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玉害怕了!”
趙長安回到學校已經是快夜晚十二點,這個時間根本沒法去寢室,就回到了紅樓。
天氣已經變得炎熱,紅樓夜晚就文燁,鍾連偉,蘇相臣三人歇宿在這裡。
他們就乾脆都睡在樓前的水泥地坪院子裡,用長條凳支著竹聯子(竹竿用麻繩兩頭捆綁做成的竹床,平時卷起來,用的時候卷開),邊上點了蚊香,穿著褲頭光著膀子,在夜風中清涼的睡覺。
因為童小玉和李馨這件事情太過於敏感,還有葉紫的祖宗八輩兒要去桃花江水庫,也是一個很麻煩的話題。
趙長安喊了文燁,兩人進了紅樓大廳,開著電扇在幽幽的夜光燈裡抽煙說話。
“喵嗚~”
那只在鄭市買得銀漸層小貓咪,看到趙長安和文燁嘴裡的紅光覺得很有趣,跳上桌子碰碰杯子撓撓煙盒。
又無趣的跳走。
這隻貓咪來明珠經過幾個月的放飛自我,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壞小子,整天捉鳥兒逮老鼠,也不遲,只是玩兒。
成為紅樓一帶的小霸王。
經常叼著半死的老鼠找曾曉曉,舒玫她們這些女孩子邀功,弄得她們嚇得尖叫而逃。
在聽了趙長安敘述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以後,文燁下了斷語。
“還是你精,幸虧你以前沒和李馨上床,這個女人太危險,就算她沒有做了簡立寧,可你看把童小玉給折磨的。嘖嘖,這種心機手段!”
趙長安搖頭說道:“找老婆還是找正常一點的好,不然萬一遇到一個神經病打著愛你的口號,先把你的紅顏知己都乾一遍,再管你抽煙喝酒交際圈,搞得你生不如死,那才是讓人叫饒。”
“以後你別把我和那兩個女人扯在一起,沒興趣。李馨這個女人看不透,而且現在你往回看,你所認為的可能並不是你所認為的,她這樣一個女人,無緣無故的一個小十來歲的大一學生,兩人之前又沒有任何的交集,你信麽?”
“我信!”
趙長安肯定的說道:“因為你是婦女殺手,很多喜歡小弟弟的老女人都好你這一口。
“滾!”
文燁笑罵一句,接著點評周珂欣:“周珂欣是一個肉食性的女人,看人看外表多於內在,而且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她遠比你看到的要霸道自我。”
“我的霸道女總裁麽。”
趙長安笑著說道:“你要是好這一口,她的身材可是極品。”
文燁翻了趙長安一眼,果斷打住了這個話題:“李馨不管她是啥來頭,只要不要讓她入股一納米下的所有公司,童小玉也要拒之門外就行,他倆想怎麽扳手腕都和咱們無關。”
“就按這麽說的;奶奶那邊怎麽說?”
就像文燁說得那樣,只要自己這邊不參與進去,童小玉和李馨那邊再怎麽翻騰都和自己無關,換了話題,說最緊要的事情。
“村部那邊已經和她說了端午節那天正式搬走,從此那個小院就屬於我家的了;不過只是指地上面的建築,地皮還是村裡的。”
“也不是啥風水寶地,臨時救急而已;文家村走水陸雖然離著大壩才三四裡,可我可以很負責人的給你說,你村裡的地二十年以後還是不值錢。”
“不值錢最好,吾有大樹,人謂之樗。真要是值錢了,那就麻煩了。”
文燁不以為然的搖搖頭,然後聲音低沉而陰鬱的說道:“我奶奶不讓咱們回去。”
“她是不想她們那一代的事情讓你參與進去,不過葉家那幾個老妖精從國外回來,可能不先見你?”
“奶奶也說了,真要那樣,那本書可以交給他們,不過丹丸,已經沒有了。”
“要是正如你所說的那麽神奇,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把你綁了,沒事兒放點血研究?”
“嗤~”
文燁嗤之以鼻:“你想多了。”
“那就好,不然我還得像看熊貓一樣的整天擔心你。”
趙長安嘴裡開著玩笑,說著最真的話。
“這玩意兒就像氣功一樣,沒法用儀器測量;就像現在氣功大師們成了過街老鼠,可又有哪一個敢說,能證明,氣功就一定不存在?”
“我感覺你這是狡辯,按說真要證明,應該是那些大師們站出來證明,而不是讓普通人去證明沒有;怎麽證明沒有,根本無解好不好!”
“你話題跑版了。”
文燁笑著說道:“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還是你那句話說得好,這是法治社會,只要在國內,他們那些下作的手段就全無用武之地。”
趙長安想了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槽!”
忍不住罵了一句。
“長安你別煩躁,其實你可以換一個角度來看。”
文燁站起來掂起暖瓶,給兩人的杯子添滿水:“葉家,陸家,董家,這些資本大鱷,單嬙,唐霜,還有夏家,孫一陽,劉翠那邊,李馨,童小玉,包括你這次牧野之行失望之極的鬱原明;咱們和他們對手對話交往,就說明了咱們的高度,或者更準確的說,咱們未來的可預測高度。你不是愛說彌爾頓的那段話麽,來,朗誦出來我聽聽。”
“他手裡,拿著金製的圓規,
上帝,在他無窮的寶庫中將它準備。
畫出所有的造物,跟這個寰宇。
以一隻腳為中心,另一隻去旋轉。
向那廣闊、深沉、混沌中劃去。
說:周邊就這麽遙遠, 世界就這麽廣闊;
這就是你們的疆域,這就是你們的大地!”——摘自《悟空傳》(彌爾頓《失樂園》第七章)
趙長安淺吟低誦。
在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回蕩,映襯著夜光燈和窗外流瀉進來的月光。
時空似乎在這一刻錯亂,人世蒼茫。
文燁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著。
趙長安一邊朗誦,一邊唏噓。
作為穿越者,其實他才是文燁嘴裡的兩種高低人生的真實經歷者。
這一世,他很煩。
然而相比於前一世,他這一世的煩,就是風暴和大雨的區別。
文陽集團分管人事,法務的夏文卓,帶著冷笑的刻薄,“你敢走,就等著傳票吧,你走不出我的手心!”
“你說我家身上髒,那我就把你打進泥溝,看誰更髒!那個女人還能這麽對你?我的格言是,得不到,就毀掉!”
身無分文的來到鄭市,“輝子,我來投奔你了。”
“輝子,人家要身份證,我沒有。”
“輝子,我接到傳票了。”——
所以,趙長安就算是再煩,也願意過著這一生的生活,而不是前世。
人生重啟二十年