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來到老常家裡的時候,他‘親嘀嘀’的弟子們,早就上桌動了筷子開吃。
滿桌香氣四溢的好菜,而且還開了啤酒和雪碧。
讓趙長安不禁‘特麽的’直腹誹,‘果然是親嘀嘀地!’
“這位同學是第一次見過,後起之秀?”
師母李凱麗好奇的望著趙長安。
老常班裡的這幾位愛徒,每學期都要在家裡請吃兩三頓,她自然都認得。
就論相貌和靈氣而言,趙長安穩壓調皮好動的樂澤寧,故作穩重的樊超,埋頭讀書的侯家峰,話走偏鋒的齊向鋒。
穩中帶著點淡淡的銳氣,疏離中帶著點淡淡的灑脫。
“成績很爛,不過這一段時間確實在用功,不過要想走一個本科,今年肯定沒戲,最少也得等到明年。”
老常直言不諱。
“借老師您吉言,不考上一所全國排名前十的211,我絕不離開市高。”
趙長安笑嘻嘻的夾起一筷子糖醋裡脊,嚼的滿口香甜。
不禁讚揚道:“師母好手藝!”
“趙長安,劉翠師大畢業以後就回市高教英語,你英語這麽爛,到時候可以讓她給你開小灶。”
樂澤寧一臉笑嘻嘻,心裡面非常的不爽。——‘全國排名前十的211你也敢說,我這成績都不敢想,就你那爛成績,要臉不?’
“咱學校的‘老補’,最老的那個今年是第四次參加高考。”
樊超一臉的‘關心’:“趙長安你可別破紀錄了,搞一個八年抗戰,成為市高的傳說。”
趙長安的這句話,確實引起了眾怒。
除了低頭吃魚的李豔秋,望著趙長安的劉翠。
其余張小雪,侯家峰,岑嶽靈,齊向鋒,幾人的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暗罵趙長安自己不行,還滿嘴大炮的烏鴉嘴。
別說全國排名前十的211,就是最普通的211大學。
在座的幾人裡面,除了樂澤寧以外,也就李豔秋還有希望。
這不是諷刺人麽?
“你倆可以了哈,趙長安不過說了一句玩笑話,你倆還真當真了,埋汰人家。”
正義使者劉翠,確實看不下去了,站出來打抱不平。
樊超意味深長的望了李豔秋一眼,不過李豔秋正在低頭吃魚,算是白瞎了這麽一個表情豐富的‘好眼’。
“不是,趙長安你這麽說,這段時間你肯定覺得自己成績提高了,你三模考多少?”
於是,失望的樊超眼睛裡面帶著‘笑意’,望著趙長安問。
“401分,校排名683。”
“17,18號就是四摸,那時候你一定能一鳴驚人。”
“那肯定啊。”
看著趙長安大言不慚的樣子,樊超心裡面就直冒火氣。
一口幹了一杯啤酒。
‘特麽的混蛋!難怪喻應明想揍他。喻應明這個白癡!’
401,
683?
李凱麗不解的望了望老公。
不明白男人怎麽改性子了,難能可貴的請學習不好的學生過來吃飯。
“有些事情,你別光看表象,這個道理我是下午在水池邊才琢磨出來的。”
老常喝了一口啤酒,對他老婆說道:“當然,其實表象也很精彩!
他一腳跺倒了北院牆。
和高二的單彩走得很近,單彩的班主任老劉,還有年級主任老吳,問我幾次怎麽回事兒。
進入市高的時候英語63分(滿分100分),
總成績全市第23名。 ——是七縣一市這個全市,本市第9,——他要是英語能考個一般化的80分,就是全市前10靠5,好一點的90分,就是全市第一,壓住了光州的陶嬌。
他吸煙喝酒逃課,剛才卻一口氣把我去年抄寫在黑板上的《悼屈原》,一個字不差的背誦下來。
喻應明和鄧睿找人找他的事兒,結果喻應明被小混子訛了兩頓飯,最後喻應明和鄧睿打了起來,被攆回家裡複習。
這小子卻毛都沒有損失一根。
很神奇吧?”
在老常的解釋裡,在座的除了和趙長安一樣來自老城一中的侯家峰和岑嶽靈。
其余的樂澤寧,劉翠,樊超這些人,才第一次知道趙長安的中考成績。
按照英語63分算,那麽他其余學科,幾乎都得是滿分,才能拿到這個名次。
何其誇張!
何等生猛?
不禁面面相覷。
那麽,他怎麽現在成績掉得這麽誇張?
——
4號清晨,趙長安拿著母親頭天夜裡給得一百塊錢,去菜市場大采購。
順便奢侈的喝了一碗久違了的五塊錢周記羊肉湯。
外面停滿了摩托車,小轎車,裡面一樓三間門面房人滿為患。
在三年前,趙家一家三口都是這個老店的常客,看到趙長安過來,老板硬是把五塊錢的小碗,換成了十塊錢的大碗。
大半碗的羊肉,還送了兩個燒餅,裡面夾滿了羊肉。
“長安,你給你爸說,哪天有時間都過來,咱們兩家聚聚,我都快兩年沒見你爸媽了。你今年高考吧,考上哪裡一定說一聲兒。”
趙長安知道父親十幾年前幫過老板一個忙,具體是啥並不知道。
然而在趙家落魄的今天,老板卻依然能記著當年的情分。
不但難能可貴,趙長安也為自己的父親驕傲。
吃飽了以後,羊肉湯老板硬是沒收趙長安那五塊錢。
反而硬送了一個羊後腿,一大包鹵羊肉,一份鹵好切好的羊臉。
外加五斤裝一塑料壺的‘糧食酒’。
——
當天中午,趙長安下了一碗方便麵,配上一個煎蛋和幾片鹵羊肉,吃得香甜。
然後開始忙碌起來,為晚上的大餐做準備。
擇菜,洗菜,切菜,切肉,拍蒜,切薑末薑絲兒, 排骨,老母雞,——
“咚咚咚~”
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
今天天氣晴朗,夏長海夫婦和父親下不了這麽早的工地,母親還得給工人做飯,誰這個點過來敲門。
“不會是曾曉曉那個賤人,又想搞什麽么蛾子吧?”
對於昨天下午放學,曾曉曉搞得那一出莫名其妙,趙長安雖然不能確定背後是否隱藏著什麽。
但是曾曉曉的行為,太假!
真要是喻應明在學校門口堵她,強行要和她共赴巫山雲雨。
她只要給保衛處說一句,有人堵她,就萬事大吉。
而不是裝可憐的跑到學校後門。
說句自貶的話,她怕從大門走被喻應明堵著,就不怕從後門走,自己把她拉進小樹林,油菜地?
當初拿到鑰匙,趙長安向黃軼群保證,隻走他一個人。
浪裡白條張順,翻牆小王子付慶威,要了多少次鑰匙,趙長安都沒答應。
這要是讓曾曉曉走一次。
萬一捅了出去,成了他趙長安言而無信;不光鑰匙保不住,他父母也會受到牽連。
更重要的是,牛蒙恩和單嬙會怎麽看他,怎麽看他前些天在閱江樓的侃侃而談?
人無打狗意,狗有傷人心。
對曾曉曉那樣的賤人,無論她說得真假,趙長安都當她是一個屁。
“誰呀?”
趙家防盜門的貓眼早就被人從外面故意破壞,——趙長安不用猜,就知道是哪個帽子王乾的,——所以只能直接打開防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