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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考古學家》一百五十八 尼克・勒梅
猶如一道漆黑的魅影閃過,尋常房屋的大門在開啟後又輕輕關上了,沒有引起任何一名路人的察覺。

 托比穿著漆黑色的寬大巫袍,兜帽沒有摘下來,他手持著魔杖,已經出現在門廳裡,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

 在走出門廳後,托比來到寬大的客廳裡,看得出來,這裡曾經也是用來研究煉金術的場所,到處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儀器,緩緩升騰著煙霧。

 客廳不止一間,毫無疑問的,房子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托比警惕又緩慢的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忽然聽見從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道異響,立馬把魔杖指過去。

 一個全身白色的巫師慢悠悠探出腦袋,他老得不像樣子,眉毛和頭髮全白了,皮膚比死人還要蒼白。

 “咖啡?還是茶?”

 尼克·勒梅微笑著詢問,就像是在與熟悉的朋友對話,而不是面對一名隨時有可能要了自己性命的闖入者。

 托比沉默著僵持了一陣子,他遠遠看到了勒梅手中的茶包,緩緩將魔杖放下,大步朝另一間狹小舒適的客廳走去,他看見在風格複古的茶幾上已經泡好了一杯茶,還放著兩份點心。

 “你知道我會來?”托比轉過頭問。

 那份多出的點心明顯是為他準備的。

 勒梅擅自幫托比做出了決定,他把茶包放在倒滿熱水的茶杯裡,一點點舉起來,動作十分緩慢,估計要等上十分鍾才能放到茶幾上。

 托比乾脆將茶盞接過來,順便扶著老邁的勒梅在沙發上坐好。

 “在阿不思把魔法石還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

 勒梅微笑著說,眼睛裡閃動著探究:“你對魔法石做了什麽?我怎麽也檢測不出來。”

 “是骨齡藻。”

 托比坐在茶幾另一面的座椅上,兜帽下的目光幽幽注視著勒梅:“那是我在尼斯湖的城市中搞到手的,估計在魔法界中早就滅絕了,是很好用的追蹤手段。”

 “原來如此。”勒梅滿意的說,他緩緩伸出一條手臂,想要把自己面前的茶杯舉起來喝上一口,卻被托比隔著茶幾一把按住。

 “勒梅先生。”托比以低沉的語氣說:“我不是來和你聊天的,也不是專門來給你解答問題的。我想要知道,為什麽你和鄧布利多校長執意毀掉魔法石?”

 勒梅的脾氣還是那麽好,他乾脆把手臂收回去,也不喝茶了。

 “哦,你簡直和阿不思說的一模一樣。”

 “校長提到過我?”

 “是啊,一個令他極其頭痛的學生,阿不思一般是這麽描述你的。”

 一提到鄧布利多,托比表現得反而沒那麽急切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

 “只是頭痛麽?”他說:“如果非要這麽對比的話,校長也確實很令人頭痛了。為了避免引起校長的懷疑,我在整個假期裡都隱忍著沒來找你,直到今天才找到合適的時機,一個完美的脫身機會。”

 勒梅感興趣的問:“能詳細說說看嗎?”

 “還是算了吧。”托比說:“畢竟我知道的線索也不多,只是看到了一雙眼睛。不過我確實對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很感興趣。等忙完這些事情,我會想辦法去解決的。斯萊特林的密室......聽起來就很誘人。”

 “所以你真的打算在霍格沃茨考古?”勒梅似乎對托比很了解,他微笑著問:“我聽聞過你的一部分經歷,都是和古代遺跡混在一塊的,包括古代魔法,以及魔法陣,和儀式魔法——能幫個忙嗎?”

 托比沒有拒絕,他順著勒梅的視線走到書架旁,其中一部分都是他眼熟的書籍——這包括他寫過的《古代魔法》,以及發表過文章的各類雜志,而且許多地方還都被標記過,明顯讀了不止一遍。

 “我有一個很有趣的發現。”勒梅費勁的翻開書頁,語氣卻顯得有些興奮:“我仔細閱讀過你對魔法陣和儀式魔法的研究,發現那與煉金術有很多相通的地方。也可以說它們都極為深刻的影響了煉金術,或許在遙遠的年代,在煉金術還沒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有魔法陣,以及儀式魔法的存在了。”

 這番推測立馬引起了托比的興趣。

 “你是說它們比煉金術還要久遠?是指古希臘時期?”

 古希臘時期處於公元前800年-公元前146年,那是魔法界中能夠追溯的最早時期,許多有名的巫師都是在那時出現的,至今還保留在巧克力蛙畫片上,例如能召喚出巨人大小守護神的【無敵的安德羅斯】,先知【卡爾卡斯】和【摩普索斯】,也有著名的黑巫師【卑鄙的海爾波】。

 “不。”勒梅說:“或許比那還要更加久遠,也許來自黑暗時代也說不一定。”

 黑暗時代比古希臘時期要久遠的多,約處於公元前十二世紀到公元前九世紀。

 這一次,托比表現得反而沒那麽興奮了,他迅速冷靜下來,把視線從書籍中移開,放在尼克·勒梅身上。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說:“就算你想要拒絕,也用不著拿黑暗時代來糊弄我。那是魔法界的空白期,沒有任何流傳下來的文字記載。”

 勒梅對上托比的視線,盡管有兜帽遮掩,但他還是準確找到兜帽底下最幽深的黑暗,直視著他。

 “是的,沒有文字記載。”勒梅說:“可依舊有魔法流傳下來。相信你已經親眼見識過了,無論是魔法陣,還是儀式魔法。”

 “又或者......是魔法石。”

 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說什麽?”

 托比的語氣在一瞬間加重了許多:“魔法石不是你親自製造出來的?”

 “哦,沒那麽嚴重。”勒梅搖頭說:“我是製作出了魔法石。但很少有人清楚它與古代魔法之間的聯系。換句話說,如果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就連我都算得上是古代魔法的標志性人物了,畢竟我活了太久的時間。”

 “可魔法石已經被毀掉了。”托比說。

 “沒錯。”勒梅點點頭:“可你不想知道魔法石到底是如何被製造出來的嗎?別說你對魔法石不感興趣,就連神秘人都想要得到它。”

 “但我也相信魔法石是無法被複製的。”在托比的語氣中蘊含著警惕:“而且我隱隱覺得你似乎在給我設下一個陷阱......盡管我現在還不清楚原因。我很不願意這樣說,勒梅先生,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尼克·勒梅歎了口氣,似乎是在為托比的選擇而感到惋惜。

 “好吧。”他妥協了,緩緩述說道:“這一切都來源於我曾經的一部分經歷,那時的我也沒有多年輕,已經將近四百歲了。我收到了一個委托,這個委托與一名可怕的黑巫師——艾克斯蒂斯有關。”

 在聽到這個名字後,托比語氣低沉的說:“我聽說過他......”

 “那你應該就更容易聽懂這個故事了。”勒梅繼續說道:“我和一些人來到了一座小島上,艾克斯蒂斯就曾居住在那裡,據說在他生命的晚年已經精神失常——對此,我毫不懷疑,我從未見識過如此接近地獄的地方,那真是可怕。請恕我不能告訴你太多的實情,在去往那座小島之前,我就立下了不可違背的誓言。”

 “總而言之,在探尋的過程中,艾克斯蒂斯留下的線索讓我感到極為的不安,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是要親手毀掉魔法石的,不能讓它繼續存在下去。否則的話,我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死不了的瘋子......那太折磨人了。”

 在聽完所有的講述後,托比問道:“你知道那座小島的具體位置嗎?”

 “幾乎沒人知道。”勒梅對此並不感到失望或者沮喪,而是流露出慶幸的情緒:“相信你已經清楚我會這麽說的原因了。”

 “當然......”托比低聲囈語著:“當然了......我當然清楚為什麽......”

 “阿茲卡班。”

 “沒想到你居然去過阿茲卡班。”

 在若有若無的視線注視下,勒梅說:“所以你更應該清楚阿不思為什麽不告訴你毀掉魔法石的原因了,他不希望你惹麻煩,那座小島被施展了不可標記咒,孤零零的飄蕩在大海中,極難找到。”

 “是的,我很清楚。”托比說,語氣卻沒有絲毫松動。

 勒梅又歎了一口氣。

 “看來我怎麽勸也沒有用了。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消除我的記憶嗎?還是——”

 他故意留下了一段空白,象征著他早已不會在乎的結局。

 “不,還是算了吧。”托比起身,作勢要離開:“你的身體太虛弱了,承受不住任何咒語。我也不希望自己的靈魂因此而遭到汙染,它已經足夠脆弱了,脆弱到不堪一擊。”

 在托比真的離開前,勒梅抓緊時間追問道:“這也和你不願意摘下兜帽的原因有關?”

 托比忽然站住了身子,他緩緩轉身,將兜帽掀開,散去圍繞在面孔中的煙霧。

 “我是不喜歡以真面目示人,那會留下線索和記憶。但這一次,我只是希望能夠顯得禮貌一些,不想嚇到屋子裡的主人。”

 在兜帽下是一副隱約與面孔融為一體的金色面具,兩副面孔交織重疊在一起,黑色的細紋蔓延至整張臉龐,像是血管一樣跳動,隱隱顯露出某種未知的規律,就像是魔法陣。

 在面孔中,漆黑的雙眼看向吃了一驚的尼克·勒梅。托比指著自己的臉龐問道:“你覺得這也是黑暗時代的魔法嗎?”

 勒梅仔細觀摩了好一陣子,要不是因為沒法自如行動,他早就走過來離近些看了。

 他最後問道:“你指的黑暗時代是什麽?面具?還是面具下的臉?”

 托比重新把兜帽戴上,黑色的煙霧再次歸攏,將面容遮住。

 “我想,是來自於黑暗時代的面具,以及比那要更加黑暗的靈魂。”

 托比離開了,與來時一樣,無聲無息。

 勒梅終於有時間好好享用茶水,可他的表情卻憂心忡忡。

 “真是可惜,真是一個固執的人。我已經盡力勸過他了,可他還是拒絕了魔法石,這可真是奇怪。該說真不愧是你教出來的學生麽,阿不思?”

 在屋子的閣樓上緩緩走下一道身影,阿不思·鄧布利多帶著疲憊的福克斯出現,他望著托比離開的方向,走到勒梅對面,坐在托比之前坐過的椅子上,端起一口沒動過的茶水,微微飲了一口。

 “味道不錯。”鄧布利多微笑道:“或許我應該經常來做客的。”

 “如果你想要的話,隨時歡迎。”勒梅好奇的問道:“可你是怎麽知道他會在今天過來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在霍格沃茨上學期結束以後,任何一天他都有可能會來。”

 鄧布利多將福克斯輕輕放到茶幾上,他說:“因為我很了解自己的這名學生,在托比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警惕我,非常警惕。沒有萬無一失的保證的話,他是不會冒險來找你的。偏偏就在不久前,瓦加度的副校長要來霍格沃茨教課,在這種傾向於學校交流的情況下,學校的校長是必須在場的。”

 “可憐的安琪拉,估計她現在還被托比蒙在鼓裡,以為托比是找她來幫忙做些什麽其他的事情的,卻不知道她的作用僅僅只是用來看住我而已。”

 在鄧布利多解釋期間,尼克·勒梅終於把茶水端起來了,他愜意的喝上一口,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可現在該怎麽辦?”在花費同樣的時間把茶杯放下去後,勒梅問道:“說真的,我還以為他會動手呢,他看起來可真嚇人。但他就不擔心我會把這件事告訴你嗎?”

 鄧布利多維持著不變的笑容:“這就是我這位學生高明的地方了, 他更在意結果,而不是過程。托比已經得到答案了,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至於剩下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甚至有可能會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這算是他的一貫作風了。”

 “你真的這麽想?”勒梅疑惑的問道:“你沒有注意到他現在的狀態嗎?那看起來十分危險。就算說他是黑巫師都會有人立馬相信的。”

 “說真的,你現在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鄧布利多放下空了的茶杯,他的藍眼睛炯炯發亮,以無比真誠的語氣說——

 “是的,我是不希望托比繼續追問魔法石被毀掉的原因,但許多時候事情往往不會以我們想要的方向發展,逼迫我們不得不進行取舍。”

 “而且我確實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即便在離開英國的那些年裡,即便在脫離了學校的情況下,托比也依舊沒有糟蹋自己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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