心中歎氣,打算就此離去的時候,突然發現附近場域暴亂,瞬移不了,而這樣還留在現場的修士,連同紀量海在內有六七位之多,不同的是,有人是修為低下,比如元嬰期或者化神初期的修士雖然大陣控制之力減弱了,但短時間之內並不足以讓他們快速出來。
掙扎出大陣的束縛要耽誤了一些時間,可以說逃跑的契機只剩下那短短的一瞬,而紀量海錯過了。
但發現這種情況的紀量海並沒有悲觀,反而在心中生出歡喜,之前就算拿到了大能修士的儲物袋,回去之後,也不可能都落在他手,必然要分潤出去大半才行,但趁著此刻靈氣暴亂,遮蔽所有場域與靈機,只要拿到手,遠處的那些同門與聯盟修士根本就不會發現,等到片刻之後,可以瞬移,只要能安全逃離,就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吉凶禍福難預料,已經這樣了,他隻想做命運贏家,而且紀量海在心中分析,之前大陣束縛解除那麽快,並且還讓一部分修士逃跑,只能說明這大陣的靈氣儲備不多了,說不得這陣內的修士反擊一波之後,此刻已經開啟傳送陣逃跑了。
但他根本想不到,某位小心謹慎行事的修士,做事總會留下很多退路,在大陣的靈氣儲備上更是如此。
這種想法並不算特別,甚至很多還在兩萬裡之外,剩余的渡劫期修士也是這麽想的,畢竟這萬劍宗的主峰並不大,就算全是靈石構成,又能有多少儲備?先不說這種情況不可能,就算可能,百年消耗以及之前的一番攻擊,必然都消耗差不多了。
雖然有這種猜測,但是因為已經出現了意外情況,剩余的渡劫期修士並不會再輕易冒險,一次陰溝翻船是意外,二次就是蠢了。
正常來說,這種想法並沒有錯,一般的大陣儲備都是靈石,靈石的靈氣含量是有限的,下品靈石與中品靈石不說,就是上品靈石也沒多少靈氣,一個金丹期想要恢復自身真元,少量上品靈石都不夠做什麽的,正常宗門之所以能維持宗門大陣,是因為有極強聚靈功能,能讓那些靈石儲備一直處於滿靈氣的狀態。
如果只出不進,維持百年,很多二等三等宗門大陣都容易挺不住,更何況這小小的主峰之陣?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樣的認知,認為就算還剩余一些攻擊能力,也在最後用在了防禦之上,剛才也不會有眾多修士下場出手。
他們想不到周泰有強化點,而且強的一點都不講道理,能儲存龐大的靈氣在靈寶空間之內,大陣不是不能存儲靈氣,但那基本都是擁有極品靈石的宗門大陣慢慢積攢的,除此之外,就是毀滅滿靈氣的靈石與修士奉獻自身等沒有宗門會用的方式,可重複使用的靈石毀了?那是瘋了還是傻了?
宗門大陣能存儲多少靈氣,完全是看砸了多少資源,修了多少個以及多大的靈氣池。
紀量海心中有了想法之後,就在落到地面之後,開始撿取裝備, 等待離開的時機,卻不知,他以及幾個少數修士的身影,已經落入到再次返回到大陣之內的某位男性修士眼中。
有一些之前躲起來練氣修士,也不管不顧的往主峰腳下的滿地裝備之地跑,那怕身體在跑動中因為環境都有些不穩,但並不影響他們臉上的潮紅與眼中的貪婪。
人為財產,鳥為食亡,各種欲望與貪婪,如畫卷一般在面前呈現,所謂人間清醒,就是當你看到人性在你面前徐徐展開的時候,你的那份平靜坦然。
這些人注定都是徒勞,要麽都是周泰的,要麽被搶回去一部分或是全部,但絕不包含這些人。
有了一個渡劫期的儲物靈寶打底,穩妥方桉出現了一些變動,感受大陣之外的環境出現變化,很快就會恢復正常,大陣的攻擊無情的掃過主峰之外,所有搶奪資源的修士。
之前只是想要多給大陣一點恢復時間,眼見這些人要跑了,周泰就動手了。
此刻,大陣之上的龐大靈氣旋渦仍然存在,並且還出現了大片的黑雲在四周圍著旋轉,並且范圍越來越大。
因為缺少資源,大陣的幻陣功能很弱,但周泰在此刻還是開啟了這點幻陣功能,鏡中月霧中花,主峰大陣內外都開始變的朦朦朧朧,雖然對高階修士的效果廖勝於無,但對元嬰期以下卻是難以跨越存在,面對即將出現的各種情況,周泰不會放過任何助力。
在兩萬裡之外,眾修浮浮沉沉,一些人雖然被這樣的場面震驚,但見到那些掉落的物品,蠢蠢欲動從未收斂半分,為此敢與生死交手,更何況一個閹割版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