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個強化點正文卷第五百六〇九章困死的宗門大荒宗所在,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傍晚。
宗門內的修士像往常一樣正常活動,在某一瞬間天色微亮,轉瞬間又變為暗淡。
一切看起來似乎沒什麽不同,但改變卻已經發生,很快大荒宗內的修士就發現很多事都變的不正常起來。
自身對場域的感知變弱,原本輕盈的身體也變的沉重,比如一瞬間原本盤坐正常的修士,身體接觸地面的那處弧度輕微的加大了一點點與地面接觸的程度,盤坐的高度微不可查的降低了那麽一絲絲。
這還是宗門之內的情況,宗門之外這種情況更加嚴重,一些見識少的修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而知道中土邊界情況的修士,則多少猜測到發生了什麽,一些心思敏銳,行動果斷的修士,則第一時間找了一個理由,快速離開了大荒宗。
沒有人是蠢貨,很快各種各樣的消息在宗門內流傳,其中流傳最廣的就是仙門很可能即將對大荒宗發起進攻,而這種讓場域消失的手段是仙門所為的可能性非常高。
都是修仙者,多少都知道點陣法知識,場域對陣法的重要性不可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本被視為倚仗的宗門大陣,豈不是要自行瓦解。
有修士想要逃離宗門,甚至有宗門長老帶頭,同樣有修士想要逃離,但又擔心大荒宗外圍已被圍堵,逃走只是提前死亡,選擇仍然留在宗門,期盼神秘的宗主能創造奇跡。
而還有一些宗門修士,則關注那些逃離修士留在宗門內的魂牌,如果魂牌碎裂,那就是出事了,就不能跑,反之則可以跑。
最終結果是那些通過宗門傳送陣逃離的修士,在一兩天后陸續死亡,雖然沒全死,但也快達到了九死一生的程度。
如果是正常的宗門,出現如此情況,早已經高層匯聚一堂,商討對策,但自從這種情況出現之後,維持宗門穩定的基石,大荒宗的太上宗主大人並沒有露面,只剩下驚慌失措的宗主陸清晗與兩名神情有些耐人尋味的副宗主。這二人是曾經被抓捕的仙門高階修士,被大荒宗所俘虜,雖然因為貢獻,獲得副宗主的高位,但在宗門之中卻和透明人差不多。
整個大荒宗本就由一盤散沙組成,在周泰很少插手管理的情況下,更是毫無凝聚力。此刻如果不是有些強大的外部壓力,而且看起來宗門大陣還在運轉,此刻可能早已經分崩離析。
此刻的陸清晗是慌亂的,哪怕已經是元嬰期的修士,心態也穩定不下來,而她的依靠周泰,則不知道在做什麽,而且她還發現自己控制宗門大陣的控制陣盤也已經失效。
她想問一問周泰應該怎麽辦,但周泰那處修煉閉關之地,早已經被陣法所封閉,她根本進不去,唯一確定的是他應該還在,這樣一想心裡還有最後一點希望。
隨著時間推移,大荒宗內的情況變的更加糟糕,因為裡面的修士突然發現宗門內的靈氣越來越少了,都維持不了修煉了,最後更是幾乎感覺不到靈氣存在了。
修仙者沒有靈氣怎麽行?但面對這種情況,毫無辦法,修士只能消耗自身的靈氣,有一些靈石儲備的修士還好,那些修行資源比較少的就只能在平時盡量減少體內靈力的消耗。很多大荒中的修士心中都做好了宗門被仙門修士攻破的準備,一旦宗門被攻破,才有希望在混亂的情況下逃生,如果到時候體內沒有靈力,或是因為靈力不足豈不是很糟糕。
整個大荒宗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如果不是曾經周泰的威懾還留有余威,說不上會演變成什麽樣的情況,宗主陸清晗更是學起了周泰,閉門不出,頗有一種我不去看就沒有任何麻煩和煩惱的架勢。而宗內還留存的大部分修士也學起了宗主的態度,剩下部分宗門修士私下各種串聯商討,甚至進出宗門,偶爾跑到宗門外面做了一些什麽,也無任何人管轄
在這段時間之內,陸續有仙門修士出現出現在大荒宗附近,見到原本威力無雙的宗門大陣沒有任何反應,他們活動的區域不斷向大荒宗所在靠近,宗門大陣出現的一個月之後,仙門修士的身影也終於出現在了大荒宗山門之外。
甚至有大膽的仙門修士直接向宗門大陣發起了攻擊,但宗門大陣看似變的脆弱,但並沒有被打破,如果說之前的一切都是猜測與聽說,此刻見到仙門修士出現在眼前,則是確認,打破了不少大荒中修士的最後幻想。
一切就要這樣結束了麽?知足吧,至少也是多活了兩百年時間,不但跨進了更高的修煉境界,還當了當一個修仙大派的宗主,也不算白活這一世。在這樣的情況下,大荒宗脆弱的女宗主如此想著。
但危機並沒有立刻降臨,看似日暮西山的宗門大陣,竟然在此刻發出了幾道攻擊,對比曾經的璀璨強大,明顯弱了很多,也沒什麽聲勢,但卻把宗門之外的敵宗修士全部擊殺。
這讓猶如一番死水般絕對的大荒宗修士欣喜異常,甚至期盼太上宗主出現,哪怕能安撫大家一下也是好的。但太上宗主並沒有出現,一切該是什麽樣子還是什麽樣子,宗門內靈氣全無,內憂外患,強敵環視,不過有一點還算好的,原本一些在大荒宗內有異樣想法,蠢蠢欲動的修士見到宗門大陣還是有威力的,就暫時熄滅了心中的心思。
而陸清晗也放心了許多,她至少知道那個人還在,並沒有丟棄他。
而這樣的情況,一持續就是十多年,有個別受不了的大荒宗修士選擇逃離宗門,基本上都是魂牌碎裂的下場。
宗門之內吸收不到靈氣,在宗門之外還是可以的,但選擇走出宗門大陣的恢復靈氣的修士很少,那些跑出去吸收靈氣的,也是快去快回,就像饑餓的人吃飯隻吃了一粒米粒一樣受,但為了自己的小命卻不得不如此,只有宗門之內還算安全。
因為哪怕離宗門再近,只要待的時間長了,就容易死的莫名其妙,很多大荒宗修士都知道是仙門修士做的,在宗門外圍弄了不少強大的詭異,但卻毫無辦法。這些年來,宗門大陣顯得越發的脆弱,攻擊也是時有時無,雖然還有一定的威懾力,但也在不斷下降。
某一天,某一名剛剛離開宗門的大荒宗修士,在短暫出來之後,開始往回跑,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宗門大陣的外在情況,心情更加沉重,原本在宗門大陣外是看不清宗門內情況的,看到的不是假象就是幻陣,而此刻宗門大陣內外的情況就像隔著一層水幕而已,不說清晰可見,也是差不多的。
這名修士雖然不懂陣法,但也感覺宗門大陣防護破裂的日子不遠了,困死的宗門,絕望的宗門修士,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再等著最後的時刻。
等待似乎是一種煎熬,當一個聲音出現在宗門大陣之外,並清晰的傳遍宗門內所有大荒宗修士耳中的時候,宣告者一切即將結束,這一刻到來的有些突然,而又順理成章。
聲音聽的清清楚楚,既說明來著修為之高,也說明此刻宗門大陣防護之弱,竟然連外界的聲音都擋不住了。
某一名大荒宗的名義副宗主,見到山門修士之外的身影,臉上閃過笑意,這名仙門的真我境修士與他關系親厚,被俘虜之後一直在這裡忍辱負重,雖然把一切都當做笑話看,但不離此地,終究命在他人之手。
他可不像這大荒宗內所知有限的愚蠢修士,什麽宗門大陣內靈氣斷絕,那分明是宗門大陣在盡全力對抗場域消失的影響,雖然能勉強維持運轉,但已經失去了吸收外界靈氣的能力,只能消耗自身存儲,當存儲
消耗的那一刻,也就是這宗門大陣破滅之事。
他沒有異動,與此刻宗門真我境修士才出現都是有著相同的原因,都怕宗門大陣在自身破滅之前,發動最後一擊,而此刻,這陣法維持明顯已經到了最後時刻,隨時有崩潰的可能,發不出最後一擊了。
他也知道左老祖之所以沒第一時間出手,會與這些糟爛的大荒宗修士說話,也是怕誤傷到他,此刻是在提醒他快點離開,他也到了應該離去的時候,不成想,剛剛走到半途,竟然遇到了十年未出的宗主。
嘴上說的擔心,臉上卻帶著若有若無的嘲弄。
這大荒宗之前有不少修士竟然想要投奔仙門,在他看來,這些家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樣的貨色,竟然如此異想天開!此刻他懷疑這名為宗主實為那神秘修士姘頭的女修也動了判投的心思?
之前有那什麽大陣護身之力,讓他對這低自己好幾個境界的修士無可奈何,此刻卻不一樣的,要是不可能要的,這大荒宗的修士都要死,但死前玩一玩……
還不等這名陽烈境圓滿,極有希望突破到真我境的修士想完,一絲若有如無的大陣禁錮之力出現在他的身邊,就這?他心中冷笑,輕松就掙脫了這股禁製之力,但掙脫之後的瞬間他神色巨變。
大陣的禁錮之力只是麻痹他感知的,當破開這層脆弱的禁錮之力,一種恐怖瞬間降臨。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出現,猶如惡魔低語:
如果說他在修煉的這些歲月中有什麽難忘,那之前被俘,出現的宗主聲音絕對算一個,雖然修為不高,但卻是真正讓他感覺到死亡的存在。
心中恐懼連呼不可能的同時,他同樣想到大荒宗的門規中,雖然有對宗主不敬的懲罰,但根本不是擊殺,這家夥胡亂修改宗規……
但根本沒有什麽繼續思考的時間,在下一瞬間,他強橫的修士體魄以及環繞周身的防禦術法及法器如同紙糊一般的支離破碎,而這家夥腦海中最後的念頭則是自己為什麽不早點跑, 以之前的情況,離去雖然有風險,但總好過這樣的結局,這建立大荒宗的神秘修士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周泰早就對這家夥不爽了,雖然這些年沒出來,但是宗門內的糟糕情況也是有所了解的,這家夥真的老老實實的,周泰也不會殺他,此刻明顯感知到這家夥想要對要陸清晗不利,所以才毫不猶豫的隨口說了一個理由解決了對方。
而旁邊,前一刻還心懷戒備的陸清晗,見到周泰出現的瞬間,突然忍不住就哭了出來,宗門到了如此地步她都沒哭,想著就算陪著宗門一起覆滅,也不一直做縮頭烏龜,此刻想要主動求死,給大荒宗這個短暫出現的宗門留下最後一絲尊嚴也沒哭,但見到這個男人出現,她哭了。
先是這樣毫不在意的說了一下,然後才低聲說了一句:後一句讓梨花帶雨的女修感覺更加委屈。
自信滿滿的語氣,讓陸清晗哪怕在這樣怎麽看起來都是死局的情況下,內心升起了一些信心。
周泰並沒有說說謊,總喜歡考慮後路的他,連宗門大陣都建了,又怎麽會不弄一個超遠距離傳送陣?如果真的毫無辦法,只能逃走,他早就安排全宗修士跑路了,之所以一直沒管,是他要爭分奪秒的做一些事情,而且之前為了弄到功法,宗門建立的倉促,正好借此機會清除一些心懷異己之輩。
陸清晗又問了一遍。
「這些蠢貨來的太晚了,想等到萬全的時候再出手,但世上哪有什麽真正的萬全,出乎意料的意外才是常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