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鳳凰社

  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
  這怎麽可——

  好吧。

  對於出現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名字，托比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在四位創始人中，他就是那個唯一的邪惡象征，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是和他有關。

  還有不少人懷疑為什麽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會成為好朋友呢！
  實際上，托比也不太能想明白這一點——直到他發現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曾經的友誼，然後才一點點想清楚——因為每個人都是會因為不同的經歷而改變的啊。

  但是拉文克勞——羅伊納·拉文克勞，在四位創辦者中智慧的象征，她又是怎麽和斯萊特林成為“好友”的?甚至會一起探討和永生有關的魔法?
  據托比所知，但凡追求永生的巫師，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多半是和黑魔法有關，又或者是更加邪惡的一些古代魔法。

  誒?
  托比記得拉文克勞後來是突然病重去世的，會不會也是和研究永生有聯系?

  他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希望鄧布利多已經在海蓮娜那裡找到答案。

  “很可惜，托比。”鄧布利多遺憾的說:“海蓮娜對這些事並不知情，就連這條線索都是我推測出來的，但應該不會有錯。”

  他接下來大概講了一遍猜測的過程。

  原來，海蓮娜之所以想要偷走冠冕也是有原因的——在拉文克勞女士與斯萊特林的小聚中，這頂冠冕經常也在場。海蓮娜當然認為自己的母親當時是在工作，忙著解決創辦學校會出現的問題，但這卻讓海蓮娜被母親拉文克勞忽視了，也逐漸脫離母親的庇護。

  也是在那時，海蓮娜開始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一些對自己母親的評價——永遠都是讚美。

  可一點那些人提到自己，言論就變得有些不好起來——作為創辦者的女兒，她當然是很受到矚目的。但相對應的，海蓮娜並沒有顯露出太過驚人的魔法天賦，與拉文克勞女士相差的很遠。

  於是，海蓮娜突然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一個讓她後悔到至今的主意——她把冠冕偷走了。

  任性懲罰了她，讓她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

  當變成幽靈的海蓮娜回到霍格沃茨時，拉文克勞女士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霍格沃茨。

  好吧，托比不想對這個故事評價些什麽，他還是覺得蠻可悲的——不過仔細想想看，托比與海蓮娜的身世可謂是完全不一樣，也生活在非常不同的年代，可他們幾乎做出了一模一樣的事情——都是在所謂的“任性”後，讓自己永遠也沒辦法見到一些可以見到的人。

  這當然指的就是莉莉了，那是托比在上學時為數不多的好朋友。與斯內普不一樣，他和莉莉之間很少發生爭吵，更不會動手打起來，而且還得到了她的很多幫助，算是托比在追求古代魔法的道路前極少能被稱作快樂的經歷。

  “還很是可悲。”托比低聲說，早就不像是第一次聽聞莉莉的死訊時那樣難過了。

  鄧布利多給了托比足夠的時間，讓他平複心情。

  在過了一小會兒後，托比將心思放在眼前的問題上。

  “可是，校長。”他問道:“在海蓮娜的故事中，並沒有永生這個概念。您是從哪聽來的?”

  “這就要得力於你不是那麽關心的現代魔法了。”鄧布利多微笑著說，並沒有指責的意思，更像是在開玩笑。

  “更多的線索是我從冠冕上面得來的。”他說出答案:“或許你還不太清楚，但作為伏地魔重視的物品之一，冠冕並沒有蠱惑人心的能力，這與日記本和掛墜盒是完全不同的。”

  “然後呢?”托比好奇的追問道:“是拉文克勞女士的魔法起作用了?”

  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態度顯得有些突兀。

  他冷不丁開口說:

  “或許.只有永生，才能對付永生。”

  托比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是啊，如果伏地魔的魔法沒起到應有的作用，那是不是意味著冠冕早就被某些東西佔據了——例如拉文克勞女士曾經研究過的永生魔法?
  “那到底是什麽?”托比瞪大眼睛問:“該不會和神秘人用的是同一類魔法吧?”

  “幸好不是這樣。”

  鄧布利多的回答讓托比松了一口氣，否則的話結果就太糟糕了——他實在想象不出拉文克勞女士變成伏地魔那副樣子——這樣一來，其余的兩位創辦者還能有好嘛，萬一全都是壞人可就太荒唐了。

  “但我現在還沒辦法研究透徹。”鄧布利多又說:“很難說是否是因為伏地魔的魔法起到了作用，讓冠冕的魔力處於一種極難操控的平穩狀態，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打破這種平衡。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托比。”

  托比立馬打起精神來:“盡管告訴我吧，校長。是要讓古代魔法派上用場了嗎?”

  “就是這樣。”鄧布利多將冠冕推到托比面前:“這也是你加入鳳凰社後首要的任務，不光要弄清楚冠冕中蘊藏的魔法究竟是什麽，也要搞明白伏地魔到底有沒有看穿這一點——從時間上來看，他持有冠冕很長一段時間，或許早就從中學到了一些知識，隻可能是邪惡的知識。”

  托比早就想好好研究拉文克勞的冠冕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他現在的想法也沒變，但是——

  “很難說啊，校長。”他頭痛的說:“光是日記本和掛墜盒就已經難倒我了，就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點，我就能知道它們之間的聯系是什麽，可怎麽也猜不到——現在又多了這頂冠冕。倒不是我想推責任，我當然想要早點解決神秘人，可我實在沒法現在就做出保證——”

  這時，鄧布利多突然打斷道:“如果再加上準入之書呢?”

  “什麽?”托比驚訝道:“這這合規矩嗎?算了，您真的放心把準入之書也交給我?”

  接納之筆與準入之書是霍格沃茨的基石，正是因為有這兩樣魔法物品，才能讓學校在第一時間發現那些具備魔法天賦的孩子，及時將他們招收到學校裡——否則如果不經過正確的教導，這些孩子都是有可能面臨很大的危險的，這甚至包括變成默默然。

  “不放心。”

  鄧布利多的回答差點沒讓托比背過氣去。

  “但這件事絕不能繼續拖延下去了，等過段時間我就要親自去見格林德沃，這需要長時間的計劃和安排——或許也包括我沒法回到霍格沃茨的可能。可是，伏地魔的威脅依舊存在，我們現在連他藏在哪裡都搞不清楚，必須要有人來解決這個問題，除了你以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托比撇撇嘴說:“用不著這麽直接吧。”

  但他的視線卻不斷到處掃來掃去，想要知道校長把準入之書藏在哪了。

  而艾爾，它已經迫不及待的將冠冕抓住了——這得值多少錢啊！
  鄧布利多溫和的說:“因為我知道沒必要和你拐彎抹角的說話——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

  托比心裡咯噔一下，默默期望千萬不是和魔法球有關。

  一物換一物?
  怎麽想托比都覺得自己有些吃虧——艾爾已經有另外一件格蘭芬多的遺物了，他也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但腦子變成的魔法球可不常見啊。

  “是關於慶典的事。”鄧布利多出乎意料的說:“有這麽多事情要忙，我想你應該是沒時間參加慶典了，所以我把戲劇的安排交給了西弗勒斯，到時候也會由他陪著萊姆斯參加慶典。”

  “哦?”托比一愣:“他同意了?那可是【小天狼傳】啊?還有陪著萊姆斯參加慶典，光是配個狼毒藥劑就把他難受的不得了——您是怎麽說服他的?”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湛藍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托比。

  “我?”

  托比指著自己震驚道:“您是要我去說服西弗勒斯?他會恨死我的！”

  “這麽說，你要拒絕了?”鄧布利多問。

  托比猛地站起身來:“不，我已經等不及要去看西弗勒斯氣死的表情了，這可絕對不能錯過！艾爾，把東西帶上。還有，校長，準入之書就直接送到我的辦公室好了，我絕對會使一萬倍的力氣好好研究到底的！”

  他興衝衝的轉身就走，艾爾嚷嚷著跟著他一塊離開辦公室。

  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了。

  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面，目光中流露著沉思。

  這時，菲尼亞斯很不合時宜的開口嘲諷道:“我說，就算你想把他從慶典裡支開，也用不著使這種辦法吧?要是他把那兩樣東西都弄壞了該怎麽辦?霍格沃茨以後還要從哪招收學生?挨家挨戶問嗎?”

  “閉嘴。”戴麗絲·德文特怒斥道:“我們的職責是幫助學校的校長，注意你的語氣！”

  “可是——”另一個老得不像樣子的肖像問:“我怎麽覺得還是太冒險了?一定要這樣做不可嗎?”

  “一定要這樣做不可麽”鄧布利多低聲重複著這位校長的話語:“我也只能這樣做了。必須得想辦法將托比的注意力從格林德沃身上移開——關鍵永遠都是蓋勒特，他尤為重視托比，我感覺得出來，古代魔法，還有古代魔法教授這個稱呼，這些都是毫無疑問的證據。”

  “但是，如果連這些都只是他的偽裝呢?如果他有更重要的目的呢?我相信，能讓蓋勒特改變想法的原因肯定沒那麽簡單——可是能夠吸引托比的事物實在是太少了，我太了解自己的這名學生，他更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這點我倒是不同意。”菲尼亞斯嚷嚷道:“雖然我很討厭那個壞小子，但怎麽看他也不像是會投靠格林德沃的人。而且，說真的，我真沒覺得他會背叛你——你們是不是也這麽認為?”

  好多肖像都跟著默默點頭，戴麗絲欣慰的說:“你總算能好好說上一句人話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鄧布利多歎息著說:“巫師至上，和托比的理想就只差那麽一點點距離。這種無關血統的主義是很吸引人的，尤其是當托比發現格林德沃是真正理解他的那個人後——這對蓋勒特來講並不難，他很容易就能做成這件事，也成功過太多次了。”

  “托比·海默會成為敵人?”戴麗絲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是信任鄧布利多的，不會無視他的想法:“那把準入指書與接納之筆交給他豈不是更加危險了?”

  “比不上他成為真正的敵人要危險。”鄧布利多簡單的說。

  菲尼亞斯低低的嘟囔了一句:“自討苦吃。”

  任誰看來，鄧布利多都是在自討苦吃，他完全用不著這麽麻煩，只要當初不讓托比回來就好了。

  眼看著鄧布利多沒有反應，菲尼亞斯氣憤的說:“別跟我說這和你的妹妹有關，她真的還活著?你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要不是格林德沃在時間轉換器裡給你留下的口信，估計沒人——也沒有肖像能夠知道這件事吧——”

  “閉嘴！”戴麗絲飛快的衝進布萊克的畫像裡，其他肖像也這麽做了，其中有不少都在小心瞅著鄧布利多臉上的表情。

  這一次，鄧布利多什麽都沒有反駁，只是眼神變得格外沉重。

  顯而易見的，格林德沃的方法奏效了，分歧逐漸生長，埋在肖像們的心底。

  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辯解。

  習慣隱藏秘密，這是他從小就要學會去做的事情，以此保護阿利安娜。

  現在同樣沒有改變
  等激烈的敲門聲響起後，肖像們頓時安靜下來，挨個裝作熟睡的樣子。

  “請進。”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果然是斯內普，他的臉色氣得煞白，剛一衝進來就質問道:“戲劇，還有慶典?你是讓托比故意來羞辱我的麽?我還真不知道你有興趣開個戲劇學院——怎麽——”

  “能先讓我說上一句話麽，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平穩的說，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斯內普緊緊抿著嘴唇，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鄧布利多，想要瞧瞧他究竟要說出什麽話。

  “是時候履行你的責任了， 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嚴肅的說:“無論發生什麽，無論我是否在霍格沃茨，你都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讓托比過近的接觸哈利·波特，保護好他，保護好莉莉的孩子。”

  “你說什麽?”斯內普的眉頭皺的深深的:“托比有害波特的想法?”

  “現在沒有。”鄧布利多說:“但是以後，我想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你應該清楚古代魔法的秘密對托比的吸引力有多大，格林德沃極有可能會利用這一點，讓托比把目光轉到在伏地魔手中唯一活下來的人。”

  斯內普一動不動的盯著鄧布利多。

  “就不應該讓他回來，我早就說過的！”他咬牙切齒的說:“這全都是你的錯，都是你惹出的麻煩！”

  鄧布利多坦然道:“是這樣，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而且，我感覺錯誤正在變得越來越多，難以彌補了——那不如讓我們再多一些嘗試。”

  “你願意加入鳳凰社麽，西弗勒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