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資辦廠的事情是不是我明天提一下,以著他們每月這點定量,一台車床加上一個噴漆車間,一個大長排通廠房的一小半他們都用不了。”
任述之還想再努力一把。
“老任啊!那你說讓誰上崗,這三四百下崗工人,至少還有一半在市裡面打雜賣苦力,你說你選誰?”
鬱原明一句話,就把任述之問得啞口無言。
現在校辦工廠的下崗工人們,都是一群沉默的火山,稍有不慎,就要出大問題。
“明天你可以提一下這件事情,不過每月的定量至少得達到十倍以上,也就是兩千個機箱,才有得談,不過合資廠需要共同投資在郊區重新選址,這塊地,我還是傾向於合作開發蓋房子還錢。即使現在他們達不到兩千的走量,以後達到了咱們也隨時歡迎。
至於采購電腦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等到廳裡審批的資金下來,向他們發一份傳真,讓他們和大市場電腦城那邊幾家商戶競價。還是那句話,現在正是咱們學校升本的關鍵時刻,一切都要為這件事讓路。至於趙長安那邊,等到咱們專升本成功,再從長計議。”
鬱原明笑著朝任述之搖搖手,結束這個話題。
——
工專,98級工專管理系企管班。
隨著燈光熄滅,寢室裡面幾個女孩子們都停下了各自手裡的事情,進行例行的睡前聊天。
而滕敏兒則是雷打不動的先打開床頭的電池能源夾書燈,把燈頭照著她貼在床頭牆壁上的趙長安抬手看手表的美顏照。
要看一會偶像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的臉孔,再甜蜜的關燈睡覺。
眾人熱烈討論著招聘的事情,對前來招聘的公司和崗位進行了一番比較,對哪家公司最好,哪家公司的招聘崗位最有潛力,進行了誰也不服誰的激烈辯論。
“你們可能會有遲疑,可我就沒有了,兩年後我絕對會堅定不移的選侏羅紀!”
滕敏兒深情的望著枕頭邊的海報,嘴裡大嚷著:“趙長安,來啵一個。”
就撲到貼在牆壁上的海報的海報上面,對著上面已經親的有點掉色的嘴巴,‘叭’的來了一口。
引得寢室的小姐妹們一片大笑。
“可惜這次來得不是本人,不然亮個相唱幾首歌,大三那群浪蹄子畢業生,不還得擠破他們的門檻。”
到招聘會轉了幾圈的沈東霞插話說道:“不過那個叫唐霜的人力資源總監,可是真漂亮,不會是趙長安的女朋友吧?”
“沈東霞,你可別亂說,趙長安今年才上大一,跟咱們一樣,哪有啥女朋友?”
滕敏兒一臉緊張兮兮:“你可別詆毀我的偶像!”
“他有!”
沈東霞說得振振有詞。
“誰?”
滕敏兒震驚的睜大了一對大眼睛。
“你呀,你不是天天晚上和他睡在一起,剛才還親嘴兒了呢!”
“咯咯~”
“不行了,笑死我啦!”
沈東霞的話,引起寢室裡面一片笑聲。
“小雅,那個人還你錢了沒有?”
這時候,單珺突然問。
“還沒呢,可能是他這兩天比較忙吧。”
為了等那個大男孩,阮雅昨天下午和夜自習,今天一天,都泡在教室。
連招聘會都沒有去。
更沒機會去借一張簡歷,到招聘二操場去見識一下世面,故意答錯問題。
那麽純粹的眼睛,即使在望向單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波動,——阮雅是真的相信他是男孩子大大咧咧習慣了,所以真沒有帶錢。
結果——,讓她心裡無比的失望。
“哼哼,一個無賴!”
昨天阮雅替那個賴皮付錢,單珺的心裡面就十分不舒服,這兩天對阮雅就一直不冷不淡。
不過到現在,她心裡頓時通暢了:“你吼你可不能再這麽新軟了。”
“怎麽回事兒?”
因為聽不懂,寢室裡面其余幾個小姐妹都好奇的問:“啥無賴,誰呀,還欠小雅的錢,這麽壞?”
徐安琪帶著看不起和惋惜的口氣,簡短解釋了一遍。
寢室裡面頓時一片鄙夷,紛紛說道等到下周上課,一定要把這個無賴給找出來,讓他還錢道歉。
“你們又不知道名字,怎麽找?還是算了吧,說不定過兩天他就會找我還錢了,就是不還,幾塊錢而已,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阮雅聽到室友們越說越激動,一副明天就要付諸行動的模樣,不禁有些急。
“小雅,就你心軟,你這是縱容惡人!不過咱們連他叫啥,哪個系哪個班都不知道,咱們學校三四千人,還有一千多成教生,還真不好找。”
“好找,好找,這人長得特別帥氣,一定有名氣,咱們不過是沒對上臉而已。我懷疑他是東南角那邊成教學院的,不然就衝他那張臉,我絕對認識!”
徐安琪睡在滕敏兒對面的床鋪,這時候在幽暗的寢室裡面,趙長安的畫報被書夾燈照的纖毫可見。
徐安琪天生對帥哥的相貌類型非常敏感,這時候突然驚訝的發現,越看畫報上的趙長安照片就越像昨天羊雜湯小店裡面,那個不要臉的無賴。
頓時給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的指著畫報說道:“看看看,他的臉長得都快給趙長安一樣了,白瞎了這麽帥的模樣。”
“徐安琪你說笑吧,咱們學校能有長得有趙長安這麽帥的男孩子,還長得像?”
滕敏兒哂笑:“真有那樣的早就傳開了,我能不知道!”
“滕敏兒你別不服氣,長得就是像!單珺,阮雅,你們好好看看畫報像不像?”
徐安琪頓時和滕敏兒杠上了,跳下床走到滕敏兒的床鋪前仔細端詳:“越看越像!”
“我都沒有去看他的臉,你問我我怎知道。”
睡在滕敏兒上鋪的單珺躺在床上,根本就不帶起身。
今天下午她和伍益強一起去看招聘,伍益強明確的向她表達了愛慕,這讓單珺心裡又有點小得意,又感到很彷徨。
哪有興趣操這個閑心?
“阮雅呢,你這麽在意他——”
徐安琪一著急,就有點口不擇言。
“我哪在意他,就是想著都是同學,幫他付個錢而已。”
躺在下鋪靠窗戶的阮雅,感覺臉蛋兒騰地一下子變得血紅,心臟猛烈的跳動著,幸好是熄燈了,不然很容易就能從她的臉上看到她的異常。
連忙嗔怒的打斷了徐安琪的瞎嚷嚷。
“那表呢,這表你們總該認識吧?這款式,這包漿,上面的明珠字樣!”
徐安琪趴在滕敏兒的床上,把海報拍得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