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托比與斯內普

　哈利忐忑的站在辦公室門口，羅恩和赫敏也跟著一塊來了，他們已經決定按照佔卜的結果把昨晚的事情告訴給海默教授，否則絕不會有好事發生。

　整整三次啊，每一次的佔卜結果都是讓他們主動告訴給海默教授，這沒法讓他們安心。

　辦公室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了，哈利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說:“海默教授，我們——盧平教授?原來您也在.”

　開門的人是盧平，他瞧見了哈利的反應，笑著說:“看來和托比相比，我還是沒那麽受歡迎，今年的教師嘉許會估計是要落選了。”

　哈利張了張嘴，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好在海默教授的聲音及時從屋子裡傳出來:“是哈利嗎?直接進來就行——還有你們兩個?”

　辦公桌後的海默教授把視線投在一塊跟進來的羅恩與赫敏身上，他的語氣突然就變得不那麽友好了:“別告訴我是因為你們又惹了什麽禍，現在才想著來道歉，這副陣容我實在是見過不少次了。”

　“不不完全是，教授。”哈利磕磕巴巴的說，表情顯得有些猶豫。

　“是因為我嗎?”站在門口的盧平無奈的說:“好吧，我這就走——別忘了我剛剛跟你說過的事，托比。”

　托比點點頭，等盧平離開後，他在三人臉上看到了好奇的表情。

　“這和你們沒關系。”他皺眉說，眼神變得嚴肅了不少:“不方便讓萊姆斯知道——是因為魂器麽?”

　“也不是。”哈利搖搖頭，他又看了赫敏和羅恩一眼，最終說道:“其實， 是因為小天狼星的事情， 他在昨晚出現在霍格沃茨了，準確的說是在壁爐裡。”

　又是小天狼星?

　剛剛萊姆斯才講完他在佔卜自己遇害時見到了小天狼星，結果偏偏就在昨晚，小天狼星剛好出現在霍格沃茨?

　托比大概聽懂了小天狼星現身的方式——那是飛路粉的其中一種作用， 用不著真的穿過壁爐， 只要把腦袋伸進魔火中就行。

　在聽完哈利的講述後，托比凝重的問:“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

　“就只有我們了。”赫敏小心的說， 羅恩和哈利都一言不發。

　“怎麽了?”托比問:“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麽?”

　三個人都知道在海默教授面前撒謊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這一次還是哈利， 他沒猶豫太久就低聲說:“原本我們沒想著告訴您，可是我們整整佔卜了三次， 結果發現如果隱瞞的話肯定不會有好後果——是因為小天狼星被人發現了嗎?他會不會遭遇危險?”

　“你們應該是想差了。”托比冷笑著說:“將會遭遇危險的或許不僅僅只是他而已——對了， 以後你把這個東西帶上。”

　接下來哈利又見到了熟悉的一幕——海默教授不管不顧的把一架骷髏的腦袋摘掉，變成一條項鏈上的掛墜，然後將骷髏項鏈交給了他。

　“等下一次小天狼星來找你時， 記得要及時通知我——這很重要，你能明白麽，哈利?”

　哈利默默把項鏈收好，然後和羅恩與赫敏一塊離開了。

　“什麽叫不僅僅只是他?”走廊上，羅恩小聲問:“還有其他人會面臨危險嗎?”

　“我更擔心的是這個方法究竟是否可行。”赫敏後怕的說:“你們沒瞧見海默教授的臉色嗎?那簡直快要趕上之前變成魔鬼的時候了，都是冷的嚇人。”

　“可我們只能這麽做。”哈利捂住藏在衣服下的項鏈說:“這是佔卜給我們的答案， 那從來都沒有這麽一致過。”

　這倒是真的。

　他們三個曾一塊猜同一顆豆子的口味， 結果試了好多次，頂多也就只有兩個人共同猜對， 從沒有全對過。

　古代魔法辦公室，托比還在盯著哈利三人離開的方向。

　“小天狼星·布萊克。”他喃喃著說:“究竟是你，還是另有其人。”

　——

　在霍格沃茨， 教師嘉許會的活動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幾乎所有學生都知道了今年如此與眾不同的方式——不是什麽采訪，而是變成了讓學生給教授上課。

　這可真是新奇， 也讓哈利這群被選中的學生經常會被圍堵起來， 動不動就詢問他們又給教授們上了什麽課。

　“那可是鄧布利多校長啊！”

　哈利的頭號迷弟科林·克裡維說著哈利不知聽到過多少次的話， 他雙眼放光的問:“可以幫我要一張校長的簽名嗎?我想拿給我弟弟看看， 他在明年就會入學。”

　“我——什麽?”哈利原本是想隨便應付答應的，可在聽清楚後反而不能這麽做了:“我們是在上課， 又不是什麽簽售會。”

　實際上，是哈利自己不太敢向鄧布利多校長提出這種要求，他覺得自己還沒和校長熟到這種地步。

　然後，令哈利沒想到的是， 就在當晚的特殊課堂上， 鄧布利多校長居然樂呵呵的抽出一張便條， 在上面寫下優美的字體，正是他自己的名字。

　“我想這會讓克裡維先生的弟弟滿意的。”他溫和的說:“當然， 如果簽在巧克力蛙畫片上或許會更好一些，但這樣就必須冒著違反《保密法》的風險， 嚴格來說，他的弟弟還沒有正式進入過魔法界。”

　哈利驚訝的將便條收好，他聽見鄧布利多校長接著說道:“那麽我們今天要學些什麽呢，哈利?”

　“還是魔鬼， 可以麽?”哈利有些忐忑的問，他真正能夠掌握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沒問題。”鄧布利多表現得很好說話。

　自從在前段時間的課堂上， 鄧布利多告訴哈利“愛”的重要性後， 這節課就又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哈利依舊擔當著教授的職位， 鄧布利多也像是一名單純好學的學生， 從不會對哈利的課題表達拒絕的意思。

　哈利也問過幾次， 想要知道所謂和“愛”有關的魔法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教給他。可鄧布利多的說辭還是老一套，那必須得等哈利自己體會出來才行，否則沒人能真正教會他。

　幸虧與此同時，海默教授的輔導也在同時進行，這讓哈利學會了不少和魔鬼有關的新本事，否則的話他真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了。

　在辦公室裡，黑色煙霧變成的如尼紋蛇飄在半空中，它在哈利不斷的操控下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尤其是三顆腦袋十分靈活，這都是在海默教授的訓練中學會的。

　“有些時候我必須得和塞德裡克對抗才行。”

　哈利不知不覺講起他在訓練過程中的故事:“他的魔鬼獾非常厲害，速度比我的如尼紋蛇要快， 有些時候我必須得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手段才能贏過他，就像現在這樣——”

　他又用蛇佬腔吹奏出曲調， 如尼紋蛇的三顆腦袋頓時飛快的旋轉起來，快要變成一個小風車，快到看不清它有幾顆腦袋。

　鄧布利多感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眼神卻有些凝重，他問道:“它看起來破壞力極強，你和迪戈裡先生會在訓練時受傷嗎?”

　“雖然有過——”哈利擰巴的說:“但不是因為對方的魔鬼，而是海默教授，他已經把火焰球加到三個了，據說還要把金色飛賊也加上，真不知道他會怎麽做。”

　滿身火焰的飛賊該怎麽抓住啊。

　“我也想象不出來。”鄧布利多說。

　哈利完全沒聽出來鄧布利多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他只是好奇的問:“那麽校長，您現在能召喚出自己的魔鬼了嗎?”

　“關於這件事——”鄧布利多微笑著說:“恐怕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不過你用不著為此添上任何心理負擔，可以給我一個不及格的考試成績，對我來說這絕對會是一種完全新奇的體驗。”

　哈利從沒想過這麽做，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好久都沒有閉上。

　等今晚的課程結束後，哈利離開辦公室，留下鄧布利多自己坐在座位上。

　他現在的表情就不再是那麽輕松了。

　原本他是想要通過塞德裡克把托比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可沒想到還是讓托比盯上了哈利，而且還在不斷加劇哈利對魔鬼的練習。

　這可算不上是一個多麽好的征兆。

　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後，鄧布利多掏出魔杖，他變出一隻銀色的守護神，是一隻鳳凰。

　鳳凰三兩下飛出了辦公室，一路來到城堡的地下，找到一間辦公室鑽了進去。

　屋子裡是正在調配狼毒藥劑的斯內普，這不是什麽輕松的活計，哪怕是魔藥大師也需要提前許多時間才能讓盧平在滿月時有魔藥可用。所以斯內普才會對此如此抗拒，每一次長久的配置過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充滿了怨恨和不滿。

　這讓他在鳳凰出現時一直沒抬起頭，完全將鄧布利多的守護神當成了空氣。

　“我需要你的幫助，西弗勒斯。”

　鳳凰張開口說，發出的卻是鄧布利多的嗓音:“還是那個老問題，托比。”

　斯內普默默聽了一陣子，等鳳凰收口後，他語氣冰冷的說:“我已經不止一次跟你說過了，一開始就不應該讓他回來！”

　鳳凰沒有回答，它變成銀色的光芒消失不見了。

　——

　古代魔法辦公室。

　“請進，是誰會在這麽晚的時候來找我，西弗勒斯.”

　坐在辦公桌後的托比抬頭盯了斯內普一眼，然後他重新低下頭，語氣平淡的問:“你來找我做什麽?是為了漲薪的事情?”

　斯內普眯著雙眼說:“我不記得有和你說過這回事。”

　“早晚會提到的。”托比漫不經心的說:“誰讓你從來都沒變得富有過呢。你知道麽，考古可是一件很賺錢的生意，讓我得到了會讓你在上學時羨慕無數倍的金子——說實在的，我在上學的時候也渴望擁有更多的金子，可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容易。只要稍微放開自我，就很容易可以做到了。”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在責怪鄧布利多束縛你太多麽?”斯內普問。

　“算是差不多吧，”托比頭也不抬的說:“誰又會喜歡總是被叫去談話呢。”

　屋子裡沉默了一小會兒的時間，從另一邊的臥室裡傳出艾爾輕微的打鼾聲，它早就睡著了，明天還得繼續幫忙排練《小天狼星傳》。

　斯內普走到辦公桌面前，他低頭看向托比緊盯的兩樣東西——一個是一張羊皮紙，而另一個則是古舊的書籍，看起來十分破舊。

　“這些是什麽?”斯內普問。

　“一些有趣的東西。”托比把身子靠在座椅上說:“其中一個是校長交給我的，另一個則是從學生手裡得到的——要試試看麽?”他突發奇想道。

　斯內普目光懷疑的看了托比一眼，但托比的眼睛都隱藏在發絲後面，什麽也看不出來。

　他把羊皮紙拿起來，反覆看了一遍，上面什麽也沒寫。

　“現出原形！”斯內普用力敲了敲地圖。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書寫一般，地圖光滑的表面顯出了字跡。

　“月亮臉向斯內普教授致意，並懇請他不要把他那大得變態的鼻子伸到別人那裡多管閑事。”

　斯內普僵住了，托比好奇的探過頭去，樂的笑出聲來。

　後面還有。

　“尖頭叉子先生同意月亮臉的觀點，並要補充一句:斯內普教授是個飯桶、醜八怪。”

　“大腳板先生在此表示吃驚，那樣一個白癡居然當上了教授。”

　“蟲尾巴先生向斯內普教授道安，並建議他洗洗頭髮，大泥球。”

　斯內普氣的渾身都在發抖，他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如果你只是為了羞辱我——”

　“你還沒瞧出來麽?”托比忽然打斷道，並把羊皮紙從斯內普手裡接過來，一本正經的說:“本教授托比·海默，命令你現出隱藏的信息！”

　在羊皮紙上浮現出新的字跡。

　“黑魔鬼居然能當上教授?發生什麽了，是鄧布利多被他乾掉了嗎?”

　“看看。”托比用手指頭點了點羊皮紙說:“你還沒想到這是誰的語氣麽?知道我這個外號的人並沒有那麽多，詹姆·波特，隻可能是他。”

　斯內普緊緊盯著托比一小會兒，似乎是在懷疑這是否是托比自己弄出的一場鬧劇——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你相信靈魂麽?”托比又突然問:“你覺得自己的靈魂是什麽樣的呢?”

　“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斯內普冰冷的說。

　“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靈魂是什麽樣的。”托比絲毫不受打擾的說道，他故意壓低了聲音:“糟糕透了，有些時候我甚至都在懷疑，那已經比我的軀體更先一步死去了。”

　斯內普冷笑了一聲:“比我想象的要好上不少，至少你的軀體還活著。”

　“好吧。”托比一拍手，他歡快的說:“現在我們都知道你想要置我於死地了——那你今晚來找我是做什麽的?打算來一場生死決鬥嗎?”

　“如果有機會的話。”斯內普針鋒相對道:“但可惜不是今晚，我來找你是有另外的事情——”

　“魔鬼，我對這道魔法很感興趣，是時候在老同學面前展現你的成果了，托比·海默，好讓我瞧瞧你的理想是否不是那麽可笑。”

　托比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相信我。”他認真地說:“你不會希望學會這道魔法的。難道你想怎麽樣呢?整天沉浸在莉莉死去的傷痛中麽。”

　斯內普沉默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托比無奈的搖搖頭。

　“看來你已經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