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由來

　438 由來

　盡管托比深入研究過古代魔法，但一旦涉及到與時間有關的知識就很困難了。

　以前似乎從來沒人想過要研究這種魔法。

　就算有，也被嚴格保密起來，沒有絲毫泄露。

　但這些都不是托比苦惱的原因。

　他睜開眼醒來，法老面具老老實實的自動脫落，豐富的情緒重新回到托比身上。

　安德羅斯的魔鬼依舊被關在盔甲的身體裡，看起來絲毫沒有改變。

　如果不是在腦子裡出現了許多記憶，托比都要以為這一次的實驗是失敗了的。

　可是並沒有。

　托比的方法成功了，還意外影響到過去的海爾波。

　甚至從安德羅斯的說辭來看，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嘗試，海爾波甚至都不會誕生。

　因為梅林大腦變成的火焰需要有三個人在場才能達成願望。

　托比就是那第三個人。

　——

　古代魔法辦公室。

　阿不福思一直沒達成的心願被鄧布利多率先完成了。

　盡管早就不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但是學校裡的家養小精靈依舊很聽鄧布利多的話。他們為鄧布利多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地點不是在禮堂大廳，而是乾脆擺在了辦公室裡面。

　正當安琪拉心裡念叨著自己是不是得把地方讓出來的時候，鄧布利多已經對她發起了邀請。

　“估計托比還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要一塊來吃嗎?”

　安琪拉變得很警惕。

　她懷疑這又是鄧布利多用來拉攏自己的手段。

　艾爾捂著肚子仰頭道:“呀。”

　【一頓晚餐而已，放心，有我盯著他呢。】

　安琪拉將信將疑的問:“你該不會是懶得下樓吧?”

　艾爾心虛的撇過頭。

　【怎麽會呢。】

　安琪拉氣得不得了，可艾爾還是以“一個人獨自在城堡裡呆著太危險”為由將她留了下來，說的就好像是海爾波會隨時出現一樣。

　沒辦法，安琪拉隻好低著頭吃晚餐，她打定主意無論鄧布利多說什麽都不會理會對方。

　鄧布利多沒有與安琪拉交談，他一邊用餐刀切著牛排，一邊對艾爾感興趣的問道:“能講講你和托比在門後相遇的經歷嗎?那裡面的動物肯定不少，為什麽他偏偏會一下子就瞧準你，並決定把伱帶到門外面。”

　艾爾的眼珠子轉了轉，它猶豫著是否要把這段故事講出來。

　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原因有很多。”

　托比走回到辦公室裡，他在桌子旁坐下，拿起餡餅就往嘴巴裡塞，看起來簡直餓極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考古了，急需一名幫手。嗅嗅又有助於發現財寶——最關鍵的是，那個時候我還在摸索梅森門的用途，所以根本不清楚這麽做是否會有危險——不過幸運的是艾爾並沒有出現問題。”

　“這也有可能是一個巧合，當時門內處於黑暗時期，為了避免一些危險，我隻好把守護神召喚出來，艾爾就是和守護神一塊離開梅森門的。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才會變成我現在的守護神。”

　安琪拉在看到托比回來後安心了不少，她正準備問托比在密室裡都有些什麽收獲，但鄧布利多表現得卻完全不像是急於詢問這個問題。

　他接著這個話題問了下去。

　“在這之後呢?在你發現艾爾以後，又嘗試過去做什麽其他的事情嗎?例如你是怎麽把其他的門都毀掉的。”

　“當然有了。”托比遺憾的說:“我覺得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於是想著多帶些東西出來——但這根本行不通，無論我把東XZ在哪，又或者是看中了什麽動物，等我回到門外面以後發現它們都會消失。”

　“而且沒一次的嘗試，都會毀掉一扇梅森門——直到最後一扇我才變得小心，很可惜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只有鄧布利多才聽出來托比話裡的意思。

　在得到艾爾以後，托比付出了守護神的代價。

　但那個時候的托比不在乎這一點，他什麽都可以拿出去，只要能在門裡多帶些東西回來就行。

　幸運的是，他失敗了。

　否則的話托比將會比現在還要更加不像是一個人。

　這正好與梅林當初講給哈利的話相契合——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托比就有強烈的自我毀滅傾向了。

　如今罪魁禍首就坐在托比的面前。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

　“我想我應該說一聲抱歉才行。”

　托比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搖頭低聲說:“這沒有意義，您又沒辦法改變過去。”

　“但糟糕的是，我發現竟然多出了這一項能力。”

　——

　沒人能夠想得到在托比離開的這段短短的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那麽多離奇的事情。

　原本只是嘗試了解魔鬼的目的，出乎意料的得到了更大的“收獲”。

　或許說成是災難更加適合一些。

　安琪拉驚訝的捂住嘴巴，艾爾也聽得愣了神。

　只有鄧布利多的表情始終無比凝重。

　“就是這麽一回事。”

　托比最後說，語氣十分複雜。

　“我們如今見到的海爾波，實際上也曾是一名麻瓜出身者。死掉的海爾波以一種十分新奇的方式複生，他殘留的遺體與魔鬼結合在一切，誕生出一股十分瘋狂的意識。不光有那個侏儒的，也有魔鬼的。”

　“這種人如果做不成事才會讓人驚訝仔細想想也是挺有趣的，格林德沃得到了所有的魔鬼，我是半個魔鬼，可海爾波幾乎是整個的魔鬼了。”

　“魔鬼，還是魔鬼，我發現自己就不該和魔鬼牽扯上任何關系。”

　“你們知道在這件事中，最可恨的是什麽嗎?”

　托比忽然語氣強烈的說:“是梅林！是他的大腦告訴了安德羅斯這個預言，那是一個怎麽也無法改變的預言。無論那個身為侏儒的海爾波死掉沒有，都不會讓如今糟糕的情況有一點改善——甚至在死掉之後還變得更糟了，魔鬼要比巫師更加難對付的多。”

　“也是他的大腦幫助海爾波達成心願，我猜他之所以這麽關注海爾波，就是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犯下的錯誤。”

　“還有我，他知道我也曾參與其中，所以才不願意讓我變成死神，而是打算讓我來處理這堆爛攤子。”

　辦公室裡沒人說話，只有托比在不斷咒罵著這一切的締造者。

　“什麽狗屁梅林！”

　他咬牙切齒的說。

　安琪拉和艾爾默不作聲的悶頭吃飯，二者正在用眼神悄悄對話。

　安琪拉:【幸虧有梅林在，不然托比就要消失了。】

　艾爾:【是啊，我還不知道等托比變成死神以後自己也會不會消失呢，還是說會成為死神的小跟班之類的——就像是一些小天使。】

　安琪拉:【如果你想要扮天使的話，等托比去對角巷辦簽售會的時候就可以試試看。聽說盧娜和金妮合夥開的服裝店要開張了，都是給孩子們專門做的衣服，看看有沒有你能合身的。】

　艾爾:【好主意，反正到時候來簽售會的人肯定也不多，托比不需要額外的人手，我們有的是時間逛一逛。】

　托比忽然轉過頭來盯著艾爾，他臉上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偏偏又是在這種時候讓他體會到艾爾心裡面的情緒。

　“這聽起來很好笑嗎?你很喜歡梅林嗎?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嘲諷我?”

　艾爾眼睛都瞪圓了。

　“我想這應該是一個誤會。”

　鄧布利多開口的時機妙到不得了，差點讓艾爾忍不住鼓起掌來。

　他接著說:“而且這件事也不是那麽重要。我指的並不只是你對艾爾發火這件事，還有對待梅林的態度——他是犯過一些錯誤，但如果只是大腦的話根本沒法拒絕被人的願望，梅林也沒有活在那裡面。我猜他也應該會為此感到愧疚才對，以及悔恨。”

　托比並沒有對這個說法表示讚同。

　“只有提前說出來才能證明他是真的愧疚，現在只會讓我覺得他是不懷好意。”

　鄧布利多無奈的搖搖頭。

　“那就讓我們換一個話題好了。你知道該怎麽對付格林德沃的魔鬼了嗎?”

　“把他關進梅森門裡面！”托比幾乎是立馬就答了上來:“梅森門原本就是梅林用來安置魔鬼們的場所，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創造出來的。只要想辦法把格林德沃也關進去，到時候那些魔鬼就能恢復成原樣，一切也就變得簡單了。”

　但鄧布利多卻突然給托比澆了一盆冷水。

　“如果他們不願意這樣做呢?那些魔鬼們都活了上千年的時間，如今他們好不容易擺脫了恐懼，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們還會願意回到那座監獄裡面嗎?”

　“請原諒我的措辭，但我想小海爾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迫不及待的離開梅森門，造成這一系列禍端。”

　“你也應該清楚這一點才對，托比，畢竟你也有感受。”

　托比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反駁鄧布利多，而是在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後說:“那就先想辦法把它們困住。門後城市裡的魔法陣我都已經見過了，那些魔法陣的作用就是專門針對魔鬼的，避免讓他們在正常的日子裡出現——這道魔法陣也應該會起到些效果才對。”

　“這樣聽起來就好多了。”鄧布利多欣慰的說。

　可正當托比繼續思索這個方法的可能性時，鄧布利多又提到一件極為緊要的事情。

　“那麽梅林呢?現在我們都知道其實是有辦法將他喚醒的，具體的方法就是在梅森門後面找到梅林遺體變成的事物，然後再帶回到門外。”

　“而且從你經歷過的記憶來看，梅林的遺體並不會受到梅森門的約束，它們與其他事物不一樣，也不會在門外消失。”

　“你會想要再次喚醒他嗎?利用權杖?還是梅林的心臟?”

　托比確實產生過這種想法。

　“其實還有一件東西，是梅森樹。”他說:“我知道梅森樹在哪，它是死掉了，但遺體並沒有消失。那也是梅林的遺體，剛好我也在那個地方探索過梅森門許多次，對裡面的環境比較熟悉。”

　“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我應該會把梅林的遺體找回來。”

　“但這些還得等到第一扇梅森門成熟起來才行。”

　——

　鄧布利多離開了。

　辦公室裡就剩下相互熟悉的彼此。

　安琪拉幫忙檢查著托比的新書，艾爾則是在寫信給麗痕書店，商討馬上就要開展的簽售會事宜。

　托比默默坐在辦公桌後面，他盯著桌面，一言不發。

　安琪拉好奇的轉過頭看了他幾眼。

　她實在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過有需要的話.到底是什麽時候才會讓你把梅林喚醒?”

　托比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

　他出乎意料的說:“從有限的線索來看，梅林在我腦子裡的形象正在一點點改變，我無法確定他是否還是盟友了。”

　“不過總會有這種時候的，哪怕只是把他拿來當做武器也行，可以讓他來對付海爾波——當然，這些目前還都僅僅只是想法的階段。”

　安琪拉小幅度的點點頭。

　這時，托比忽然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安琪拉立馬問。

　“去見見海格。”在托比說完這番話後，他已經離開辦公室了，有些像是突然做出的決定。

　——

　木屋的門打開，露出海格毛茸茸的大腦袋。

　他手裡端著那把巨弩，看來白天的事情把他嚇得不輕。

　“原來是你，進來坐吧。”海格松了一口氣說。

　他打開門，讓托比走進來，一邊收拾茶具一邊問:“要喝茶嗎?我這裡還有些岩皮餅——另外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禁林裡見一見那些馬人?在白天發生了那種事情以後，我想他們應該也會很不安。”

　“不用管他們。 ”托比隨口說:“不過你的魔杖放哪了?那把傘呢?在這兒——”

　托比說著拿起屋子角落裡的一把粉紅色的傘。

　海格緊張的回過頭。

　“終於要來了嗎?”他慌張的說:“在你當上校長以後，我是第一個被你用來開刀的教授嗎?你會把我趕出霍格沃茨嗎?我就知道你肯定能瞧出這把傘不對勁——是鄧布利多告訴你的?”

　“不。”托比說:“我在上三年級的時候就知道了。”

　“啊?”海格愣住了。

　托比握著那把粉紅色的傘，他轉過身來，衝海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想要學守護神咒嗎?”他親切的問。

　“或許以後會有人這麽稱呼你——無敵的海格，聽起來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