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尖叫棚屋與格傑恩

　鄧布利多回來了。

　或許是出於對托比的警惕與擔憂，讓他做出了這個決定，而沒有繼續在外面當一個考古學家。

　師生們對此自然是十分歡迎的，當然，這裡指的是那些被騙過去的師生們——他們把托比的話都當了真，以為鄧布利多真的是在殺死格林德沃後受了傷，直到今天才露面。

　不過有些人還是發現在當天晚宴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例如一早就有所猜測的哈利三人組，他們通過小天狼星得知屍體也是可以被假扮的，自然也懷疑過那具格林德沃屍體的真實性。

　除此之外還有斯內普。

　他在那天夜裡親手治療過鄧布利多，早就懷疑這件事有問題。

　可後來的鄧布利多卻不肯對他說出實情，就連在當天的晚宴上，他也接納了托比的謊言——承認是自己解決掉的格林德沃，而且托比也在這件事中出了很大的力。

　可惜托比沒在場，否則的話他肯定會懷疑鄧布利多被格林德沃在密室裡掉包了。

　沒錯，托比已經猜出來了，在那天夜裡遊蕩在霍格沃茨的魔鬼是鄧布利多身上的阿利安娜，因為時間太過巧合了，相對於盔甲中無動於衷的魔鬼，問題出現在鄧布利多身上的可能性要大上許多。

　或許是因為錯判的尷尬，又或許是單純的因為鄧布利多回來的時間太早，讓托比沒法繼續享受當代理校長的滋味，也有可能是擔心在眾目睽睽下被戳破謊言還有一種可能，托比是在埋怨鄧布利多剛一回到學校就去見格林德沃，而不肯告知自己這趟旅行有了什麽收獲，也沒有去嘗試緩解二人間針對魔法守恆法則態度不同的矛盾。

　總而言之，托比忽然找到了盧平。

　在黑魔法防禦術辦公室，盧平看到托比大步走進來後嚇了一跳，就連語氣都變得有些結巴。

　“你你沒去慶祝校長安全回來嗎?”

　他以為托比是發現了什麽——比如他接受鄧布利多的命令，在暗中關注托比的秘密。

　“現在校長辦公室肯定擠滿了人。”托比隨口敷衍道:“而且剛好今天又是滿月。”

　“滿月怎麽了?”盧平變得更緊張了，他一直沒忘記是托比趁自己在變成狼人後消除記憶這回事。

　盡管後來得知這是托比在幫助自己，可盧平根本不明白托比到底幫助自己什麽了——他還不知道有死神這麽一回事。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滿月的意義才對吧。”托比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他現在連盧平的真實性都懷疑起來了。

　這樣一來，他就更得盯著盧平才行了。

　尤其是月圓之夜。

　“什麽?”在聽完托比的目的後，盧平果斷的說:“你要跟我一起去尖叫棚屋，不行！萬一你再消除掉我的某段記憶該怎麽辦。而且這是十分危險的——你到底要做什麽?”

　“很簡單。”托比似乎早就知道盧平會拒絕，他立馬回答道:“自從知道你在整個上半學期都是被格林德沃假扮的之後，我就有這個想法了——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法確定你是否會出現什麽問題，尤其是在變成狼人之後。”

　“你是指那段被消除掉的記憶的影響?”盧平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巨大的冰塊。

　托比點點頭，表示就是這麽一回事。

　“真的嗎?”盧平再次確認道:“今晚你寧願和一個狼人呆在一起，都不願面對好不容易回來的鄧布利多——你還說你們兩個之間沒有矛盾?除了慶典以外，你都是第二次這麽表現得了。”

　“有這麽明顯麽?”托比好奇的問。

　盧平震驚道:“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在我被救出來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是盧平能夠想到的唯一原因了。

　而且剛好那天也是月圓之夜，這沒法不讓他擔心。

　可惜的是，盧平就算再怎麽擔心也是沒有用的。

　就在他準備動身去尖叫棚屋裡過夜的時候，托比又突然冒出來了，而且還表現得十分期待的樣子。

　“鄧布利多居然沒阻止你?”盧平滿是荒唐的問。

　“這有什麽好阻止的。”托比無所謂的說:“你還能傷到我不成?如果你真有這個本事的話，那在雪山那一次我根本就沒法成功。”

　實際上更主要的原因是扮做格林德沃的第三具骷髏正呆在魔法部留作處理，在三具骷髏沒有齊全的情況下，托比是沒法完整複刻消失在歷史中的魔法儀式的。

　對此盧平只能接受，托比毫不掩飾的做法總比一副另有目的的樣子強。

　趁著即將到來的夜色，兩人離開喧鬧的城堡，在操場上往打人柳的方向走去。

　“你的助手呢?”路上，盧平注意到艾爾沒跟著一塊來。

　“它正準備收拾行李逃走呢。”托比滿是嫌棄的搖搖頭說，變相承認了格林德沃屍體的作偽:“估計正在辦公室打包行李，只要鄧布利多在晚宴上追究起來，就會立馬帶著所有的財產離開英國——唔，艾爾大概是打算去投靠安琪拉吧，她現在正好在法國，大概再過一段時間才會回瓦加度。”

　“那你呢?”知曉事實真相的盧平接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到時候艾爾會給你傳遞消息，好讓你能直接從尖叫棚屋一塊逃走?”

　托比在打人柳的擊打范圍前停下腳步。

　夜色遮擋了他的視線與表情，但風聲卻沒法阻止盧平聽見他接下來說出的話。

　“不，我是不會這麽離開的——事實證明我回來的決定一點錯也沒有，只有在這裡，只有在霍格沃茨——在一切的起點，才能達成我所有的理想。”

　盧平沒去問托比的理想究竟是什麽，他乾巴巴的補充道:“還有野心——你現在表現得就像是一個野心家，任誰看來都會把你當成是黑魔頭的接班人。”

　托比轉過頭衝盧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語氣滲人的糾正道:“不，是第一代黑魔鬼才對——我更喜歡別人這麽稱呼我。”

　盧平沒被托比的語氣嚇到，他早就習慣了托比這股作風，只是多問了一句:“你說的別人，就連校長也包括在內嗎?”

　這算是盧平再三確認托比與鄧布利多之間是否有矛盾了——畢竟黑魔鬼不是什麽充滿善意的名頭，只有敵人才會這麽稱呼托比。

　“相信我。”托比飛快的承認道:“校長肯定不止一次在心裡念叨過這個名頭了，估計就連他都會覺得是如此貼切——放在我身上沒有比這更好的稱呼了。”

　盧平默默盯了托比一小會兒。

　“好吧。”他歎息著說，看著打人柳在被石頭擊中後變得平靜下來。

　“希望這不會影響到我的事業——工作也算是事業，你知道狼人找一份工作會有多困難嗎?”

　托比邁步朝打人柳的樹洞走過去說:“肯定沒有和校長作對難——走吧，再繼續耽誤下去狼人就要出現在晚宴上了。”

　他們走到打人柳旁邊，鑽進樹乾上的洞口裡面，順著黑暗的密道往裡走去。

　這期間盧平還在不停追問托比更多的事情——像是格林德沃的蹤跡——那在聖誕節晚宴後被宣布出來，格林德沃確實逃離了紐蒙迦德。

　托比沒法告訴盧平事實的真相，關於格林德沃藏在密室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被他的那群學生發現。

　在含糊其辭的應付了一路後，出口馬上就要到了。

　可就在這時，托比與盧平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

　他們聽著隱約傳來的呼吸聲，彼此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目光。

　尖叫棚屋裡居然有其他人在場。

　他們把魔杖上的光團都熄滅了，兩個人舉著魔杖，警惕的朝出口走過去。

　打頭的托比來到最後的出口前，他小心翼翼的往裡面瞧了一眼，忽然出聲喊道:“格傑恩，你怎麽在這?”

　托比沒想到會是查德裡火炮隊的隊長在屋子裡面，跟在他身後的盧平也走進來，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打鼾的格傑恩，他睡得正香，托比反覆叫了好多次才把他叫醒。

　“嗯?”

　格傑恩一醒來就看到了托比，他迷迷糊糊的問:“比賽要開始了嗎?糟了，我忘了通知韋恩兩兄弟，你有厲害的擊球手嗎?”

　“醒醒，你清醒一點。”托比硬生生把他拽起來問道:“沒有什麽比賽，現在是晚上——你到底是怎麽找到這裡的?”

　格傑恩從睡夢中一點點清醒過來，語氣也跟著變得歡快:“你是說尖叫棚屋?這是一個意外，在上次比賽後我喝醉了，結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學校的小木屋旁邊——後來我想了好久才找到這個地方，哦，對了，還有一條密道，我以前可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條密道——不過那條密道倒是沒什麽用，但這間屋子就不一樣了，能為我省去好多住宿費——如你所見，現在我連豬頭酒吧都住不起了。”

　他左右掏空自己的口袋，裡面連一個納特都沒有。

　托比和盧平明白過來，原來格傑恩是為了省錢才會住在尖叫棚屋裡——看來鬧鬼什麽的沒法嚇到窮人。

　臉色蒼白的盧平遞給托比一個眼神——他今晚要在尖叫棚屋裡變身，但現在卻有外人在場。

　“你是怎麽進來的?”托比問道。

　“當然是打破窗戶進來的了。”格傑恩指著窗戶處松動的木板說:“大概是在我喝醉的時候把那當成了遊走球，想要搶走來著，結果不小心把木板弄開了——誒，你要帶我去哪?”

　“我忘了告訴你了。”托比回給盧平一個讓他盡管放心的眼神，然後轉頭對格傑恩說:“作為應邀前來霍格沃茨舉辦比賽的隊伍，學校會額外出一筆費用，專門用於安排球員的住宿問題——我現在就帶你去豬頭酒吧，至於我的同事，他會留下來把窗戶修好，然後再順著密道回學校。”

　格傑恩對盧平的去想表現得完全不關心，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半段話上:“你要請我去豬頭酒吧住?能住多久?酒錢也算嗎?”

　托比跨過破損的窗戶，他看著盧平用魔杖將窗戶從裡面封死，然後果斷的對充滿期待的格傑恩搖頭說:“當然不算了，作為一所著名的魔法學校，我們是不可能讚助球員的酒水費用的，這會給學生帶來不好的影響。”

　這個理由很充分，格傑恩也只能老實的接受。

　“好吧，只有住宿費也行。”

　在走去豬頭酒吧的路上，托比詢問格傑恩怎麽會過的這麽窘迫——他又不是狼人，而且就在前不久，查德裡火炮隊才剛剛結束一場比賽，應該會有門票分成才對的。

　格傑恩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如實說道:“當天請客喝酒用去了一半酬勞——別這麽看我，不這樣做的話球隊就要解散了。至於另外一半都花在招聘球隊經理上面了，總得有人來做這份工作才行——就連流浪漢隊都有自己的經理，雖然是一個巨怪，但起碼也是經理啊。”

　看來查德裡火炮隊確實過的很慘，這看得托比很是欣慰。

　他滿意的問道:“那你有交易球隊的打算麽?”

　“為什麽要交易?”格傑恩看起來似乎完全沒法理解這個問題，他反問道:“球隊不是還沒解散嗎?只要有比賽可打，有觀眾來看我們，查德裡火炮隊就沒有賣出去的必要。”

　托比勸說了一路，可格傑恩怎麽也不肯松口，而且他聲稱自己絕不會去當把球隊賣出去的罪人，表現得十分固執。

　當小天狼星看到是托比走進酒吧時，他立馬露出嫌棄的目光。

　“給他準備一間房間。”托比指著格傑恩氣惱的說:“學校經費有限，要最便宜的。”

　嗯?

　小天狼星看了一眼仍舊不明所以的格傑恩。

　能讓黑魔鬼都束手無策的巫師?

　他忽然變得感興趣起來了。

　“多謝貴校的慷慨。”格傑恩笑眯眯的送走了托比，他轉過頭來，被小天狼星盯著自己的目光嚇了一跳。

　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格傑恩才小心的問:“霍格沃茨付給你的費用是多少，能提出來嗎，換成酒也行。”

　他似乎打算把所有的費用都換成酒，然後繼續回尖叫棚屋住。

　但是小天狼星卻不肯放過他。

　“我這裡有很多酒。”他走回到櫃台後面，拿出一瓶阿不福思珍藏的蜂蜜酒，砰的一聲放到桌子上。

　“但前提得是告訴我你是怎麽惹到的海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