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午飯得時候,趙長安接到了商青青的電話。
這時候公司食堂裡面已經沒有多少員工,吃了飯除了值班和加班人員,其余的都回宿舍午休或者沿著河邊的石板路去上外新校區工地外面的街道去閑逛買東西,再或者到公司的休閑處上網衝浪,打個桌球,下幾局棋,喝茶看雜志。
“青姐。”
“長安,下午有時間沒,請你喝茶。”
“行啊。”
“那荷園吧。”
“老任不是掉進去了麽,東山再起了?”
趙長安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到荷園吃飯,一邊吃飯聊天喝酒,吹拂著荷塘清爽的風,一邊看姑娘們穿著高開叉旗袍,露出白皙又嫩的大腿,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因為老板任家銘偷聽了不該聽的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酒店被人實名舉報查封,發現了大量的竊聽器(商業竊聽,販賣商業情報),還有偷稅漏稅,以及和金牛證券的老總邱賢成狼狽為奸,逼迫荷園的女服務員去色誘管理人員。
任家銘和邱賢成都掉進去了,他倆的事情雖然都夠不上吃槍子,可沒個兩三年也出不來。
聽到這個消息趙長安其實挺氣憤的,荷園這麽多盤正條直的漂亮軟妹子,任家銘真是瞎了他的狗眼,難道哥就不值得他拿出來幾個女服務員色誘一下,考驗考驗哥的定力。
就像范影帝的經典語錄,‘我可以不收,但是他們不可以不送!’
以著哥對這個時代股市大行情的把握,不比這些身在局中的管理員更可靠?
“他是掉進去了,不過荷園是當地村集體的產業,只是租賃給任家銘開飯店。之前簽合同的時候,合同上寫明了不得用來從事違法亂紀的事情,不然村裡面有權力無償收回房子,而且還要追究任家銘敗壞村裡品牌形象的損失,已經對他發起了六百萬的賠償訴訟。這些房子收回去裝修了以後又重新招租,天悅租下來了,準備十一開業。”
“恭喜,恭喜,我下午一定到。”
趙長安聽了直咧嘴,雖然任家銘是自作自受的活該,然而面對著巨大的金錢和利益,各種狠辣而毫不近人情的痛打落水狗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看著村裡面的意思,肯定是要把任家銘放在榨油機上面擠成豆渣。
其實自古商場如戰場,所謂的仁慈禮儀廉恥信,不過是成功者到手了以後得粉刷,不想當魚肉,就得想辦法當刀俎。
即使當閑置的刀俎,也不能當案板上的魚肉。
趙長安也聽明白了商青青話裡面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十一過去捧場,今晚這頓是預熱。
不過十一他肯定是沒法親自去捧場,因為金仕波和孫秀十一舉辦婚禮,這個他肯定要參加。
在趙長安的前一世,金仕波還要比現在晚三四年才結婚,當時趙長安正狼狽的帶著李詩雅到鄭市投奔劉奕輝,而且那時候他和金仕波還沒有熟到以後那種兄弟關系。
要不然他也不會先後去找張順,吳悅借錢,而不去找在那時候已經很有錢的金仕波。
只不過又過了一兩年,趙長安回家偶遇金仕波,才知道他竟然早就改邪歸正,還聽從了他的話真的就在河邊搞了一個大排檔燒烤攤,成了一家山城市河邊有名的大排檔的老板。
至此以後,兩人才算是真正的接上了頭,從此玩的越來越好,最終成為了好兄弟。
在趙長安看來,金仕波這家夥無論是前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一個心懷夢想,不甘平庸,又喜歡通過痞相扮演生活的荒誕,卻從不欺凌弱小的人。
前世今生在他在勞教所接受半年的勞動教育,出來以後大過年的第一件事就去找趙長安,而且都是連找幾次趙長安都不在家裡。
他找趙長安的意思就是不服氣,明明我還給了你五塊錢,讓劉芒給你提前通風報信,至此至終你一根毛都沒有掉,老子還黑了喻應明兩頓,連吃帶喝還成條的拿煙黑了他七八百,喻應明和鄧睿內訌乾起來了,兩人都被攆出學校。
你可是屁虧都沒有吃!
可憑啥把老子弄進去勞動教育了半年?特麽的天天搬磚乾活!
後來前世今生趙長安給金仕波指出來的一條路,就是到河邊開大排檔。
在這個時代,大排檔也不是那麽好開的,尤其是河邊,一到晚上正經人家都不到河邊遊玩,就是來也是一群人互相照應壯膽。
不過這河邊得景色確實很好,喝醉了想吐想尿就對著河解決,一點都不汙染大排檔的環境。
夏天還可以洗澡,晚上約出來的姑娘在河邊也好找地方鏖戰,真要喝醉了隨便找一個樹林子草地躺著睡覺,不用怕在市內晚上深更半夜的躺在馬路中間,一不小心就被路過的車子給乾掉了,也不用怕被小偷趁醉給摸走了錢包。
然而這碗飯也不是那麽容易吃的,第一得在江湖多多少少都得有一點臉子,不然隨便哪個小雜皮都敢吃喝欠著,死皮賴臉潑皮滾刀子肉的不給錢。
其次這個人還不能太狠,得能伸能屈,真要遇到那些窮橫的,狠的,不要命的,大街溜子,也得懂得忍辱放下身段,而不是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菜刀。
一句話,和氣生財。
也就在前幾年,九十年代,趙長安還上高一高二的時候,山城市裡面發生了兩件比較有名的事情。
一件是吃霸王餐,結果被憤怒的廚師兼小老板給做掉了。
幾十塊錢的飯錢,吃霸王餐的狗皮膏藥就不說了,可憐那個小飯店老板的妻子和孩子,成了孤兒寡母。
而這件事情對社會有利的一面就是,從那以後山城那些小飯店裡面,很多吃飯欠錢不給的都老老實實的結了帳。
另一件則是更加稀奇,帶莫孩兒和張秀兵出道的尤如強,相中了家門口一個西瓜攤的西瓜,一連幾天都是連吃帶拿,口頭禪是‘記著帳,明天給。’
賣西瓜的也知道這孫子是一坨狗屎, 誰沾臭誰一身,況且西瓜又是自己地裡種的就是一個功夫錢和力氣錢,也就忍著不說。
結果一天賣西瓜的兒子跟著到城裡賣西瓜,他父親開著拖拉機到周邊走著賣,離開的時候還專門叮囑了兒子這事情。
然而等到尤如強又來吃西瓜,臨走的時候還兩隻手一左一右抱了兩個大西瓜的時候,賣西瓜那個十七八歲年少氣盛的兒子實在是忍不住了,氣著說道:“你吃就吃,拿就拿,一下子還拿兩個?”
“怎麽,不服氣啊?諾,諾,西瓜刀在這兒,爹今天頭低著,來,來,來,——,不砍我是你親爹,今晚就去嫩你~”
尤如強這種奇葩的要求,送人頭似的殷切招呼,簡直就是送怪童子,震驚了賣西瓜的年少氣盛的兒子,顛覆了他對‘大善良’的貧瘠認知。
於是三個瓜幾乎同時落地,紅瓤子潑灑了一大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